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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愤怒地咒骂着,然后走开。
随着他的脚步声逐渐变小,兰德这感到自己的冷汗都要浸透自己的衬衫,相比起他的紧张,罗杰斯却显得格外的冷静。
“放心吧,他们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的,应该已经习惯了。”
他说道。
兰德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推搡着芒斯特,将它赶到了轮椅上。
“我待会再跟你讨论这些,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
……
接下来的事情比兰德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和芒斯特从医院的大门离开而不是应急门。就像是罗杰斯告诉兰德的那样,在医院的门口有大量的记者,而幸运的是他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那名穿着超短黑色连体裙的“女性”就是他们的目标兰德·西弗斯——最后他们不得不将采访的重点放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本尼特,这名兰德·西弗斯的特别助理,为了追逐忽然离开公司的兰德而逃过一劫。
不管怎么样说,他也说得上是充满了故事,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让我们将时间线拨回现在。
感谢罗杰斯的热情帮助,兰德和他的小怪物在fbi的探员入住隔壁之前回到了那间小小的公寓。
虽然只离开了这里极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回到家之后兰德却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之类很久了。
在这段时间的生活过后,这间公寓已经染上了兰德自己的气息:那些散乱的衣服,放在茶几上的杂志,客厅里碍眼的鱼缸和弥漫在公寓里挥之不去的淡淡水腥味。严格说起来它远不如文森刚把它送给兰德时那么美好,但是现在房子里的这种状况却更能让兰德感到安心。
“谢谢你,罗杰斯。”
兰德回过头,对罗杰斯诚心诚意地说道。
“不用谢,你的女装还蛮不错的,不过不要忘记卸妆。”
这是罗杰斯诚挚的回答。
兰德身体尴尬地僵硬了……看到他的模样,罗杰斯再一次露出了那种笑容,他走过来,给了兰德一个温暖的拥抱。
“嘿,兰德,放轻松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兰德对他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实说,他并不觉得事情会好起来……
而就像是兰德所想的那样,晚上的时候,他隔壁那间已经空了许久的房子入住了便衣警察,而在他的楼下多了一辆过于整洁的两厢清洁车——就是那种内行人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那里头坐着百无聊赖的监视人员的车子。
兰德将脸从窗帘的缝隙后面移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了芒斯特。
他本来是想就之前芒斯特对于他的腿毛那不正常的兴趣,对它进行一些教育的。
然而,这一刻,它正窝在兰德的沙发上,显得有气无力并且非常沮丧,甚至连身上的粘液都变得稀少了起来。
兰德立刻就忘记了所谓的教育。
他觉得芒斯特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却无法判断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焦虑不安,同时拥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嘿,芒斯特?你还好吗?”
他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芒斯特的头,发现它的触须摸起来比平常的时候要更加软烂一些……那种触感非常的差劲。
没错,芒斯特的触须在这之前触感就非常的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却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弹性。
就像是两根烂海草,兰德甚至觉得自己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让那两根脆弱的小玩意儿彻底烂掉。
同时变得不对经的还有芒斯特的鳞片,它们一直都保持着那种灰扑扑的状态,兰德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沮丧,然而现在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些鳞片的时候,他发现那些鳞片上面覆盖着的粘液正在失去粘性,它们闻起来有一种浓烈的腥味。
“兰德……”
芒斯特勉强地抬起头,它哼哼唧唧地将头靠在了兰德的膝盖上。
“我好喜欢兰德啊……”
它轻轻地嘀咕道,双手抓住了兰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天啊,芒斯特?”兰德惊呼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膝盖上的那只小怪物。
它的身体正在发热。
这只怪物,竟然发烧了。
……
隔着走廊的另一间公寓里,罗杰斯,或者说,“蜘蛛”,将手指收了回来,柔软的窗帘落了回去,遮住了楼下那辆突兀的两厢车。与焦虑不安的兰德截然相反,他显得轻松而愉快,嘴里甚至哼着轻柔的调子。
在他的房间里传来了打印机嗡嗡的轻响,几秒钟后,一张照片落在了打印机的另一面。
罗杰斯走了过去,他伸手捡起了那张照片看了看,满意地微笑了出来。
然后他将那张照片放在了相框里,立在了床头柜上,与那上面的另外一个相框并列放着。
罗杰斯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打量着眼前的两张照片。
“今天对于我来说非常愉快,妈妈,他比我想的还要适合你的裙子,那么的美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与我共同享受超乎这个世界法则的美丽艺术了,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
在床头柜上的两张照片里,两个乍一看极为相似的女性(其中一人需要打上引号)正穿着同样的黑色短裙,披着同样的黑色假发站立在照片纸中。
只是其中一人面色尴尬,气息生涩,背景是杂乱的储藏室。
而另外一人带着甜美的笑容,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在闪闪发光,她站在奢华的别墅前面,手边沾着两个男孩。
……兰德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红发萝丝的秘密花园”并不是他想象的情·色服饰店的名字,而是一家专业进行服饰修复的特殊服饰维修店。
而他所穿的那条短裙,正是十六年前绑架犯“莉莉丝”自杀时所穿着的衣服。
“哦,忘了说,兰德在就连这一点都和你很像,妈妈,他也永远都是世人的焦点……”
罗杰斯带着甜蜜而虚幻的语调对床上已经干枯的尸体说道,他就像是在对着一个活人说话,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场景,他恐怕会因为那种无法形容的扭曲感而尖叫出声。遗憾的是,在罗杰斯的公寓里除了他自己可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那些被他放置在浴缸里的尸体们只能睁着青灰色的眼睛呆滞地凝视着某个角落,而冰箱里已经切割好的“鹿肉”们在盘子里慢慢地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水。
罗杰斯与母亲轻声细语了一小会儿,门外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喧哗。
那是那群便衣,有人为他们送来了披萨和热咖啡。罗杰斯观察了他们一会儿之后,回到了窗边,那辆两厢车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碍眼一点。
“虽然能够成为焦点这一点很不错,但是现在还远不到时候,是么?”
