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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之脸色苍白,颤抖道:“然后然后你们就合计对为师说:‘小师弟加害不成,已畏罪自杀!’然后我与你们二人单独见面,提到小师弟曾派人告诉我关于你们大师兄的恶事,你们都一口咬定那是立本的诬陷。三人成虎,你们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谎言竟让为师相信了!”
王文卿道:“后来,我们二人也有所悔悟。三师哥多次找弟子商量是否把真相告诉师父,我心想事已做出,即使小师弟被冤枉也不能告诉师父,否则我们还能活命?就接受着心灵的谴责惶惶活着”
白行之听到这儿,已顾不得清净的道家准则。纵身过去,轻轻一声,给了王文卿一个巴掌。
罗宇真走到墙边,拔出一把剑,恭敬递给宁立本道:“小师弟,你三师哥犯下罪过已不可赦。只求师弟不要留情,也让你三师哥早日解脱!”
白行之没有料到罗宇真如此敢做敢当,抱着必死的决心甘愿接受宁立本的惩罚。
宁立本从他手中缓缓接过长剑,而罗宇真也盘坐于地,慢慢闭上双眼。
徐晟屏住呼吸看着宁立本的下一步举动。只见他左手将剑握住,做了个欲刺之状,倏地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剑锋,运气其中。“啪”的一声,长剑被他折断。徐晟惊愕不已,心道:“这位宁道长心地却是如此仁厚。”
宁立本将断剑弃于地上,向白行之下跪道:“师父,二位师兄只是误听谗言,这其中的罪过却都是来自于大师兄,望师父派弟子到京师捉拿大师兄回来,接受师父惩罚!而其余弟子四人,应当团结一致,岂有自相残杀之理?”
他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罗、王二人为之动容。白行之唏嘘不已,缓缓过来扶起宁立本道:“道立,你心地仁厚,他们害得你如此受苦,你还帮着说话。”
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环顾四周道:“宇真,你知错能改,为师就罚你带着你的三代弟子到京师捉拿你大师兄回扶摇山,到时看那孽徒还有何话所说,明早卯时即刻动身!予道,你心存侥幸,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你作为为师的入室弟子,就不将你逐出师门了,从今晚起禁闭一月,可知道?”
云霄派掌门白行之一共只收了五个入室弟子,另有十余个入门弟子;而五个入室弟子有各自收了一些弟子,是以就成了三代弟子。像那郭京就是罗宇真门下的入室弟子。而白行之为何不多叫几个弟子去捉拿林灵素?一来他怕因为人多漏了风声,林灵素提前逃走,二来他对自己麾下几个徒弟武功了解的一清二楚,武艺几乎按着入门的时间倒着排列,以天资优异的王、宁二人最高,就如刚才王文卿所述,罗宇真次之,大徒弟和二徒弟却趋于一般了。
宁立本叩请道:“师父,您对四师哥惩罚如此之重,可否减免?”徐晟却不知,云霄派历来惩罚弟子禁闭大多是三五天,几乎没有超过一旬的。现在罚王文卿却要禁闭一月,出来之时,便会怕光不已,受罪极深。
白行之道:“道立,你莫为他恳求了。若是一月还没想通,便接着禁闭,直至想明白为止!”王文卿道:“师父所说正是,即刻起,弟子便去闭室中思考。”转了身,默默离去。
第70章 凌霄殿伤离处(9)()
白行之道:“道立,你就和你二师哥一道,聆听为师这两年来在武学和修道上的新悟。”又转身对徐晟施礼道:“已是子时,施主也先回厢房休息,贫道多谢施主相助,使本派这桩冤案公白于世。”他作为一代武林宗师,现在却向徐晟这样一个在江湖上寂寂无名的后辈拜谢,这等气量却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出的。
徐晟忙道:“道长莫要这么说,若不是有宁道长相护,我和文姑娘恐怕因为任掌门的误会而出不得不归林。”再提及“文姑娘”,他蓦然想起了文菁明早就要随同父亲离开,再见面却不知何时。
***
一夜无话,刚至卯时,徐晟却是早早地醒来,他心中暗道:“我要不要去跟菁儿道别?”但一想到文范嵩对自己严酷而又冷厉的神色,又一下退缩了。便在窗前踱步来回,心中犹豫不绝。
不绝渐至正卯时分,徐晟猛然心道:“菁儿和我情意甚笃,我怎能如此畏惧,连个告别都没有?就算文教主要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是非去不可的。”想到这里急忙踏开大步,朝凌霄殿跑去。在外面远远地望见凌霄正殿中文范嵩带着众人正与白行之抱拳施礼,准备离开,心中自是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尚来得及!”
