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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点头:“一对夫妻决定离婚,必定是感情已经破裂。爱不在了,现在只剩下怨恨,所以才更不甘心轻易放手,总要尽力互相折磨。这是您在惩罚您丈夫,虽然您自己也会因此而痛苦,可是这样的痛苦会让您找到报复的快感。”
“可是……您的孩子呢?这样的局面拖得越久,他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您和您丈夫之间的对与错,是只存在与夫妻之间的,有些其实跟孩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他现在却要同时承受你们两方的痛楚。”
杰奇太太的泪便再也控制不住:“我知道……可是我要是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离婚的条件,那就太便宜他了!是他的滥情毁了我们的婚姻,毁了我这么多年对家庭的努力,我就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他,我要把我的痛苦全都还给他!”
安澄放下咖啡杯,坐过去:“您说的没错,换了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也都会这样想的……可是杰奇太太,您忘了您的身份除了是一个受伤的妻子之外,您同时还是一个母亲么?”
“您收到的伤害,来自妻子这个身份;可是母亲这个身份,却没给您带来过痛苦,所以您怎么能把妻子的痛苦也牵连给母亲的角色呢?”
杰奇太太一把捂住脸,呜呜哭出来。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可是我真的是心力交瘁,我,我顾不上那么多……”
就在这时,门廊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急切地横叉过来:“四千万!外加7%的公司股权!还有孩子的完全监护权!少一样都免谈!”
安澄闻声看过去也是一愣:“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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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并不愿意用“冤家路窄”这个词儿,可是眼前的情势偏就这个词儿最合适。
安澄忍不住摇头苦笑:“别告诉我,杰奇太太是鲨鱼的客户。”
“本来不是的,”海伦眨眨眼:“原本我们代理的是杰奇先生。可是后来杰奇先生被你们的合伙人梅森抢走,我们就选择帮杰奇太太了。”
原来是这样……安澄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答应了梅森,不干涉他那边的业务,所以她和吉米都不知道杰奇原来曾经是鲨鱼的客户这回事。可是看样子海伦却直接将仇记在了ann&jones身上,谁让梅森现在也是ann&jones的合伙人呢。
海伦上下打量安澄穿浴袍,头发还有些湿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安律师这副模样,倒让我忍不住想歪了。”
她凑过来,凑在安澄耳边压低声音:“……你跟他们儿子睡了,还是跟杰奇太太睡了?”
安澄心一沉,却随即就势倒进海伦怀里:“还记得我们一起睡的那些晚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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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登时变色,嫌恶地将安澄推开,向后退开两步,抖搂抖搂衣裳。
安澄歪头看她:“这个案子交给你来办,也是因为你是鲨鱼的女性合伙人喽?”
海伦哼了一声:“虽然同是女性合伙人,可惜咱们两个的律所却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
安澄轻叹一声:“你们主张杰奇太太要4000万,那么鲨鱼收5%,也就是200万。这还不算7%的公司股份……”
海伦也毫不客气地冷笑:“你们难道不是么?你们主张是1500万,4000万-1500万=2500万,你们压低的数字的5%就是125万,也不少啊!”
安澄是努力压低声音,可是海伦却并不买账,当杰奇太太听完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嫌恶地起身,与安澄拉开了距离。
杰奇太太防备地盯着安澄说:“安律师,你的衣服应该已经干了。不好意思请把浴袍还给我。”
安澄明白,她之前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在具体的数字面前,杰奇太太自然还在乎这显而易见的得失。
安澄凝视杰奇太太半晌,却还是压住了一肚子的话,换好衣服便告辞出门。
站在门外,还能看见海伦陪着杰奇太太一起立在窗内,目光冷冷目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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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过来跟安澄会和,听完安澄对之前情况的介绍,莎莉也忍不住摇头冷笑:“海伦是故意过来搅局!可是就算是她又怎么样,安你又不怕她,你跟她当着杰奇太太的面争啊!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岂不叫她得意?”
安澄扭头望向窗外。
海伦接这个案子,是因为她是女性合伙人。而安排海伦来接这个案子的人,想来必定是汤燕犀无疑了。她刚才就算可以跟海伦在杰奇太太面前争个你死我活,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在跟鲨鱼争,跟汤燕犀争。
“与其现在做无意义的争论,白白叫杰奇太太对她丈夫和咱们更愤恨,还不如先去见见那位关键的证人。”
这段婚姻里的第三人:杰奇家原本的家庭教师、女大学生唐娜。
唐娜原本是杰奇儿子的家庭教师,跟杰奇睡了,被杰奇太太发现而提出离婚。杰奇试图挽回,给了钱叫唐娜封口,可是唐娜拿了钱回头就去找杰奇太太哭诉,说她是如何被强迫,而且暗示如果杰奇太太肯给比封口费更高的数字,她愿意帮杰奇太太出庭作证。这样一来就可以证明是杰奇先生有错在先,法庭会多判给杰奇太太更高的赔偿金和赡养费。
莎莉听了也一皱眉:“照你的吩咐,我今天就去盯唐娜。结果跟着她逛了一天的名店……她出手阔绰,一上午就扫了十几袋的名牌。”
莎莉说着把之前拍到的照片给安澄看。安澄看过了唐娜两手拎满的两大袋名牌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的金发,以及清秀单薄的侧影上。
莎莉一边开车,一边歪头来看安澄:“怎么了?”
