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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卦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知二人在谈些什么,直到后来见着崔志伟从身上掏出一锭大银,他登时眼前一亮。
只见张天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囊递给崔志伟,大声说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此锦囊唯有雷雨之日方可打开,若是不然,因果报应啊。”
“雷雨!”崔志伟念叨一句,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张天师一甩衣袖,大步离开。郑一卦瞪大了眼睛,道:“这人也是官儿,下雨之日在打开,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这人也是,笨到这种程度。”
郑一卦叹息一声,继续吆喝。
倒是可怜的崔志伟望着张天师离去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这货一个头两个大,也没心思想这个,当即把精囊揣在怀里,有正襟危坐,眯着眼睛,浑浑噩噩。
王家那两个人目瞪口呆望着崔志伟,继而又相视一眼,登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顾子杰山中晃荡了一日,倒也找出了一些门道,虽然工程不小,不过倒也值得一用。
直到日头西下,顾子杰带着于云和孙宇才回到衙门,几人刚才衙门门口,就听一阵哭声远远传来。
顾子杰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就见一群人连哭带喊地朝县衙赶来,其中几个百姓还用门板抬了一个人。
这时一个捕快马上迎上去,大声喝道:“县衙门口,嚎什么丧!走开走开,谁敢在此闹事,就抓你去见我们巡检老爷,打得你屁股开花。”
现在典使不在,司法行政的事情算是暂时交给了顾子杰了。
而那几人一听这话,那围着门板边走边哭的几个妇人中马上就抢出一个老妪和一个中年妇人,号啕大哭道:“巡检大人在哪儿?我们要向巡检大人鸣冤!巡检大人一定要治理适量县的宵小啊,我们求巡检大人做主啊……”
那捕快听说是来告状的,倒不好赶人了,忙跑回顾子杰身边,道:“巡检大人,那伙人说要……”
顾子杰点了点道:“行啦,我都听见了,我又不聋……”
顾子杰走到那伙人面前,咳嗽一声,道:“本官就是本县巡检,你们有何冤屈要诉于本官?”
“清天大老爷!我的青天大老爷啊……”
两个妇人号啕一声,一头扑倒在顾子杰脚下,一人抱住顾子杰一条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因为悲恸太甚,结果她们除了一声“青天大老爷”,竟是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女人哭得好不悲惨,听得顾子杰不觉也有些心酸,奈何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两个女人抱着他的大腿只是哭,泪水把他的官袍下摆都湿透了,但二人究竟有何冤屈,顾子杰还是一点也不明白。
顾子杰只好安慰道:“好啦好啦,两位大娘就不要再哭了,你们究竟状告何人,有何冤屈,还请细细说来。”
两个妇人呜呜直哭,还是说不出话来,眼见女人不济事,那伙人中又冲出一个白发苍苍两眼红肿的老汉,卟嗵一声跪倒在叶小天面前,一颗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青天大老爷,您可得替小民做主哇,我儿子……他……他死得冤枉……”
“人命案子?”
顾子杰听了怵然动容,刚才他还以为门板上躺的是个病人呢,这时定晴一看,才发现门板上那人面肿肤紫,胸前鲜血殷殷,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其状状惨不可言。
顾子杰见这老汉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指了指一个虽然面带悲戚,但神色尚还镇静的男子,道:“你说!”
那人拭了拭眼角,走到顾子杰面前跪下磕头:“草民张庄人氏,人家都叫俺张老汉,见过巡检老爷。”
顾子杰道:“嗯,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噙着热泪道:“回巡检老爷,门板上躺着的那人,是草民的表弟,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顾子杰惊道:“被人活活打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如此妄为?是谁下的手,为何下手杀人,你从头讲来!”
张老头又叩一个头,便对顾子杰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原来他那表弟姓陈,叫陈三,是“田园”大酒楼的一个大厨,家境尚好。他那邻居姓李,叫李明洋,却是一个恶邻,踢**门、刨绝户坟,坏事做绝的主儿。
第321章 人命关天()
“人命案子?”
顾子杰听了怵然动容,刚才他还以为门板上躺的是个病人呢,这时定晴一看,才发现门板上那人面肿肤紫,胸前鲜血殷殷,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其状状惨不可言。
顾子杰见这老汉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指了指一个虽然面带悲戚,但神色尚还镇静的男子,道:“你说!”
那人拭了拭眼角,走到顾子杰面前跪下磕头:“草民张庄人氏,人家都叫俺张老汉,见过巡检老爷。”
顾子杰道:“嗯,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噙着热泪道:“回巡检老爷,门板上躺着的那人,是草民的表弟,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顾子杰惊道:“被人活活打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如此妄为?是谁下的手,为何下手杀人,你从头讲来!”
