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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岂不是自找麻烦?小师妹一切安好?”清心道长问我,然后转向他身边的悟高,“悟高,给师叔行礼。”
悟高到也没有什么扭捏,大大方方行礼:“悟高见过师叔。”这样一来,局促的到是我了,他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大那么四五岁的样子。
“叫我名字就好,我叫与其。”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规矩还是要守的。”清心道长永远这么固执。
“道长,今晚住宿安排了吗?”三戒问。
“要保护小师妹,自然是看小师妹的安排。”
我想了一想,便将灭灵钉的事情说与他们听,自然也说到了引魂曲和可心的事情。
道长听过之后,说:“既是只有引魂曲,到也容易对付,我且画隔音符与你们,你们贴于双耳便是。”
“这么简单?”三戒目瞪口呆。
“这并非治本之法,恐怕它还会危害别的无关的人吧,不过这件事情,九华山的觉原大师大概后天便来,这灭灵钉与九华山颇有些渊源,如果我们插手就的确对九华山有些不敬,收伏他的事情还是留与九华山来做,我们来此并非为此。至于详细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不迟。”
“既然如此,等下道长画符给我们之后,我们便都回去睡觉,两位道长便随简单去他房内休息如何?”我问他们四个。
“这样也好,我们也好几天没有睡好了。”三戒点点头。
于是一行人便向留学生楼走去。
简单问:“道长既然能帮我们免受引魂曲的骚扰,那么可心这样的情况道长是否有办法?”
“我们明天一早去看看她如何?如果是引魂曲引魂离体,而后魂魄为人拘禁,我们确实无法,但如果她只是被人用封印将魂魄封于体内,我们到是可以化解的,这两种情况表现出来的确是一样的,要看过才知道。”清心道长安慰着简单,“可心小姐自然吉人天相,你可不必太过担心。”
三戒和简单缠着清心道长问东问西,我和悟高便落在了后面。
“悟高,你们刚刚从九华山过来?”
“回师叔的话,未曾去九华山,我们跟清远师叔在合肥处理些事情,遇见了九华山觉如大师门下的俗家弟子方凌清,弟子随师父修行之前跟他熟识,是他向弟子透露的。”
“你总是叫我师叔,我倒有些不自在,以后叫我名字好了。”
“师傅知道了会责罚弟子的,弟子不敢。”
“那他现在不知道,你可以叫我名字了吧!”
“是,与其师叔。”
我真是哭笑不得,等了一会,再问他:“你们从中严山来,我师傅可好?”
“师叔祖他老人家身体甚好。只是清一师叔病的不轻,师叔祖甚为担心。”
“清一师兄生什么病?师傅医术高明,怎的无法医治?”
“像是被迷了心智,终日疯言疯语,前些日子还曾举刀砍向清平师叔,所幸并无伤害。”
“师傅怎么说?”
“师叔祖说,不知他因何至此,故而无解,心病还需心药医。”
“怎么发病的?”
“一觉醒来突然发病。师叔祖请了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学的吴教授前往中严山为清一师叔瞧病,我们离开的第二日方到,所以目前情况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那到是,山上没有电话,手机也没有信号。”
说着,就到了留学生楼门口,他们三个已经在等电梯,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刚刚好赶上。
道长画好符给我们,然后说:“看来你们学校可不算安宁啊,就算除过灭灵钉下所压之物,一路走来,也有不少邪物。”
“不过多数没有什么恶意吧。”三戒接道。
“未必。”道长轻轻的笑了,有些高深莫测,“对了,师叔让我带这块玉佩给小师妹。”悟高听到,连忙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在脖子上挂好,然后说:“很晚了,我也走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那我也告辞了。”三戒也站起来。
“那就拜托你送小师妹了。”道长对我们拱手相送。
31
也许是隔音符的作用吧,这一夜平静如水,一夜无梦,早上醒来,阳光满目。一大早是高数课,高数老师是要点名的,不管怎么不情愿,还是要去。爬起来去把晨晨和芷晴摇醒。看看表,已经七点半,洗漱完毕,是来不及吃早饭了,在路上买了牛奶和茶叶蛋,匆匆忙忙跑到教室,刚刚好打铃。
找了空位子坐下来,用书挡住,把牛奶袋子剪开,正打算吃早饭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我匆忙按掉,号码是简单的,我一边发消息给他:“我在上课,什么事?”一边努力的喝牛奶。
回复:“可心又失踪了!”我心中一惊,一口气没上来,牛奶呛到气管里,不由拼命咳嗽起来,抬头看老师,正紧皱眉头看着我。我趁机跑了出去,再发消息给芷晴:“可心失踪,我去医院,等下帮我把东西带回宿舍。”
跑到楼下,打电话给简单:“你们在哪里?可心找到了吗?”
“我们现在分头找呢,你要不再去宿舍看看可心有没有回去,找到了打电话给我!”
