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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用他那只铁手在桑田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但意外的是每一道伤口上都洒着一层薄薄的粉。
“这……”
“以毒攻毒。”燕福平静地回道,“奴才的铁手上都藏匿了毒粉,但这个毒粉恰恰是可以解这毒,只是这手臂以后会不好看,留下伤痕。”
“多谢阿福大叔。”桑田忍着痛出声道,“阿福大叔,你以前也遇到过不死人?”
“没有。”燕福淡淡道,“只是遇到过下毒的人。”
这话一出,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眼眸里倏然冒出一道光,直直地盯着他:“谁?”
“奴才答应过老爷,未经他允许,不说出来。”燕福歉疚的看了眼边子期,“还请夫人原谅。”
额?
这要经过燕陌琛的允许,难道当初下毒的人是熟人,或者说是与燕陌琛认识的人?
是谁?
能够制毒?
玉笑书?
若是他,那……难道追踪他们的人是玉笑书派来的?
第422章 存心让她吃醋()
暴风雨下,车厢外小小的灯笼不停地晃动着,散发出的幽幽光芒洒落在驱车的小女孩身上,那么熟练的驱使着马儿平稳的前行,且丝毫不在意不停落在身上的雨水,那大点大点的雨珠砸在她的发丝上,顺着青丝滑落,弄湿整张脸,可她并没有抬手去擦一下沾着的雨珠,专注的凝视着前方。
车厢内,则是一片寂静,似各有各的心思。
但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那黑色的手臂终是有点血色了,不再是像焦炭,只是又有点疼了,确切的说那疼随着手臂恢复颜色越来越疼,疼得桑田紧咬的嘴唇沁出了血珠,也疼得他额头上的冷汗如车厢外的瓢泼大雨。
“哥哥。”桑葚看得是满面担忧,抬手不停地擦拭着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忍着。”燕福抬眸瞥了眼他满是冷汗的脸,不轻不重的道了声,“很快就好。”
铁手下抓出的一道道痕迹,留下一点点的毒粉,在毒粉完全为黑红色的血浸没的看不见时,他又借用了边子期的匕首,在桑田原来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
而后不遗余力的用力掐着,血,黑色的血……倏然如雨水顺着手臂留下,一点点滴在地上,渐渐地,血的颜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把手伸出去,用雨水把手臂上的血水和药粉冲刷干净,然后包扎下便可。”
燕福松开了手,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准备钻出马车。
“阿福,你说你曾见过下毒的人?”边子期唤住他,声色幽幽地询问道,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也是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期待,期待他说出那个人是谁,即便他说他答应过燕陌琛,不能说。
燕福点点头:“是。”
她抿抿唇,凝视着他乌黑且平波无澜的眼眸,又道:“真的不能说吗?”
燕福还是点点头:“奴才答应过老爷,不说
。”
“好,那我也不逼你,你也不必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你只需要在我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时,点头或者摇头就可。”边子期迟疑了下,寻思了个法子后,方才又开口言道。
燕福听闻,小愣了下,似乎是在思量着她这话可有违背他对王爷的允诺。
“你只是说过不能说而已,但这个是由我来说,不是你,并不违背。”她看出他眸间的犹豫,又补充道,清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还有一点惑人,她其实有想过用云荒国的蛊惑之术让他说出来,但仔细一想,这样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好,他是燕陌琛的人,且全心全意地忠诚于其,那她也没必要彻底的破坏他的忠心,免得他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
他还是有点小纠结,心里似乎正在天人交战,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一见如此,边子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至少能够排除点嫌疑,或者说能够确定。
所以……
她轻蹙了下眉头,澄清似水的眼眸里带起一丝凝重,幽幽地看着他:“是玉大人玉面公子吗?”
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的心随之猛地提到了嗓子口,带着不安,带着惶惑,也带着害怕,害怕从燕福点头,害怕这个温润似水的玉面公子有着另外的一面……
她看着他,看着燕福回望着她。
“是吗?”她见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时,她觉得那颗心就要跳出嗓子口了,又是重复了一声,这一声里那声音竟是带着一丁点的颤抖。
燕福见状,连连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她闻言,并没有因此松口气,那双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试图寻出更确信的东西来,“那你……你为什么回答的这么慢?”
“奴才只是疑惑夫人你只会想到是玉大人。”
只是这样吗?
若真是如此……
她见他似乎又察觉到她的疑惑,重重的点点头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不是他,便是好。
不然这心不安啊!
她多么害怕燕陌琛身边还有人别有异心,尤其是这别有异心的人还是个亲密的人。
不过……
现在既然排除了玉笑书,那还会是谁?
谁还会制毒?
谁又还会让燕陌琛不想让外人知晓其心不妥?
她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个个人的名字,最后道出:“月骑大人月色?”
纵使她明白子归不会制毒,但还是问了,万一……
这也是她最最害怕的,她的子归啊,应该是很美好的
燕福还是摇摇头。
这样的感觉真好,子归也不是。
“素心?”
摇头。
“副阁主?”
还是摇头。
“花弄影?”
