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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到几乎想要他生不如死。
但,不想如今却又好似回到过往的画面,她竟又为他担心,或许……恨在陌琛几番阻拦下,已淡然,又或许……她终于在知晓些许事儿后,开始学着放下,再或者,子归还活着……
不过,无论是哪种,她想或许都是好的,毕竟若真放开了,她也便是可以真正的迎接新生活,而他……其实她不曾欠他什么,他……似乎也不曾欠她什么。
大概——真的可以清的干干净净了。
容她放肆地再一次为他担忧!
边子期悄无声息的跃上禁宫的墙头,简略的眺望了一的落地,借着各处的阴影掩盖自己的身子,四处穿梭着寻找他的踪迹。
禁宫里,不时地有诡异的声音响起,时而是婉转动听的唱腔,时而又是凄厉的惨叫,时而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琴声……时而所有的声音都会聚集在一起,异常的嘈杂,刺耳,可她知晓这都是一个人所发出的声音,一个一直生活在禁宫的女人。
她无心去理会这偶尔会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只想去那禁宫深处的地方看看他可是在那儿,若在,大抵这颗心就不必这么不安了。
远远地,她看见一汪风过时碧波荡漾的湖水,弦月投下美丽的影子,映照得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她极快地扫视了眼后,终是看见一抹单薄的身姿静静地站在湖水中央的亭台里,手上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他……果然在这儿!
原以为心该是波涛汹涌,这猛然发现已是平波无澜,这地儿,她和他暗暗留下各种密道的地儿,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了。
他于她来说,便只是回忆里的一部分了,连恨……好像都恨不起来了。
其实,在听到他承认她这条命其实算是他给的时候,她已恨不起来了,那所谓的利益,或许只是一种多余的枷锁,是他不想让她心生另一种负担……
他,大抵还是好的。
可,她却已无法再爱起来,她跟他……只能挥手再见,分道扬镳。
边子期轻喘着气儿,正欲唤他的时候,眸光猛地瞥见湖那边的宫殿屋檐上有一道阴寒的光芒,一支利箭正欲离弦,而他丝毫未曾察觉,依旧还是静静地杵在亭中央,默默地凝视着手上的东西。
他……她丫的就是一操心的命,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太多的债,这辈子一直要为他担惊受怕,甚至他们还算是没有彻底解开的仇人,她也还是要替他操心!
“蠢货,赶紧跳水!”她扬声吼道,与此同时,她捡起地上的石子使劲全力地将之朝着离弦的箭掷去。
“呯……”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响起,箭与石子相撞,偏离了方向,擦着他的身子飞过,最后落入湖水中,泛起丝丝涟漪……
第272章 我只希望你还能信我一次()
夜如墨,月色如水。
箭落湖中,涟漪不断。
但这还没有完,那宫殿的屋檐上又多出了好几个人,一个个手中皆是拿着九连弓弩,直对着拓拔清渊。
要命的,这些刺客还真够嚣张的,这都为人发现了,竟还打算继续,是觉得她和他太无能呢,还是觉得他们今夜一定能够得逞?
哼。
边子期冷哼了声,在箭雨袭来的时候,她也已飘掠到他的身边,她一把将他拽到了身后,以一人之力替他阻挡这不停而来的箭
拓拔清渊小愣了下,很快便是启动这亭子里的机关,石桌轻轻挪动了下,若不是仔细看,大抵谁都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随即他便是抓上她的另一只手,带着她一起跃入了湖中。
冬日里的湖水冰冷刺骨,那寒意紧紧地包裹着两人,几乎是要冻得人牙齿打颤,好在她还有一生内力,能够驱散这一身寒意,但他……面色却已冻得异常苍白,如若一张纸,他的内力到底不足以御寒。
好在机关已启动,两人很快便是钻入了水中密道。
密道阖上,亭上的石桌又不着痕迹的挪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和他站在狭小的通道里,借着墙上镶嵌的小夜明珠,她见到他手中握着的竟是那一支断成两截的玉簪子,这两截似乎还让他用什么东西粘了起来,只不过裂痕还在,再难消除。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苍白的面容上溢出一抹淡若清风般的笑容,惨白的唇也是轻勾了起来:“你……是阿期。”
边子期抛给他一计白眼,这还用问吗?
也就只有她既想让他死,又不想让他死,碰着别人要害他,她还得劳心劳力!
“走吧!”她的视线又划过那一枚簪子,轻叹一声。
心中却是溢着一丝狐疑,那夜簪子为她浓断,那屋子也为她烧毁,他又是怎么取到这簪子?
难道是融墨给他送来的?
“是……融墨将它带给你的?”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拓拔清渊知晓她问的是什么,他低眸看了眼还捏在手中的簪子,淡淡的应了声:“应该是他了。”
“哦。”
而后狭小的密道里又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他们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轻轻的脚步声。
但走着走着,边子期觉察到身后之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隐隐还在压抑着咳嗽声,顿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朝他看去,只见他那单薄的身子伛偻着,手紧紧捂着嘴巴,似掩盖着要出口的咳嗽。
“你……”她抿抿唇,柳眉轻轻蹙起,一双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闪烁起复杂的神色,幽幽地凝视着他因压制的咳嗽而变得潮红的脸颊,“很冷?”
