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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闭一只眼,免得我在课堂上打起呼噜,就伤了大雅了。
花繁叶茂,蝉鸣如鼓,我眯着眼睛看阳光穿过树叶斑斑驳驳的散落。凉风轻拂,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入了梦乡。
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痒,似乎是有小虫子爬过,抬手蹭蹭。它却爬到另一侧了,我在蹭蹭,它又到了脖子上。这什么虫子呀,真讨厌。我一巴掌拍了过去,好痛!
听到哧的一声,显见是忍了许久,终于笑出来了。睁开眼一看,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正对在眼前。我一惊,那笑声更响亮了,脆生生的像是一串风铃消散在风中。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明眸皓齿,面如敷粉、唇若涂脂,月白的长衫,乌发尽束在同色的文士帽里,与我身上的装扮无二,看来应是书院的同学。看他笑得开怀,眉眼都弯了起来,嘴角泛起两个酒窝,像是春风乍起,涟漪泛在湖面上。不由得看呆了,这家伙,也太祸水了吧。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你可是唐诗同学?”怎么比我还娘娘腔,看他那个小身板,还未过青春期?更应该惊讶的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显然是看出来我的讶异,接着说道,“前几日舍妹出门踏青,遭遇大雨,幸得唐兄借伞,方的周全。今日特地托我将伞送还,顺便替小妹表达一下谢意。”
我一看,那手里不正是我那把双鲤戏莲的油纸伞。大喜,连忙夺了过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又盯着我看了许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琉璃转呀转,我有些不安,是脸上有东西?连忙用袖子拂了把脸。看我手足无措的局促样,他说道:“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说实话,他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第一,他个子不高,柔柔弱弱一副小受样,实在不是我的菜,也不可能列入我夫婿候选名单里。第二,他是我情敌的哥哥,根本不存在以德报怨,把手言欢的好事。但是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期待样,没好气的问道,“你是谁?”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小弟我姓宋名辞,昨日里才入的书院,以后还请唐兄多多关照。”原来是个新来的,怪不得面生。我喏了一下,抬头看看大头顶上火球一样的太阳,拂了拂袖,准备回房睡会儿。
这小子却一直跟在身后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问东问西,什么唐兄哪里人呀,何时入院呀,功课紧不紧呀,哪个夫子比较严苛,种种,我都没好气的一一答了。眼见走到了我亲爱的宿舍门口,他还跟在后头。难道要请他进来,我们好像还没亲密到这地步吧。
“小宋同学,我突然略感不适,头有些晕,需要休息一下,我们改日再聊好不好?”“也好,那今日就不打扰唐兄了,小弟告退。”说罢他施施然走到了我隔壁的房间,打开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不是吧,这家伙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安排到我爹捐的新宿舍里,东厢的秋风轩里明明还有空的房间。一定是好好贿赂了院长才搬到这里住。想到以后要和这厮为邻,真是头痛,我狠狠的摔上门,回去睡我的大觉了,反正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货发完了,以后就是日常了,缓缓再来。
第6章 惺惺
第二日我又迟到,奔到学堂的时候,夫子已经开始抑扬顿挫的读着圣贤文章,看到我又偷偷在门口瞄着,戒尺啪的一摔,我禁不住一哆嗦,“又迟到,罚站!”
今天夫子的火气真大,估计他家厨子今早又烧糊了粥。 反正已经习惯了,就立在学堂外面的海棠树下,抬头数数海棠花又开了几朵。
突然身边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居然是宋辞。这家伙新来就迟到,真是没谱,我一面鄙视他,心里对他突然就生了点好感。惺惺相惜呀,小样儿,终于有人给我垫底了。
他大咧咧的又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唐兄,真是巧呀。”我回了一个更大的微笑,“是呀是呀,风和日丽,正好一起晒太阳。”
看了一会天,我有点累了,找块大石头坐了,拿出怀里新买的话本,慢慢翻起来。那小子在旁边站了一会,看看夫子压根没有关注这边的样子,也凑到我身边坐下。
“唐兄,你在温书吗?”
“是呀是呀,昨天夫子讲了太多,不太懂,今天拿出来看看。”
“可学堂的课本没有插图呀。”
整一个好奇宝宝不是。无奈只好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来给他看。幸亏我昨天买了两本。这小子显然没见过世面。连个话本都没读过。他接过去兴高采烈的翻看了起来。
才子佳人,良辰美景,我唏嘘欢欣,沉浸在凄美的故事里。眼见一个时辰已过,约摸着夫子的课将要上完,连忙拉起身边已经入迷的傻瓜,快点站好。转眼陈老夫子已经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过来,路过这棵大树,轻哼一声,又朝前走了。
眼见他走远了,连忙扯了宋辞的袖子跑开,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徐美人的画课,进来在她的指引下,我的画功大有进步。巴不得赶紧显摆显摆。
这帮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们大都对画课不怎么上心,画再好也不能考举人。是以能逃都逃,不逃的也都敷衍了事。因此上了几个月,依旧在白描花草。
我也画惯了鸟兽,看着徐美人对我妩媚的赞许的笑着,突然就热血一涌,把前些时间画给柳生的那副仕女图画了出来,只是妆容姿态稍作修改。旁边的宋辞第一次来上画课,颜色还调不匀。我不由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他蹭过来看我的画。连声赞道:“不想唐兄竟有如此天赋,这仕女真是脉脉含情,栩栩如生呀。”
“宋兄过奖了。”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美呢。
“不过,”
“怎么? ”
“感觉这画好像柳生屋里挂的那幅呀。”
“不瞒你说,那副也是我画的。”
“可柳兄讲那幅乃是舍妹的画像呀。”
“咳咳。”我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正好徐美人行了过来,连忙凑上去给她指教。
徐美人看了一眼,笑得那是媚眼如花呀。“七言真是可造之才,虽然这画临摹的意味多了些,不过没关系,临摹是最基本的学习。七言若是有意在绘画这方面深造的话,不妨在课后来找我,给你指点一二。”
欣喜若狂呀,想来老爹投这么大的本终于有了回报不是。就是在书院里嫁不出去,还可以做个画家杨名天下,到时候想娶我的人,还不排着队上门。
喜滋滋的应了。回头看到宋辞崇拜的眼神,不由更飘飘然。
“原来唐兄表字七言呀。”
“恩,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高兴起来就忘乎所以了。
“姓唐名诗字七言?”
