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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白的就如一张纸一般,缓了缓之后,李元又走到了师父宣虚的身前,牵起了师父的袖袍。
宣虚见此便直接说道:“你若是不想随着师父历练,你就直接杀,师父不会勉强你,毕竟这蛮荒山乃是成人都不敢踏足的地方,你终究还是太小了。”
宣虚说完盯着李元看着,李元没有经过多么剧烈的挣扎,就对着宣虚回道:“师父不会害我的!”
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要继续跟随师父历练下去的决心,又表示对师父的完全信任,认为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宣虚便笑着看着凉王家的小少爷,之后便继续领着李元往蛮荒山走去。
一路上不时的有巨兽的尸骨,蚊虫弥漫,苍蝇乱飞,更有秃鹫不停的盯着师徒二人,那谨慎的眼神一直盯着二人离开尸体周边,仿佛二人是来跟他们抢夺食物似的,亦或是将二人当成了食物。
李元便展现了其在修道上面的绝好的资质,便是在这蛮荒山的历练中,也展露了极其强的适应能力,虽然年纪不过是才十岁,但是已经能够明白师父的用心,一路上他不停的强迫着自己去看那些自己不适应的血腥之事,而他的身体和精神也给了他足够的回报。
来到了蛮荒山边缘,李元的呼吸甚至比在外围时还要的平稳,便是脸色也好了许多,恢复了些许的红润,然而是不是传来的蛮兽的怒吼和地面的震动,如地震一般,李元便又迎来了最新的挑战,近距离观察蛮荒山的蛮兽,每一次剧烈的震动传来,李元本恢复了血色的小脸便随着震动苍白一下。
但是如今李元对蛮荒的适应已经大大超出了师父宣虚的预想,甚至他觉得在蛮荒山的周边里边便会央求自己回去,而李元没有,反而展现了他超强的忍耐力和适应能力。
“怕吗?”此时宣虚已经牵起李元的小手,既然李元对蛮荒的适应程度大大出乎他的预料,那他此次带李元来的要求就要随之变化了。
李元听到师父问话之后,抿了抿小嘴,稚嫩的红嘴唇一瞬间白了一下之后,便又被红润覆盖,李元抬头对着师父笑道:“有师父在,不怕!”
李元小时候便听父王对自己说过,自己的师父是蛮荒山中的道士,能在蛮荒山中的避世道人那都是高人,而李老三便在李元面前时常的吹嘘,说自己的儿子伴随异象而生,便是这蛮荒山中避世的高人都被引来,要收自己的儿子为徒弟,说李元定会是人中龙凤。
虽然对父王其他的话表示质疑,但是对于父王说的师父来自蛮荒山中,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眼前蛮荒山就在他的眼前,而师父竟然在这样的山中避世,本来师父就高深莫测的样子,父王曾经对李元说过,他师父可能是个仙人,但是终究是夸赞之词。
蛮荒山中便是蛮兽的天下,在这蛮荒山中只有一众人能与蛮兽争锋,那就是蛮荒族人,但是李元却只是在书中读过,未曾见到过真人,想着蛮荒山中的重重危险,李元不禁对能在蛮荒中生存甚至是蛮荒山中王者的蛮荒族人敬佩不已,然而终究是传记而已。
“师父,我们去哪?”李元小手牵着宣虚的大手问道。
宣虚看了一眼懵懂的李元,便继续带路说道:“本来带你的目的是让你见识一下这蛮荒的血腥,在你说出要回去的时候此次历练也就结束了,但是既然如此的话,师父又准备给你加点难度,你一会就知道了!”
听到此话的李元,小小的脑子里满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好而增加难度,心中也是对师傅进行一番诽谤。
师徒二人身前不时的有蛮兽掠过,有狼行蛮兽,但却比普通的狼打上数倍足有两丈长,而且头上生有天马一般的犄角,令第一次看到的李元感到十分的好奇,但是那狼行蛮兽身上的煞气冲天,显然在这蛮荒山中也是顶端的存在。
李元亲眼看到那狼形蛮兽的犄角中发出一道雷霆电光直接将一头与他产不多大的狍子电死,而狼形蛮兽张嘴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似乎很是轻松的样子,就将提醒与他差不多大的蛮兽刁起来,迅速的隐入蛮荒之中。
而且一路上的蛮兽不计其数,最多的还是地上跟李元胳膊一样粗细的蜈蚣和足有手指大小的蚊子,在这蛮荒中生存的如鱼得水。
恐惧消散之后,李元只有对蛮荒无尽的好奇,而且似乎是因为有师父在,那些蛮兽没有一个敢攻击师徒二人,甚至李元从那些远离师徒二人的蛮兽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父王说过,蛮荒山中的蛮兽便是唐国最好的武士也很难杀死,而这些蛮兽见到师父都要躲得远远的,师父果然是厉害。
在心中的想象与得到验证又不一样,李元双眼中满是对师父的崇拜。
“师父,咱们去哪?”李元小声问道。
进入蛮荒山之后,虽然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师父就这样带着自己似乎是漫无目的走着,令李元心慌。
“既然来到这蛮荒中,便确认一下某些事情!”宣虚回道。
李元见师父这么说,便立即好奇的说道:“那师父是要拜访这蛮荒中的人吗?师父应该不是去找蛮兽的吧?如此那便是去找蛮荒族人喽!师父蛮荒族人什么样啊?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吗?”
