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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再次朝敌军直冲而去,左右突去。再次来到城门时,孤身只剩一人,更为糟糕的是,城门已经失守,金兵正源源不断地朝城中跑去。他登上城门看时,城中进入巷战,起火不断。
王禀集结了一两百残兵,大喝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决不能做贪生怕死之徒!”这些士兵见到主帅,很快精神振奋了起来。他们本来饥寒交迫,快进入“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境地,昨日邓肃一行带来了一些粮食,好歹算做个饱鬼也是死而无憾了!
进入巷战后,金人的骑兵虽然施展不开,但由于数量上的巨大优势,马上就占据了上风。王禀带领着的残兵散将很快就遭遇了大队金兵。随着身边军士一个一个地倒下,王禀有了“有心杀敌而无力回天”的感觉。
此刻的王禀手持一把长枪,狠狠地刺向一个敌军小校,却不似先前这么顺利。接连的厮杀,使得手中的兵器也变钝了。就在迟疑的一刹那,一支冷箭从正前方而来,正中他的胸口。王禀一愣,自语道:“原来中箭是这种感觉!”很快,他的右臂又中了一箭。敌人早就知道他是守城的大将,如果能够活捉他,也不枉几个月的围城。
见他连中两箭,动作已然变慢。身经百战的金军岂能错过此良机,正准备蜂拥而上,却不提防王禀使转神威,一枪挑死一个小校后,大踏步跨上他的坐骑后,又接连刺死挡道的三五人,杀出重围。
王禀马不停蹄,来到汾河边。自从征方腊归来后,他一直镇守太原,这汾水是再熟悉不过了。作为黄河的第二大支流,这里见证了太原的多少兴衰。此刻的水流似呜咽一般,已经经历太多悲欢离合的汾水也在为太原哭泣。
“父亲,张大人已经被俘了!”长子王荀的声音让他再次震惊。从江南归来的第一天起,他无数次想过自己的死法。或许,这种为国尽忠的死法是他最好的归宿,也是一种解脱。
王禀环顾了身边的长子,叹道:“我儿,你大可不必随我一起赴死!”王荀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了几步。就在今日一大早,年仅三岁儿子王沆已经托付给府中老仆,他和父亲一样了无牵挂。
两人默不作声,又不由自主地靠近汾河。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一金将身材高大威猛,身着褐色裘衣,一脸杂乱的络腮胡子,嘴里不断地冒着热气。王禀一眼认出,他就是围城五个月之久的金兵主将粘罕。
王禀在粮断援绝、城中伤亡达十之八九的情况下尚能坚持如此之久。粘罕爱其才,派通事喊话,劝他投降。王禀转过身来,撩起满是鲜血的战袍,又指了指卷刃的刀口,大呼道:“粘罕蛮狗,你若敢屠我太原百姓,我王禀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话刚落音,未等粘罕回过神来,就把刀横于项上,奋力一抹高大的身躯慢慢倒下,落入长流的汾水之中。
王荀见父亲自刎而死,一个冷笑,也是将刀刺在自己的胸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汾河跳去。
张孝纯被俘,王禀自尽,自此,持续一百五十余天的太原保卫战最终以宋军全军覆没、金兵占领并州而告终。人已亡,物依旧,亘古不变的汾水在怒吼的北风中向南流淌着,最终汇入滚滚东逝的黄河之中。
第211章 长河飕冷无人诉(1)()
“得得得,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将徐晟唤醒。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文菁安静地躺在一旁,听外面的声音是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他晕之前的最后一个场景是方百花似乎要害他俩,急忙掀开马车门一看,却是她坐在前面驾马。
徐晟刚要问话时,却见方百花也回过头来,说道:“小子,你醒了,进去陪小丫头吧。个中详细一会说与你们听。”听到这话,徐晟心下基本放心,重新坐到文菁的身边,边想其中的所以然边等她醒来。
好一会儿,文菁轻轻侧身,从昏迷中转醒过来。第一眼便与徐晟目光相碰,茫然问道:“晟哥哥,这是哪?”徐晟道:“庄主说,一会再告诉我们缘由。”
文菁一下子回想起来,自己是吃了方百花送来的早饭后而晕倒的。听着“得得”的马蹄声,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时令似乎已过巳时,而经过之地也不像在太原。综合这些因素,她明白了七八分,轻声叹道:“姨姨还是为了咱们好!”
徐晟见她似乎已然明白,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文菁道:“我只是猜出了个大概——姨姨为了不让咱们卷入太原的战乱,给下了迷药,然后突围出城!”徐晟仔细一想,亦觉得她说的在理。文菁问道:“晟哥哥,下一步咱们就回京城,寻那高俅吧?”徐晟握紧了拳头,若有所思地点头默认。
虽然高俅尚未伏诛,但他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这其中,文菁功不可没。如今父母都已不在人世,眼前的她显得尤为重要。徐晟怔怔地注视着她,连续的劳顿之后尽管显得有些憔悴,却丝毫掩不住绝代芳华,略带惺忪的眼眸中依然透露着灵秀天成般气质,让人见之忘俗。徐晟暗自下定决心:“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学好武艺,为父亲报仇并好好保护这个最心爱的人!”
