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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起,在燕未出宫前,我暂不会去王府。”玉笑书慢慢道,“若有事,也便只有等着他回来,或者是现在。”
阿琛,算上今天还需四天才会回府,那药……
纤纤细手紧紧按在了盒子上,沉默了好久后,她才缓缓而语,清泠泠的声音里带起一丝凝重:“笑书,你能够用七心草做出解他身上的药吗?”
“难。”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静似水的眸色轻轻一闪,“说来好笑,这解药并非我等大夫能够做,能做出这解药的只有机关老叟,可惜他多年前就已无踪影。”
边子期闻言,抿抿唇,道:“倘若我有炼制的药方,那你可能炼制吗?”
第322章 以静制动()
荒凉却满是春意的废宅,一片寂静。
炉中炭火幽幽燃烧着,跳动着的火焰炙烤着茶壶,装满水的壶慢慢地响起了声音,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寂
玉笑书凝视着她,那原是平静似水的眼眸里泛着层层涟漪,如若投入了一粒细碎的石子:“你……你有药方?”
“你能吗?”边子期答非所问,双眸里隐隐泛着一丝期待,她真希望他能,她……不想一次次希望起,却又一次次换来失望,她……
“不知。”玉笑书给的答案很简单,没有带给她失望,也没有带给她希望。
她轻抿唇,眼里都是郑重:“那你可否能一试?”
玉笑书闻言,沉默了会儿,随后轻摇首,淡淡道:“不能。”
明明是平静似水的声音,却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头上,这不能无疑是给她判了死刑,让她整颗心都坠入到谷底。
“七心草只剩下六片叶子了,若是一试,万一不成功,那便一切都毁了。”他望见她眸间的神色忽然间黯然下来,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不能试,只能一次而成!”
边子期听闻,眸色轻轻一闪,泛着一丝狐疑,他这话……
“那究竟是能,还是不能?我更想要知道结果。”
玉笑书淡淡道:“在不知道药方是怎样的,我似乎无法给你最直接的答案。”
她一听,迟疑了下,手指终是开启了盒上的机关,取出那书写着药方的纸张,轻放在桌上:“你看吧。”
他轻颔首,放下手中的扇子,不顾外边茶水正开着,悠然踱步进了屋子,拿起药方,仔细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神色越来越凝重,微薄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边子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似不想错过他的任何情绪,而那颗心则在谷底晃来晃去,载满不安。
她轻轻嚅动了下双唇,低低地道出一个字,可随即又闭上了口:“你……”
玉笑书并未回应她,视线始终落在药方上,甚是专注,但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却是越发的复杂,让人猜不透到底何意思。
许久,久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残旧的门框泄露进来,他的视线方才从药方上挪开,他看着她,又是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只有七成把握。”
清润的声音如若一盏凉茶,在焦灼难耐时缓缓注入心间,将所有的火焰熄灭,心渐安。
七成,还好是有七成,而不是三成。
虽说依旧存在三成的失败,但是希望更大,而她也就只能赌这个希望,希望最后终还是希望!
“你确定是有七成?”她郑重其事的追问了一句。
玉笑书轻点头:“七成。但还是有三成的失败,你……”
“笑书,这做解药的事儿交给你了。”她截断他的话,清泠泠的声音里始终都带着郑重,寄托着隆重的希望,“我信你可以。”
“你倒是信我,但事实无常,万一……”他对她的郑重,也泛起些许不安,他怕最后出现意外,只带给她失望,不,是绝望,七心草若要长,这世上怕也只有从她心口长出来,可这变得不再可能,而燕……
“万一,万一……”她希望没有万一,可她也明白玉笑书的心情,她犹豫了下,心一横,“若毁了,我只当是我与阿琛在一起的缘分不够深
。”
“你……”玉笑书听着她的话,心下一叹,“也好,既然你将这事儿托付于我,我定是竭力而为。”
边子期听着他的承诺,绯红的唇终是蔓延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书,谢谢了。”
他回以淡淡的一笑:“你可以回去了,这药方我继续研究研究,待通透了,我便是来王府里取七心草。”
“好。”她点点头,这样最好。
迈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边子期走出了荒凉如若鬼宅一样的屋子,驾着他交给她的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城里驶去。
城门处,似并未戒备森严,仿佛是不将昨夜的事儿放在重要之事上,也仿佛……但她以为这不过是后头的人以静制动。
可偏偏……
她轻勾了下嘴角,无声的笑笑。
在守卫拦下马车时,她轻掀帘子,露出一张似风尘仆仆的容颜。
守卫在看清她的容颜时,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会是她,没想到坐在马车里的会是与燕戚云和离,曾远离京城的她。
“不知能否进城?”她不急不慢的询问道,淡淡的声音里泛着冷漠。
守卫并未收回长矛,目光在打量了她一番后,又看了看沾满泥泞的马车与脏马,好一会儿,才放她入城。
马车缓缓驶过偌大的城楼,帘子幽幽放下,隔绝了她嘴角忽然勾起的冷笑,他们……果然如她所料,明着不过是随意盘问过路人,而实则是暗暗盯着每一处。
车子慢悠悠的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她悠然惬意地坐在里边,在行经过王府时,她也并未急着下马车,而是继续行走着,走,绕……直到人烟稀少处,她方才查看了下四周,见暂且无人跟着,就飞快的跃下马车,窜入满是小巷子的老宅居。
她不介意人怀疑,却不想让人看得太过清楚,尤其是只一眼就知道她到底是谁!
