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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愚弟啊!”
那胡子长到肚前的孟然老头轻哼一声,没给好脸色看。显然听出了刘庚话里暗骂之意,指责他不懂礼数,来别人宗门也不会通报一声。
不过这孟然瞄了一眼刘庚身后的凌之福,忽然说道:“这位可是凌子含的生父凌道友?”
“正是!孟然道友竟认得在下?”凌之福微微一愣,继而上前几步作揖答理。
但是孟然却又是哼了一声,来回打量凌之福和刘庚冷笑道:“幽篁谷果然厉害,我等太伤门的练气九层李晟都死了,你们那女娃娃却没死。厉害厉害。”
这话一出,摆明就是兴师问罪的。那刘庚立刻皱起眉头,也没了好脸色沉声道:“富贵有命,成败在天。贵门的李晟神通广大,听本门弟子傅阴川所笔录,他临死之际,以太伤门的太伤戊戌咒重创那妖道。也不枉费贵派名声了。”
刘庚话里藏刀,针针见血。暗骂你们太伤门就是以命换命的疯子,死了正常不过。
知道这孟然来者不善的凌之福也皱起眉头,猥琐的脸露出一种思索,忽然摸着山羊胡摇头道:“还望孟兄见谅,贫道记得,那李晟的师父,并非道友吧。如今兴师问罪,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之福这话就有些露骨。直说他们就是上来闹事的。不想孟然听到这话,立刻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不自觉中声调就高了几分:“我等太伤门各各情同手足,关爱有加。自然别加照顾。那李晟的师父早死,与他师父本是挚友。如今他死于别处门派争端,我孟然第一个不答应!”
孟然回敬这两人,我太伤门重情重义,不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能理解的。现在就是来为死去的师侄找回公道的。
听着如此,对方来势汹汹。虽然知道那李晟之死,多多少少要算在他幽篁谷上,要不是凌子含惹是生非,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不过话自然不可能这么说,刘庚忽然作揖道:“令师侄身死,我等固然遗憾。只是。。”
谁知这次刘庚话未说完,几个幽篁谷的弟子一脸悲愤的踩着石阶上来。见到几位筑基前辈,当即纷纷弯腰作揖。
刘庚心里暗暗不爽,怎么老有事情来打扰他。顿时板着脸问道:“怎么了?哭哭啼啼的。”
“禀。。堂主!泰昌三剑门的弃徒雨爱莲,在这三日之内,杀了我等师兄弟整整七人!死状恐怖,连骸骨都带不回来了!啊啊啊。。”
几个弟子痛哭流涕的跪倒在石阶上。显然雨爱莲杀的那些,均是他们的同门好友。
可是这话传进在场三位筑基道士耳中,却无异于天雷滚滚!
“什么!”刘庚双眼猛然瞪大,一股杀气四下散开!
而满脸难以置信的凌之福却摇头嘀咕道:“雨爱莲?莫非是当初逼三剑门交出的那个雨爱莲?他就是杀了李晟的凶手啊!”
“三剑门?雨爱莲!”孟然听得,也是一股凶煞之气。但是旁边的刘庚却顷刻间压下怒火,脸色还是阴沉的问那几个弟子:“此事可是属实?”
“千真万确,不仅我等,好几个出去游历的同门逃了回来,都说是那雨爱莲干的!”
孟然忽然怒极反笑,转头盯着眼中血丝遍布的刘庚冷笑道:“哼,刘道友,这下看你的了。”
而凌之福,却也摆头使劲煽风点火道:“凭借区区一个雨爱莲,师兄认为不可能杀得了我等那么多师侄。必定是那一伙人马!什么薛海,什么百鬼的!”
“薛海,百鬼,雨爱莲。。”刘庚皱眉如此喃喃。回想起了先前命令弟子去收集得来的情报,忽然高声道:“掌门临走之时有训:不惹,不争,不为。更不可为子弟死而不惹,不争,不为!今次贫道刘庚,行事代掌门权柄,无需各大长老批准,发下行道令!诛杀妖道!”
“嘶!”
在场众人都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想到刘庚会有大动作。可没想到会让他发出行道令!
所谓行道令,顾名思义,替天行道之令事。同属来讲,便是通缉令。以宗门提出高价,以符箓当做通缉令,四散天下。让所有看到的散修,游方道士,火居道士,名门精英群起攻之。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基本上同介练气期的翘楚都会铤而走险,为此一搏的。
当然,这要宗门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一般来说,行道令基本不可能会用在几个炼气期的小道士身上的。不知是刘庚有意为之,还是想重整幽篁谷被小辈欺负的名声。总之这一下,薛海三人,麻烦大了。
第九十三章 纸上谈兵()
三天后
利国边境,乱石坡
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利国军队,就搭建了百里帐篷,暂时在这边境线上歇脚。
而身穿一袭纯白道袍,带着纯白卧龙冠的薛海,宛若一个书生般,就施施然的坐在军营大棚里的盘坐,看着面前站立着一大票的身着甲胄的将军,笑而不语。
而坐在首座的,是一个穿着红袍兽甲的元帅。只见他头发盘起,锐利的双眼扫视帐下诸将,皱着眉头,抖动着长长的胡子发出嗡嗡的巨响:“诸位!我等此次出兵征讨梁国,万万不得有失!一旦输了,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尔等与在下,就都是手下败将!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人。。”
“天杀的太小声了!昨晚陪小妾折腾了吗你们,大声点!”
“知道了!!!大人!”
“好!”元帅一下躺在太师椅上,摆手对着旁边坐着的薛海道:“这位是陛下派来的督军,亦是当朝国师!你们还不行礼?”
“见过国师!”
