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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的泪还是扑簌簌地掉下来:“他力气很大,我挣不过他。而且孩子就在不远处,我怕被孩子看见……我没有办法……”
安澄感受到了危险。
如果说前两位受害人柳缘和郭田,多少还都有一点点主动的因素在的话,这个江宁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是完全被动的。这就加重了柳真的罪恶性。
“那么后来他又进到了你家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宁抱着手臂,浑身簌簌发抖:“后来我躲着他,不敢再陪孩子去社区公园,只让司机陪着孩子。他却不肯善罢甘休,那天竟然在我丈夫上班走后不久,就主动上门来按门铃。”
她的目光惊恐地从柳真面上滑过:“当然他不是说找我,而是说找孩子。还说什么是跟孩子约好的!”
“孩子哪里知道他是个恶魔,只当他是好导师、好朋友,就真的给他开了门……他跟孩子在院子里踢了一个小时的足球,孩子累极去睡了,他就在客厅抓住了我,把我给……”
江宁的哭声哽咽破碎,绞的人都跟着心疼:“他竟敢就在客厅里,就在我跟全家人坐的沙发旁的地毯上对我……他甚至在那个时候还盯着墙上我们一家人的合照冷笑。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生!我求法律一定要严惩他,绝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凭任何借口逃脱法律的制裁!”
江宁与柳缘和郭田相比,也许是因为并不去健身房的缘故,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白、细弱。可是她在控诉柳真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怒吼和力道,却比那两位更加强烈,带给人的震撼就也更深刻。
安澄忍不住捏起眉心。
前面的辩护策略到江宁这儿就都不管用了,她得重新制定计划。
更糟糕的是,她连想寻找江宁丈夫疑点的可能也被汤燕犀的出现给堵死了。
。
晚上休庭,她在办公室忙到很晚,绞尽脑汁想盘问的策略。
快午夜了,杜松林打来几次电话,她这才不得不下班。
鬼使神差经过了那间小酒吧。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进去。
小酒吧今晚的生意很不错,吧台旁的座位都坐满了。只空下了一个。
她的目光掠过去,深吸口气,摇摇头走过去。
空着的座位就是她一向坐的那个,而空座旁的座位上,早已坐了个他。
她走过去也不看向他,自顾点了一杯淡酒。不是平素跟他一起喝的那种。
她兀自坐直,就像独自来的人,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和自己的酒。看都不看向身旁。
无视……,嗤,他对她玩儿惯了的戏码,她也不是不会玩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没理他,他竟然也没主动说话。只目光在她面上停了停,便也转回去兀自喝酒。
整条吧台旁的气氛都很圆融热烈,两人左右的人都在各自谈笑,只有他们两个异类,身周的气氛是一片冰原。
旁人都感受到了不对劲,忍不住朝他们俩看过来。到后来还是安澄自己觉得不舒服,推开了空酒杯转身瞪住他。
“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手?”
他晃了晃酒杯,偏首望她:“所以,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怕被问么?那就是说你承认你有罪了?”
“嗤,”他轻哂一声:“第三方加入诉讼,虽然在法律实践中出现的频率不高,但是它也是一种常规的存在。你从前没遇见过,那也只代表你的经验少,不代表我的出现就是耍什么手段。”
“那你可以早告诉我啊!”安澄恼的就是这一点。他跟她都是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要到庭上相见那一刻,才让她知道?
他挑了挑眉:“我早告诉过你了。”
安澄妙目一寒:“哦,我想起来了。你警告过我不要与你做对,原来说的竟然是这个!可是你那叫什么告诉,任何人听起来也只是漫无边际的警告罢了!”
“汤律师,你多说一句,能死么?”
他扬眸看她,目光微凉:“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提前将细节都告诉你,好让你做好准备?那你是不是还希望我把我所有的法庭策略也提前都告诉你呢?”
安澄攥紧指尖:“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有可能以第三方身份加入庭审!”
他却摇头:“我是科南的律师,但是却没有肯定一定要加入诉讼。一来这首先是当事人自己的决定,二来,如果不是你在法庭上一再攻击受害者的丈夫,那么我们本来也可以不必作为第三方加入的。”
“原来还是针对我喽?”安澄越听越觉刺耳:“说什么第三方,看似不支持控方也不支持辩方,可是事实上你还是要跟控方联手来针对我!”
“只要你就事论事,不要触及、更不要对我当事人的家庭背景进行漫无目的的想象……那我就不会针对你。”
安澄咬住嘴唇:“可是说实话,我就是觉得你当事人的家庭更诡异!柳缘和郭田家里藏着秘密,你当事人家藏的只怕更多!你当事人叫你上庭,不但吓不住我,反倒让我确认我怀疑他是怀疑对了。”
“安澄你够了。”汤燕犀的目光冰冷了下来:“我当事人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不过是想保护他的家庭,尤其是保护他的孩子。你别忘了这个家庭还有个孩子!”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238。238你怎敢这么说()
“为了孩子?”
安澄一听汤燕犀这论调,就更火了!他是在暗暗指责她冷血,是说她只为了案子而罔顾一个孩子的感受么?
她转眸盯住他,忽地转成冷艳的笑:“这么说,汤律师接下这个案子,原来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么?原来汤律师这一次也变成了高风亮节,接案子只是为了那个孩子,而不是为了身为银行家的科南口袋里数都数不清的银子!”
