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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着世间学术、技艺最高成就、最高殿堂的,还是仙门。可以这么说,仙门淘汰的残次废品,放到俗世都是精英阶层。
比如封神时姜尚、闻仲、天王李靖等,就是明证。都是学仙不成,师门打发下山谋场人间富贵的典型人物。
再如张桂芳、陈奇、郑伦、张奎、余化等封神诸将。本朝药师李靖、薛仁贵,樊梨花,盖苏文之辈,都是得遇仙道异人,授予兵法战策,武艺韬略,仙法秘术,才得以封候拜将,成就一生功业。
故而,富贵乃是仙家余事!
自家只要和仙门扯上关系,这门户提升,自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老爷也是心头火热,不由转头看向长子,爷俩相视而笑,宛如看到自家兴旺发达,变成崔卢王谢般千年世家的景象。
半响后,秦政方才冷静下来,说道:“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看元真道看不看得上小弟了?”
秦老爷洒然一笑:“这你却是多虑了。为父以往总骂这小子不学无术,却是心有成见。如今想来,他也颇有才学,不说别的,只是刚才反驳为父那番话语,就说明他的见识远胜于寻常士子。我儿天生仙材,又虔诚好道,那元真道里的仙师,又岂有不收之理?”
话说利益动人心,也能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秦老爷如今对幼子大为改观。秦铮以往沉迷仙家道法,是不务正业,自甘堕落,不堪造就。现在就变成是天资聪颖,智慧过人,目光远大了。
“倒也是这个理!”
秦政虽也是读书不成,但也算是儒林中人,至少,学识要比老父强些。听得这话,赞同一句后,就笑了起来。
“孩儿私下常和同僚说起,我父这辈子就吃亏在幼年贫寒,未曾进学,不然,以您的才智,眼光见识,若能入仕途,位列三公爷也不过等闲之事。”
“这话有些过了!”
秦政正色道:“这真是孩儿心里话。刚才小弟所言,乃是高祖时玄门高道,天台紫阳翁的劝道之言,紫阳翁博通三教,学究天人,其见识自非寻常士子可比。父亲虽读书不多,但这眼光见识,却是不逊博学大儒。”
幸好秦铮不在,未曾听到这话,不然怕是几夜难以入睡,疑神疑鬼,探求地球与此界的关系。
“你小子,就会哄为父开心!”
再说秦老爷,被指出错漏,虽说亲密父子间,不至于羞怒,也不免老脸微热。仰天打个哈哈,假意嗔怪一句,就岔开此节,转而说起如何保证幼子顺利进入仙门的问题。
秦政认为,光是资材、诚心怕是不顶事,想来那元真道的仙师们也不是活在真空里的,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此时万不能吝惜钱财。还是金钱开道,大把银子抛出去,以证明小弟好道的诚心,更来得保险一些。
秦老爷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不得不说,此人倒真颇有些气度,非但不吝惜钱财,反而颇为欣慰,连道还是官场锻炼人,我儿果是长进了,不枉为父当初夜访学正,疏通考官,种种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秦政自是连声谦虚,父子间相互吹捧,一番闲话。
秦老爷不愧为大商,倒也颇为果段,既下了决心,就雷厉风行。闲谈毕,就高喊道:“管家何在?速备下厚礼,持我名帖,到城外栖霞观通传一声,就说本老爷不日前来探访观主。”
管家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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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小西山,栖霞观。
这小西山听着不起眼,却是数个山头组成的山脉,连绵十余里,甚是广阔。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头叫烟霞山,这山风景怡人,满山松柏树林,一路楼台亭阁,依山而建,自山脚延绵到山巅。
靠近山顶地势缓平之处,又有三间大殿,廊亭数间。此时正有三个道人,在殿前凉亭中喝茶闲谈。
两个云袍高冠老道端坐于椅上,一位身着云纹玄清色道袍的中年道人站着伺候。两老道一位童颜鹤发,气度和蔼。一位面色刚毅,两眉直刺到两鬓苍白处,不怒自威,气度庄严。
那刚毅老道喝了一杯茶之后,问着:“孙兄,你我难得一会,这才住了三天,为何又急着要走?”
中年道人也笑着,说道:“晚辈斗胆,还请孙前辈多留几日,不然,您老一走,师伯定也待不了多久,两位长辈都走了,我栖霞观一众后生晚辈,请益都没个去处!”
童颜鹤发的老道,放下茶杯,笑骂道:“你这小猴子,口不对心,忽悠我老道。这俗话说得好,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这有我和抱元兄在这里,一众小道都来奉承我们两个老家伙了,咱们若真赖这不走,你这观主当着,怕是也没甚滋味了。”
中年道人名唤朴清子,正是这栖霞观之主。孙老道察觉这朴清子观主当久了,大权在握,就有些贪恋权势富贵,舍本逐末,有失道人清净本意,以致十年玄功不得寸进。故特此出言提点与他了。
朴清子心中一凛,忙陪笑着:“前辈说笑了,这几日观里一众小辈,得以亲近仙颜,实是受惠良多。晚辈这几日伺候左右,也受益匪浅,偶得前辈一言片语,就胜晚辈苦修十年。前辈若真有意长驻仙驾,却是济州百姓和栖霞观上下的福气了!”
