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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乡绅本还在叽叽喳喳,被韩良那森寒的目光扫过,不由得一个个自觉地闭上了嘴。他们虽然不如吴县令那般识货,但也感受到了那深深的凉意,甚至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看来此人不好惹。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还是吴县令出来打破尴尬,他说道:“别都在城门口傻站着了,都去太白楼,给新来的守备接风洗尘。”众人自然顺着台阶下,簇拥着吴县令和韩良等人前往太白居酒楼而去。
到得富阳县最好的酒楼太白居中,吴县令拉着韩良坐在一起,转头间又看见跟着韩良的庞瑜,便问道韩良此为何人,韩良回道这是自己请来的幕僚,吴县令哈哈一笑道:“如此年轻便能做韩守备的幕僚,真是年轻有为啊,来来来,一起坐下!”将庞瑜也奉入上席。吴县令为官多年,人情世故老练的很,自然不会轻易怠慢不知底细之人。
席间众乡绅不断颂扬吴县令的功德政绩,大拍马屁。有些圆滑的乡绅似乎不记得方才城门口的事了,频频向韩良敬酒,这些乡绅哪个不是人精?韩良再是毛头小伙那也是手握富阳大权的守备,和他们又没利益冲突,没必要把人得罪死了,当下剩下的乡绅也纷纷向韩良敬酒表示亲近之意。
觥筹交错间,韩良无意间窥见酒席中末席上坐着一名表情落寞的武官,周围的乡绅无人理会他,他也不管周围如何,旁若无人般自顾自地自斟自饮。当下好奇地问吴县令这个武官是何人物?
吴县令正被乡绅们敬酒,闻得韩良相问,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过头来鄙夷地说道:“还能是谁?前任守备马永,去剿灭山匪吃了败仗,已经革职查办了,就等你到任交接完防务就没他事了。”
韩良闻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想必如果自己不能剿灭山匪,想必到时候的下场也就和这马永差不离了。心中泛起一丝同情,只见韩良举起酒杯走到马永面前道:“来,马守备,我敬你一杯。”
马永正一个人喝的迷糊,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来人竟是新任守备韩良,周围乡绅们都诧异地注视着他们俩。一般来说官场失意之人都是被人嫌弃,怕染上晦气,不来踩你一脚已经算不错的了。这新来的守备却主动来敬酒,马永不禁有点感动,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韩良也将酒一口喝完,赞道:“马兄豪爽!”然后端起酒壶给马永酒杯斟满酒,道:“马兄你慢喝,等会酒席散了后我来找你叙叙。”马永感动道:“好,敝人便在此恭候大人。”
坐在主席的吴县令先是诧异地看着韩良离席,不知道他要干嘛,待的看到他给落魄的马永敬酒斟酒,不由得对这韩良有了更多的兴趣,这般气度,便是自己也自愧不如啊!
酒过三巡,韩良起身向吴县令告罪道不胜酒力且一路疲累,先行告退。吴县令忙道:“韩大人别急,我与众乡绅早已商议过了,你等远道而来也没个落脚点,总不能日夜住在军营之中,因此我等特为韩大人准备了一套宅院,待我带韩大人去看看。”
说罢也不待韩良回话,便和众乡绅告罪一声,便要带着韩良去看那宅院。众乡绅回了礼,又各顾各的谈论起各家生意好坏和哪家红楼的窑姐漂亮之类。韩良也不好在众乡绅面前拨了吴县令的面子,便喊上庞瑜等人随着吴县令而行,路过马永面前时,将其喊上一起同行。
众人出了太白居,沿着县城这条南北主路走不多久便到了地方,这是一座前后三进的宅子,不说是豪宅,但在这小县城也算得上相当不俗了,吴县令考虑的周全,还帮韩良准备了两个丫鬟伺候起居,还请了个伙夫。韩良感叹道:“这么好的宅院,不知道费钱几何啊?”
吴县令闻言笑笑道:“这是众乡绅的一片心意,大家一起凑了些钱买的,也就三五百两银子。”
韩良笑道:“这宅院我确实喜欢的很,不过无功不受禄,在下可不敢受此重礼啊,这样吧,这买宅院的钱算我的。”说罢取出银票点出五百两递给吴县令。
吴县令惊道:“这怎么行?这宅院要是收你钱,不就是在打这些乡绅的脸面么?万万不可!”
一番推让之下吴县令终是坚辞不要,韩良无法,只得谢过。吴县令道:“那我就先回县衙了,若有需要便去县衙找我,离你这不远,沿着路往北百余步便到。”
当下韩良与吴县令告别,走入宅院,床被之类吴县令早已让众乡绅置办妥当,宅院里啥都不缺,韩良安排两名边关跟来的士兵与伙夫一起住在第一进宅院,然后带着庞瑜马永走入二进宅院。两名丫鬟善解人意地端来洗脸水,韩良也不客气,让丫鬟再端两盆水来,与庞瑜马永一起洗了把脸,正好酒后清醒下。
三人在中厅坐下,丫鬟奉上茶水后,韩良挥手让丫鬟去三进后院去休息,不得再来打扰。然后对这马永道:“不知马兄何以沦落到此地步,难道这山匪真有如此厉害?”
马永沮丧地说道:“哎,一言难尽啊,山匪悍勇不假,毕竟是刀口上讨饭吃的人物,但总共也不过百十号人,他们也不袭扰县城,整日里就在县城周边乡镇上劫掠,不从者便当场杀死,周边百姓不堪其苦,来县里告了几回,我们这富阳县也就几百官兵,无奈之下我只好带了两百官兵,又从四里八乡征集了五百民壮,进山剿匪,谁料得这帮山匪如同长了眼般知道我要进山剿匪,在密林小路上打了我个埋伏,那些官兵民壮也是不禁打,被山匪一波偷袭便乱了阵脚,四处奔逃,谁想这些山匪竟然预先在周围挖了陷坑机关,顿时官兵民壮死伤无数,待得逃回来已是损失了好几十人。后来又去了两次,都是和之前一样,中了埋伏,大败亏输,上面发了怒,就把我的守备之职给革了。”
韩良听完深思起来,一旁的庞瑜和韩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内奸!”