依旧是摇头。
……
边子期报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但每一个都是让他否定的,一时间有点气馁,不愿意往下猜了,太费脑了,大不了熬上个一个多月,见着燕陌琛后问他也不迟。
“算了,既然都不是,那就不管了。你出去驾车,让梓儿进来,那丫头应该都淋湿了。”
“是。”燕福恭敬的应了声,弯腰钻出了车厢,与桑梓交换了,但他还是多说了一句话,“夫人,是个女子。”
额……
女的?
哪个女人?
“太皇太后那老姑婆?”她下意识的反问道。
但回应她的是外边的车轮滚滚声,和风雨声。
说实在,她心里是明白绝对不可能是太皇太后那老姑婆,那会是谁?
而且还是个女的。
这女的,还瞒得那么好,不让燕福说出来!
这……这不是存心让她吃醋么!
啊啊啊!
燕福这混蛋,竟是闹得她心里满是不舒服!
不过——
这么一想,她对燕陌琛那大爷好像用情实在太深了,啧啧……原来走出一段情伤是那么的容易啊。
当然,就算是这么想,也无法将那被隐瞒下的女子是谁这个念头挥斥。
纠结,实在太纠结了,燕福啊燕福……你这下属实在太坏了。
她一定会掺他一本。
“夫人,我能用下这绒毯吗?”桑梓轻柔的声音打断她焦躁的思绪,悠悠的飘入她的耳里。
边子期猛地收回思绪,看了眼浑身湿漉漉的桑梓,点点头:“把绒毯拉起来,过来我这边把衣服换了。”
“是。多谢夫人。”桑梓乖巧的点点头,而后背对着她开始换衣服,但忽然间道出的一句话又惊了她一跳,“夫人,会弄那毒的是一位会机关术的女人,我曾听祖父提起过,好像叫她‘三儿’。”
第423章 丑女人,丑人多作怪()
语不惊人死不休!
边子期为桑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险些拿不稳欲收回鞘的匕首,三儿?
会机关术,还为人叫三儿的是哪位?
不正是花弄影那花蝴蝶的心上人么?
或者说是机关老叟的三徒儿,她的师姐!
“你……是如何知晓的?”她压抑着自己惊讶的声音,故作平静的询问道,“而且你似乎还认识这毒?”
桑梓换好衣裳,乖巧的转过身子,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言道:“梓儿并不认识哥中的毒,但是梓儿听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以前梓儿无意间恰听祖父提起过,那症状很是相似,更重要的是梓儿听闻那女子原本也是个炼药的,似乎做错了点事儿,让其师傅受罚了……再后来,梓儿便是不清楚,只听闻祖父提起那师傅消失不见了。”
这……
她虽不是完全相信桑梓的话儿,可还是忍不住去将其说的事儿对号入座,这一点点的好像还真能对应上……
额……
真是不太妙的感觉!
毕竟若是这毒真和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姐有关,那眼下发生的这事儿说明什么?
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位师姐醒了?
可就算是醒了,怎地就找她麻烦了?
不是应该去找花弄影那花蝴蝶,与他修缘吗?
还是说……
一不太妙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窜着,让她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该不会是那师姐的心上人是燕陌琛,而后醒来后闻得他和她修成果,一个恼羞成怒,就派出那么多的不死人……
不对不对,若是如此,那小山庄的事儿又该怎么解释通?
一串串疑惑在脑海中不断地徘徊着,却寻不得一个出口,无法将一切一点点地揭开,真是糟心!
当然,最说得通的是那师姐将自己研制出来的毒送给了他们的敌人,而后就出了这么一匹不死人,且一个个刀剑上淬了腐毒!
唉。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
“我……我好像还见过。”桑葚傲娇小少年的声音在另一边上低低地响起,似带着一点歉意,大抵是因为刚才的事儿误会她,有点不好意思,“若是是姐口中的三儿,那我应该能够画下来。”
边子期一听,澄清似水的眼眸陡然一亮:“纸墨笔砚在右手边第二个格子里,你自己取。”
“哦。”
一阵寂静。
小许,一阵墨香幽幽地飘散开来,缭绕在小小的车厢里,甚是好闻。
她扯下绒毯,抬眸看向蹲坐在地上画画的桑葚,此时她才发现这傲娇少年的画功不错,难怪往常说要习画时,他是一脸的不屑。
“你们三个好像瞒得还挺深!”边子期看着他的画,悠悠的道了一声。
这话一出,桑家三兄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随后桑田低声道:“夫人,我们三兄妹只是按各自所喜欢的学了点,至于别的就是上回所言,就学了《三字经》和《弟子规》。我学得更多的是武学,梓儿与我类似,而且还喜欢与各种动物交流,所以驾马……很是轻松,葚儿则喜欢画画和插花……”
未等话音落下,边子期便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插花……这不错啊,哈哈……不过,我都怀疑是不是梓儿和葚儿两个人生错了东西。”
言毕,这两人都红了脸,傲娇少年桑葚很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甚至还想将手中将成的画儿毁去,幸得她的将之拿过来了。
没画好没事,反正她已是能够看出那女子是长得什么模样了,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可惜……容她自恋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