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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兄可莫要消遣我。”,秦铮豁然而起,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若真有仙缘,王兄自己怎么不上?”
若是自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此人怕是立马会翻脸——王铁胆既生出此觉悟,那敢怠慢,连忙赔笑:“叶兄请坐,稍安勿操,且听小弟细细道来。”
见秦铮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遂苦笑一声,出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来:“看来,小弟今日若不把珍若性命的宝贝给叶兄见识一下,你是不会相信我了?”
“哦?这是何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仙家符箓不成?”
“叶兄果然好眼力!你可别小看此符,小弟一身薄名,倒有六分是这小小符纸挣来的。说句叶兄别见怪的话,那日若没你相助,此符在手,那淮阴七剑和俞老六也是奈何我不得。。。”
见秦铮一脸不信,王铁胆就捏开符箓,泛起一道黄光,融入自身,然后笑道:“叶兄若是不信,尽管砍上我两剑试试。”
秦铮真就提剑砍了一番,却是如击金铁,砍之不破。讶然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护身符不成?王兄从何处淘来这样宝贝?”
实际上,他这惊讶也真不是装出来的。符箓虽是小道,却要先天级别的修士,才能够绘制。武道先天,就可投靠个达官贵人,或做个大商会供奉啥的,更别说仙道先天了?
莫说仙道没多少贪图荣华富贵之士,即使自甘堕落,也可投靠朝廷,混个仙官,无事给名媛贵妇、公主王妃开开光啥的,也只是等闲。断不会窝在帮会。
这王铁胆一区区帮会头领,又哪里来的仙道符箓?故而当日察觉这点后,秦铮才拔剑相助,和此人拉关系,种种行为,就是为了弄清这个疑惑。
王铁胆解释一番,秦铮释然之余,又添疑惑。
原来这海沙帮,暗里却受一自称黎真人的道士控制,每年要向其供奉银钱物资,必要时听其调遣。与之回报的,就是一年三张金刚符、帮会生死存亡之际可向其求助的承诺了。
此也是正是王铁胆拉拢自家进帮会的筹码。问了一番,他也只知此人长住淮阳湖边,究竟欲图谋什么?就非他所知了。
秦铮沉吟一番后,并未直接拒绝,只说先容我考虑两天。
闻言,王铁胆反倒开心起来,连声道正该如此,等叶兄好消息。闲谈一番后,就告辞离去。
送走此人,秦铮摸着下巴琢磨起来——黎道人控制帮会,长居湖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真隐居修炼,要么湖里有啥他渴求的东西?反正自家不急进入宗门,索性无事,倒可探查一番,摸清这黎道人的功行和图谋之后,再做计较不迟。
计议已定,便再不纠结此事,做了一番日常功课后,出门随意溜达起来。
转了几圈,却是无意间走到了画舫勾栏一条河,沿途老鸨子、姐儿们见他风姿不凡,一身行头皆是奢华,遂各自出言勾搭起来。
秦铮那里在意这个?纵是采补,也是元阴充沛的处子为最佳的上好鼎炉,用不上这些元阴松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姐儿们。
当下拔腿就走,无意间举目一望,却是望见一人,不由长声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周师傅,哪里去?咱们师徒好久不见,正该好好叙叙旧才是,你怎么反见了我就躲呢?”
当下提出一口真气,纵身而起,如同大鸟般,横空飞跃十丈,落到一条中型画舫上,赶上几步,揪住一人,笑道:“俗话说得好,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是人生四大喜事。咱师徒一别三旬,今于万里开外淮州相见,正该好好叙叙旧,你躲什么呢,莫非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坑骗哪家公子不成?”
这周师傅却是一四十上下,留着三缕长须的清廋道士,摸样倒周正,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气,此时却是一脸苦色:“铮哥儿,你如今身怀绝技,何必与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就高抬贵臀,全当小的是个屁,给放了吧!”
秦铮哈哈一笑:“把你当个屁放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有个要求,你再开炉炼回丹,自己服颗下去,本少就把你放了。”
这周师傅一脸苦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小的就是个跑江湖混饭的,二少您这又是何必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秦铮摇头道:“你不提这茬,我还不生气,提起这茬,我就是肚子火。既然知道做人留一线,你当初为何要做这么绝呢?孔夫子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也不欺负你,当初你让我昏迷三天,今日我也让你昏三天就是。”
说罢,提起这人,就飞身上岸,朝自家小院走去。
第三十三章:神秘古鼎()
秦铮拎起这人,飞身上岸,快步走回小院,解开穴道,掷到地上,还未想好如何炮制?这老骗就连扇自家好几个耳光,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饶起来。
见此人这番软骨做派,秦铮不由更生厌恶,暗道宿主也不知何等眼瞎,才会把此等不入流的江湖骗子看成有道真师?
当下就走上前,提起大脚丫子,劈头盖脸就一顿猛踹,把这老骗踹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发泄一番之后,方才冷哼道:“老子今天就给你划下两条道,一是赔偿损失,当初吃了多少,都加倍的给老子吐出来。二是再炼炉丹,自家吞颗下去,你自己看着选样吧?”
这老骗连忙高喊我选第一条,且容小的几天时间,挣到钱了就立马还您。秦铮那会和他啰嗦,上前又是一通猛踹,这货连忙求饶。知晓原委,秦铮也颇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货也算是个老鸟,素来是打一枪换个地方,当初骗了宿主一手后,立马就连夜打包逃往淮州,银子呢,却是被他这段时间在勾栏里花天酒地挥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正准备出去找个肥羊下手,没想就被自家抓了个现行,所以这货眼下却是拿不出赔偿来。
若是换了寻常百姓,倒真是拿这等滚刀肉没什么办法,好在秦铮不是一般人,也不答他的茬,上前提起就是一通猛揍,这货吃痛不过,连声高喊道二少饶命,小的手上还有几桩祖传的老家什,许是什么古董之类,二少不信可跟我去瞅眼,看能不能抵成赔偿?