见此人还是一副凡俗官僚的德行,孙老道就知他没有警醒,暗叹一口气,也不再理他,转而对着刚毅老道,问道:“我是因自感尘缘将尽,不日入山炼九转神丹,以求飞升。你之道与我不同,飞升还早得很,再说这济州已是你巡查最后一段,何不多住些时日,提携一下后辈。”
话说大唐道士实是尊贵,钱财权势,样样不差。故与后世不同,不称贫道,只是直称我或吾。不过,道士地位尊贵,拥有产业,有道人就舍了西瓜捡芝麻,碍于道业。故此就有前辈认为,道人不该蓄产业,应一意静修。
孙老道言外之意,抱元子如何不知?不过他毕竟出生宗门,门下有大批后辈要养活,和闲云野鹤的孙老道看法不同,在他看来,这其中之利弊,却是两难,实是难以评述。
此时转头再看朴清子,仍是不悟,虽是亲侄,眼神中却是紧张多过期待,不由也是一叹,罢了,道业全在个人资质缘法,却是强求不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道人不为儿孙做马牛!
一念至此,遂笑道:“孙兄快要功德圆满,实是可喜可贺,更惹人钦羡。我却是俗务缠身,此间虽事了,门中还有大把事务,却是耽误不得。”
孙老道笑道:“你又在诳我,若真钦羡,何不放下俗务,随我入山?”
抱元子叹道:“师门恩重,我不忍置身事外啊!”
“当年还劝我开宗立派,现在如何?”
孙老道呵呵一笑:“知道老道为何无事总爱找你闲谈么?无他,一看见你,老道就暗道当年高明!”
抱元老道也不由莞尔,朴清子陪笑,吹捧孙前辈两句。
笑罢,抱元子方谈起正事:“说起来,我这里正有桩门派俗务要咨询于你,这同仁堂秦家二子是你救的,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第四章:三界秘闻;恩害互生!()
“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哦?”,孙老道讶然一笑:“怎么?这济州‘第一败家子’的名号,既然传入你这世外高人的耳中了么?”
“非也,我这里有几分拜帖,孙兄一看便知。”,说罢,抱元子对朴清子微微点头示意。
朴清子忙从袖中取出一叠帖子,恭谨的道:“请前辈过目!”
孙老道接过来,略一翻阅,就笑了起来:“哦?淮州同知奉银一万两。扬州盐政奉绢百匹,银五千。济州通判奉银两万。秦家奉黄金千两真是难为他们了,倒是消息灵通。抱朴兄,你这一路真是收礼收到手软,这斩蛟一剑可真值钱啊!”
抱元子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投机之辈罢了,却是打得好算盘,把我仙门当成是敲门砖、终南捷径么?”
确实,除却秦家之外,以上诸官送出的皆是三、四子。依大唐法度,五品以上,就可荫两子入仕。这些官员们偏把三子、四子送进仙门,是何用意,不问自知。
也难怪抱元子会不满,并单提秦铮了。
一者,秦铮这好道之名就加了印象分了。再者,秦家非豪门,就是投资,可控性也相对强些。三者,就是看在孙老道的份上,此子毕竟是老友施救的,这就是缘法了。
孙老道不由洒然一笑,顺手把贴子递还给朴清,说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也无可厚非。再说,不如此,怎显得我仙门尊贵?”
抱元子方才回嗔作喜,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能让这等投机之辈轻易如愿,不然,怎显得我仙门尊贵?”
孙老道不由抚掌大笑,举杯相敬:“是极,是极!抱元兄真是深悉人性!洞察世事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不外如是,佩服,佩服!当浮一大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孙兄客气了!”
喝了一杯之后,孙老道言归正题:“至于秦家此子啧,怎么说呢?老道只能说此子委实有些意思”
“哦?”,抱元子剑眉一扬,很是意外:“孙兄何出此言?”
孙老道正色道:“当日救醒此子,他知晓我身份之后,即找我拜师,我便问他为何学仙,因何不学儒梵。你猜他怎么说?”
抱元子笑道:孙兄就别卖关子了。
朴清子也被勾起好奇心,暗里悄悄竖起耳朵。
可惜,孙老道看了他一眼后,似有顾忌,嘴唇微动,却是施展了传言入密,这话只有抱元子知晓。
再说抱元子,先还有些不以为然,片刻后,即露出动容之色。
朴清子一旁观之,也不由讶异不已,以师伯之城府气量,也如此动容,也不知那秦氏子说了些何等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言论?
却是听得老友在耳边言道:“此子说梵儒皆非他所愿。若论儒教之弊,虽颇具见解,却也是些老生常谈之题。论及梵教,却是有些惊世骇俗,我也闻之心惊”
“他说梵教入家破家,入国破国。他不愿弃宗改姓,更耐不得清灯古梵,吃素持斋。此等言论,亦不过泛泛。令我惊讶的是,他说梵教乃窃天大盗,贪造化之功,窃阴司之权柄,据轮回为己有。天心自用,自许法官,左手地狱,右手路引,妄评功过。因一己之私,乱吾华夏之正朔,毁吾族之根基”
听到这里,抱元子不由变色,传音道:“此子真如此说?”
孙老道郑重的点点头:“正是如此。我先不以为意,听到后来,倒觉得此子也颇有些真知灼见,我亦有同感,此诚震聋发聩之言,道破梵教久盛不衰之密,诚如南华所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因此言,我方绝了收徒之念!”
抱元子方才恍然,叹道:“也难怪,莫说你将入山练九转神丹,即使没有,怕也是容不下此子。毕竟,你宗之学,承接上古岐黄之道,不擅征战杀伐。此子虽仙材难得,但老云:祸福相依。福深祸也深啊!”
“正是如此!”
孙老道一笑,传音道:“吾将功德圆满,飞升在即,自是不愿多生事端。你宗乃是玄门正统,抑梵乃份内之事,就看你容不容得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