安澄甩甩头:“……不知道。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唐娜像是年轻了20岁的杰奇夫人。”
莎莉“呸”了一声:“那就是移情作用喽。看来杰奇喜欢的还真是同一个类型的女人,因为自己老婆老了,于是就喜欢上一个年轻的。”
安澄眯眼:“照这么说,杰奇至少是真的曾经爱过他老婆的。”
莎莉愣了下:“呃,倒是哦。”
安澄咬了咬唇,总觉得这个看似很普通的离婚案,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对劲。
车子快到唐娜的大学了,安澄忽地说:“靠边停车。我自己去见唐娜,你别跟来。别让她看出你来,等我走了,你继续跟着她。尤其她要是与太太见面的话,你务必多拍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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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285夫妻由爱转恨时()
唐娜选在大学的操场上见了安澄。
的确是个金发小美人儿,这样离近了看,比杰奇太太少了岁月沉淀下来的娴雅之气,却多了活泼和生动。
“你是杰奇的律师?哦吼,该不是来找我谈价钱的吧?说吧,他现在肯给多少钱?”
安澄微微眯了眯眼。
“我猜你如果拿到了数字,就会立即转头回去找杰奇太太,然后让杰奇太太出更高的数字吧?你毁了他们的婚姻,你转过来还两方博弈,从中渔利。偿”
唐娜愣了下,好像没想到杰奇的律师能对她这么不客气。
她梗了梗脖子:“杰奇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继续出价了?那就算了,我就去给他老婆作证,他是过错方,法庭会多判给他老婆财产的,到时候可就不止是给我的这么个小数字了!撄”
如此的红果果,安澄真是大开眼界。
“显然你把这件事儿看成一桩生意,那我猜你跟杰奇睡是故意的吧。是你主动的钩引。”
唐娜歪头来盯着安澄:“你在套我的话,给我录音?我告诉你根据本州法律,不经对方同意的录音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你说的没错,”安澄咬着牙冷笑:“研究得挺透啊,这个大学没白念。”
唐娜扭过头去:“我知道你蔑视我,不过我不在乎。我告诉你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如果杰奇不是那么个东西,我也没机会下手。”
“那杰奇太太呢?”安澄突然问。
唐娜微微顿了顿:“你说什么?”
安澄垂下头去:“你对杰奇的评价不高,那么你对杰奇太太的评价又是怎样的?”
“她?”唐娜耸耸肩:“你想多了吧。我又不是要跟她争老公,我对杰奇没有感情的,所以我对她本人也没什么意见。”
“你是对她没意见,所以你才能破坏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婚姻和家庭之后,还能拿着杰奇的报价,去找她要更高的价!”安澄细细的眼,眼梢微挑,极冷极利。
唐娜也被吓了一跳,愣愣看着安澄。随即却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中还流露出鄙夷。
“这位安律师,你是杰奇的律师是吧?我怎么听着你是在维护杰奇太太的利益啊?你不会是做着做着就做迷糊了,忘了自己到底是哪家雇佣的了吧?”
“我的确不是杰奇太太的律师,可这世上是个三观正确的女人,就都会同情杰奇太太,讨厌你。律师是我的职业,我对你的喜恶代表的是我的人性。”安澄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嗤,”唐娜倒是满不在乎:“那就别做出一副多了解她的姿态来。你来找我只需要给我杰奇的报价就好了,其它的,我跟你免谈。”
唐娜不屑地去了,安澄此行看似毫无收获,可是她却在唐娜背后,轻轻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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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走出大学两个路口才打电话让莎莉开车过来接她。
“怎么样?”上了车,莎莉就关切地问。
安澄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幽幽地说:“唐娜对杰奇的评价不高,所以要价一点都不手软;可是她却始终在回避对杰奇太太做评价……很有趣儿。”
莎莉表示不懂:“这代表什么奥妙么?”
安澄问:“按说一个家庭挑选家庭教师这事儿,通常都是女主人负责的。”
莎莉点头:“没错,我问过中介公司了,他们说整件事都是杰奇太太在管的。他们前后报送了好几个家教人选,都是杰奇太太亲自一个一个看了,最后定的唐娜。”
安澄眯起眼来。
“家里有青春期的儿子,按说母亲在挑选家庭教师的时候就会格外小心,以免生出什么丑事来……可是唐娜却青春靓丽,而且气质轻浮,按说这样的女孩儿应该入不了杰奇太太的眼才是。杰奇太太又怎么了会在那么多候选人里,最后挑了她呢?”
莎莉也被问住:“对哦!”
“更重要的是,从唐娜的谈吐来看,她不可能是个成绩好的。她跟我说话的半个小时里,她坐不稳,眼神也始终在飘,这样的女孩子注定上课都是鸭子听雷的那种。那么一个母亲给自己正在关键期的儿子选家庭教师,却会选个这样的么?”
莎莉听出了滋味来,她转过来目光闪闪盯住安澄:“这么说来,杰奇太太有点不对劲!”
莎莉听懂了,安澄终于幽幽笑开。
“还记得我刚看见你给我的唐娜的照片时,我说有点感觉不对劲么?”
莎莉用力点头:“你说唐娜看起来像是年轻了20岁的杰奇太太。”
“宾果!”安澄打了个响指:“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杰奇太太是故意千挑万选了一个跟自己年轻时候酷似的女孩儿来家里!”
“门牙你也说过的,杰奇是喜欢他老婆这个类型的,你说是移情作用……”
莎莉也张大了嘴:“我懂了!你是说,这场离婚其实可能是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