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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初复恒对你那般宠爱,我一心恨他,以为他爱上了哪个妖孽,所以才会对她的孩子这般呵护备至,即便是央儿,他都不曾如此对待!甚至不及你一分!我深怕我的央儿被你夺了王位,于是跟复恒越走越远,他越来越疏远我。虽然我后来助央儿登上王位,可是当年央儿还年幼,其间他的辛苦我已不忍回头看!我也失了夫君,700多年来无论我如何苦苦寻找都没有他一丝踪迹!想必他若活着,也不愿意见我吧!看到心性大变的你们,我也的确没有颜面去见他。”
“我当年不过是一个只能掌控千颜的无知神明,懒惰成性!根本不愿牵扯前朝政事,更遑论什么神术习练,若你能任由我这般发展,我以什么跟复央争这往生?”语妃无言以对,卿空今日本也不想多说,可是700多年的囚禁,和复央姻缘的种种委屈又怎能视而不见,缄默不语?
“我非往生王室血脉,更无半点想和复央争夺王位之心。若当初你有一丝放过我,如今我该是往生的王后,一心只管往生的后宫,或者只守着我的翩舞殿!”
“是啊。我不仅无颜面对复恒,更对不起的是我的孩子!或许宏烟也是如此才会叛逃……”语妃脸色憔悴,虽是回答卿空,却更像是喃喃自语。
“宏烟绝非善类,你也有了该有的报应!自己苦心养大的亲信最后竟归顺于哀乐!”
语妃怔怔地看着卿空。复央早就告知过她,可是再从卿空口中得知,还是有些恍惚,她即便对宏烟再苛刻,也是用了心的,更何况在此之前,她竟无半点察觉!
“元亦自然容不下她,哀乐前朝更是对她颇有微词,她留了段时日想必看前程无望便又离开了!复央自然要拿她问罪,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一直未行动。眼下往生这局面。定是要将她捉拿回来,盘问她在袭照国之事上到底卖了几分力!你若想在她受刑之前看她一眼,即刻便可跟我起身前往边界!”
“她在边界?”听到此处,语妃已经起身。
“在边界附近的阴阳池边。现除了我、狄风和你没有第四个神明得知!即便慕诀都是瞒着的,怕打草惊蛇。”
“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前往!”语妃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卿空觉得她又苍老又憔悴,对付这样的仇人想来都索然无味。便又减了卿空心里的几分恨意。
虽然此刻在语妃心里也有诸多不解的,比如宏烟若真为了前途,留在往生无疑对她最好,她若真想在哀乐效力。此番辗转到边界又是为了什么?
语妃虽对宏烟信任,将她当做自己的口耳,但还远远不到控制不了她的局面,语妃耳目虽和绿言无法相比,但也绝非会死在宏烟一人手上,为何宏烟跟袭照国有私。自己竟毫无察觉!袭照国连语妃当初都无法拉拢过来,宏烟又怎会受到他们青睐,对于袭照国的利益来讲,与其和将军联手,不如和她这个央王母后联手,她当初在复央前朝做的那些手段,天际神明有目共睹,这事事看来都有蹊跷,而她竟一点都想不明白!
就像她会错了复恒的意思,就像她亲手扼杀了复央的姻缘,到头来为往生奔走,能助复央一臂之力的,确实自己曾一心碾压的卿空!
“你只需跟着我便好,此事不能让复央知道,所以你我的时间不多,明日早朝前他若在翩舞殿内找不到我,定会焦急,眼下往生让他烦忧的事情已经够多,能少还是少一件的好!”语妃虽点头示意,但神情却依旧迷茫。
卿空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紧跟了一句,“以我如今的神术,的确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来回边界!”
语妃恍然惊觉,是啊,眼前的卿空,神术早在各天际神明之上,远在她所不能想象出来的境况。
一片澄澈的冰地里蔓延至仙眼所不能及的范围,边界的阴阳池是往生唯一一处透亮白茫的地方,语妃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没想到往生王土竟还有这样的存在。卿空说是时候通知慕诀了,所以示意语妃能跟宏烟独处的机会不多。眼下片刻对于往生而言都弥足珍贵,所以语妃自能理解。
这一望无余的空旷冰雪地,宏烟能藏在什么地方?
语妃只顾往前走着,脚下虽急,却漫无目的。卿空来时告诉过她,边界的阴阳池一火一冰实在无法藏身,只看宏烟愿不愿意现身了,若她不肯现身,就只能等到卿空和慕诀来提她回去。
想到这里语妃不由更急,可宏烟是她一手培植,神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语妃之力根本不能探寻出宏烟所在之地。
语妃看着颇为晶莹透亮的空旷光景,深觉自己此刻的无奈焦灼,这一股脑的情绪竟一时化作声嘶力竭,“宏烟,我知道你在这!你快快出来,复卿空和慕诀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以他们的神术,你根本就无处可藏!狄风已经探得你方向,若你真想逃,现在就出来见我一面吧!”
空旷的冰雪地里依旧白茫茫一片,兀自晶莹透亮,语妃此刻不由更加心寒起来。
她绝没有必要赶这一趟,宏烟虽是背叛往生,实则更是伤害她,她大可在盘旋殿前心安理得的目睹复央处置宏烟即可。
可是千年的抚养之恩,宏烟能尽数忘记,她却不能!