挺着半大的肚子,她依然身手敏捷地穿梭在各种小巷子老弄堂里,仿佛一条鱼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嬉戏着,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她便回到了王府后门,轻松地翻越了进去,悄无声息的回到屋中,换去身上那一身男装,藏匿好所有的东西。
“来人。”她靠坐在床上,慵懒地唤了一声,那清泠的声音里似夹杂着初醒时分的懒意。
门,为人轻轻的推开,进来的是阿绿,这如她一样能演戏的丫头:“夫人,奴婢在。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边子期微抬眸,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泛着一丝慵懒,淡淡的看向她:“替我去打桶热水来,我需要沐浴更衣。”
“是。”阿绿恭敬的轻颔首,微垂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她眼里蕴藏着什么秘密,“这……屋中药味似乎有点浓,隐隐好像还夹杂着血腥味,夫人可是要用点东西将这味掩盖了?譬如花瓣?”
第323章 这样的人留不得()
屋内,有一瞬间变得静谧无声,就连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也仿佛在这刹那间凝滞了。
边子期眉眼微动,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幽幽地盯着阿绿,嘴角轻轻勾起,似有一抹别样的笑容悄然绽放。
“阿绿,你这鼻子倒是比我这孕妇还要灵敏,竟是还嗅出了这空气中有药味和血腥味,不错,当是不错。”
阿绿眼眸微抬,匆匆地看了她一眼,可还是让她捕捉到那眸间缭绕着的惊讶之意,大抵是怎么都没想到她没有否认,而是似是而非的应了下来。
“阿绿,那你可是能够闻到这血腥味是从何处而来,可是我身上?”她接着问道,清泠泠的声音恍若山间清溪缓缓流淌,甚是轻快。
言毕,她还抬起手嗅了嗅。
阿绿眉头微微一蹙,恭敬道:“夫人,这血腥味倒不像是从你身上而来,更像是……”她头微转,目光向着屏风后头的柜子看去,似乎是认为那边藏匿了什么血腥之物。
“从那边传来。”
边子期没说什么,但眸间深处却是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描淡写道:“是吗?那你先去将屏风推开,顺便把那血腥之物找出来让我瞧瞧,毕竟……我只闻到药味,却不曾闻到血腥味。”
“额?”阿绿似怔愣了下,泛着惊讶,但稍瞬间就又平淡而语,“那或许是奴婢闻错了。”
“我信你是闻到了,这番跟着阿琛来燕雀国,水土不服,身体稍有不适,犯了风寒,这嗅觉大不如从前。你便是过去替我看看,但先将屏风给挪开了。”她慢条斯理地回道,平缓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阿绿眉头又是皱了皱,有些许迟疑,似乎是在思量着她的话中可是隐藏着什么危险,但只一会儿,她便是打定了主意一样,不急不慢的朝着屏风走去,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屏风推到了一边。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落入边子期的眼帘里,她盯着杵在柜橱前的阿绿,眸间似有一丝寒光一闪而过,而嘴角却勾着一抹令人难以猜透的浅笑。
“夫人,好像没什么。”阿绿缓缓的转过身子,脑袋微垂着,恭恭敬敬的言道,“真是奴婢闻错了。”
“哦?”她轻挑了下眉头,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绿,“你还是替我将柜橱门也打开,让我好生瞧一下,这里头可是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抑或是不是呆着个什么受了伤的人。”
“这……”
边子期暗暗冷笑了下,这前一刻还想着翻看东西,这会儿怎就老实了,是觉得她太大方了,让其不适应了?
果然,人啊都是贱贱的!
“放心,开吧,是我吩咐的你怕什么?”她淡淡而语,“还是说这里头当真有什么,且还和你有关?”
阿绿连连摇头:“奴婢这就为之。”
言毕,她转身打开了柜橱门,柜子里叠放着整整齐齐的衣裳,几乎都是燕陌琛的,寥寥几套她的衣裳放在最上格,却也是无比整齐。
“可是有什么?”边子期看着阿绿手扶着橱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橱中的衣裳时,嘴角似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要不要帮忙仔细整理一下,看看可否有问题?”
阿绿当下收回了视线,动作略有些迅速的将门阖上了,仿佛是明白自己的心思已为人发现,但在阖上门时,又顿了顿,只背对着边子期静静的站着
不稳的呼吸声幽幽地飘入她的耳里,她嘴角的笑意更浓,这丫头……昨儿个她便是说了急了,今儿个竟然还是急,人,要想改变还当真是难。
如同她一样。
“嗯?”她见其一动不动,又微微扬高了声音,“怎么阖上了,我不是让你仔细整理下?”
阿绿转过身子,此时那呼吸声已平稳了许多:“夫人,柜橱里很整齐,奴婢以为不需要整理,至于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奴婢大抵真是闻错了,还请夫人见谅。”
边子期听闻,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可眼下我也闻到血腥味了,在……”
话未说完,她便是从床上腾身而起,手中已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锐利的软剑,直取阿绿的胸前,在其准备躲闪时,又猛地转换了攻势,剑,只轻轻地擦着那张始终带着卑微之色的俏脸,一抹鲜艳的血丝顺着粉嫩嫩的脸颊倏然落下。
“这缭绕着浅浅药味的空气中终是带起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