汤燕犀眯起了眼睛:“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安澄怒极了,反倒怒意都化成了冷艳的笑:“我还知道这个科南还曾经被怀疑参与甚至操纵过银行洗钱。只可惜这件事证据不足,又被人及时掏钱免灾,最后不了了之。偿”
“但凡洗钱,身后必定有犯罪集团。而汤律师现在是什么身份呢,是魔鬼代言人啊。汤律师为之代言的那位魔鬼,必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生意,赚来大笔不敢见天光的钱,需要有银行业内的高手代为洗白。”
安澄拍了拍手:“别说我聪明,而是这些逻辑都是明摆着,只需要将它们联系起来,就不难推导出这样的结论。撄”
汤燕犀修长的手指捏住酒杯,白皙的面色竟然击退了酒吧迷离的灯色,看上去始终是一块寒冰:“可惜,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听不出来,你这些主观臆测出来的东西,跟本案有什么切实的关联。别忘了,这样的东西是拿不到法庭上去的,不可能被法庭认可为证据。”
“我当然明白!”安澄紧紧咬住嘴唇:“我才不会愚蠢到把它们拿到法庭上去!不过,这些却足以帮我判断一个人……我现在更加明白,接了这样一个案子的律师,究竟是在为什么辩护,又究竟是在掩盖什么!”
她伸手捞起包包,起身居高临下盯着他冷笑:“既然已经身在污泥,就不要再装高尚了好么?什么为了孩子,更有什么资格用那孩子来质问别人?!”
他缓缓抬起脸来,面色如冰,目光犀利如薄薄的刀刃。
可惜,他吓不怕她。
她反倒咯咯笑得更加冷艳:“如果说为了孩子,汤律师,我比你更有资格这么说!因为,我比你更早认识那个孩子,我比你更有理由来关心那个孩子……我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关注这个家庭,想要揭开这个家庭的秘密,其实不全是为了柳真,从根本上来说我其实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
安澄说不下去了,将钞票拍在吧台上,转身就走。
她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笔直地挺起腰杆,留下一个傲然的背影。
汤燕犀,小时候你用和善的面具来掩藏真实的小手段,倒也罢了。我忍过,我也斗过,我看见过你的两面,我也体谅过你的选择……可是如果现在身为律师,你还敢用你的伪善来掩盖背后的罪恶,那就别怪我。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为魔鬼代言,然后自己也最终一步步变成魔鬼本人。
。
又是新的一天,庭审继续进行。
昨晚控方已经盘问完了江宁,所以这一天就从安澄来盘问江宁开始。
“江女士,从你昨日的证言里我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很爱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不会邂逅我当事人,更不会跟我当事人发生关系……”
范恩又起身反对:“辩方律师在故意歪曲证人。且证人不是与被告发生关系,而是被强抱!”
安澄耸耸肩:“ok,江女士只需回答我,大致的因果关系是不是这样吧。”
江宁迟疑了下,还是点头:“是的。”
“所以,江女士是一个为了孩子而宁肯牺牲自己的英雄。”安澄故意停顿了下:“呃,英勇的后妈。”
还没等范恩再起身反对,江宁自己先听懂了,她激动地抓住证人栏:“你是在讽刺我身为继母的身份么?这位律师小姐,你自己还没有结婚吧,你没有过孩子,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感情。即便是继母,可是那种身为母亲的感情,其实是一样的!”
安澄也不客气地回击:“这话听起来是没错,可是在我看来,继母总归少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感情。所以继母跟生身母亲,总有区别。”
江宁也立即回应:“我是欠了一场生养,可是我敢说我跟孩子的感情并不亚于他的生身母亲!因为我在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在他身边照顾他,可以说是我亲手将他带大……”
陪审团中有的中年女子脸上已经流露出了钦佩和认同。
安澄便猛地一记打压:“孩子今年七岁多,而你自称与科南先生两年前才结婚。我们来梳理一下时间线——也就是说你是现在这个家庭当了五年左右的保姆,当时孩子的生身母亲还在世,而直等到孩子的母亲过世,你才跟科南先生结婚的喽?”
安澄转了个圈儿,“请原谅我的八卦,我难免会猜测,你是在身为保姆期间就与科南先生,也就是当时的男雇主早已暗通款曲了吧?也就是说你曾经背着孩子生身母亲,与男雇主偷了情,抢走了孩子母亲的丈夫;等她去世之后,你还要在孩子面前扮演慈母,最后把自己遭受所谓强抱的罪名也推到孩子头上去么?”
“反对!”
“反对!!”
这一次范恩和汤燕犀几乎同时起身高喊反对。
江宁则惊愣住,一脸苍白地凝视安澄,良久才说得出话来:“律师小姐,你怎么敢在法庭上这么侮蔑我?”
安澄只盯着江宁一个:“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江宁张开嘴,目光有些空洞。
安澄逼近一步:“别忘了你上庭是发过誓的,在这庭上所言毫无虚假。你如果当庭撒谎,那就是犯了伪证罪!”
“法官大人!”汤燕犀的声线锐利地刺过来:“辩方律师捏造的推理已经涉及到我当事人的家庭事务,该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