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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说完,转身就走,江才情一头雾水地跟上。“未央,怎么呢?”
夜未央望着天涯阁的大门,眼神异常坚定,道:“无论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都不能解除我对天命和皇极的怀疑,但究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姐姐她从来也没有放弃过保护天魔教。如果她曾经在除魔大会上出现过,就算最后水连环不救走落花,她也会出手的。这个结局,似乎已经是定好的,我们根本就无法更改。一直主动的我们,或许得转变一个作战方法了。”
“你想怎么做?”江才情问。
“那就要看看落花那边要如何出招了。”夜未央笑意盎然,“水连环回到了他身边,总不可能对他那身伤不管不问,他熬过了头,可不就得反击了吗?”
水连环日日守在落花床边,一直等待着落花醒来。一直昏迷着的落花,终于在第三日醒了过来。睁开眼,瞧见了水连环还有些不相信,“连环?”
“落花,是我,我回来了。”水连环喜极而泣。
落花想起身,一动全身都痛了起来,他龇着牙勉强坐起身,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是的,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水连环扶起落花,缓缓讲着自己的经历:“我想起所有的一切了。当日劳桑心一心要带我去救霍金山,我不肯她便刺了我一剑,我还不想死啊,所以本能地躲了一下。可谁知她的剑太快了,刺中了我的胸口。。。。。。她不知道父亲曾教过我一个求生的技能,金药闭气之法。劳桑心刺中我之后,惊慌地离开了,却不知道我还有一口气,我吞下了药柜里父亲留下的唯一一颗金药,止住了血,暂时闭气。你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吞下了药,最后药效发作,因为闭了气,你便以为我已死去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身在黄土堆中,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往出爬。。。。。。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所有人我都不认识。我饿极了,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后来,我失足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冲的好远好远,再后来,我就被孙爷爷救了。”
“是在临水村吗?”落花静静地听着,问。
水连环道:“是的,我在那个村子里生活了很久,直到被灭村。”
落花问:“临水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连环道:“或许当时我还蒙在鼓里,可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一切应当都是夜未央他们的阴谋。因为我记得,夜未央曾经来过临水村,当时他的眼睛失明了,虽然没有看见我,但事后一定猜到了我。所以,在灭村的时候他们才有意留我一命,他把你和师兄一同引到村子里,不就是为了制造这个误会吗?”
落花听了水连环的一番话,低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又抬起头,看着水连环,道:“连环,谢谢你。”他忽然抱住水连环,低声道:“你还活着,真好。我如今这个样子,被万众之人唾弃,早已无颜再面对于人世,若不是你还在,你拉了我一把,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或者被五马分尸,或者被乱箭射死,或被弃尸街头,无人问津。。。。。。”
水连环松开落花,抵住落花的额头,丝毫也不嫌弃他丑陋的面容,低声道:“落花,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要相信,纵然天下人皆弃你,唯有我不弃。”她双手捧着落花的脸,温柔地笑着,“我还想起来了,当时我为什么要去芳草阁,我去那里是为了寻找医治你容颜的方法。我似乎看到过一本医书,那上面记载了救治的方法,那本医书应该还在那里。你不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会治好你的。”
两人正说着话,粟烈和流火从天涯阁回来了。瞧见落花醒来,又是一阵感激涕零的言语。落花瞧着两人欣喜的面容,心中一动,对粟烈道:“你帮我传书一封回天魔教,向母亲报个平安。”
天魔教?母亲?水连环微微诧异,却什么也没有问。落花也并没有隐瞒她的打算,扭头看向她,道:“连环,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很多事,等有时间了我慢慢与你细说。”
“好。”水连环微笑,“你先好好养伤,等你痊愈了再跟我说也不迟。”说完,又对粟烈和流火道:“你们照顾他,我出去一下。。。。。。”
落花心里一阵不安,抬头问道:“连环,你要去哪?”
水连环笑笑,“我去芳草阁将那本医书取回来,很快就回来。”
落花怔了怔,这句话似乎什么时候听过,他微微皱眉,道:“让流火陪你去。”
水连环道:“你要养伤,他们不能离开这里。”
落花一脸的担忧,道:“连环,经历了那样的事,我如何还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让流火跟着你。”之前她也是说去一趟芳草阁,很快就回来,可那一去之后,就在鬼门关里差点回不来了,他如何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粟烈也道:“姑娘,我留下来照顾公子就好,让流火跟着你,我们都放心。”
“也好,我们很快就回来。”水连环提起药包,和流火一同离开了。
落花望着水连环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担忧久久无法散去。
第259章 独行()
水连环和流火一同回到芳草阁,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庄伏楼竟然一直都在那里等着。
瞧见水连环安然无恙地回来,庄伏楼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穿过花丛,上前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师兄,我很好。”水连环看着庄伏楼,睫毛微闪,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向他解释落花的事。这些日子前前后后经历的事情,她都记得很清楚,包括临水村的那场浩劫。庄伏楼之所以会与落花为敌,也只是因为自己和临水村的几百条人命,如今自己安然无恙,只要向他讲清楚这个误会,那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仇恨了。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你跟落花。。。。。。”庄伏楼瞅了一眼水连环身后的流火,试探地问道,“是旧识吗?”水连环奔向舞狮台营救落花的那一刻,他是非常不解的,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要致落花于死地,后一刻突然去救他。直到中了迷迭粉即将倒下的那一刻,他才豁然明白,落花在面对水连环时的种种隐忍和不舍,以及粟烈和流火的暗中保护,这一切并不是无端发生的。
水连环见庄伏楼主动打开了这个话题,也不再隐瞒,道出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是的,我与落花本就相识。他是我的一个病人,也是被父亲荼毒过的受害者,我是在游方义诊的时候遇到他的。我遇到他时,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敢见人,也不与人说话。为了替父亲赎罪,我潜心研究医学不停地给他试药,可是始终治不好他。我四处游方采药,也多数是为了找寻医治他的良药。”她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她不知道要怎样将这个谎言继续编下去,面对这个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师兄,她有些不忍心。
庄伏楼却没有怀疑,只是问道:“为何以前从未听你说过?”
