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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院中公鸡的啼声叫破了清晨。
陈凡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冷清素已经在整理床铺,衣衫整齐,显然是洗漱完了。
“素素姐,平日最爱睡懒觉的你,怎么今天起那么早?”陈凡儿掀开被子,冷得打了个哆嗦,借着冷意又清醒了几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了,我可要在任何方面都赢过你。”冷清素的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她整理好床铺,得意洋洋的对着陈凡儿说道,“以后我每天都要起得比你早,睡得比你晚,勤能补拙,这场比试我赢定了。”
陈凡儿唰的一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丫也不嫌地板冷,佯装生气道:“好啊!昨夜看你心不在焉,病怏怏的,以为你放弃绣女选拔。原来是想让我松懈,素素姐你心机真重。”
说完,陈凡儿撅着鼻子轻哼了一声,赶紧转身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小跑着去洗漱台。
冬霜寒人,陈凡儿以冷水洗脸,很快就彻底清醒了。当她回到卧室时,冷清素已经帮她整理好了床铺,手中端着一口盛满水的小碗,说道:“瞧你冻的,整个脸都通红了。给你倒了碗清水,温的,大口喝了吧。”
“嘿嘿,素素姐果然是最疼我的。”陈凡儿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冷清素轻皱眉头,苦笑着说道。
“咕噜咕噜啊!”陈凡儿在三息功夫就把水喝下了肚,她哈出白气,满意的说道:“你不懂,清晨的第一碗水要大口喝,能排毒的。”
这生活常识自然是秦婆婆教的,以前在茅屋生活,陈凡儿早起后都要先喝下一大碗水,再开始吃饭。
陈凡儿放下碗,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小姐一起吃早点。”
冷清素拿起碗,看着碗里一滴水都没剩下,笑道:“我去把碗还回厨房,你去小姐那儿等我。一会儿我会拿着早点过去找你们的。”
“也好。”陈凡儿没多想,便直接走出了放外。
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倒灌进了卧室。
独自一人在屋内的冷清素,眼中竟露出了寒意,她看着手中的碗,轻轻抚摸着碗沿,自言自语着:“妹妹,别怪姐姐我心狠。这碗清水毒,只能让你每天喝了。绣女选拔对我而言太重要,我不会输的唯一办法就是除掉你!”
第五十四章 一只玉蜘蛛()
日出山头,和往常一样,远处的朝阳周围沾染着那些令人不安的黑斑。
两人在程瑜房内用完了早餐,便开始学起皇家的礼仪。
所谓皇族礼仪,其实是人族定立的。龙族崇尚这种礼仪方式,便一直传承了下来。
程瑜在纸上写了三个字:“站”“坐”“走”,这就算是礼仪的第一课。
写完字,程瑜把纸裁成了三份,先拿出了“站”字纸条,展示给两人看。
不用言语,主仆之间早有默契。程瑜示范站姿,只见其并非军姿般站得笔挺,手臂自然的放在身前,胸口下,小腹上。目光保持正前水平方向,面含微笑。
这动作看着极为简单,但两人模仿起来,动作就变得有些僵硬。
陈凡儿的细手虽然放在身前,却有些许别扭,可能是因为有些羞怯,不够自信,所以动作变得不自然;冷清素则是站的太直,头仰得过高,绣女的身份地位不高,需要适宜的谦卑,所以下巴要紧贴脖间。
程瑜为两人调整了一些细节,随后要求她们保持站姿一刻钟。
身体的记忆需要时间的累积,习惯的养成需要次数的叠加,要把“礼”字牢记于心,是没有捷径的。
练完“站”,两人接着练“走”,反复了三次,程瑜才让她们练“坐”。
这样的次序安排别有深意。练习站和走,不停的消耗体力,待身体达到一定疲劳时,再练习“坐”,则更容易找出坐姿的瑕疵。
果不其然,两人在经过了一个时辰不间断的练习后,腿都有些发抖了。
陈凡儿屁股一碰到椅子,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倒了下来;冷清素稍好一点,算还有些坐像,但也会不时的想去靠下椅背。
程瑜微笑着摇摇头,端出两鼎小香炉,放在两人座位的背后。
礼仪上的“坐”不能坐满,最多只能占三分之一,腰背要挺直,两手需自然放在腿上。
“啊,天哪,连坐都那么讲究,那要椅背干什么?干脆改成板凳算了!”陈凡儿被身后的香炉限制,只能往前坐,挺直了腰背的身躯不时发抖,坐得相当吃力。
冷清素点头表示同意,她一度想偷偷的把手撑在椅子上,却都被程瑜及时制止了。
两人直挺挺地坐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熬到了午饭时间。
用膳过后,两人回了卧室。
“我不行了,站得我脚跟都肿了。”陈凡儿累趴在了床上,朝着天花板抱怨道。
冷清素端了一碗水放在茶几上,笑脸说道:“别说站了,就是坐着,我的肩膀都生疼。看来入选绣女真的很难,你是不是想放弃了呀?”
