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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公公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这顾子杰果然是千牛卫的人,他们的手伸的够宽呐,连这件秘辛也知道,嘿嘿,可惜他所知仍是不如我详细”。
崔公公存心卖弄,得意地笑道:“顾侍读可有所不知了,那事儿只是误传罢了,当时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虽然他不想叫皇帝见着这海图,也没有胆子把它给烧了呀。那东西足足五大箱子呢,他要是烧了,岂能瞒过他人耳目,他不要脑袋了不成?
呵呵,他当时说服兵部尚书项忠项大人,项大人认为他所言有理,这才默许他将东西藏了起来,对英宗皇上只是谎称从南京北迁的公文太多,寻不着下落了,琢摸着若是英宗皇上逼得急了,再拿出来呈上去。可是英宗皇上当时也就是有那么个念想儿,听说公文丢了,也也不是很在意的,所以这事儿就这么瞒下来了”。
顾子杰半信半疑地道:“公公所说的是真的么?这海图竟然直至今还在?”
太子呵呵笑道:“崔公公博闻强记,这是他的长处。大用读书不多,可记性却好使得很,他说在定然是在的,他原来在东厂办事,东厂那帮家伙鼻子比我的大黑还灵呢”。
原来前朝皇帝也曾宠信过一个大太监李广,一时佞佛佞道、炼丹炼药,闹得朝廷上下污烟瘴气,这崔公公当时就在李广、杨鹏几个得宠的奸宦面前听差。后来李广见等一批仍受到弘治宠信的忠臣不断上书,指责他们朋比为奸,蔽塞主聪,便遣谷大用调东厂人马搜集这些人的资料,想扳倒他们。
所以崔公公曾经做过的事是事无巨细,皆了然与心,只是他时运不济,整人材料刚刚凑齐,李广就病死了,紧接着仍执迷不悟的天启皇帝派人跑到他家里去搜寻天书,结果天书没找到,却搜出大量的金银财宝,这才相信臣子们说李广藏奸纳贿的事,这一来李广一党彻底垮台,他们这班亲信失了圣眷,崔公公被新任厂督王岳王公公赶出东厂,又熬了这么些年,费尽心机,才混到太子身边当差。
崔公公听了太子的夸奖笑眯眯地欠了欠身子,垂着眼皮子道:“谢太子爷夸奖,不过一晃这么多年了,老奴担心那些纸张保管不善,如果潮了霉了、耗子嗑了,可就用不得了”。
顾子杰又惊又喜地对太子道:“太子,昔年研制这些船图,不知耗尽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如今虽然未必再造那巨舰大船,可是要造精良小船其中也大有借鉴之处,更加难得的是那些航海图,大海茫茫比不得陆地啊,那些海线图一张张的可都是用大把的银子趟出来的路啊。”
太子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嗯?那犟老头儿如今是兵部尚书,要从他手里掏东西,恐怕”。
“怎么?连太子都不能从他手里把东西要出来么?”顾子杰听了大失所望。太子受他一激,顿时挺起胸膛道:“那兵部尚书虽是父皇身边得宠的臣子,谅他也不敢得罪我,但他毕竟官居一品,我派去的人,他要搪塞一番还不是无功而返?”
顾子杰眼珠一转,道:“既如此,要是太子爷亲自去一趟呢?”
太子呵呵笑道:“我若亲自去讨东西,谅他也不敢不给我,可是”他苦着脸惨兮兮地道:“我要出宫一趟,比登天还难,一年里也只有父皇带着我出去那么几回,这几天京试就要开始了,我的几位师傅都忙着春闱选士的事儿,这几天没空儿来给我上课,父皇怕我荒废了学业,布置了一堆东西要我写,还命春坊左右庶子轮番监督,实是寸步难行呀”。
春坊是从属太子宫的衙门,由左春坊左庶子、右春坊右庶子两个官儿负责管理太子的学业,这些任庶子的官员都是刚直不阿、甚至有些愚腐的翰林学士们担任,一向是六亲不认、大公无私,有他们督察,真比大学士亲自授课还要恐怖,太子想起来就头疼不已。
顾子杰既知那无数能工巧匠设计的巨舰设计图纸和海洋路线图仍在人间,怎舍得它就此毁去,一时心痒难搔,他见太子为难,便急急问道:“要什么情形,春坊官员才不会监督太子读书呢?”