“是呀,有问题?”
“那以后我叫唐兄七言可好”
“额。。。好吧。”
我只是不习惯拒绝别人,没想到却是我噩梦的开始。宋辞迅速的成为了我的小尾巴,每天巴巴的黏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我实在是不喜欢他,可是书院里也没几人喜欢我。我又害怕孤单,便也慢慢接受了他的陪伴。一起迟到,一起罚站,一起吃饭,一起逃课,一起躲在后院的亭子里喂鱼困觉。他显然也是个纨绔子弟,自从跟他一起玩,我就再没买过话本,每次书局里都会送刚印刷好的过来。湿湿的还带着墨香。状元坊里也再没付过钱,我替我渐渐鼓起来的荷包感激他。心想狐朋狗友,也就是我们这种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百合党威武,清水挂面,居然也有人点来看,谢谢光临喔~~~祝你们都找到心爱的姑娘。
第7章 这么可爱一定是女孩子
这几日天气不是很好,一直闷闷地呼吸都不畅快。晚饭用过,早早的窝在被窝里,倚在床头的灯下看我的话本。忽然窗纸一白,就听得雷声连珠炮一样咔嚓咔嚓响起,凶猛的就象是只巨兽咆哮呜咽,手持巨斧想要劈开天地。看样子是场大暴雨。
砰砰砰的,好像是敲门声。接着听到急促的叫喊:“七言兄、七言兄,快开门呀。”应该是隔壁那个小子。这个时候敲门干嘛呢。无奈也只好披衣起床,打开门一看,只见他衣衫不整,瑟缩在门口,抖成一团。哈哈,怂小子,打个雷都怕成这样。
“七言兄”他欲言又止,“我好怕,能不能在你这里待一会儿”。
“不行”,话到口边,又被我咽了下去。这小子除了生了个漂亮妹妹外,好像也没有多讨厌。又是话本又是好吃的伺候我,真还不好意思拒绝。
便闪开让他进来。然后又后悔,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能嫁出去。可是人都进来了,又怎么赶出去呀。
看着他惊魂未定的傻样儿,算了,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我是女人。就示意他坐下,他就是抖,也不说话。我懒得理他,自顾自的窝到被窝里去了,暗自祈祷这雷雨赶紧停下,好送这个瘟神回去。
只听得咔嚓又是一个巨雷,震耳欲聋,他“啊啊”的叫着,一下子扑了过来,钻到了我的怀里。等等,这是什么一个情况,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拥住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公子,等等,这又是什么一个情况,为什么我摸到了一团软软的,公子不该有的东西。轰隆一声,我脑袋里的巨雷比窗外的犀利千倍,雷的我外焦里嫩。
这这这什么情况,原来宋辞他他她也是个女的。
我和她都是惊魂未定,丝毫不注意我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偷偷挪开。心里很多问号终于变成了句号。怪不得她整日里一股脂粉味道,怪不得她也骑不好马射不好箭,怪不得她也无所事事,视功名如粪土。我还心想,终于找到了臭味相投的朋友,却不想是同类呀。
慢着,既然是同类,那到这个男人堆里的目的是什么呢?难不成跟我一样,也是嫁不出去,要自己物色个好儿郎。突然又一个霹雳,她依偎的更紧了,我突然被炸醒了,她是个女的,她是个女的,那她不就是太湖堤上放风筝的那女的。
怪不得长得这么像,怪不得一直和我套近乎,原来原来,她就是柳生心目中的女神呀。想到此,不由恨恨,原来柳生日思月想的对象就在这里,而且她似乎也知道柳生的心意。那她唱的这是哪一出戏呢。
我心里百折千回,想来想去,梳不出个条理来。窗外雷声依旧轰鸣不息,怀里颤抖的人也渐渐没了动静,居然是睡着了。我真是没好气,但也没力气背她回去,反正知道她是个女的了,也没什么忌讳,就让了半边床给她,翻身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边人还在沉睡之中,长长地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睡袍轻裹下玲珑身段毕现,平时真还看不出来,这小子穿上女装一定美若天仙。忽然呼吸乱了起来,我知道她将要醒了,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得她细细簌簌的起身,披上我屏风上挂的外袍。并不急着离开,在我书桌前立了许久。我不由有点小得意,书桌周围挂了许多我得意的画作,虽然都是些小鱼小虾小鸡小鸭,可是画的很可爱呀。她一定是在欣赏吧。
又过了许久,还不听离开。我偷偷眯起眼睛来瞧,却见她坐在我的书桌上。不知在干些什么。哎呀,糟糕,忘记今日要交陈夫子的作业。昨日里酝酿了半天,只写了个题目上去,今天恐怕又要被拍戒尺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拍就拍吧,只不过姑娘,你坐在那里,是看我字写的丑呢,还是笑我不会写文章。
躺在床上装了许久的僵尸,她终于开门离开,我飞速下床跑到桌前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