马永激动道:“怎么可能?知道我行进路线的只有几个我的亲信,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怎么可能出卖我?”
庞瑜笑道:“马守备你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出卖你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比方说山匪开了个你手下无法拒绝诱惑的价码!”
马永仍不愿相信自己手下亲信会出卖自己,在那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可对他们有恩啊?”
韩良同情地拍了拍马永肩膀,说道:“马兄被人出卖之事,我等必当为你讨回个公道,此事还望马兄暂时保密,暂时不要声张。”
马永回过神来,恨声道:“好,我定会守口如瓶,拜托韩大人帮我把这名内奸给抓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龌蹉,竟然恩将仇报!”
韩良安慰道:“马兄放心,一言为定,天色不早了,马兄早点回去歇息吧。”
马永知道韩良必然还要和庞瑜商议一番,自己在旁多有不便,故而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不过只要能帮自己揪出那名内奸,马永就心满意足了。当下马永知趣地告辞而去。
第24章 守备入山征山民()
马永走后,韩良问庞瑜道:“你看怎么揪出这内奸?”
庞瑜思虑半晌道:“揪出内奸不难,问题关键是我们的目的是剿灭山匪,如果现在把内奸揪出来了,势必打草惊蛇,到时候山匪往密林里一钻,要找起来可就麻烦了,况且你现在手下有可用可信之人么?即便没有内奸通风报信,那富阳这些官兵能否打得过那些剽悍的山匪?我看这事急不得,还是等明天去军营摸过底了再做计较。”
韩良细细考虑了下,点了点头,觉得庞瑜所说甚是。自己才刚来,对富阳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又无得力下属相助,是以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从长计议。
第二点一大早,韩良便带着庞瑜及两名亲兵径自往军营而去,昨天喝酒时韩良已经从吴知县哪里摸清了情况,军营就在城西,因为是守备兵马,因此驻扎在城内,就在西城门内一大片空地上。
不多时韩良等人便来到了城西军营口,令韩良惊诧的是军营门口居然没有站岗的士兵,韩良摇摇头,带着庞瑜等人直接走进了军营。
走进军营,韩良四处张望,只见一大片空地,被木桩和木栅栏贴着内城墙围起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间是一大片空地作为操练和点兵用的校场,四周则散落地搭着许多小木屋和帐篷,中央最里面居然还有几件砖瓦房,看来是给守备用的。操练场上,几根木枝搭成个架子,架子上吊着个瓦罐,瓦罐下面生着火,旁边几名官兵懒散地围坐着,不时往火堆里添些柴火。
韩良见这几个官兵懒懒散散,衣衫不整甚至光着膀子,有些不快。便上前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的人呢?”
那几名官兵里一个老油子官兵听见一个年轻人的问话声,散漫地回过头道:“你小子谁啊?军营也敢乱闯?活腻歪了?”待得看到韩良身穿守备武官服,顿时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急忙站起身来道:“小的该死,请大人包涵!”
其他几个官兵闻言也回头一望,纷纷站起。韩良皱眉问道:“其他人在哪?怎么就你们几个人?还有军营门口负责站岗的人哪去了?”
那老兵油子讨好地回道:“回大人,其他兄弟还在睡觉,军营口就是我们哥几个负责,早上感觉饿了便张罗着煮点稀粥垫垫肚子。”
韩良眉头更皱,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站岗的跑军营里煮粥吃?真是无法无天了。若在边军如此便是有十个脑袋也被砍了。他回头示意带来的亲兵,两名亲兵会意,跑到校场中的大鼓旁边,一人一面鼓敲击起来,咚咚咚的鼓声传遍整个军营。
整个军营顿时鸡飞狗跳起来,许多官兵连衣服都没穿就从木屋和帐篷里跑了出来,有的还骂骂咧咧道:“二癞子你疯了?大白天的敲什么鼓?还让不让人睡了?小心老子敲死你!”
二癞子就是那个老兵油子,他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不管我事。是新来的守备命人敲的鼓。那些乱哄哄的官兵左右张望,终于发现了站着的韩良等人。
“成何体统?”韩良突然一声怒吼,他是真受不了这些乌烟瘴气的大兵,“若此时是敌人来袭,你们现在已经统统阵亡了!”
乱哄哄的官兵见新来的守备发怒,这才急忙忙的跑过来列队,还有那没穿衣服的官兵则又跑回木屋帐篷中穿好衣服,就这么闹哄哄地搞了半天,全营官兵这才排好了歪歪扭扭的队列。
韩良登上校场点将台扫视了一眼,不禁暗自摇头。这些官兵一个个萎靡不振不说,而且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号人,于是喊道:“带头的都出来。”
官兵们一阵骚乱,几名低级武官站立出来,两名校尉,四名巡检。韩良问道:“全营官兵都在这了?”
一名校尉回道:“回大人,全营官兵都在此处了。”
韩良皱眉问道:“我记得马守备说过几次剿匪也就阵亡了百把弟兄,现在站在这的我粗略数了下也就两百人左右,加起来也就三百之数,请问还有两百人哪去了?”
韩良此话一问,几名校尉和巡检都是面色尴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韩良指向刚才回话的校尉道:“你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那校尉一怔,陪着笑回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