“我知道你一向只是和我表面亲近,可我既然来了这里,实在没有害你的必要!眼下,能保你的只有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宏烟能听进多少,想来宏烟叛逃往生之时就对她再无真心,那眼下自己说的这些便只是徒劳了。
她只觉喉咙一阵发紧暗哑,声音一下减小了不少,只一贯的叫道:“宏烟!宏烟!”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呼喊,正欲放弃之际,一袭红袍显了出来,在白茫一片中既分外乍眼,又十分妖娆。
语妃初见自然欢喜,只是越往宏烟靠近就越是脸色发沉,那惊讶之色却更像是惊恐,焦虑和怒气交杂的情绪让她一直睁大了眼睛,仿佛能将对面迎来的神明换个光景一般!
那一袭红袍的女子依旧妖娆,只是一向肃杀的神色多了几分憔悴,再仔细看,那凸起的肚子竟是怀有身孕5、6月有余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语妃听到自己询问的声音嘶哑低沉,不知是不是刚刚声嘶力竭的缘故,还只是因为眼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我想过你问我的无数种问题,却唯独没有这一句!”宏烟没有正面答她,语妃没有答话,宏烟便继续道:“你应该问,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往生显贵?是不是他国王者?那个小国能对往生有何益处?”
语妃脸上的怒气明显,更多的却是越发的心寒。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对了,你最先问我的该是……你可知罪!”
“这难道还要问么?你叛逃往生,辜负我一片栽培之意,往生和我对你到底有哪里不好!”
“倒也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你向来不把我们这些亲信当作活物看罢了!”(未完待续。)
180 得知()
语妃只觉得自己心下抽搐般的疼痛,却不知自己面上是不是也是如此表现的,她顾不得去想这些,只再确认般道:“你如今怀有身孕?”
“语妃亲眼所见,何必再多此一问!”宏烟对语妃虽依旧防备,可说到此事声音却不由的柔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语妃的呵斥里有着或许只有她自己明白的不忍,这白茫的风雪地里,宏烟连一处栖身之所都没有,若真是什么好姻缘,宏烟又何必沦落至此!她悉心栽培,一心将宏烟捧上往生唯一的女将军之位,到头来,宏烟却要背着还未婚嫁,便怀上孽种的名声!
同为女子,语妃自然明白这意味着怎样的艰难委屈。
宏烟缄默不语,语妃见她这般倔强不知悔改的坚硬模样,一时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于是伸手便去打她,可是终究是不忍心,掌上神术的力道打在她身上之时已经减了几分,宏烟却一时没站稳,双膝跪地,她本能的护着肚子,意识到孩子并无大碍后她缓缓斜靠在冰地上,刚刚紧张的面色也放缓了下来。
语妃诧异的看了看坐在冰层上的宏烟,再看看自己的手掌,一脸的不可置否,“你……你的神术!如今竟弱成这般!”语妃收回了几成力度她自己心里清楚,即便怀有身孕会让宏烟的神术比之前弱一些,可一向强势凶狠的宏烟怎会是任她随意推上一推就跪倒在地的?
更何况宏烟那么紧张的表情完全就是在担心腹中孩子,那重重的一摔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她如今的神术竟不足以挡住自己的一成掌力!
“语妃以为我为什么愿意现身?是被你焦急的模样感动,还是念及当初你狠辣的严苛?之所以现身不过就是因为神术不够支撑我隐藏下去罢了!”一向妖娆的神色竟有些凄然,接下来的话更像是对自己的低喃,“我如今的这一身神术,若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我又何必在这天际苦苦支撑……”
“你的……”语妃想说“夫君”二字,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改口道:“孩子的爹爹呢?你的神术如此虚弱。维持你活命都难,更何况还怀着身孕,他不好好将养你,留你在风雪地里干什么!”语妃知道自己其实多此一问。那男子若真心疼爱宏烟,怎会让她只靠这一丝神术维系性命?连孩子的母亲都不放在心上,对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出世的孩子又会有几分心思?
可语妃总是要埋怨的,她一手培植的将军,不该是今日这番下场!当初若不是复央一心念着卿空。对王后之位不肯有丝毫退让,语妃早就有意扶植宏烟登上王后之位,当初的不可一世怎可沦落至此!
“他此刻想必正一心以为,那日和他欢愉情深的是她吧!如此也好,我命不久矣,有那一日也好!也不辱他一世盛名,一心温暖!”宏烟觉得这风雪地里,提到他便能让自己心生温暖。慕诀一定不会接受她,所以肚子里的孩子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当日她在喜乐大殿前听到了哀乐重臣的议论,对她叛逃往生的评价能有多嘴下留情?即便元亦并未多言。她也知道就算碍着卿空的关系,元亦也不会重用她,更何况叛逃之臣,能指望什么重用?
她一心判往生去哀乐,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前程,为的只是得慕诀一眼青睐,在他心里占一块地方。说到底,她又有多恨语妃呢?想来其实也没有。
她之所以那么憎恨卿空,是因为她和卿空一样,非往生子民。以外来者的身份一生被血脉所累。只是她和卿空的脉络却天差地别,卿空受尽荣宠,她受尽折磨。
可语妃的确待她不薄,700多年间。身为宫主的卿空被囚禁,而她作为往生唯一的女将军是怎样的呼风唤雨,她心中怎会不清楚。所有神术习练的苛责,都让她在这700多年化作了恐吓他人的资本,若不是因为这一身还不错的神术,当日她又以什么救慕诀一命?
只是慕诀倾心卿空。元亦痴迷和复央的不放手,跟语妃又有什么相干?
她在哀乐被轻视的那些日日夜夜,何尝不会想起往生的好,何尝不会念着语妃的严苛,只是对慕诀的一片心意,她竟也糊涂至此,却甘之如饴。
再不可一世,手握大权的女将军,在心爱的神明之前不过就是个傻到极致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