拓拔清渊摆摆手,努力压制着咳嗽,低低道:“我没事了,你先走吧,替我找一下洛奇,告诉他我没事,我稍后便回去,再者……让他去将偏殿的莱辛郡主藏好,不然今夜她会死,等到那时,两国怕是要交恶……”
“额……”她嘴角轻抽了下,若不是她,不然他今夜也是会死!
这货竟然还有心惦着人,这真是为云荒国操碎了心!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抵在他的背心上,以自己的内力为他驱散紧裹着他身躯的寒意。
那丝丝缕缕自她掌心而出的暖意悠悠地透过冰冷湿透的衣裳传递到他的肌肤上,慢慢地渗入到血液里,驱散着他体内的寒意,他愣了愣,看似淡然如水的眼眸里泛起丝丝涟漪,她……
“谢谢
。”纵使心潮澎湃,却吐出的也不过是两个字,再多的,不过是给两人凭添烦恼。
“嗯。”边子期淡淡的应了声,但还是忍不住补充了句,“我说过你要死也该是死在我手上,所以别觉得我现在救你,还是对你余情未了。”
音落,他轻轻地笑了笑,余情未了?他以为断然是不可能,若说是余恨未了,他倒是相信。
但这样,于他来说,已是极好的了,至少还能心平气和。
约莫一刻钟后,她觉察到他气息平稳许多后,就收手了:“想咳嗽就咳出来,我又不是没听过。”
拓拔清渊微颔首,但转而又是摇摇头,气息平稳了,这咳嗽也压制住了,这一刻,大抵是近些日子来他最轻松的时候了,只是……他也明白不会持续太久,她早已不是他的,他和她也早已无关。
她能救他,也该算是他的福气了。
他将簪子收回到袖笼里,不再看,她……以后还是呆在回忆里为好。
只是——
拓拔清渊眸色微动,唇轻轻嚅动了下,声色似平静似水,但细听却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话中还是隐隐夹杂着不安:“阿期,望你还能信我一次。”
额?
边子期愣了愣,眼里闪烁起狐疑之色,不解的看着往前走去的身影。
这身子,当真是单薄的如若一片纸,好似风略大一点,便能够将他吹走了,且那只手,那扶着墙壁的手瘦如枯柴,一张皮,里边就只是骨头了。
他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眼神稍许黯然了点,泛着一丝晦涩的笑意,他……他还是情不自禁再厚着脸求一次:“一次,阿期,我只希望你还能信我一次,一次便够。”
“一次?”她重复了一句,清泠泠的声音里泛着一许质疑,“有时候信一次,便已是致命。”
话音落下,那单薄的身影轻颤了下,背脊也是僵直了。
他无声的苦笑了下,到底是……狼来了!
可他还是想要再奢望一次……
“十三夜至十六,三天,只需你信我一次……”他低低而语,声音不再似先前那样清润,更多的是低沉与不安,“从此……从此我便不会再扰着你了……”
边子期听着他的声音,浑身一颤,隐隐觉得有一样东西真的要彻底从身体抽离了,带着一点不舍的痛意,她……或许也好。
她轻抿唇,似轻描淡写道:“好,只此一次,想来那一次你也不会妄来,阿琛会在外边守着……”
拓拔清渊闻言,心猛地一抽,伴随之的痛楚几乎让他窒息,她……
“是,他会在外边守着你……”
一直……
第273章 你的忠诚度也不过如此()
长长的甬道,在湖底下,一条通往将军府,一条通往和鸣宫,还有一条通往宫外,之间又纵横交错着,但从来都是为他留一条活路,在最危险的时候远离险境。
边子期走在他的身后,目光始终不曾从他的身上挪开,淡淡的,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或许真开始在放开了,不会再想着要在他的背后捅他一刀,不会恨到心抽痛难受
相反地,她开始怜悯他,与过往的爱意截然不同的怜悯,她想……这一单薄的身躯肩负着太多的国家利益,而别的便只能搁放在一边,哪怕是爱,他也只能曲线救国!
他……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曾想过一直陪着他,终是她放弃诺言,转身离开,有恨无恨都已不再是借口,她不爱他了,连恨也随着慢慢消失,那颗心里唯一有他印迹的是过往的回忆,别处再也容不得。
路很长,夜也很长,在抵达和鸣宫时,还不过是丑时。
丑时,整座皇宫都沉浸在睡梦中,静谧无声。
可他们还是觉察出有杀气缭绕在宁静的夜色里,在和鸣宫里徘徊着。
两人打开出口的机关,而后从洛奇的床底下爬了出去,正当二人准备悄无声息的开门出去时,却见外边起了喧哗,透过窗户,他们望见火光在夜色中摇曳着,使得这一片夜色多了一抹光亮,但这光亮充满危险。
“是何处着火了?”她微眯起眼眸,“估摸着有点像西边偏殿?”
拓拔清渊微颔首:“正是那边,她还死不得。”
言毕,他回身入了通道。
她见状,眉头轻轻一蹙,仔细愣了愣后,便也跟着走了。
……
殿外,火光冲天,莱辛郡主隐隐问到一股焦味儿,却不知何处传来,只蹙着眉头暗暗嗅着这本不应该有的味道。
小许,一阵喧哗声在外头响起,道是偏殿着火了,她……还听到外边的禁卫军在喊“郡主还在里头……”
她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是反应过来,着火的地儿就是她现在躺着的殿,她……又是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烟味,甚是刺鼻,也让她忍不住的呛了起来,这一呛,她的哑穴竟是解开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