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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缭绕着浓浓的焦味,将草木散发的清香掩盖。
一眼过去,原本安宁静谧的村庄此刻是残垣焦木,还有缕缕白烟在冒着,但已不是前天瞧见的炊烟。
可是——
有一处是那么地不协调,灯火明亮,院子门口还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这……
边子期的身子猛地地一僵,那样子与梦中的小院是多么的相似,她眺望着那明亮的灯火,隐约仿佛看到灯火下,一对人儿坐在灯前,凝守相望……
呼吸好似在这瞬间停止,如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让她没法呼吸,心也狠狠地揪起,遍布着疼痛,仿佛有一根根针在扎着她的心脏,酸楚、苦涩、疼痛……在胸口如潮水般的翻滚着,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瞬间如若一叶扁舟在波涛起伏的大海里漂浮着,浮浮沉沉。
她,整个人因袭来的难受微躬起了身子,甚至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明明这夜风已带着一丝暖意,可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那么的冷,冷得让她如若赤身站在冰天雪地里。
她……
看到的还真够“美好”!
“是平静面对,还是闹一下,你自己看着办。”玉笑书察觉到她的异样,平静似水地眸子里泛起一丝复杂的神色,可他却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云淡风轻的提醒了一句。
他的话悠悠地飘入她的耳里,狠狠地在她心里撞了下,她……很难受,可她要信燕陌琛一回,毕竟这事儿来的太突兀,来的……
她眺望着那喜庆的模样,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下,梦,那一场梦做得真了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已变得还算是平静,她轻抿了下嘴唇:“闹,闹洞房吗?”
“也可以,闹一下又有何妨?”玉笑书还是异常的平静似水,“不过,你……”
“我……我没事。”边子期轻轻地摇了摇头,清泠泠的声音很是平淡,可细听下,却能够听出这里头夹杂着一丝哀伤与落寞,“就是有点刺眼,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而已,其实……其实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得不接受,不是吗?燕陌琛容不得人说否的。更何况……这未必是真,所以该是能够接受的。”
玉笑书听着她的话语,又是无声的轻叹了一声,也罢也罢,这心伤本就只是一时,他没必要太操心:“那走吧,礼我已给你备好了。”
边子期闻言,绯红的嘴唇轻轻勾了勾,似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倾泄出来:“你想的可真够周全,只是你是如何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听了你叙说的事儿,以及先前燕的提醒。”他淡淡地道了句,“素心,未必是你心中一直想着那样的素心,她……你还是自己去问。”
好吧,她果然还是被隐瞒了太多,她……其实挺无能的,确切的说当卸下当初将军的职位,她便是一无所有,想要探的点事儿也只能依靠别的势力,而她若要重新组建势力……或许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人踏上那条乡间小道,不急不慢地朝着那早已没有了任何灰烬只剩得喜庆的小院子走去。
她轻轻地推开爬满着藤蔓的篱笆门,慢悠悠地朝着烛火闪耀的屋子走去,走得越近,脚步越小,越不自在,心越是如同刀割,她……以为没事,可看到刺目的烛火还是怪难受的。
然而,她还是只能忍受。
这时,半掩着屋门让人打开了,一袭美艳嫁衣的素心站在门内,那清冷的容颜上终是流溢出一丝柔媚来,那双眸子也沁着一丝丝媚意来。
“来了。”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是料到她会来。
边子期看着那美艳的嫁衣,眼睛甚是酸痛干涸,她使劲地眨了眨,试图掩去这异样,她抿抿唇道:“是呢,来了,要是不来,岂不是要错过帮你美好的一天?”
素心小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快的就恢复平静:“你不难受?”
“难受什么?”她反问道,“我过往的朋友要出嫁了,我自当是开心,又怎会难受,毕竟不是女儿出嫁。”
“你……”素心略不知道如何接口,这似乎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她以为边子期该是愤怒相对,可眼下却平静的出奇,“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与我成亲的是谁?”
边子期听着素心的步步追问,原来还充斥着哀伤的心渐渐地平静了,唯有的难受就是这个她曾以为最好的朋友如今变得太过陌生了,几乎是要戳得她心窝子真正的疼,才肯罢休。
她……
“好奇,怎会不好奇?”她幽幽道,“我正打算闹闹洞房来看看会与你成亲的人是何方圣人。”
第348章 我这是在闹洞房()
夜风轻拂,挂在屋前的红色灯笼不停地晃动着,散发出的幽柔光芒洒落在她们的身上
边子期看着素心那一身在柔光照耀下显得更为美艳的嫁衣,双眸酸涩又疼痛,可自始自终那雅致的面容上含着浅淡的笑容,似丝毫不在乎。
“你真想知晓?”素心清冷的声音里泛着一丝意味不明,那清冷的眸色中也是缭绕起一丝复杂的神色,正幽幽地凝视着她脸上的笑意,“你不怕见后伤心?”
“伤心?”她不急不慢地反问了声,绯红的唇始终轻轻勾着,那笑容犹如这春日里的暖阳般和煦,可事实是她的心狠狠地揪着,满是疼痛,她没有看到他,没有看到他出来,他不想见她,还是觉得不该见她,抑或……种种猜疑裹着那颗如同被针扎着满是疼痛的心。
“嗯。”素心淡淡地应了声,“怎么,不伤心?”
