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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与燕陌琛如出一辙的脸,可脸上没有丝毫悲恸之意,甚至那眼里好像还带着看戏般的笑意,这个人……
恨,骤然间排山倒海的涌来,还未等燕陌琛伸手将她扶起,她便是如无事人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先前收起来的也已握在手中,倾注了所有内力刺入了那人的腹部……
当下,一股鲜艳刺目的鲜血顺着流了出来,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宛若血梅绽放。
那人愣了下,看了她一眼,又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最后视线落在神情同样悲恸且满含阴寒之气的燕陌琛上,慢慢地,他就笑了。
那笑在那张冷峻的容颜上,分外的耀眼,耀眼到令人挪不开视线,可慢慢地又转变成了凄楚,目光也又一次回到身子不稳的边子期身上,轻动嘴唇,缓缓道:“终究还是你杀了我……回头看看,看看他是不是也受伤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声里透着几分诡谲。
边子期冷着眼盯着他,看到那笑容时,不禁觉得心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便看到前一刻丁点事儿都没有的燕陌琛此刻面色煞白,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刺目的鲜血。
这……
背脊倏然间僵直。
难道她刺伤了这人,阿琛也会连带着受伤?
不,不可能!
她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是难以置信,隐隐间还带着惶恐与不安,她的素儿已没了,难道阿琛也会……
“我没事。”燕陌琛温柔的出声道,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柔情,他抬手擦拭了下嘴角,只道,“先前便是受了点内伤,怕你注意到,便忍着,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说话间,他走到她的身边,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视线落在了沉睡了过去的素儿身上,一瞬间,那眼神又变得阴寒起来,就连身上也是倾泻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你想为素儿报仇,就报。更何况还是一个假扮我的人,若你下不了手,便是由我来出手。”
对,眼前这人不过是假扮阿琛的人,而且还是杀害素儿的人,甚至许多事儿也该算是他挑拨而起,这样的人不该活着!
如是想着,恨意又替代了涌起的不安。
她对着燕陌琛摇摇头:“阿琛你受了内伤,还是先休息下,此人由我来杀。”
言毕,她便毫不犹豫的朝那人袭去,可这回他躲开了,但并没有回击她。
一点点的鲜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那人的面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
片刻,他猛地停住了脚步,身子重重的靠在了墙上,抬手极快地扣住了边子期的手腕,低低道:“你真要杀了我?锦溪?”
第614章 杀你现在最爱的人()
低沉的声音幽幽地窜入边子期的耳内,那里边透着一丝丝哀伤,也透着一丝丝柔情,就连那双眼眸,前一刻含着诡谲的笑意,这一刻立刻是柔情万分,正温情的凝望着她。(。。)
她浑身一颤,心里头竟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来,仿若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燕陌琛,因为也只有他会这样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
不不不,他不是燕陌琛。
他若是阿琛,又如何会对素儿下这等狠手,甚至还不停地弄出事情来。
更何况,她的阿琛就在一边,就站在那儿……
她偏头朝燕陌琛的方向看去,只见其脸色煞白,剑眉微微蹙着,可在对上她的眼眸时,又是带起一抹温暖如风的笑容。
“你可是看清楚了?”耳边又传来低沉柔和的声音,每一声都带着蛊惑的味道,似乎还有着致命的气息,“锦溪,你这是在杀人……杀你现在最爱的人。”
这话如同一记魔咒,猛地将那夜的梦境从脑海中唤醒。
她清楚的记得那梦里,那女子刺死了与那拓拔清渊一样的人……
那时候,她也听到了那女子被唤作“锦溪”。
心,倏然间被一层朦胧的雾给紧紧地包裹住,就连这一双眼也被迷住了,拨不开迷人心神的云雾,只能不知所措的在里边走动着,寻找着所谓的出口。
她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燕陌琛,神色越来越迷茫。
燕陌琛却是在这时候开了口,那声音,在她面前自始自终都是那么柔和,就连眼神也是如此:“子期,相信自己。还有,你是子期。”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一样砸在她的心头,她浑身一震,却也清醒了许多。
对,她是边子期,她才不是什么劳什子的阴锦溪。
既然如此,何必再纠结。
如是想着,她用力的耍开了扣着她手腕的宽厚手掌,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那刹那,她清晰地听到其体内有肋骨断裂的声音……伴随之的还有刺目的鲜血从其口中溢出,溅在她的身上,也溅在地上……宛若一朵朵梅花绽放。
偌大的寝殿里,血腥味渐渐掩盖檀香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杀意,而地上则到处是梅花开放。
“锦溪,你真的是要下手杀我?”他苦苦地笑了笑,眼里透出的哀伤越来越浓了,就连身上也都散发着浓浓的悲情,令人不自禁的想要怜悯他。
但是——
她不是什么阴锦溪,她的确是要杀他,要不是他……她的素儿此刻如何会那般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要不是他……又何来会有这样的一天?