秦铮提起大脚丫子,又是一踹,狞笑道:“可要想好了,若是没有,本少也不为难你,只把你送到春风楼卖菊花。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好这调调的豪客们想必很是喜欢,怕是不用多久,就能混成红牌,把本少的损失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闻言,这货无端觉得菊花就是一寒,哪敢怠慢,连忙赌咒发誓,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家祖宗八代的来历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听罢原委,秦铮不由心中一动,原来此人也算是出生修真世家。其八代先祖,有几分根骨缘法,有幸拜入当时二流仙道宗门百草宗,并练至腾云之境,后自感大道无望,遂回乡娶妻生子,创立家族。
其祖出生仙宗,倒也颇传下些正统修炼炼丹之术,其家也曾兴盛过一段时间,只是后人资质不堪,一代不如一代,以致精意渐失,逐渐没落。到他这代,更是资质浅薄,只学得几手粗浅的养生之术,却是连通脉的门槛都没撞开,此人倒也知机,知晓自家不是成道的材料,便仗着几手家学,几句专业术语知识,四处招摇撞骗,坑些好道肥羊,混些银钱挥霍。
其家虽没落,好歹也是源于仙宗,说不定还剩下点好东西?。。。一时间,秦铮倒也生出些捡漏的心思,当下便狞笑恐吓了一番,拎起此人,出门拦了辆马车,封了穴道扔上车,到他居所去抄家查产。
按着此人所说路线,七转八弯,行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功夫,方来到城东一农家小院。随手扔出块碎银,打发走车夫,拎着此人,向院中走去。
“周道长,怎的如此狼狈?莫是惹了什么祸事不成?”
听得犬吠,这家房东就走门查看,见租客鼻青脸肿,一脸狼狈,被一嚣张跋扈的有钱年轻道爷拎在手里,不由大惊,忙喝退黄犬,问了一句后,就冲秦铮一拱手。
“这位道爷请了,老朽先见此人颇为安分守己,租金颇为可观,方才租出一间给他,补贴家用。对此人其品行来历,皆是知之不深,道爷若是和他有甚过节,却是不干老朽的事。。。”
秦铮自是不会难为此等升斗小民,当下就随手抛出两锭雪银,笑道:“老丈不必惊惶。冤有头,债有主,本道却是不会迁怒无辜。这银子就算是给老丈压惊,烦请老丈带着家人暂退避一下,等本道和此人算完账再回不迟。”
话说此界物资富饶,物价却是颇为低廉。一两银子即是千文大钱,可购两石大米,按唐时计量,约莫三百七十余斤左右。故二十两雪银,节省一点的话,足够一家五口数年之用。
天降此横财,这老头又惊又喜,慌连忙叫起儿孙,千恩万谢的自出门退避不提。
秦铮提起周道士迈步进屋,四下一望,见这屋甚是逼仄简陋,就解了穴道,掷到地上,笑骂道:“你这厮,倒也是个为鸟不为嘴的,当日从本少那骗得千两纹银,就自顾去勾栏快活了,也不知租间稍宽敞点的?”
“二少说得是!”
那周道士爬起来,舔着脸陪笑道:“小的原也住的客栈酒家,这不,小的最近几天囊中羞涩不是?”
秦铮提起大脚丫子,就是一踹:“你个给你几分颜色就上染坊的赖皮货,休得跟本少磨洋工,还不快去拿东西?”
“是是,二少息怒,您稍候片刻,小的这去拿。”
这货连忙快步跑到床头,翘着屁股在床下摸索一番后,拽出个小包袱,递过来,赔笑道:“小的祖传的家什全都在这里了,还请二少过目,可有什么看得入眼的?”
“放在桌上。”,秦铮又封了此人一身要穴,再抽出长剑,挑开一看,里面却是五六小木盒,各装有东西。
两三样绝品翡翠似的,青翠欲滴,寸许大小的饰品,三张旧纸,记录着一些文字。一个三寸长的小巧银剑。还有一巴掌大小,古色古香,通身绘着各种未知云纹线条的奇异小鼎炉。
按阴山经所载的几种试毒方法探查一番,确定无毒之后,又掏出青龙钉,挨个捅戳一番,除了三页旧纸之外,其余皆是毫发无损。不由大喜,果是法器,难怪这货珍藏至今,始终未曾变卖,想是除却怀璧之外,对仙途也未曾完全死心。
当下就收起包袱,一股脑全笑纳了。看着这送宝的周某人,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此人也是老江湖,见秦铮打包全收,目光闪烁,如何不知其心生杀意?当下又惧又悔,就是涕泪俱下,苦苦哀求起来。
ps:本是想直接灭杀了事,又怕诸道友不喜,故特此驻笔,听听道友们的意见。
第三十四章:前奏()
秦铮把此人拽到城外,恐吓一番,扔点路费,逐出淮州之后,再才返回。若是普通百姓,那有这般自由,出行百里,便要到官府报备,开个路引才行。
他却是不用这般麻烦,守门的大兵里,恰有两个认得他,哪敢触怒这身居术法的恶道?说起来,这也是仙道尊贵之处了!
方才只是浅尝即止,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