这些将军看着薛海的穿着,显然把薛海当做朝中的文职书生。眼神之中隐隐带着蔑视,称呼也只是象征的敷衍。
不过薛海自然毫不在意,抱拳作揖答谢后,站了起来对元帅说道:“贫道今次为陛下钦点为督军,自然要尽分内之事。冒昧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哪里哪里,国师尽说无妨。”元帅也是一副敷衍的样子回礼。显然对这么一个督军根本就不感冒。
却见薛海笑着诡异,恭敬的问道:“敢问元帅,敌国何在?我等在此荒漠之地,还要待多久?如此固步自封,莫非大人消极备战?”
那元帅立刻悚然一惊!这话可大可小,容不得马虎。立刻跟着站起来抱拳道:“国师有所不知。这行军打仗的道理,没有说什么上去就和敌人硬碰硬,拼一个你死我活。活下来的就算赢。打战不是这样的。”
“哦?愿闻其详。”薛海仍然挂着笑意,如此询问。后者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指着后面挂着的地图道:“国师请看,这方圆五十里,有树林,有湖泊,也有如今咱们待着的荒地。行军之道,讲究不动如山,动若惊雷!不是在下自夸,一生与梁国交战十数次,也有心得。他们的军队此时此刻,绝对离我们还有一百里之遥。我等可在此养精蓄锐,附近都有补给的地方。又紧靠边境,物质很轻松的就可以到来。待到明日,在下将全军分成三波。。”
薛海听得许多,忽然皱起眉头,一点都不给面子的打断道:“大人说法,可是就此固守?然后以逸待劳?如此和大人刚刚教训贫道的,有何不同?”
这一下,不仅是元帅,就连那些将领都转头瞪着薛海。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帐外。
那元帅还算心平气和,忍下怒火干笑道:“这。。国师就有所不知了。在下是想将军队分成三波,乱石坡为一波,东边的树林为一波,西边的河又为一波。三波成大鹏之势。以乱石坡的一波为佯攻诱敌深入,两拨合围而歼。”
“这样的话,岂不是不能彻底击溃敌军?万一他们不深入呢?万一他们也分成三波呢?”薛海不停挑着刺来刺激元帅。故而任凭元帅脾气再好,从军之人,火气也是大的。
只见他胡子抖动,双眼圆瞪,一手死死的点着那乱石坡道:“此地石林茂密,虽说易守难攻。听国师的意思是想将全军集合在此地,与敌军来个决战?恕在下无礼,国师您根本不懂打战,与其胡乱指点,不如老老实实坐着,也不亏欠利王的一番赏识!”
薛海笑而不语,那元帅见薛海不说话,以为怕了,立刻气往上涌接着数落道:“这里我是元帅,自然我说了算。此地唤作乱石坡,国师知道为何叫这名字?是此地在以前是个底下矿场。十里外还有矿场的遗迹。说不好我们脚下都有矿道!两军交战,上万人挤在这地上,万一塌陷下去,大家一起死!所以。。”
可是这元帅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海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似终于等到了他要的东西。忽然笑道:“贫道不仅是国师,还是利王钦点的督军!贫道说你才是不懂兵法!就在此地扎住,不得分兵,与来敌决一雌雄!若再有妄议,贫道直接奏明王上!说尔等畏敌不战,意图叛国谋反!”
“你。。。”元帅瞬间被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拔出佩剑指着薛海,恨不得一剑就杀了他。
可是看着这剑锋,薛海却讥讽笑道:“杀我?你可知何为督军?代王监督军队之意!如今你要杀我,正是要杀王上,意图谋反吗!”
噔。。。元帅忽然叹了口气,一把扔下了佩剑。
沉着脸的他只是勉强抱拳道:“国师,多有得罪。在下并非真的是有谋反之心,只是选在这地方决战,未免。。”
“哈哈哈哈哈。”薛海忽然和颜悦色的捡起佩剑,为元帅插回去笑道:“此战成败如何,皆有贫道负责。诸位将领也都听见了。”
“哦?真的!”元帅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海志得意满的样子。后者却笑道:“出家人不打妄语。贫道说一就是一。只是到时候,诸位可别跟贫道抢攻啊。”
“哪里哪里,这自然都是国师的功劳。”元帅和诸位将领立刻连连奉承,薛海也告罪一声道:“呆在这也挺无聊的。贫道出去逛逛,诸位自便吧。”
“国师慢走!”
待到薛海离开帐篷,走出很远后。整个大棚里的将领都互看一眼,呵呵呵的嗤笑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元帅却黑着脸坐了下来。一把拿过酒壶仰头就灌。只见他皱眉道:“朝纲大乱,必有妖孽。以前那些大儒常常满口念叨这个。烦都烦死了。但是如今,我才真的明白这话的意思。”
说罢,看着随风飘动的帐篷帘子,叹道:“王上不知想什么,请了一个根本不会打仗的道士来当督军?啧啧啧,罢了,吃了败仗,也有他好受的。谁教他自寻死路。”元帅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悠哉的喝着酒,却不知道此刻薛海脚步飞快,边走边取出一面八卦镜。指针指着一个震字后。便问军需处借来了一匹快马后。就立刻朝着那十里外的废弃矿场狂奔而去。。
第九十四章 血图()
果然是废弃的矿场。薛海翻身下马后,目所能及的,除了满地的碎石,遗弃的手推车外。就是一口巨大的漆黑矿洞。
薛海左右来回查看,这乱石坡也算荒凉,比说是人,连个活物都没有。
不过这正和薛海之意。只见他施施然的进入了矿洞之中。一手亮起火烛,另一手,就捧着那面八卦镜。看着指针在震字之间来回摇摆,薛海也就跟着来回偏转方向。
也不知是走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