“呵呵……”
他低沉的笑了笑,笑声里始终充满着晦涩的味道。
他将视线从边子期的身上挪开了,幽幽地落在不远处面色已无一分血色的燕陌琛身上。
“你看到了吗?她会杀了你的……无论她是阴锦溪,还是边子期,她都会杀了她所爱的人……”他说的很慢,可每一字每一句却都是分外清楚的落入边子期的耳里,“你们明明都已清醒了,为什么还要隐瞒着,难道真以为可以打破这个诅咒?”
诅咒?
什么诅咒?
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狐疑,侧头幽幽地朝燕陌琛看去,却见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一边雕刻着飞龙的柱子上,先前抱在手中的素儿不知何时已让他稳稳的放在一张小桌子上。
“阿琛?”
清泠泠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也带起一丝浓浓的不安。
仅仅是在一盏茶的功夫里,他的身子怎那般糟糕,与她身前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
她伤了眼前的人,就会伤到燕陌琛一分?
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伴随之的还有浓浓的害怕,她……她的眼里,疑惑为恐慌代替了,她低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眼前人胸口那一大片殷红的血色,最后视线又落回到看似无力的燕陌琛身上。
而燕陌琛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的不安,心里头泛起一丝无力,他强撑着身体,似毫发无损般的走到她的身边,慢条斯理的出声道:“子期,你信他的话?”
不不不,不信。
她摇摇头,她一点都不要相信。
什么她会杀了她最爱的人,什么诅咒……她通通都不要相信。
她相信的是燕陌琛,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自己……
“既然不相信,就不必犹豫了。”他温和的出声道,可低沉的声音里却是透着一丝丝杀意,“但你若还是惶恐,便是由为夫代劳可好?”
说话间,他已抬起了手,正要向那已无力反抗的人袭去时,边子期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口中也是情不自禁的言道:“不要。”
燕陌琛暗怔了下,可五官分明透着冷峻的容颜上却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一双幽邃如潭水般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也是缭绕着浓浓的柔情,丝毫不掩饰。
“为什么?是害怕了?”他低柔的询问道,“还是你开始相信了他的话?”
“不,我不相信。”她连连摇头,她才不要去相信那人的话,这人即便长得与燕陌琛一模一样,可那双眼里……总是透着诡谲的气息,纵使眼下流露出浓浓的哀伤来,也不过是演戏。
“嗯。”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那便是不必害怕了,你看着为夫便是,你已经替素儿做了一半了,剩下的也该是为夫来做了,不然为夫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与其看着边子期亲手了解他们的性命,还不如他自己来,那样或许不会让她过于伤悲。
更何况……
他其实也在赌,赌今生早已不与以前一样,那么他或许未必会死,到底不是她杀了他,而是他自己杀了自己的过去,斩断一切。
诅咒,他到底还是信的,就连拓拔清渊,大抵也是信的,不然如何会让他们相遇,只是拓拔清渊大概是没有想到,这诅咒纵使使得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也依然还是生效的。
“看来今儿个我是注定要亡了。”那人抬眸无奈地看着燕陌琛,“可是,你呢……也是一样的……”
第615章 琛儿,不要杀他()
那双眸子,一样的深邃,一样的深不可测,却透着浓浓的无奈,直直的盯着燕陌琛。(。。)
许久,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那声音宛若一计魔咒一样,扎根在了边子期的耳里,令得她的心再一次裹上了不安,她偏头看了看燕陌琛,又看向了他。
而他恰又回眸,与她的视线相撞。
在这刹那,她仿若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一抹身着水蓝色长衫的身影,正目光缱绻的凝视着远方,而远方是一女子,一颦一笑,在雪白的梨花树下起舞,她的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一抹依然熟悉的身影……
拓拔清渊,燕陌琛……还有那副棺材铺老头送给她的画像上的人物。
便该是阴锦溪了。
这……
她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只是一双深邃哀伤的眼睛。
“锦溪……”他还是这样唤她,明明她的名字是边子期。
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哀求……
“你不是想让你的夫君一直陪着你,不想他死,所以不要在一起了,不,是不要爱他了……不然他会死在你的手中。”
不,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舍得杀燕陌琛,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死在自己的手中。
她不信,真的不愿意相信,可一看到都在身边的两张一样苍白的容颜,那颗心就始终带着不安,想要去求证,却不敢求证。
她怕一旦求证了,她的阿琛也和素儿一样,要离她远去了。
她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可目光却不曾从他们的身上挪开。
燕陌琛见状,知晓她的心思有所动摇,反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不固执就好,那么她更会愿意让他自己动手了,他对着她笑了笑,那笑如若最初相见时一样,煞是蛊惑人心。
他抬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声色低沉却平静似水的出声道:“子期,素儿的仇便是由为夫报了,你便是在一旁看着就好。”
“……”
边子期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杀,还是不杀,是惶恐面对,还是愿意求证?她心里都没有个准确的答案。
或许……
她可以自私一点。
这人不是说,她所爱的人都会死在她的手上吗?
他不是说,她是阴锦溪吗?
那么她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