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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在幼儿园当了半年的安静的小美男,接下来就是万圣节晚会。
老师略有担心,事先跟安澄和汤燕犀沟通。
安澄也明白老师在担心什么,毕竟是对孩子来说那么好玩儿的一个节日,汤圆如果不参加就太遗憾了;可是如果参加的话,难以保证别的小朋友不在玩儿心之下,吓吓汤圆什么的。
毕竟在大人们看来,不说话的孩子,几乎就是等于内向和胆小的。
汤燕犀回家就扛着儿子进房间,进去就将门反锁上,看样子是要跟汤圆单独谈话。
安澄不知两人会聊什么,也有点担心汤燕犀会发脾气,于是紧张地跟过去,守在房门前,焦虑地直啃指甲。
这一幕被解忧看见了。
解忧因不是汤燕卿亲生的骨血,又因为是皇甫华章的孩子,再加上东方人的黑发之下却生了一对碧眼,于是每次汤家有聚会,总会有人对解忧表示出好奇和惊讶。
尽管汤家人和时年事先都尽全力做了预防,却还是难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于是解忧也渐渐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大宅里游荡。
古宅幽深,她又身量娇小、走路无声,另外再加上那一对天生碧眼,便冷不丁看上去就像一只狸花猫一样。
解忧从楼梯夹角里无声地站起来,倒把安澄也给吓了一跳。
安澄吓一跳的同时,却见那孩子眼底幽光一闪,安澄便知道自己错了。她急忙先松开手,两手敞开走上前去,轻轻拥住解忧小小的肩膀:“呦呦,对不起。是我自己担心汤圆的事,担心得太专心,没留意你来了。不是你吓了我一跳。”
解忧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探头朝汤圆房间方向看:“他,怎么了?”
安澄便将幼儿园万圣节晚会的事情说了。
没想到解忧碧眼眨动而笑:“他不会被吓到。”
安澄微微一怔。她也听过母亲安然讲起,那天送汤圆回汤家,在汤家门外邂逅解忧的一幕。
安澄便蹲下来,握住解忧的手:“呦呦,你告诉安啼,是不是有什么安啼不知道的事?”
解忧点了点头:“他不怕我。”
安澄迷茫地眨了眨眼。
解忧又说:“你们都怕我,他不怕。”
一句话说得安澄心下难过,她忙摇头:“呦呦错了,我们没有怕你,全家人都不是怕你。”
解忧努力笑笑:“我明白的。你们只是都不能确定,我将来长大后,会不会长成爹地那样的人。”
安澄的心又跟拧了一把似的疼。当年她作为检察官,也亲自出庭指控皇甫华章,所以也可以说解忧失去父亲,不能与她完全无关。
她倒暂时忘了对儿子的担心,只将解忧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我们不会的。你是呦呦,是我们最疼爱的小侄女。”
为了解忧,汤燕卿甚至早就跟家人打好了招呼,说不想额外要孩子了,以免解忧敏感。
解忧这才浅浅地微笑:“我是说真的,我偶尔出现的时候,会吓你们一跳;可是不管我是怎么出其不意地出现,汤圆都没被吓着过。”
解忧指着汤圆房间的窗:“他甚至在那冲我笑。就好像我的把戏没逃过他眼睛,他早就知道我会从哪里钻出来一样。”
解忧又眨眨碧眼:“他会冲我叫‘喵’,他还会把他自己的饼干掰碎了喂给我吃。看样子他是真的把我当成猫了。”
安澄哑然失笑:“他还把饼干掰碎了喂给你吃?”
解忧老气横秋地叹口气:“嗯,猫粮就是那样的。”
这样一面的儿子,是安澄从未看见过,甚至都不敢想象的模样。原来儿子在安静之余,还有这么一点小坏坏?
解忧勾了勾樱桃似的小嘴儿:“我也不服他,有时候就故意跟他躲猫猫。我尽我所能神出鬼没,他却总是稳坐钓鱼台,等我出来。嗯哼,我都吓不怕他,我就不信他们幼儿园几个p大点儿的小孩儿,穿点血淋淋的衣裳,就能吓怕他了。”
。
安澄微微怔住,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虽然解忧的话不足以打消她身为母亲的忧虑,可是解忧的话却也确实让她不再那么紧张了。
她索性拥住解忧问:“那你呢?万圣节准备好了服装、道具和节目了么?”
安澄当然相信时年和汤燕卿会帮解忧准备得好好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关心。
解忧点点头:“想好了。其实还是你们大家给我的灵感。”解忧俏皮地眨眨碧眼:“我要扮黑猫。”
反正汤圆在家里只肯说一句话,就是把她当成猫;反正在外人眼里,带着皇甫华章血统的她,的确如一只黑猫一样善恶难测。
安澄难过,将小女孩儿拥得更紧些。
“知道么,我就养过一只黑猫,它叫‘警长’。我很爱它,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它与众不同,爱好都是‘作死’,比如陪我吃韭菜合,用咖啡渣当猫砂……”
“我后来才明白,不是它自己作死,是它太爱我,才会不顾自己,陪我做一切我喜欢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它早知道,它没办法陪我太多年……”
安澄说着说着都要哭了,她急忙眨眨眼,努力笑起来,才又说:“在中国,孩子们都看过《黑猫警长》,都相信黑猫是正义的化身。原因么……可能是因为中国古代那位著名的青天包拯,就是黑脸的啊!”
却没想到解忧倒是嫣然一笑:“典故不是这么来的。是《周易》中说‘玄猫,置南门,辟邪物’。”
安澄只能张大了嘴巴。
别的小女孩儿在这个年纪只会抱着洋娃娃撒娇,解忧却已经读过《周易》。或许,这就是皇甫华章的女儿才能做出的事吧?
