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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头,沉思良久后,抬眸迎上花弄影那双流溢着一许复杂神色的眼眸,轻掀红唇,不急不慢的询问道:“小花花,告诉我,你可知你身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弄影摇摇头:“不知,我只是照做而已,如果你想要知晓,还是去问知道的人。”
“拓拔清渊?”边子期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是疑惑,却又是肯定。
这回花弄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理解被闷在鼓子里的感觉不好受,但有时候未必是坏的。”
这……
她都理解的。
可是,只是未必而已,万一是坏的,她若是什么都不知晓,岂不是措手不及?
“我还是找个时间去问他吧。”她见着花弄影当真是一副并不知晓的模样,暗叹了一声,便是平静似水的开口道,可清泠泠的声音里是透着一丝丝无奈。
转而,她又收住了口,瞥了眼地上的人,淡淡道:“既然人都解决了,我也该回了,在这儿多呆到底不舒服。”
说罢,边子期侧身便迈步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刹那,她看到了一个人,整个人如若被雷劈中一样,顿住了。
那个人……
当年撇下她母亲,她和子归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模样似乎还是曾经的模样,不过微微老了些许,可她还是一眼能够认出。
那眉,那眼,那唇……
曾经都是含着慈爱的笑容,对着她叙说着许多趣闻;又曾含着柔情的笑意,对着母亲说爱语。
可最后……
这一切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他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到了扶桑国,做了那位太后的幕后大臣,而她的母亲就那般含恨而死,就连子归……子归连出生都不曾见过他一面。
呵……
为何还要见到?
边子期轻动了下嘴角,流露出一抹晦涩的笑容。
说恨,自然是恨;说不恨,又怎么可能忘却过往的艰难,那都是他给她们带来的,更何况……他还曾想要杀死她和子归。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现在……
算是个怎么回事?
她早就知晓他就在燕雀国这片土地上,也知晓他居住在这儿,可为得不与他碰面,不去看这张容颜,她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冲动的跑到他的面前,质问他当年为何那么做,而今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寻她们姐妹的麻烦?
然而——
没想到,没想到跟着边文瑶来,终究还是与他面对面了。
花弄影自是注意到眼下的情况,那桃花眼里亦是泛起一丝丝涟漪来,充满着复杂之色,他看了看一直隐忍着的边子期,又看了看面色淡漠的中年男子,无声的轻叹了下。
他张开口,低柔的道了声:“子期,边文瑶已死,可以回去了。”
边子期听到了,可是没有动,双脚犹如被钉子钉住一样,纹丝不动的站着,目光也如同被黏住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流溢出来的神色透着一丝丝怨恨……
双手情不自禁的攥起,指甲戳在手心里,带着一丝疼痛,可她已毫无知觉。
就这么盯着他……
渐渐地,她身上倾泻出一丝丝寒意来,整个人仿若是被千年寒冰的笼罩着一样。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把,脚步也在这刹那挪动了下,她欲杀这位曾在她心中高大的“好父亲”……
“子期,不可乱来。”花弄影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声色早已没了往日的柔媚,清朗之中透着一丝凝重,“你杀不了他。”
杀不了?
杀不了也要杀。
若不是他,如今何来这么多的事情;
若不是他,她们都可以过着平静恬淡的生活;
若不是他……
她心里头压着的恨又如何会排山倒海的涌来。
如此,何必让他活着?
“放开。”边子期狠狠地剜了眼扣着她手腕的花弄影。
花弄影轻摇首,扣着她手腕力气又大了一分:“子期,冷静点。”
冷静,怎么冷静?
边子期澄明的眸子里迸射出阴寒的光芒:“花弄影,松手,不然休怪我对你下手。”
“我不能松。”花弄影依旧拒绝,声色沉沉道,“子期,纵使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松手让你过去杀他。”
边子期闻言,浑身一怔,冰寒的眸子里隐约透出一丝不解,她不明白……不明白花弄影为何要阻止她,他不也该是恨这个男人吗?
这个多情的男人,当年也算是玩弄了他母亲……
她看着花弄影,眸色渐渐柔和了些许,唇轻轻动了动,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
他不能死,他死了,就没有人对付那个人了,那个与小陌琛一样的人。
诚如小清渊所言,万物皆有相克之物,燕陌琛虽说是让自己去杀了那个人,但真正能杀那人的只有面前的这个人,他们的父亲。
毕竟那人若是在,也依旧不会太平,尤其他还极有可能伤害她,而自己既然是欠了她一条命,那么势必在活着时护了她这一条命。
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摇摇头。
反倒是那一直置身事外的中年男子开了口,沉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沙哑:“以你之力还杀不死我,不过白费力气。”
他说的很是平静,可每一字每一句却是砸在她的心上,让那颗充满着恨意的心紧紧揪起,疼痛蔓延,遍布全身,杀不死他,白费力气……
这是在嘲笑她吗?