马车又走得一个多时辰,方百花让众人都下马休息。徐晟望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晌午。方百花这才向他们讲述了用迷药迷倒他们,护送着出城,很大一部分是王禀的主意,二人了解事情的原委后都嗟叹不已。
众人歇息的间隙,文菁问道:“这是到哪里了?”杨幺道:“刚出太原不远。”方百花道:“既然你们已经醒了,就可以驾马赶路,这马车却是用不着了。”又指着不远处二人的坐骑出骨墨龙驹和转山飞道:“这两匹马脚力快,本来就是你们的。你们可以先骑着赶路,今天晚上应该能够到前面小镇住店。”徐晟问道:“那庄主你们呢?”方百花道:“你和小丫头一样叫我姨姨吧——一来我不能丢下明教弟子不管;二来北方有些事情尚未安排妥当。你们二人可以先南下。”又转身对邓肃道:“不知邓大人所去何处?”邓肃道:“相州就好,在下去那寻伯纪兄。”方百花道:“好说,那就麻烦钟兄弟跑一趟了。”
一行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后,方百花亲自给晟、菁二人牵来了马,叮嘱一路小心后又特意对徐晟道:“还是那句老话,下次见面时,希望看到一个平平安安的小丫头!”
二人与方百花道别,各自骑上良驹,很快便远远超过了大部队,沿着汾河一路南下,朝着前面城郭方向而去。果然像方百花所说的那样,在天黑前赶到了城镇。他们合计了一下,再回趟大名府寻一次周侗学武。多日累积的旅途疲惫让二人特地在镇上休息了一日,待到第三日才继续向南,朝着汾州而来。虽说这不是去大名府的最近路线,但这样走都是官道,经过的也多是大城,路上遇到金兵残余部队的可能减少了许多。
从节气上来说虽然此时刚刚过了雨水,但北方并未开始转暖。加上沿着黄河的支流汾水而行的缘故,显得格外的寒冷。
凉风刮过,徐晟心疼道:“菁儿,咱们共乘一骑吧!”文菁轻轻应了一声,轻巧地跳到他身前的马背上。徐晟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握紧缰绳,大喊一声“驾”朝前奔去。三五十里后,两人却一同跳到转山飞背上,让墨龙驹得到休息。不管坐在哪匹马背上,另外一匹通得人性的良驹自然乖乖地跟在后头。
如此换乘了几次,徐晟放慢了马行进的脚步。一旦慢了下来,他又不由自主地望着文菁,见她安详地闭着双眼,娇躯慵懒地斜倚,完全靠在自己的怀里,似乎是在浅睡。
徐晟心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菁儿就是绝世美人。当初,我还想当然地认为,暹罗国公主会比她漂亮,后来看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世间其他的美女,要是与菁儿站到一起,都只能作陪衬的绿叶;就算和闻名天下的李师师相比,我认为都能略胜一筹,况且我的菁儿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和那举世无双的才华”他突然心头一热,朝着她后脑的秀发轻轻一吻。
本来只是浅睡的文菁一下就察觉到他的举动,却没有睁眼。徐晟双手脱了缰绳,将她完全抱住,自己头斜到一边,深深吻向她的右脸颊。文菁依旧闭着双眼,顺从地由着他的动作,完全陶醉在甜蜜之中。
没走得几步路,忽听得转山飞一声嘶叫,二人立刻分开。文菁睁开双眸,小巧的粉面上显出淡淡的绯红。徐晟与她互视了一眼,再抬头看时,有两个乞丐正背对着他们向前慢走,也不知有没有看到二人亲昵的举动。
眼见无人控制的马要撞上其中的一人,徐晟急忙拉紧缰绳,这才避免了险情。其中年长的那个乞丐回头斜看了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低头走路。徐晟感觉奇怪:“刚刚那两个乞丐明明离得较远,走得很靠边并且还比较快,这样我才放心地放了缰绳。怎么才一会功夫,就”也没有再多想,加快朝前赶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约申牌时分,望见前面的汾州城门,二人下来牵着马,朝城中走去。
两人远远瞧见城门口聚集了三四个乞丐,其中更有一老一少两个横躺在门口,偌大的城门被挡住了一大半道路。二人行走时只得往另一边靠了靠,免得撞上他们。
徐晟在前,文菁随后,二人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走过。文菁正要过城门时,忽感觉转山飞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几乎是与此同时,只听得“哎哟”一声,横躺在门口的一个老丐开始呻吟起来。
“怎么回事?”旁边的三个乞丐登时围住他,问道。呻吟的那个老丐指着文菁道:“她的马哎哟踢到了俺的腿,疼死了唷!”文菁见他指着自己,心下诧异:“我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撞到了他?”
很快,其中的两个乞丐拦住他们的去路,道:“二位,可要把事情解决了才能走吧!”徐晟皱了皱眉,心下暗道:“我们又不曾有要跑的意思。”将两匹马栓在一边,和文菁一道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老丐的伤势。
徐晟伸手欲将他扶起,那老丐摆摆手,虚弱说道:“别别动,断了”文菁心下一惊:“刚刚转山飞只是有些踉跄,怎地这么严重?”
一个满脸污垢的乞丐叫道:“你们说说,该怎么解决?”说这话时,脏兮兮的右手已然向文菁抓去。徐晟眼疾手快,左手搂过她的纤腰往后,同时右手推向乞丐。他这一下本意只是将乞丐推开,并无伤人之意,是以完全不含内力,用的力气也不大。谁知这一推竟然推不动,多亏左手搂住文菁带着她向后一闪,才没被那乞丐抓着。
那乞丐先是纹丝不动,尔后却突然后退了半步,仰面而倒,“哎哟疼死我了”的叫唤也伴随着跌倒在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乞丐跌倒在地,大喊道:“打人啦!”他这一喊不打紧,立时有十几个人围了上来。另外一个一脸凶相的中年乞丐一把揪住徐晟,对围观的人群道:“大伙评评理,他们两个撞了我的弟兄,还还打人!”徐晟辩解道:“我我可没打人。”那中年乞丐依旧揪着他的衣服,指着躺在地上的乞丐道:“还敢狡辩!”
文菁走上前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