“那……你妈妈和汤爸爸都同意了么?”安澄小心地问。
汤燕卿是行为分析的专家,如何会不明白,透过这一选择,会折射出解忧心中何样的阴影呢?
解忧耸了耸肩:“还没跟他们说。”
安澄有些为难,真想飞奔下去告密,可是……她深吸口气,拍了下膝盖:“扮成黑猫也好啊,不定你会撞衫的。不如我帮你出个主意,咱们黑猫还是黑猫,却换个形象。”
解忧扬眉:“什么形象?”
安澄点头微笑:“我们当神。呦呦,知道古埃及神话里的猫神——也就是女神贝斯特么?”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93 (番外六)3从未离去()
解忧也眯起眼来,那双碧瞳里终于涌起温暖:“我知道。法老的壁画,以及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里,到处都有它的形象。”
安澄只能再度暗叹。
“没错,猫神贝斯特是丰收和康复之神,它还是家庭、妇女和孩子们的守护神。呦呦,我们既然打算要扮成猫,就扮成贝斯特好不好?”
安澄主动高高举手:“猫神的黄金项圈你见过的吧,很漂亮的!呦呦,如果你戴上那样的项圈,一定好看极了!我来负责给你找到那样好看的项圈,上面的宝石我们就选绿松石,好不好?绿松石配上你的眼睛,一定好看死了!撄”
解忧终究还是小女孩儿,最爱打扮,一听安澄这样说,便终于面颊浮起红晕,羞涩笑了。
“可是安啼,找那样的项圈,会不会太难?”
安澄使劲摇头:“只要我们的呦呦喜欢,那就什么都不是难事。”
安澄现在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儿子,只准备等解忧点头,她起身就下楼飞奔向燕声的“中古”。燕声的店里经营不少从美索不达米亚带回来的老物件儿,其中不少饰品的风格与古埃及一脉相承偿。
如果燕声的店里没有……她也可以找骆弦声。凭小声在娱乐圈的地位,找两件类似的道具应该不难。
就算大声和小声那边都没有——不是还有她老公么。她一辈子跟菲力集团过不去,可是这次为了解忧,她不介意偶尔求菲力集团的手下们,稍微帮她办点事。
总之……她现在只想抚平解忧心上的阴影,只想看这孩子展颜而笑。
却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听见汤圆的房门砰地一声撞开了。
房门开处,没先见着人,倒先见飞出来一大片羽毛。黑的白的都有,跟进了羽绒被厂子似的。
安澄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枕头散了么?”
不过看着又不对。枕头里的羽毛都是羽绒,只剩绒毛,去除羽梗的,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么完整的一尺来长的羽毛?
更何况,家里无论是枕头还是被子里的,都应该是白色的羽绒,没用过这么粗壮的黑羽毛啊!
只见羽毛一根根飘落处,汤燕犀一脸狼狈地走了出来。
安澄眨眼瞪他:“……究竟,怎么了?”
汤燕犀一脸悲愤,却眼角眉梢却又分明挂着无可奈何的笑意。他回头朝屋子里瞪了一眼,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那小子他,疯了。”
。
安澄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连忙起身奔房门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澄奔到门口,踩着一地的黑白羽毛,却见房间里幽暗处,汤圆正嘴里叼着几根羽毛,四肢着地,伏在桌面上!
安澄头就嗡地一声。
汤燕犀叹口气凑上来:“瞧,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安澄扶着门框,深深吸气,警告自己先别激动。
拜这些年无数次法庭斗争的经验,她什么没见过,于是倒也很快冷静下来。她盯着儿子,扭头先盘问汤燕犀:“你跟儿子进房间聊什么了?”
儿子还小,再发疯也不是小孩子的错,一定是大人先没处理好。
汤燕犀委屈地嘟起嘴来:“干嘛?你有了儿子,就不管老公了?”
“回答我的问题!”安澄额角突突直跳。
汤燕犀叹口气:“我没跟他聊什么,我是上来帮他准备万圣节的行头来着。既然我儿子愿意当安静的美男子,那就没必要让他改变自己去适应别人,我就给他想个主意,让他把那帮孩子都给震住喽,让他们张口结舌,陪着我儿子一起说不出话来就完了。”
安澄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果然是汤燕犀的逻辑,虽然听起来略有一点不走寻常路,却往往才是更有效、更贴心的。
“那这些羽毛……”
汤燕犀忙答:“我儿子会跳天鹅舞,我就准备亲手给他准备一件霓裳羽衣。天鹅王子嘛,当然穿真正的羽毛舞衣!”
安澄心下想叹息,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意浮上唇角:“羽毛哪儿来的?”
不过安澄问完,自己就想起答案来了:眼前这位y同学,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养了一大堆黑的白的鸟儿的。
安澄扶了扶额:“你把你那些鸟儿都给拔光了?”
真又这个可能,为了讨儿子欢心,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汤燕犀忍不住笑,却傲娇地哼了一声:“怎么能呢?我一向都不强迫人家,拔毛什么的当然不能我亲自动手。我就示意一下,它们就自愿每个人都叼下自己的一根羽毛了。聚少成多,就有了这么多。”
“可是我没看见你的霓裳羽衣,我只看见了‘一地鸡毛’。”安澄叹口气,指着汤圆:“到底怎么了?”
汤燕犀伤感地叹了口气:“为了他,我都变成了织女,一根一根往舞衣上缝羽毛的翅膀。结果这小子非但不帮忙,他还扑上来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