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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艇家乍见李谡竟能凝聚冰剑迎战,更是看得呆若木鸡;而在半空中的散发汉子骤见冰剑迎客,亦是一怔,沉吟:
“哦?这是蜀山剑宗的寒冰诀,此招真是妙啊!”
“唤做何名?”
没有回答!因为就在此时,水刀已和冰剑霹雳硬拼!
“当!”
短兵相接,刀、剑虽非金铁所造,却迸出一声金铁交击、刺耳欲聋的轰天巨响,而水刀烫热的火劲与冰剑的冰劲互相冲击之下,冰水相冲所生的反震力,更即时将两刀破为一道万丈光芒,光芒中更爆射出无数气劲,如箭雨般向四方八面激射!
“危险!”
冰剑虽已为李谡及那艇家挡了一刀,但眼见其中十数道气劲竟又朝那艇家激射过去,李谡身形急前,腿劲一回,一式水挪移,风卷残云便已将这十数道气劲悉数轰个迸灭!
然而,她实在过于仁厚,过于为人设想了!
缘于在与绝世高手激斗之时,竟仍一再分神护守其他人,这无疑是自掘坟墓!
果然!就在李谡刚为那艇家解围,舒一口气回过头来之际,她赫然发现,她纵顾得了那十数道袭向那艇家的刀劲,却始终挂万漏一,仍有一道刀劲疾轰向她自己的脑门!
脑门乃人最重要的命门,若被这道凌厉刀劲轰中,即使不死也必沦为白痴,只是那道刀劲已射至李谡额前两寸,她纵轻功绝世,亦决计避不了……
唯千钧一发之际,李谡危急间双目一合,将头闪电向后一仰,但听“波”的一声,那道刀劲终于没有轰中她的脑门,可是,却仍重重轰中她脑下的“命门”!
故李谡尽管能避过致命一击,但面门受创也是不轻,非但口里“哗啦”狂喷鲜血,她整个人亦觉一阵晕眩,更被这道刀劲重重轰离艇外,倒飞进十数丈外的江水中!
她,完了?
只因为救一个无辜艇家而令自己陷于险地,而完了?
李谡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此完了,她只知道自己面门重创,即将昏厥,更即将沉进这湍急的江水中,可能真的会就此完了!
然而就在她快将昏过去前,就在她快将沉进江水之下时,她突然看见一团灰影在水面之上掠过!
那是一条身高体阔,满头棕发的魁梧汉子!
一条李谡似曾相识的汉子!
之后,李谡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厥过去。
之后,李谡终于不支,彻底昏厥过去!
到底这条灰色的人影,何以偏偏在此时此地出现?会否因为……
他正带引着李谡生命中的第二个“他”出现?
他和她,终于又再遇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李谡终于有回了少许感觉。她第一个感觉便是,她原来还未有死。
第二个感觉,便是冷。
而这股冷,其实是来自一双手。
那是一双无限温柔,有习武多年留下老茧的手,然而,那亦同时是一双冷得如冰如雪的手!
李谡只感到这双冷而温柔的手,不断用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江水以及口鼻鲜血,更令她讶异的是,这双手,原来亦是一双拥有独特功力的手!
缘于这双手竟放到李谡的肩头之上,一股炙热的内力,已自这双冷手中透发而出,为李谡贯气疗伤。
多么奇怪!多么矛盾!一双如此冰冷的手,竟拥有如此动人的温柔,竟背负如此炙热的内力!这个救了李谡的“好心人”,又会否像其拥有的冷手和火热内力一样,是一个内心矛盾的人?
矛盾于有情与无情?
李谡真的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救了她的好心人,可惜仍是半昏半沉的她,根本无力张目,更无力支撑下去。
她终于又昏了过去。
其实,这双冷而温柔的手,是属于一个可能与李谡深有缘份的人。
只见仍在昏昏沉沉的李谡,正浑身湿透地躺于一个偏僻滩头,身畔还坐着一个披着连帽斗篷的人,不时为其贯气疗伤。
而这个人更非别人,而是自长江飞速而下的萨恩克!
只是,萨恩克不应是呆在蜀山剑宗协同李鑫等人对付南诏吗?何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更及时救了李谡?
原来,是怒风雷飞鸽传信至蜀山剑宗,已在剑宗的天机道人收到信后,又占卜一挂,发现李谡有一劫难,遂建议李鑫、李焱派人前去帮忙,萨恩克一听便自告奋勇,立即动身沿江而下…
至于早前不问缘由,以水刀向李谡施袭的散发汉子,正是追击而至的柳霸天!
这老鬼真是人老成精,为掩行踪,故意扮作张狂刀客,披头散发,迷惑了李谡,一来可以令她戒备降低,二来,他也不愿过多招摇,方才有江上一幕…
第766章:我叫大龙女()
在过去七天以来,柳霸天一直以自己惊世狂刀的刀气,感应李谡身上的剑气,以求能找出她行踪所在,他机缘巧合下,得邪神承诺,要想解除幼年服用忘情丹药力,恢复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享受常人之乐,故甘愿沦为邪神的爪牙…
而李谡虽收敛自己身上剑气,瞒过柳霸天耳目,只是她每天都在修炼,并且肆意参悟归元剑气,这种极度摄人的气息一旦释放,岂不是自己便无所遁形!