文范嵩正催促着女儿准备下山,文菁恋恋不舍,向外面长望。哼哈二将嘻嘻哈哈道:“小姐,那小子是怕了教主,必不敢过来了!”忽远远见到徐晟飞奔而至,文范嵩“哼”地冷笑一声,文菁纤纤细手忙拉了他到一旁,嘱咐道:“晟哥哥,你昨夜也听到爹爹和白掌门定下端阳节在百花山庄之约。你答应我,五月初三——不!五月初一,要抵达苏州的百花山庄!”徐晟瞧她已然泪眼摩挲,心道:“原来菁儿是与我定下相见之时,文教主答应白掌门端阳节在百花山庄会面,到时菁儿必然也会过去。”忙点头道:“那你就先跟着你爹回去,我一个人去百花山庄,必不会失约!”替她轻轻拭去了眼泪,道:“菁儿,别哭了,让你爹见了,多不好!”文菁带着负气道:“我偏要让他瞧见!女儿越是伤心他越是高兴!”徐晟道:“莫说傻话了,你伤心他怎会高兴?我也会心里难受。”听了这话,她渐渐止住了哭泣。
文范嵩踱步过来,将手徐徐放在徐晟的肩上,抓紧了他的肩胛骨。文菁怕他手中运气,右手急忙一挥,求道:“爹——”文范嵩却是没有伤他,随即放了手,吐出二字道:“走吧!”
文菁缓缓松开与徐晟攥着的一只手,出了凌霄殿,却一步三望,直至他消逝在视线之外。
徐晟只觉得被他按过的肩膀一阵酸痛,他却不知这一下自己对内功几无所知,只是靠外家招式的武功底细已被文范嵩全然知晓。他也向白行之禀明离开,独自一人取路向扶摇山下走来。
刚行至山口,闪出一人,将他拦腰抱住道:“臭小子,你昨晚如何害我师父?”徐晟急急挣开,见是郭京,反问道:“我如何害了你师父?”
郭京道:“来来来,我早已看你不顺眼,借此机会便与你比划比划。”挥拳而来,徐晟纵身一闪。
“郭京!你如何与施主动手?”罗宇真喝道。
郭京解释道:“师父,他昨晚拿出个什么劳什子东西,让祖师训斥师父,难道还不可恨么?”他们众多三代弟子当时虽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一早从一些在偏殿清修的入门师伯那儿得知,正是因为徐晟,才让掌门如此动怒。
罗宇真道:“郭京,不得无礼,此事全是为师的过错,不关这位施主什么事。你昨日之事,为师还尚未罚你!”拎着他向徐晟赔礼道歉后离去,只听得郭京哀求的声音道:“好师父,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徐晟行至大路,忽见前面路边的林中聚集着几人。再看时却是哼哈二将在下葬昨晚服毒而死的那人。
黑魔王早不见踪影,文范嵩也已带了女儿离去,却唤了哼哈二将和钱氏父子将那个死在扶摇山的“叛徒”按明教典礼埋葬。徐晟远远地听得阿哼高唱道:“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尊,摩尼佛祖。”剩余三人又念道:“生前劳苦,死后孤苦,哀哉此人,恒河沙数。噫!多少不平事,摩尼愿扫除!”