陈凡儿立刻仰起了身,不服气道:“那么点小困难怎么能让我放弃?素姐姐,你也太小瞧我的决心了。”
冷清素坐到床上,缓缓躺下身,懒洋洋的说道:“我先小憩半个时辰。桌上那碗温水是我刚倒的,你若是渴了就喝吧。”
“嘿嘿,还是素素姐你体贴我!一大早上没喝水了,下午指不定又没时间喝,赶紧补补。”陈凡儿下了床,大口大口的将整完水喝了下去。
冷清素微微眯着双眼,看着陈凡儿把水喝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后翻了个身,满意的小睡起来。
冬日的午后,倦意正浓。陈凡儿喝了几口水后,冷清素的呼吸就变得微沉。她走过去替冷清素把被子盖好,便也准备休息一会儿。
陈凡儿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来到了皇宫,寻访到了一位预言师。她正想急切的问秦婆婆的下落,却发现自己开口竟发不出声。
预言师疑惑的眼神,把她看急了。陈凡儿使劲的吼,用力的喊,但就是没有声音。
只见那位预言师摇了摇头,消失在了梦中。
现实中,因为这个古怪的噩梦,陈凡儿躺在床上冷汗直冒,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作着喊叫状,却同样发不出声响。
此时,陈凡儿的右脸微微发烫,那颗黑痣附近破开了一个小口,一只米粒般小的蜘蛛从痣中爬出。
蜘蛛通体白玉,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些什么。
很快,蜘蛛的视线停格在桌上的那只碗,就见它轻轻跃起,如同雪花般飘落在碗口。
碗中的清水还有三分之一,玉蜘蛛沿着碗口缓缓爬着,逐渐靠近水面。肉眼看去,水上就想浮了一粒打转的灰尘,碗中水随着蜘蛛的浮动很快干涸,直至一滴不剩。
待玉蜘蛛爬出碗口时,已经变得有指甲盖大小,它没有回陈凡儿处,而是缓缓爬向了冷清素。
此时的冷清素睡得正香,神情轻松,挂着一丝微笑,应该做了个美梦。
玉蜘蛛沿着床梁缓缓往上爬,到了一定高度后,朝床梁柱某一点上吐射了一根丝。蛛丝细得连眼睛都看不到,玉蜘蛛倒挂着从床梁处缓缓下移,正对的竟然是冷清素的耳朵!
这个午间从来没有如此安静,自从玉蜘蛛爬出后,陈凡儿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冷汗也停了下来。相反的是,在那只诡异的玉蜘蛛钻进冷清素的耳朵后,似乎美梦变成了噩梦,她从微微皱眉到紧紧捏住床单,不断翻身,不断摇头,痛苦万分。
“啊!不要啊!”冷清素大叫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这尖叫声,同时也吵醒了陈凡儿。
“素姐姐,你吓坏我了。我好像也在做噩梦,被你这一叫,连梦都忘了。”陈凡儿起身,看了看天色,发现两人也睡足了半个时辰。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冷清素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忆道:“我做梦在刺绣一只白兔,明明周围人夸我绣的好,突然白兔变成了白蜘蛛,从绣图里扑了出来,狠狠的咬了我一口,太可怕了”
“素姐姐,你别吓我。我最怕,也最讨厌蜘蛛了。”陈凡儿递出了一块手帕,说道:“瞧你满脸大汗,那蜘蛛一定很恐怖,快擦擦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找春姨学绣工吧。”
冷清素嗯了一声,便起身拉上陈凡儿的手准备出门。走过桌前,冷清素特意瞅了眼那碗水,见都被喝尽了,她不安的心再度踏实下来,和陈凡儿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卧房。
第五十五章 看破说不破()
县衙府聘请的唯一绣女名叫黎春花,年过四十,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
她的织绣技术是家传的,也靠此为生。如今在县衙内找到了这份安稳的工作,本应是心满意足了。
可现今,青水县战局动乱,随时可能整城倾覆。照老爷的说法,唯有人能入选绣女,才能解救全府于水火。
接到培训两丫头的任务后,黎春花彻夜难眠;她只是个继承家传的绣女,缝缝补补还行,但那些怎么能上得了台面呢?她和老爷真挚的谈过这个问题,程志的回答很简单,教给陈凡儿和冷清素最基本的绣法即可,不需要任何流派,只发挥她们自有的灵性。
“春姨,我们开始吧。”陈凡儿看黎春花拿着一块方形的丝绸布料发呆了许久,便善意提醒道。
黎春花回过神,看到两个丫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织绣的种类很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不可能把所有针法都教给你们,你们也无法学会那么多。”
“市面上卖的刺绣作品,都是由若干种基本绣法,和一两种特殊绣法组成的。”黎春花拿起手中的丝绸,继续说着:“接下来我会把平绣中的三十三针法悉数演示一遍,今天先教前面十一种,你们用心看。”
就见黎春花拿着一根极细的绣针,从绣盆的最左边开始演示每一种针法。演示之前,她会将这种针法的用途,注意点细讲清楚,随后让陈凡儿和冷清素在手中的丝绸绣帕上模仿一次,并及时的纠正她们在针法上的不足。
整整一个下午,三人在偏房内一教两学,中间几乎都没有休息过。
“‘离缝针’就先讲到这里。”黎春花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有瞧了瞧两人手中被绣的乱七八糟的丝绸布,苦笑道:“我本打算说完十一种针法,没想到只说到了第七种。”
“是我们太愚笨了,春姨辛苦了。”冷清素捏紧了手中的丝绸布,歉意的说道。
“也不尽然。我能看出你们两都是头一次捏针,没有任何经验。第一天先练练针感,以后就会好起来。”
三人收拾好针线,便去厨房拿了晚饭。
陈、冷两人拿着饭碗,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她们一边吃,一边讨论着今天学习的内容。
“凡儿妹妹,我发现你在刺绣上比我有灵性,那个‘花游针法’,我到现在想来还是一团乱。”
“素素姐,你就别谦虚了。我今天练习针法,至少错了十处,而你最多只在花游针法上错了三次,论谁都可以看出你比我有天赋啊。”陈凡儿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我决定了,以后每天晚上多加练习,只能以勤补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