“好。”
宿舍里面当然没有。查卫生的阿姨的钥匙声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不得不飞速叠起三个人的被子来,还好,顺利过关。
短信:已经在老地方找到可心,速来医院会合。
是三戒。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可心已经重新躺在病床上,输着葡萄糖盐水。5%的葡萄糖+0。9%的盐水,真的能维持可心的生命吗?可心依然在沉睡,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安详而平静的。
“我看见可心的时候,她躺在天台的边缘,一翻身就会掉下去,桔子香蕉散落一地——哪来的桔子香蕉?”三戒奇怪的问。
“应该是昨天芷晴他们来的时候带的,我们都不是上海人,不会忌讳苹果和梨的。”我说。(ps:上海话中苹果和病故同音,梨称为生梨,有生离死别的意思,所以看病人的时候很忌讳这两种水果。)
“谁把她弄到天台去的?”简单像是自言自语。
清心道长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可心,摸了脉搏,又嘱咐悟高将可心翻过来,简单抢着做了。可心的白色的T恤衫上,有很多灰色的粉末,却不像是灰尘。清心道长取了一些下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又让简单把可心放平。
“这是?”我看着他手上的灰色粉末。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香灰?似乎不是,香灰更细些……”我看不出来。
“是符。”清心道长说。
“什么符?”三戒问。
“恐怕是借魂符……用符的东西,在阴阳两界之外。”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或者在阴阳两界之间。”
“可心她……”简单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昨天晚上,有什么东西,写了假魂给她,让她自己走到那天台上去的。她的魂魄,的确已经不在体内。”清心道长摇摇头。
“那么,让菠萝联系那个老太太吧。”简单低着头跟我说。
我点点头,发消息给菠萝,她应该还在上课。
“道长昨天晚上说有事情要跟我们说?”三戒突然想起来。
“嗯,师妹遇到邪灵一事,我已经告诉师叔,师叔却说眼前一劫并非此物造成,我来到这里也觉得,你们校园里的邪灵不少,你们最近到底遇到什么事情?”
我看看三戒,然后把鬼婴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这些东西生来原为复仇,不该大开杀戒,师妹的八字于他来说无益,何至穷追不舍?可是你们坏了他什么事情?”清心道长沉思着。
“差点把他用来提升功力的十二个冤魂强行超度吧。”三戒想了想,大概也就只有这事情得罪了他。
“这点事情不至于咄咄相逼……难道你们跟他们的仇家接触过,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清心道长问。
“想不出来……”我一脸苦相。
中午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菠萝打电话来,说已经联系好了,那个阿婆明天一早搭船过来,到我们这里大概要十点钟。
悟高和清心道长都吃素,我和三戒并不忌口。
饭桌上,我还绘声绘色的给道长他们描述我们在南京的经历,道长说:“大意不得,这班妖孽不会善罢甘休的。”
“道长没有打算去南京收了他们,免得它们到处作乱?”三戒问。
“天道有常,此物虽非我族类,存在却也是遵循其道,如若作乱,自是自取灭亡,若未伤及我族,强行收伏也有违天理。”
吃过饭,我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便拨个电话回去。是妈妈接的。
“妈妈,你们都好吗?”
“与其啊,都好呀,你也都好吗?”
“挺好的……对了,你们最近有去山上看三元师傅吗?他老人家也好吧?”
“昨天还去过呢,你师傅带着清一出去云游,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回观里呢,清远他们倒是都在,还很惦记你呢,昨天还问我们你的地址和电话,说要给你写信呢……”
“什么呀?师傅不在?”我简直一头雾水。
“对啊,哦,上次忘记跟你说了,上个月我们去观里的时候,三元道长就已经出去了啊,带着清一一起出去的呀,清一你记得吧,你离开道观的时候他刚被你师傅捡到,才两三个月大……”
“怎么回事?前几天,师傅还写信给我呢,昨天清远师兄还打电话给我说他在安徽呢!”我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
“是吗?大概逗你玩呢吧!我们昨天敲钟的时候还看见他来着呢,而且,我们昨天才告诉他们你的地址的啊,上个月我们去的时候你才刚到上海嘛,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地址和电话呢,我们也没跟他们说啊。”
我隐隐有些不安,这事情简直乱七八糟到了极点。
“妈妈,那师兄有跟你们说,终南山的清心道长来找我吗?”
“没有呀!你清远师兄只说你师傅出去云游,可能会去看你的,没有说有别人去找你啊。怎么了?”
“没有,嗯,奶奶好吗?”我已经晕头转向,决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挺好的,就是想你,你有时间给奶奶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
“哦,对了,十一的时候你一个同学到咱们家来,把以前你戴的那块玉送过来了,你这家伙,东西丢了自己也不知道啊?要不要我们给你寄过去?”
“我同学?玉?”更加莫名其妙,那我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是呀,就是以前高三的时候跟你坐同桌的那个男生嘛,叫什么来着……忘记了,好像三个字名字的。”
“哦,那,那给我寄来吧,我现在要上课去了,下次再聊拉。妈妈再见!”
我挂了电话,把脖子上戴的那块拿下来仔细的看,的确跟我那块一模一样,只是微微有些温热,对着阳光再看,竟然觉得其中隐隐流动着血液,莫名恐慌,失手落在地上,却也没有损伤,捡起来,又打开抽屉,看看那封确实盖着中严山分局邮戳的信,脑子里面一团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妈妈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清心道长他们看上去也不像在说谎啊!
芷晴和晨晨催我快点,我把玉和信一起丢进抽屉,然后匆匆忙忙跟着她们去上课。
下午是管理学概论,管理学概论的老师从来不点名,出勤率却出奇的好,虽然这门课不是考试课,不过大家还是很认真的听,做笔记。
我实在听不下去。脑子里一个一个大大的问号如烟花般散落,问谁去?谁才能告诉我答案?
我想到了三戒。可是,如何避开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