直至昨夜,柳霸天更曾差点追上李谡,只是却发生了意外,柳霸天初到袁家镇,进入了十二连环坞的地盘,被这伙人给盯上,双方更一度在袁家镇内的大街小巷追逐,而萨恩克同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先李谡、柳霸天一步,在半个时辰前已然渡江。
然而,早已顺利渡江的萨恩克,本该继续依怒风雷的飞鸽传信所示,向下进发协助李谡寻找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
只是不知何故,他心头蓦地泛起一丝微妙感觉,叫他止步。
到底这是什么感觉呢?他一时也无法形容,只知这丝感觉异常亲切,就像有一个与她极为密切的人,正在与他逐渐接近……
正因为这丝微妙感觉,萨恩克不期然回眸一望他身后的江河,讵料就在此时,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鸟儿居然竟在他眼前一掠而过,这种漂亮的鸟儿引他驻足观看。
谁知萨恩克不知为何,可能是鸟在江心的浅滩上吧,没有看清楚,竟身不由己随着灰鸟所飞方向追去,约追了半炷香的时分,这只白鸟方才停在一个偏僻滩头,而在这个滩头之上,他赫然发现了一个人……
早已不省人事的李谡!
而乍见受伤昏迷不醒人竟然是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萨恩克一张面更是如纸苍白,全因为在今日之前,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地、此境况下再见她!
都是这种鸟!
没有这只鸟,二人指不定擦身而过,萨恩克之所以要追鸟,缘于半年之前,他加入蜀山剑宗后曾下山,寻找一个铸剑名家,以助他构思其还未铸成的佩剑,可惜最后竟发现那铸剑名家早已亡故,萨恩克唯有无功而回。
唯在回程途中,那一只体型硕大的灰鸟曾叫他想起大漠老家的苍鹰,故而有着思乡情节的萨恩克见鸟忆乡…
如苍鹰的大鸟竟在此时此地出现!
那灰鸟一直只是在岷江一带出现,何以竟会随着萨恩克远来千里迢迢的江南?
萨恩克当下大奇,姑且随着那灰鸟而去,最后,竟给她救了一个被人重创,并被轰进西湖水里的人,正是李谡!
这真是出乎萨恩克意料之外。
但更令萨恩克万料不到的是,是在他今次往找李谡的不归路上,竟又再次遇上那只白鸟,那只白鸟竟又再次引领她再救眼前的李谡。
是缘份,是巧合?还是是冥冥中的天意?抑或是,有人在背后的刻意安排?那只长得像苍鹰的大鸟的安排?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
李谡终于又苏醒过来。
这一次,她终于感到自己非但已回复气力,伤势也逐渐平复下来,她不期然张开眼睛,想一看到底是谁救了她,岂料赫然发现,她的眼睛,竟看不见任何东西,天!难道她早前被柳霸天那道刀劲轰中面门,将她轰瞎了?
“啊?”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即使向来处变不惊的李谡,亦不由自主脱声低呼起来!
盖因一个习武之人倘若瞎了,简直比断了一双手臂更为可怕!
唯就在她低呼尖叫刹那,一个声音却从不远之处传来,道:
“昏了三天两夜,你,终于也醒过来了?”
“不要大惊小怪,你并非瞎了。你只是因面门被重劲所创,延及双眸,淤血堵塞住了经脉,暂时看不见任何东西而已。”
声音听来,竟平淡得没有抑扬顿挫,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声音的主人,早已注定与尘世任何情感无缘。
这个声音,简直平淡得不像一个有血有肉之人该有的声音。
也难怪这个声音听来无情无欲、无爱无缘,缘于这个声音,正是属于一个被压逼至不敢正面表达有情的人,萨恩克。
他害怕李谡赶他离去,故而未表明自己身份,甚至还可以的改变自己声音…
乍闻萨恩克此语,李谡总算暂放下心头大石,但她从没想到过,一个听来比她还要年轻的男人声音,语气之平淡,竟似一个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高僧。
只是,无论这人的语气如何平淡,总算没有恶意,何况更可能是他救了自己?李谡不由又道:
“公子,是你救了在下的?”
萨恩克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平淡的道: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昏卧滩头,受创非轻,于是便把你带来这个山洞疗伤。”
原来,此刻的李谡,已并非身在那个偏僻滩头,萨恩克早已与她藏身在滩头附近一个隐秘山洞,他这段时间也出门打探过消息,得知李谡受伤是因为有个武功滔天的刀客一招将其自艇上击落跌水,他自己其实也害怕被柳霸天发现。
李谡尽管看不见萨恩克的容貌,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抱拳一揖道:
“多谢小哥相救!得人深恩千年记,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萨恩克从小至大,从没有到过大唐,也没太多朋友,二十多年的小命,真正与他有关连的,也只是寥寥数人,而且他还担心李谡认出他的身份,到时候恐怕会二人会变得更冷漠生疏,所以萨恩克眉头紧皱,眼见李谡目不能视,索性就装成另外一副模样!
盖因早前李谡对他冷如玄冰!现在萨恩克也故意为之,加上他对于世俗的交往礼仪,繁文缛节,根本一点不懂,对于李谡的提问,他冷冷地答:
“我,为何要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为何你不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谡闻言当场失笑,心忖这小哥不独语调平淡古怪,就连想法也别树一职,唯有赔笑道:
“呵呵,小哥,说得也是!在下大龙女,乃纯阳宫清虚子于睿入室弟子!”
此言一出,萨恩克当场一怔,就像是听见全天下最难以置信的事,脸上倏然狂笑不止,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他万料不到,李谡竟然信口胡诌,冒充纯阳宫于睿的入门弟子,转眼他便明白,江湖险恶,李谡此举无疑是对他提防,他干脆地装作什么也不晓得,道:
“什么?你唤作大龙女?龙姑娘这真的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