“就你聪明!”宣虚刮着李元的小鼻子疼爱说道,“书上自然是杜撰,恐怕写书的人也没有见过蛮荒族人,才会有如此描写,蛮荒族能被称之为蛮荒族,自然是人族的一支,与你我无异,只是体形稍大一些而已。”
“哦!”李元似乎没有听进去,小脸满脸的兴奋,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便是写书人呀没有见到过的蛮荒族人。
宣虚领着李元继续朝着西北走着,宣虚的腿脚很快,牵着李元隐隐的缩地成寸,李元只觉得蛮荒山中的景色在眼里飞快的向后掠去,不一会就有些眼花,他赶紧闭上眼睛,耳边又传来的呼呼的风声。
在一处谷口停下之后,李元兴奋的冲着师父问道:“师父,师父,刚才您使的是仙家手段吗?”
虽然听父王说师父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但是李元还是不信的,但是刚才那一手神通,真是令李元惊奇。
“算是吧!不是神仙也能使出我刚才的法门,只是比我的要差些!”
听到师父回话,李元算是确定了,自己的师父便是仙人,是真正的仙人!
第七章 历练()
“呀!师父,这山谷发生了什么?”李元好奇的看着眼前山谷的景象向着师父问道。
若是在适应了血腥之前看到这山谷谷口的景象,李元定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但是此时已经好了许多,甚至能向师父发问。
谷口一片狼藉,几百具各色蛮兽的尸体横列在谷口周围,李元甚至看到了刚才头生犄角的青狼,此时也是惨死在了谷口,而且数百具蛮兽的尸体几乎都已经不完整,有的已经只剩下了一副惨白的骨架,上面挂着些许干了的碎肉,有些惨死的蛮兽缺胳膊少腿的很常见,在这数百具蛮兽尸体的周围有甚至比蛮兽尸体还要多的秃鹫在寻找着,是否有漏网之鱼没有被啃食。
狼形、鳄形、猫形、狗形等各色蛮兽,但却与李元见到的大不一样,皆是凶悍许多,便是从骨架上来看都是异常的威猛,一群群的秃鹫在享受着罕见的不用拼命就能得来的美餐时,自从宣虚的出现,数百头各种族群的秃鹫皆是抬起头瞪着眼睛,那一双双眼睛,红的、绿的、蓝的、黄的,颜色各异,伴随着不安的鸣叫,翅膀不停的扑棱,像是在警告师徒二人。
“滚!”宣虚轻声一喝,便领着李元继续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这一声忽如雷鸣,数百头秃鹫瞬间一哄而散,扬起漫天的烟尘之后便冲出谷口,只是瞬间便施展浑身解数,离开此地。
在数百头蛮兽离开之后,地上便呈现出与蛮兽形态不一的尸体,李元看见之后,长大了小嘴,这是几十具人的尸体。
蛮荒山中只有蛮荒族人,那这些尸体就是蛮荒族人,仿佛是为了眷顾这些蛮荒山中的王者,便是这些蛮荒族人死了也没有蛮兽啃食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尸体算是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停留在与蛮兽争斗而死亡的一瞬间。
有的断臂,有的断腿,有的甚至腹部被抓去了半边,肠子都露在外面,身上更是每个人都有无数的抓痕,尸体已经干涸了,犹如干尸,但显然与蛮兽的战斗异常的惨烈,但最终他满还是输了。
不过几十人,留下数百头蛮兽的尸体,不愧是蛮荒族人,其中甚至有那种会发雷霆电光的独角青狼。
李元这次终于看清了蛮荒族人的面孔,并不是书上说的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而是与平常人看上去并无差异,只是看上去很高,而且这还是躺在地上的样子,李元想象着若是他们站起的话,定然是巨人一般的存在。
宣虚没有多做停留,继续朝谷中走去,李元也牵着师父的手紧紧的跟随着,今天发生的事比他在凉王府待的十年都多,要是没有如此的血腥的话,那就更好了。
宣虚望着几百具尸身的冲天血气,夹杂着怨气,若是不驱散的话,此处不久就要变成一片死地,宣虚将手一扬,一道虹光打上高空,那冲天的血气和怨气见到虹光,如老鼠遇到猫一般,迅速的消散,李元此时也觉得血腥之气淡了不少,最起码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进入狭窄的谷口,李元好奇的说道:“师父,谷口就这样的暴露在蛮兽的眼前,不是很容易受到攻击吗?”
宣虚颇有些差异的看着李元,没想到李元小小年纪也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宣虚微笑对着李元说道:“此处本有阵法加持,令谷口外迷雾纵横,只有蛮荒族人能走进走出,蛮兽进入定会迷路,只是似乎压阵阵眼被凿地兽钻破,所以这才发生了此事。”
听到师父的皆是,李元这才明白此处原来有阵法,难怪会如此。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来到此地,但也只好跟着师父。
来到谷中,李元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蛮荒族人要在这样一处明显易攻难守的地方作为驻地,谷中真是别有一番洞天,不说与谷外不一样的土质,就说是空气都新鲜了许多,如同是洞天福地一般。
谷中还是有青葱的绿意,那一株株的药草显然是人为的种下,但是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的没有人照料,便疯长了起来,变得异常高大。
进入谷中便有一些妇人的尸体,更有一些小孩子的尸体,这些蛮荒族人的尸体保存的异常完好,但最终会尘归尘土归土,现在这些蛮荒族人的尸体便都已经图干尸一般。
十几座房屋还算是完好,但是有一座却是连屋顶都被掀翻,不知是风婆所为,还是被蛮兽掀开。
宣虚领着李元朝着那座被掀翻屋顶的小屋走去,近了,才发现屋中有数名妇人的尸体,皆是围着其中一人,那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身上没有抓痕,而身边的极为妇人有与蛮兽战斗过的痕迹。
李元很好奇,问道师父:“师父,这个妇人家是如何死的,她身上并没有伤口啊?”
宣虚皱眉看着周围,又看看那妇人的尸体:“应该是生产之后本就虚弱,又加上灭族之恨和惊吓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