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恨与怒,又一次被轻而易举的点燃……
第602章 最脏的东西都还在()
风,轻轻的吹着,带来夏日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还有一丝快要吹散的血腥味。
沉默中,气氛变得异常诡谲,气流仿佛要凝滞。
边子期凝视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透着阴寒的光芒,似含了千年寒冰,寒气冻人,整个人身上也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如若一直凶猛的狮子,随时欲将眼前的敌人撕裂。
她动了动唇,声色阴蜇:“白费力气?那我今儿个就白费力气一回。”
说话间,她欲使力挣脱开花弄影的挟制,奈何身旁的人仿佛真是宁死也不松手,任凭她怎么出手,都不曾松开一分一毫。
“花弄影,你知不知道你在作死?”她愤恨的咆哮道,“别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
花弄影扯动了下嘴角,那如桃花般美艳的容颜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来,清浅的出声道:“无妨无妨。我既答应了小陌琛,那便是不可能让你随意乱来。”
说话间,他抬手擦拭了下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
唉,小期期下手还真是有点重,也亏得从拓拔清渊那边讨了颗保命药来,不然要被她揍死了。
阿琛……
边子期又是一怔,眸子里悄然溢出一丝犹豫来,声色也随之柔和了些许:“阿琛来找过你?他不是……”
她没有往下说,但声音里无疑是透着些许狐疑。
花弄影轻颔首,悠悠道:“来这儿之前,他就来找过我,让我注意着点你,别任性胡来,而后离开前还顺便还从我那儿捞走了一把酒壶。”
真是这样吗?
边子期将信将疑。
“我若骗你,天打雷劈。”花弄影见她不怎么相信,竟是对天发誓了,“小期期啊,冷静点,冷静一点,这面前的人……真不好对付。要是对付的了,还轮的找你现在来找他麻烦?说不准,早在云荒国的时候,我就先劈了他了。”
边子期听他这么一说,睨了眼不远处面色淡漠的人儿,而后又看向了身侧的人。
“噗……”她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恨与怒虽不曾在心中消散,可她还是让花弄影给逗笑了。
劈了他?
是的,要是真的好对付,阿琛说不准也早劈了他,哪还有她和他这次见面。
“我明白了。”她淡淡地道了一声,可眸中的寒意并不曾散去,“回吧。”
花弄影闻言,暗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终于愿意放下屠刀了,不然要是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不,是活不成了,以燕陌琛和拓拔清渊的性子,保不准会让他下去陪她。
不过,他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心底还是唯恐她出尔反尔,这小期期心眼多得很。
“你可以松手了,我保证真的不出手。”边子期也发现自己的手还为他扣着,皱了皱眉头后,开口言道。
花弄影摇摇头:“拒绝,你花花肠子太多,我不放心。”
边子期嘴角轻抽了下,花花肠子?
摆明是他花花肠子多!
“我真的不出手。”她又郑重其事的道了声,“你要是不放心,把这拿走?那样我也没有武器对付他了。”
花弄影依然摇头:“没了,还有飞镖,还有银针……就你那点心思,我还是清楚的很。”
……
敢情她是被人摸透了?
边子期的眉头不由得抖动了下:“行,既然你想抓着,就抓着,不过……难道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也要抓着?”
“只要小期期不介意,”花弄影轻挑了下细长的弯眉,桃花眼里也带起一丝惑人的媚意,对着她抛去一计媚眼,而后声色幽柔的出声道,“我自然也不介意。”
“……”
“算你脸皮厚。那你就一直抓着。”边子期瞪了他一眼,迈步而走。
花弄影紧跟在一侧,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还是能够看出她这回是真的不打算动手了。
这时,一直如若看戏般的中年男子又一次开了口:“留下的脏东西,记得带走。”
说话间,他的视线划过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
边子期闻言,脚步一顿,拧着眉头冷冷地朝他看去,冷哼了声:“最脏的东西都还在,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
中年男子闻言,虽知她所言是何意思,但并未动怒,只眸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那视线是那么般的平静似水,仿若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小花花,咱们走。”
这回是边子期主动拽上花弄影的手臂,拉着他光明正大的往外头走,反正都已让人看到她来过这儿,又何必再偷偷摸摸的离开。
花弄影任由她拉着,不急不慢的走着,在经过中年男子的身边时,他慢悠悠的道了一声:“会生不会养,偶尔替子女收拾下摊子又何妨?”
中年男子平静无澜的眸子终是动了动,微侧头,目光沉沉的看向渐行渐远的两人。
收拾摊子么……
他看着他们两人消失在门后,目光落回到地上躺着的尸体上,尤其是当视线划过边文瑶时,那眸子里掀起汹涌的浪潮来,这丫头……
竟是如此不知好歹,还真是死有余辜。
“把这儿收拾干净。”他缓缓的出声道,沙哑的声音里含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再者去告诉太后,她要的东西会有,可若打乱计划,别怪我到时候不近人情。”
“是。”
不消半刻钟,院子里便是干干净净,不留一丁点的血迹,仿若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而屋子里,则是缭绕着一抹怪异的清香味,那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