四人已经望见了他,却似乎没有看见一般,一脸严肃之神色。
阿哼指向死者,向钱天仇问道:“来时有衣否?”钱天仇答道:“清净而来,并无衣裳相随。”解开死者衣扣,褪到一旁。
阿哼又问道:“来时有鞋否?”钱天仇又答:“本来赤脚,留得清白朝仙真。”动手又脱去了鞋子。
这样经过几次脱卸,死者只留下一条亵裤。阿哈和钱堑二人张开一个大布囊,把尸体套进,裹扎完毕,抬进了旁边一个早已挖好的坑中。四人手抛碎泥,直至形成一个土坑。
徐晟心道:“明教下葬方式果然不同于一般。”摇摇头欲要离开。钱天仇拦住道:“我们明教的葬礼兄弟自是很好奇吧?如蒙不弃,就和在下、家父还有两位伯伯到前面酒店小坐一会,如何?”徐晟不好推辞,只得跟着他们走了。
来到前面路边的酒店,五人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下。钱天仇却是与他坐到了一张条凳上。酒过半盏,哼哈二将兀自嬉笑胡闹,完全不似两个掌旗使的样子。问明姓名后,钱天仇道:“徐兄怎地与文妹妹认识了?”
钱堑知他心中存有侥幸心理,也不加以劝阻。徐晟恭敬回道:“小弟在大名府偶然与文姑娘相遇,后偶见暹罗国玉芝公主,我们就送她回国,正打算返回江南。”大约讲了些,却将中间的诸多细节尽数略去。
钱天仇心中暗道:“平时文妹妹对我们虽没有很不在意,但确确实实只是当做哥哥一样看待。听这小子的口气还有刚刚文妹妹的举动,二人似乎相处甚好”明知故问道:“兄弟可知文妹妹是教主之女?”徐晟点头道:“文姑娘曾对在下讲过。”
第71章 凌霄殿伤离处(10)()
钱天仇道:“文妹妹可不敢违背父命——”
此时,一人匆匆赶来,向三人叩道:“三位掌旗使,教主叫小的来叫你们赶去吉州城中!”钱堑赶紧问道:“教主出了甚么事?”徐晟心中微惊:“不会菁儿也出了甚么事吧?”
那人回道:“教主和小姐在一家店中,中途小姐下楼去街上买点东西。却是几个自称是云霄派的蟊贼不知好歹拦住她的去路,无论怎样辩解都是不听。教主在店中听得亲切,轻轻一掌将那几个人尽数弄翻在地。后来教主找到我们吉州的分坛,命小的来寻三位掌旗使过去安置一下,说是那几人弄倒的摊子尽数赔给百姓。”徐晟心道:“我倒是多虑了,文教主武功盖世,何人能伤得了他们?文教主事后不忘安抚百姓,也不似残酷凶狠之人。”
阿哼摇摇头,大笑道:“云霄派敢惹到我们头上来了?昨晚教主就不应该仁慈,他打那个姓白的老儿,我们对付他的几个徒弟,不须怕他们!”阿哈道:“老弟,就你抱怨最多!我们几人去收拾一下残局吧!”
四人向徐晟道:“小兄弟,实为不幸,我们先行离开,你慢慢喝吧!”由那人领着离开。
徐晟道:“钱大哥和三位叔伯但去无妨。”独自一人,慢慢地喝酒吃菜,心中回味着钱天仇刚才所说之话,暗道:“原来他的意思是这样,依着菁儿的性子,对父亲的话怎敢违逆。我徐晟必定要劝阻文教主不要把女儿推向火坑,嫁于那假言假意的迟寅。”他哪里知道,钱天仇的言下之意是劝阻他因为文范嵩的严厉知难而退,不要再追求文菁。想着想着,心底里衍生出一个异样的想法:“要是——菁儿将来能够嫁于那该”他瞬间面红耳赤,不敢再想下去。
徐晟吃完了酒菜,高声道:“店小二,结账!”那店小二忙不迭地来到他跟前,点头哈腰道:“客官,就算一两银子得了!”
徐晟向袖中摸去,脸沉了下来。原来他从炉峰山出来,带的银子多交与萧桑柔身上,第一次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