崔公公说道:“顾侍读,太子爷若是身子不舒坦,才可以暂停学课”。
顾子杰喜道:“那就好了,太子只要装装病不就行了?”
太子翻了翻白眼,说道:“谈何容易?我若说身子不适,太医院的大队人马立时便杀进东宫来了,到时事情被拆穿,父皇定会责怪我的”。
看得出来,太子对他的父皇感情极好,而且既敬且畏,十分不愿惹他生气。顾子杰笑道:“这有何难?太子只说一侧头疼,任他医术通神,也只能嘱咐太子好生静养,断然无人敢出言指证太子无病的”。
太子半信半疑地道:“果真如此么?太医院可颇有几位国医圣手呀”。
顾子杰胸有成足,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样道:“太子尽管放心,只消用此计,决对可以掩过御医的耳目”。
人脑是最复杂的人体器官,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也无法完全诊断大脑的病症。他在保险公司做理赔工作时,如果碰上对方是自已的同学、亲戚,就会给对方出这个主意,只要去了医院就是说头痛,就算是健康的活蹦乱跳的,那也绝对是任何仪器也没有办法证明他说谎的。
他就不信这古代的神医号号脉就敢说一个人没有病,除非那人是个只会卖弄的庸医,可眼前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呀,就算有心卖弄的庸医也不敢打保票说他没病,万一真的有病延误了那可就是杀头之罪了。
太子闻言大喜,跳起来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后天便是春闱,明儿一过晌午我就开始头痛!”
他威风凛凛地一指崔公公道:“崔公公,把其他几个内侍都给我叫来,你们这帮臭皮匠一块儿给我核计核计怎么让我混出宫去,哈哈哈哈”。
顾子杰听这准备翘课的小太子的几个耳熟能详的歪瓜裂枣,心中不由暗暗苦笑。看来今日京师八虎今日要齐聚东宫了。可是他想要正德按照他设计的路走,暂时还真得倚重这八个人。
因为顾子杰想塑造的固然不是一个‘荒唐皇帝’,但同样不是那些道德先生、士子大夫们眼中的‘尧舜之君’,中国的统治者们被天圆地方、中国居中的谎言麻醉的太久了,他们固步自封,最欠缺的就是野心。那些士子们皓首穷经,一味的祖宗家法、师古不化,最欠缺的就是眼界。
这潭死水只要引进一缕活泉,那后世就将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局面。但是同时他也是在玩火,一个引导不慎,太子难成大器、有野心而无才干的话,他就会变成一个穷兵黩武的暴君,那还不如让他做一个女人堆里的风流天子呢。
我会不会功败垂成呢?如果败了,百年之后,后人会如何评价?”