边子期嘴角的笑容不减,清泠泠的声音淡然如水:“何须伤心,伤心不过是给自己难堪,不是吗?若要是伤心,我何来会踏在这儿?与你和颜悦色的说话?”
一连串平静似水的反问悠然地灌入素心的耳里,顺着血液狠狠地撞在心间上,她以为她会看到她伤心难受,痛苦不堪,甚至恨上一个人,可是眼前的人没有,就连看向她的眼里也没有恨意,连愤怒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种陌生与疏离,不再如初次在燕雀国相遇时的眼神。
她不着痕迹的眨了眼睛,敛去眸间复杂的神色,恢复寻常的淡然如水:“没想到你如今是这般淡然,真不知你不够爱,还是故作姿态。”
边子期轻笑了下,笑声宛若珠玉相撞,在这寂静的山野里,清脆而又动听:“你说呢?不过……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是废话,不知可有错过你们洞房的好时候?”
素心眸色微闪,淡淡道:“你还真想闹洞房?你倒是厉害。”
“不,我不厉害,你完全知道的,不是吗?”她笑着回道,那笑越来越明艳,落入素心的眼里,颇觉得刺眼。
“我不知道。”素心快速地接口道,待音落时,她方觉得自己失了淡然,随即微抿了下嘴唇,缓慢而语,“洞房你并未错过,你若要观赏,大可进来。”
边子期微颔首:“自然是要观赏,不过进去前,我还是先将礼送于你,免得到时候落了口实,说来参加喜宴,都不备礼。”
说话间,她将玉笑书事先交给她的锦盒递到素心的面前。
素心一怔,看了眼锦盒,目光再落回到她的脸上:“你……真是没心么?”
额?
这回轮到边子期暗愣了下,素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定要看到她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才是有心吗?
“心,我这心自然是有的,还是许多人要抢到手的心,如此何来没心?”
“……”
素心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反问,泛着清冷光芒的眼眸深处漾起浓浓的复杂之色,红唇轻动了下,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没多言,只道了句:“这礼我收下了。”
言毕,她便接过了锦盒。
“既然你接了礼,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便是要进屋讨酒喝了
。”边子期云淡风轻的出声道,嘴角含着笑意,就连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也是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如若真是前来参加朋友的喜宴一般。
素心看着她的脚步挪动,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到底没有拒绝,任由着她往屋门口这边走,毕竟自己不正是想要让她看到陌琛跟自己成亲的模样吗?
如此,为何还要想着拒绝。
她微侧过身子,让边子期进屋。
边子期看着她主动侧身的模样,眼眸里终是掠过一丝伤痛之色,但转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终,只剩的一抹浅浅的笑意,她低眸看了眼高高的门槛,微迟疑了下,就跨了进去。
屋内,到处都是张贴着红色的喜字,所谓的高座上还摆放着两只红艳喜庆的蜡烛,烛火肆意燃烧,将屋中的红色照得甚是刺眼。
她扫视了眼屋中的布置,视线最后落定在桌上摆放着托盘上,托盘上放着一杆秤,还有两杯酒,杯中酒还在……
这刹那,她竟是有一瞬间的庆幸,庆幸他们都还没有喝交杯酒,也庆幸来得早了,没有碰上最不想碰上的画面,但心中还是非常的苦涩,她瞥了眼那早已换成红色的帘子,他是在里边吗?他怎么不出来?他……究竟是要玩什么把戏,他……
她……
还是信他一回,信他这般与素心为之,是一场戏,一场局。
她努力地掩去心中不停变幻着的情绪,平静似水地出声道:“真是精心布置,素心,你应该花了好长时间来准备。只是……”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只是你真是挑了个不吉利的日子,偏生挑在死了那么多人的时候,要是那些人都活着,可都会祝福你,而现在……怕是怨得很。”
素心闻言:“我还以为你真能够平静面对,眼下瞧来,也不过如此。”
“那以你的话来说,就是有心了。”边子期轻轻地笑了笑,迈开步子慢悠悠地来到桌前,抬手端起一杯酒,低眸幽幽地睨了眼杯中倒影出的双眼,看似澄清似水的眸子深处缭绕着哀伤,“我便是做点有心的事儿吧,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说话间,她松开了手,酒杯滑落,跌在地上,碎裂成渣渣,酒水溅洒,留下一小滩水渍。
素心睨了眼地上的酒水,目光又落回到她平静似水却含着如风般清爽和煦的容颜上,一双柳叶眉轻轻一蹙:“你……”
“你应该还不满意,还觉得我没心,是吗?”边子期不等她将话说完,便是轻描淡写的将之打断了,她伸手抓在桌上铺就的红布上,毫不犹豫的一扯,桌上摆放着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
乒乒乓乓……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甚是清脆。
“你……”素心眉头狠狠皱起,“你若来捣乱,我便是要将你请出去了。”
“我这是在闹洞房!”边子期云淡风轻的回道,“这儿太冷清,总归是要这样热闹热闹,再者……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349章 不是说要看我们的良辰美景()
屋内,静悄悄的,红蜡烛幽幽燃烧着,发出着细微的“噼噼”声音,渐渐地,烛芯成花。
边子期似悠然惬意地坐在桌边,目光淡淡地扫视了眼凌乱的地面,便又幽幽地看向脸上略带起一丝冷意的素心,在这番交锋下,其实她有些看不懂素心,不懂其到底是在想什么,不懂其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若要她难看,早可以将燕陌琛请出来;若要真的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