水连环自嘲一笑,道:“师兄,这个世上,有很多人都被我救过。我一天能救几百个人,自己都不一定能够记得那么清楚,唯独他,因为是父亲的受害者,所以,无法忘记。如果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像你们诉说的话,那我这一生都是传奇。而且,你也应该能明白,我不愿向你提及他的原因。”
庄伏楼知道水柏苍是水连环心中无法消退的伤,便不再提及,只是问道:“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临水村之事。。。。。。”瞥了一眼流火,显然是对他们灭临水村之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水连环道:“师兄,临水村之事并非落花所为,我清楚地知道,是有人假冒他的身份袭击了我们村子。”
庄伏楼半信半疑,“但是。。。。。。我亲眼所见。。。。。。”
水连环打断他,“师兄,眼见未必为实。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小孟和他姐姐的事,曾经就发生在眼前,可背后的真相谁能探究。我们要用自己的心去辨别真相,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真的去了解过真相吗?”
水连环的一番话,让庄伏楼更加的迷惑了。入江湖以来,他一直坚持自我,秉怀一颗正直的心,屏除世间的一切恶,维护世间的一切善,却从未想过,什么才是善和恶的尽头。他每次都挣扎在善恶的边缘,无法前进,也没有退路。一路走来,含着无数辛酸,他看过无数的风景,却没有风景能记住他,他始终迷茫着,不知所措的前行,不知未来的路,不知那条路是不是够硬。到如今,身边形形*的人都有了变化,他却始终沉淀着心。或许,正如水连环所说,他没有过多的了解身边的伙伴和朋友,没有试着去了解每一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自行走着,越走越孤独,孤独到只有一双眼睛去看这世界。
庄伏楼回过神来时,水连环已经离开花丛了进入阁楼中了,只有流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庄伏楼想跟去阁楼,流火却伸出一手将他拦住,“庄少侠,姑娘有要事要办,你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你。。。。。。”庄伏楼瞅着眼前这个腿功超强的男子,压住心底想要再次与他战斗的欲望。
阁楼中,水连环凭着记忆翻找着柜子上的医书。她隐约记得,在劳桑心来找她之前,她曾经看到过一本破旧的书,上面记载了她想要的内容。快速地扫了一眼排列整齐的医书,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最角落的那本。这本破旧的书封皮已经看不清字了,内页有过焚烧和水渍的痕迹,但并没有残页,可见它能留存到现在是多么的不容易。水连环还记得,这本书是她从父亲的遗物里找到的,因为留存了许多思念和不堪的回忆,她一直都没有仔细查阅。
再次打开这本书,找到了相应的那一页,瞅着上面那一列一列的字,让水连环心中只觉得无比欣喜。此刻,她无比的感谢父亲,感谢他能将这么宝贵的东西留给她。她知道,以父亲的秉性,这么珍贵的救治方法,他一定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会将这个秘密流传于世的。她能够想象,父亲前一秒将这本书丢在火里,后一秒又后悔莫及将它捞起来的矛盾心里。她将书捧在手心,放在胸口,开心地笑着,心中喃喃道:落花有救了。
将破旧的书丢进火盆里,瞧着它一页一页地烧毁,水连环心中安然了。这本书,上面记载的很多内容都与医学无关,多是些江湖秘史和门派来源纠葛。江湖秘史和门派纠葛可以随之灰飞烟灭,但相关的那一页,她已经记下了,她深信,今后也不会再有人用得到它。
水连环整理好了屋中的一切就出来了,瞧见花丛中两人还在对视着,一副剑拔弩张的神情,便对流火道:“我们回去吧。”
“师妹,你要去哪?”庄伏楼放心不下,问道。
水连环没有回答,流火却道:“你对她的关照还真是无微不至,是拿她当孩子吧?处处管着护着,她都这么大了,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这话,让水连环微微一愣,也让庄伏楼哑口无言。半晌后,水连环道:“师兄,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没有说。我知道你离开灵渊阁是为了找我,我现在很好,我可以独立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你没必要在守在我身边,你可以去为自己而活,去寻找自己的路。”
“她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