顾子杰嘴角儿浮起一丝怪异的苦笑。
第383章 学海无涯()
“少年儿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不足会严重影响身心发育的,太子爷年纪不大,生活如此枯燥乏味,也真是难为他了。”。顾子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要不是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已的身份,一定会对面前这位滔滔不绝的侍讲学士王铮提出郑重抗议。
木斋先生正讲得兴高彩烈、唾沫横飞,端端正正坐在案后的太子和顾子杰肩并肩儿,一脸木然、眼神呆滞,这种石化状态已经持续了快一个上午了。
但是半个时辰前的顾子杰开始打哈欠,从他打了第一个哈欠开始,就象传染一样,两个不良学生的哈欠开始此起彼伏。
哈欠一打完,溢出的泪水就让眼睛变得湿润了,看在王铮眼中,还以为太子和顾侍读被自已精彩生动的授课内容所打动,于是讲得更加来劲了。
顾子杰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悄悄撇了撇嘴。先鸡起床不说,这老学究讲的课也实在是枯燥无味,听说太子三个师傅里边他的课讲的最是无聊,还真是不假。估计那些内容是古往今来的太傅们的标准教材,足足讲了上千年了,沧海都变桑田了,他讲的仍是那些亘古不变的内容。
既然不联系实际,更不展望未来,至于世界的什么局势?笑话,在王大学士眼中,只怕除了大唐还有世界吗?更可恶的是这大学士仗着自己高考状元的功夫,净说些书尬垃里刨出来的内容,还尽是生僻字,好象不如此不足以展示他的博学,
顾子杰只觉颇为无聊,是以以手触额,假装低头沉思模样,借着手掌的掩护开始溜号,他歪着头,打量着一旁的一个古董架。红木古董架上是一排排的稀世奇珍,琳琅满目,顾子杰的目光停留在一只温润透亮的白玉葫芦上,好漂亮的羊脂玉葫芦,一看就价值不菲,那优美的线条,就象就象李莲儿的**。
脂玉凝光,曲线圆润。呵呵,我平时都被李莲儿刀削般的香肩和细细的蜂腰给骗了,只以为她的身材都是娇小玲珑的,可是当她俯在床上、一头温柔的秀发半掩住红潮似火的俏脸时,那雪白的、窄窄的肩膀儿,纤纤一握的腰肢,衬得下边两团玉股异样的肥美圆硕,和那苗条的上身形成无比诱人的对比。
那两瓣春弯玉股雪溜溜软弹弹的,随着自己颠狂的动作,晃起了一**眩目迷人的白浪,在李莲儿似不堪忍受、却又顽强的抵抗着的娇喘呻吟声中,前端触处娇嫩嫩滑溜溜,快美无比,真是令人**呀。
当一番颠狂后,把她轻盈的身子**裸地抱在怀里,坐在膝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脸贴着脸儿,静静地坐着,听着她的呼吸、感着她的心跳,那种贴心的感觉
真真爱死她了,赶明儿得抽空儿给幼娘置办些妆台、立镜、罗帐、纱衾,我要尽我所能,让李莲儿活得更开心,这么好的娘子,我可不能亏待了她,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搁现代还*爹妈养活照顾呢,她就天天给我洗衣做饭,持家渡日,天天四更就得起来给我做饭,唉,在她眼中,她是依在我身上的藤,可在我心中,她才是我倚*的树啊。
顾子杰正在胡思乱想,衣襟忽然被太子扯了扯,顾子杰一怔,刚刚抬起头来,身前案上啪地一响,王铮将戒尺在案上重重一敲,然后负着手走开,冷声道:“顾侍读以为我说的如何啊?”
“啊?甚妙,甚妙,振聋发聩,闻之如醍醐灌顶啊!”,顾子杰一个激灵,从性幻想中惊醒过来。
旁边的难兄难弟太子幸灾乐祸地偷偷窃笑,同时双手在桌面下灵活地结着大手印,看不出他学这个倒很是熟练,只见他金刚印、狮子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十指如莲花般绽开,动作既熟又快,看得人眼花缭乱,口中也窃窃低语道:“我灌、我灌、我灌灌灌,宝瓶灌顶、二利能成金刚王广大佛语灌顶、密三甚深灌顶、无二无别大乐灌顶”。
太子正灌得不亦乐乎,王铮忽道:“太子面露微笑,定是有所领悟了,就请太子解释一下如何?”
“啊!啊?什么?”太子慢慢抬起头,脸色立即刷成一副白痴状,傻不愣瞪地看着王铮。顾子杰同情地望他一眼,心有戚戚蔫。
这孩子真的都快学傻了,说起来是够可怜的,现代学生上课还有个体育、音乐、美术啥的消遣一下,可这小子天天净上政治课与语文课了。
顾子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