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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刚一睁眼,房门的吱呀声就戛然而止,好像是一只呱噪的鸭子被人捏住了喉咙。
白崖也不动弹,只是冷漠得睁眼看着,门外没有了动静,仿佛刚才只是一阵冷风吹开了房门,一时间僵持在了那里。
“你不来就我,我便去就你……闲了一天,手脚关节都快生锈了。”白崖目光一闪,盘坐在床上的身体突然暴起,朝着外室的房门扑去。
“砰~”只打开了一道缝的房门忽然一缩,一下就严丝合缝得关了起来,似乎是被青年带起的劲风给吹关上了,但白崖却知道他带起的劲风尚未能触及到房门。
“来了又何必着急离开!”
他眼中厉芒一闪,直直的朝房门撞去,仿佛身前空无一物毫无遮挡。
“咔嚓~”这间厢房的房门犹如被撕碎的纸片漫天飞舞,白崖像是一头暴龙般蛮横地撞了出来。
然而,即便如此迅捷的速度,他依然没能看见刚才在房门外的“东西”,眼角的余光只在厢房走廊的拐角处捕捉到一抹红影,像是一片大红色的衣裙。
“客人上门,也不招待一下嘛?”白崖没有沿着走廊追那抹红影,而是直接斜着重新撞入隔壁的厢房,又从侧面的土墙撞了出去,算是走了一条“捷径”。
就在他撞墙而出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那抹红影已经不在厢房走廊上了,而是在远处的假山后面闪过。
“好快,追不上了!”白崖瞳孔一缩,虽然本能地朝前掠去,但已对追上对方没有了信心,“可惜,连个正脸都没看见……”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来到假山后面,却又看见一抹红影从假山另一侧掠过。
“故意等着我吗?这是想要引我去哪里?”
白崖眼睛一眯,这座假山并不大,这“东西”之前表现出来的速度如同瞬移一般,现在还能出现在他眼前,显然是有目的的。
这下他不着急了,沉稳地脚踏实地,踱步朝假山另一侧走去。
“咦,白天还没有……”
来到假山这一侧,白崖惊讶地发现这边露出了一个门洞。位置恰好就在假山中间,像是里面开出了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甬道。
“要进去吗?”
他终于有些犹豫了,虽然心里不认为那神神叨叨的鬼东西能奈何自己,但就这么被人引入一个莫名之地可不是好玩的。
“好奇害死猫,若真陷在里面就不妥了。反正还有孟甜,处理这些东西还是玄道修士更拿手。”白崖皱眉思量,慢慢顿住了脚步。
“不过,就此放过也有些不甘,你既然开了个门,我怎么能不给你些回应。”
他咧嘴一笑,脸上浮起一丝厉色,浓郁的雾状真气凭空而生,一时间风起云涌,像是龙卷风般裹住了他的全身。
等风云散尽,原地早已不见了人,只留下了一头肩高三米,体长十多米的吊睛白虎,却是白崖的拳意法相。
这头白虎法相与他以前施展得有所不同,体型不到五年前的三分之一。然而,白虎浑身毛发毕现,栩栩如生,几乎与实体一般无二。
五年前,白崖的白虎法相从外部还能隐约看到体内的人形,而现在却被光洁如锻的白色虎皮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昂首阔步之间,虎皮下健美的肌肉群如同滚珠般流动,根本看不出这是某个武者的拳意法相。
“如假似真,气随意生、意伴心动!”
在常道易境五年来的埋头苦修,终于让白崖踏入了意境的最后一阶“心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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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诡状()
“轰隆!”
随着白虎的扑击,整座假山如同山崩般炸开,原地只留下了一个深坑,大大小小的碎石铺遍了整个院落。
这一次被白崖打崩以后,假山再没能恢复原状,鬼打墙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这就是武者用于对付没有实体邪祟的真正手段!