他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第77章()
美国堪萨斯
54号公路
吉姆兄弟维修站【已废弃】
这是一个让人不那么愉快的夜晚。
不仅仅是因为白天发生在市区的那场爆炸案;更因为这个晚上忽然出现的雨。
雨滴伴随着狂风自黑暗的夜空中倾泻而下;就像是在天空之上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张开自己的下颚往这个人间滴着它的唾液。54号公路接近于半废弃的状态;已经很少有车愿意在这条坑坑洼洼,建于八十年代的旧公路上行车了。市政也不太在意这条路周围的排水情况;这场大雨很快就导致了路基的积水。
而在这样的夜晚里,就连那些积水都是黑的,漆黑宛若从地狱里流淌出来的冥河一般。
“吉姆兄弟维修站”破破烂烂的招牌悬挂在两根已经锈蚀的栏杆之间,让人感到不太舒服的是在破烂的招牌上方;一行崭新的彩灯正在浓密的雨幕中闪烁着鲜艳而低俗的黄绿色光芒。
一辆二手的日产丰田车摇摇晃晃地驶过维修站前面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最后停在了招牌的下面。
车门打开了;一个男人的鞋子重重地踩在了积水中。那是一双好鞋,但是已经磨损得快要断成两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即使差不多整个脚背都没在了积水之中,鞋子的主人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懊恼之声。
他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将鞋底从泥污中拔出来,然后沉重地走向了灯光亮起的地方。
大风吹拂着这间摇摇欲坠的房子,在铁皮和铁皮之间因为风的鼓动时常传来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房子的周围,树荫像是鬼怪一样上下摇摆。
他沿着走廊一直来到了维修站的后面,然后重重地推开了门。
在维修站的内部是迷蒙的空气,里头散发着大麻酒精和尿液的臭气。
与外面冰冷潮湿的气温相比,这里的空气温暖得就像是热牛奶。
然而在那个男人走进这里的瞬间,空气里弥漫的喧闹和音乐一瞬间戛然而止,只剩下那个男人身上的水滴滴落在干燥地面上的声音。
“嘿,米克?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房间里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在短暂的沉默后,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那个人。他身体瘦的可怕,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米克·布鲁斯特掀开了自己的雨衣,他将走进自己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我怎么样?妈的,你们竟然还敢问我怎么样?”
米克将雨衣扔在了地上,对着他们愤怒的咆哮。
“你们告诉我那只是死老鼠!但是他妈的那竟然是炸弹!炸弹!老天,我竟然炸了一整栋楼!”
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肌肉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扭曲的颤抖。
……
“哦,如果不告诉你那是死老鼠,你也不敢将它送进去啊,米克。”房间里另外的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一个老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件满是油脂的仿版军服,他的嘴巴往内凹陷,像是永远都在微笑。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的欺骗,你永远都没有勇气向那个人发起真正的复仇。”
老人说。
在他身后布满灰尘的墙上,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那是用古怪中文写着的“夏仇”字样。
卖给他们横幅的人告诉他们这是日语的“复仇”的意思,而在横幅的中间,兰德·西弗斯的照片被打印了出来,抹上了红油漆,由一把匕首固定在了那里。
这是一个由当年“莉莉丝”案件的受害者们组织的俱乐部。
十六年前莉娜·梅金森在绑架兰德·西弗斯的同时做出了数十件令人震惊的灭门血案,而这些案件牵涉到的除了那些死者,更有无数名与死者有关系的人……家人,朋友,恋人……
时间抚平了很多人的伤口,但是也有那么一些人依然沉浸在那种巨大的痛苦之中。
米克·布鲁斯特是其中的一个。
在几年前,他被吸收进了这个名为“复仇”的组织。他们有的人失去了女儿一家,有的人失去了即将结婚的恋人,有的人只是单纯地因为那种血腥而产生了心理阴影……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坚定地认为,兰德·西弗斯应该为当年的血案付出代价。
他们想办法弄到了一些当年受害者遇害前的录像带,那里头面无表情地旁观着那可怕的施虐进行的小孩,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