张老头又叩一个头,便对顾子杰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原来他那表弟姓陈,叫陈三,是“田园”大酒楼的一个大厨,家境尚好。他那邻居姓李,叫李明洋,却是一个恶邻,踢**门、刨绝户坟,坏事做绝的主儿。
陈、李两家中间原本隔着一小块地,两家各占一半,平时种些青菜自用。如今李家翻盖新房,不但把这块地圈了进去,还把自家的院墙和陈家的房山墙接在了一起。
这么欺负人的事陈家如何能忍,便找上李家理论,不想李明洋这恶棍正与一班酒肉朋友在家饮酒,这些人都是坊间的狠角色,与陈三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
陈三被他们没轻没重地一顿拳脚,打得当场呕血。陈家慌了手脚,急忙喊人卸了门板,抬着陈三去看郎中,到了郎中那儿,却见堂上有五六个人,或坐或站或蹲或躺,全都在莫名其妙大笑,仿佛一群疯子。
顾子杰听到这里,两颊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张老头道:“我那表弟伤了内腑,一路上就呕血不止,虽瞧那堂上好象有几个疯子,我们也没时间再去寻第二位郎中,只好央那郎中先救我表弟。谁知表弟伤的太重,郎中还不等施救,他就一命呜呼了。”
张老头说罢,垂泪不止,抱着顾子杰大腿的老妇人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忽然“嘎”地一声,竟然晕厥过去。旁边哭泣的中年妇人是她儿媳,另一个拜倒哭泣的老汉是她老伴,两人急忙上前救助。
顾子杰听到这里,愤怒充溢胸膛:“这恶邻竟然如此跋扈,可见平日里是如何的为祸乡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死人命!”
顾子杰扭过头,于云马上往人堆里一躲,扮出路人甲的模样来,顾子杰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又往众捕快们看去,这一看,顾子杰顿时有些泄气。
其他地方的胥吏捕快一向被百姓形容为虎狼,其凶恶可见一斑,偏偏适量县风水不好,此地捕快一向是习惯扮鹌鹑的。顾子杰只一回头,众捕快的眼神便躲躲闪闪,没一个敢与他对视的。
顾子杰皱了皱眉,目光一扫,锁定一人,用手向他一指,大声喝道:“孔班头,你过来!”其他捕快紧张的神情马上放松了,幸灾乐祸地看向孔班头。
这孔班头是个老捕快,还是个副班头,顾子杰命他带队拿人,本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顾子杰之所以选中他,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此人老实,全无一般胥吏衙役的油滑,更不懂得阳奉阴违。
顾子杰与他们这班捕快相处多日了,对每一个人的性情都很了解,派孔班头去,孔班头断然不会对他的命令打折扣。却不想孔班头苦着脸走到他身边,嗫嚅着小声道:“巡检老爷,这个人……咱不能抓啊……”
顾子杰愕然道:“不能抓?一个地痞,打死人命,你说不能抓?”
孔班头低声道:“大人,这李明洋原本只是坊间一个泼皮,当然能抓,可他最近投靠了刘大爷,一下子就抖起来了,是以才如此猖狂。他是刘大爷的人,咱就得慎重了。”
刘老爷,顾子杰先一怔,妞妞的父亲不正是被那刘老爷的手下打死的么?
顾子杰立刻皱眉道:“刘大爷,哪个刘大爷?啊!你是说刘……”
孔班头点头道:“对!就是刘威,刘大爷。大人,刘大爷可是咱适量县真正的爷,爷字辈里第一号的人物,咱们招惹不起呀。”
顾子杰冷冷地看着他,冷嘲道:“刘大爷是爷,所以他们家的狗咬死了人,咱们这些吃公家饭的人,也得把他们家那条狗当爷供起来?”
孔班头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道:“大人,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徐林是条恶犬,他的主人却是……”
顾子杰忍不住冷笑起来:“自我到了适量县,一直听人说起刘大爷这么一号人物,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官府都畏之如虎。照理说,地方上有些士绅,确实是令官府忌惮三分的人物,可那前提是他不犯法!
如今可好,李明洋打死了人,而且他只不过是刘威手下的一个小角色,很可能刘威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手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居然把人命当儿戏?”
孔班头苦笑道:“大人啊,王县丞与刘大爷平素里可是称兄道弟,关系异常亲密,王县丞是您的顶头上司,咱们如果想动刘大爷的人,是不是……先跟王县丞打声招呼!”
“用不着!”
顾子杰怒了,加重语气道:“这是人命案子,不是寻常的滋事斗殴!人命关天,就算跟王县丞打声招呼,难道他就敢让我们无视一桩人命案子?孔班头,你平素在县衙里进进出出,看见那块戒石了吗?”
孔班头道:“卑职看过……”
顾子杰道:“认识字吗?”
孔班头:“卑职……”
顾子杰道:“如果你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戒石上写的是‘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孔班头垂下头,低声道:“大人……”
顾子杰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大人,那么就马上遵令行事!真出了什么差迟,本官一力承担!”
“这……卑职遵命!”
顾子杰又看向那些窃笑的捕快:“很好笑是不是?看看你们的怂包样,身为捕快,就算你们欺男霸女、渔肉乡里,都比现在强!还知不知道廉耻?人家当你是孙子,你也习惯把自己当孙子了,还真是一群孙子!”
那些捕快不笑了,被他骂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过了一会儿,一个叫张勇的捕快悻悻地道:“大人,您是刚来适量县,不知道刘大爷这号人物,刘大爷他……”
顾子杰喝道:“刘什么大爷,不就是一个军户人家出身,如今做了驿道马贩子的商贾吗?本官跟地方典使都称兄道弟,他刘威在我面前充什么大爷?爷爷爷,你还真是给人当孝子贤孙的命!”
张勇脸庞胀红,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咬着牙道:“成!大人您只要吩咐下来,小人就去拿人!不过……要是惹恼了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