白崖前世那个世界对于灵啊、鬼啊,基本是不承认的。非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一般认为是大脑细胞神经元通过脑电波来传递的信息。
而神州世界的理解截然不同,宗门武者把没有实体的灵认识为生灵的意识魂魄,也可以当成高度凝聚的精神能量体。
既然是能量,那么灵体能通过生命元气的补充来长久存在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同理,精神能量虽然无法使用物理手段来打击,但武意法相同样蕴含高度凝聚的精神,自然就可以攻击了。
所以,武者尽管不会玄道法术,但武意法相依然可以攻击灵体魂魄。而且武者的境界越高,法相越凝实,打起幽灵就越简单。
这就是白崖身处鬼打墙,却一点都不憷的底气所在。
王家祖宅的假山不过寻常山石,怎么可能抵得住白崖法相的虎扑,但假山被打崩之后,原本出现在正中的那个门洞却依然存在,只是假山部分被打塌,变成了地面的一个地洞。
认真说来是一个地下甬道的入口,隐约能看见一条石阶通向地下深幽处。
“原来真有门路,不是鬼打墙的障眼法啊!”白崖不由一挑眉,犹豫了一下便收了法相,抬步走向地道。
本来他怕陷入邪祟鬼物的算计,但现在既然真有一条地道,那自然应该进去看看。实物就没法留给孟甜解决了,就算孟甜在此,他也不放心放她进去,同样要他自己打前站。
“叮铃铃~”
白崖人刚走到地道口边,腰间的镇魂铃就发出了一声轻响。
“果然鬼气浓郁,这里应该是关键之处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颇感疑惑,那抹不知是人是鬼的红影,显然是故意给他线索。
地道内弥漫着一股腐臭,但又不像是单纯的尸臭,一时间让白崖难以分辨。
“这地方应该不是王家的藏银之所……”
他等地道口的臭味消散了一些就径直走了进去。
大户人家一般都有藏金埋银的习俗,不过,很少会放进厢房的暗间或者在假山这种地方弄个地下室。
白崖刚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还惊奇了一会,后来才发现自己受了前世一些烂俗作品的影响。
什么主人公抓到某大户人家的奴仆啊、管家啊、少爷啊,就从他们口中得知某个密室有大笔的金银财宝。
实际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根本不符合现实。
原因在于大户人家不会将隐匿的金银藏在标志性太高的地方,比如:家主的书房、卧室又或者假山底下。
大户人家的藏银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在家族败亡时,用来东山再起的底牌。鼎盛时期埋下去,恐怕今后几十年都不会再动用了,而且不会只藏一处。
刚藏下去的时候,说不定还有几个心腹知道,等过上一些年,那就只剩下家主和未来家主知道了,什么奴仆、管家、旁系少爷小姐根本就没处打听。
所以,大户人家想藏金银,只会放在家中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如:石板路、某片草坪地下。天天被人踩,又大又不起眼的场所,这才是最适合藏金银的地方。
密室啊、暗间啊,这些地方只能用来跟人商量事情,或者藏一些不得不经常使用的书卷信件。
这是大户人家视为底蕴的一部分,所以往往这些人家也被称为世家,跟暴发户是不同的。
王家虽然不是很大的家族,但很显然也是一个武道世家。
既然如此,假山下的地道就比较有意思了。
武道世家在这类地方设置地道暗室,一般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武者的闭关之所,另一个就是处理俘虏或者犯错奴仆的地牢。
不过,在王家祖宅,白崖猜测这个地洞还是那个王平金屋藏娇的地方。只是他马上就摇头否定……这里太臭了,王平的口味再重,也不会把女人藏在这种地方。
地道很窄,并排最多只能通行两人,向下走了一会,估计深入地下三十多米后,地道前方出现了一道厚实的石门。
没路了!
白崖在石门边上摸索了一阵,却没找到机关,心中颇感无奈。
“幸好真是山石所成。”
他敲了敲石门,顿时松了口气。
白崖戴上狴犴锦手,五指亮起锋利的钩爪气芒,朝着面前的石门直接抓去。
“噗~”虎爪所触之处,如同陷入了一块豆腐,坚硬的山石丝毫都没造成妨碍,一掏之下,石粉淅淅而落。
片刻之后,这道石门就被他挖出了一个大坑,几乎深达一尺。
“好臭!”
石门被彻底挖透的那一刻,一股比原先浓烈上十倍的腐臭味道扑鼻而来,让他情不自禁地一仰头。
“速战速决!”
白崖迅速闭息,以他的武道境界,闭息上小半个时辰也没关系,只是期间就不能与人争斗了。
“砰~”他一拳砸在石门上,原本就破开的深坑更是碎了一大圈,露出了一个勉强能让人通过的大洞。
“果然是个地牢。”
石门之后是一条走廊,从外面看去,左右各自都有一排牢房,而走廊尽头似乎还有一处大房间,隐约能看见石壁上挂着各种刑具,估计是一处审讯用的刑房。
白崖提高警惕,缓步进入走廊,观察着两侧的牢房。
这些牢房当中都没有人,地上铺着一层干草,像是长时间没有使用过,木头牢栏都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了。
通过了整条地牢走廊,依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直到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最后面的刑房!
“嘶……”目光所及之处,白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甚至完全忽略了空气中的臭味。
因为闭息,他之前没去探究臭味源头,但现在哪怕闻不到,他也知道这股腐臭来自何处了。
尸体,大量的尸体堆积在刑房的两侧,而中央空地上则有一处“黄金色”的粪池!
尸臭加粪臭,难怪他刚开始没能完全辨认,不闭息又无法忍耐住。
“应该是王家祖宅的人,这摞起来的高度……真是有创意!”
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害死了这些人,但这些尸体的摆放姿势实在是非常古怪。它们就像码头堆积的麻袋一样被一层层地垒砌着,整整齐齐地如同货物堆。
这间刑房面积很大,起码有三十多平方,但两侧摞满了尸体,几乎都叠到了房顶。粗略看来就有一百多具,估计王家祖宅的老老少少,包括下人在内,都在这里了。
白崖皱了皱眉,各种念头仿佛走马灯般一闪而过。他伸手在刑房门口的石壁上一按,看似好像扶墙思索了一番,然后才举步走进了刑房。
他靠近了尸堆,观察起这些死尸。
大部分尸体都没有外伤,神情各异,有欢笑的,有惊诧的,有苦恼的,有疲倦的,当然也有个别惊慌失措的。
回想起地面上那些房间的古怪,白崖猜测这些人死得都很突然,甚至于在死的时候,都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思绪还停留在自己眼前所做的事情上。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六七岁的儿童身上,这个小孩子穿着一件朴素的棉袄,面带笑颜,嘴巴微张,一双大眼睛有着一对纯净而剔透的黑色瞳孔。
双臂还摆在胸前,像是捧着一个球形的东西,应该是在玩耍时,突然就失去了生命。
从穿着和黝黑的脸色上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