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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奴恍然大悟,额头隐隐见状,忙跪下道:“徒儿粗心,徒儿竟没有留心这点。”
他自来于医道上并未有过什么大的过错,想不到这件事上竟一下没有想到,不由得暗自惭愧。
公羊有命很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又问:“那你再说说看,此人为什么在三个时辰之后脉息竟还未有丝毫变化?”
“这……”刘寄奴又是一怔,把眼光转向寿儿身上,道:“待徒儿再查看查看。”
公羊有命鼻子中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刘寄奴也不管他心情如何,便走上去在寿儿身上细细查看。
白芷也随着他一起上去,看寿儿的伤痕。
狐秃和粗子有等了这么久,本以为神医会一展身手,救活寿儿,但等了这么久还不见神医出手,反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虽然不懂,他们也隐隐能听出,这是公羊有命拿寿儿作为标本,指导徒弟医术,现在又让徒弟上去查看,这分明还是教授医术了,哪里是救命了,他俩忍不住心里不平起来。
突然,粗子有一窜身子,随手抱住狐秃,身形晃动,就向舱门冲去。
他知道公羊有命根本无心救人,多留无益,现在带着主上逃离此处为最佳了,但是他身形一动,守在两旁的阿魏阿胶也是一动,分别将左右两侧向他袭来。
两名绿衣侍者身材高大,动作也是极快,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人攥去了粗子有的右臂,一人攥住了粗子有的小腿,粗子有已然被受制,他自知无望,松开手,叫道:“快走。”
狐秃摔倒在地上,爬起来时,两名绿衣侍者又已放开了粗子有,守在了舱门两侧。
粗子有苦笑一下,两名绿衣侍者这般的厉害,看来是一时逃跑无望。
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惊扰舱里的其他人,公羊有命只是若有若无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而刘寄奴和白芷根本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这样的事情在这舱中发生过许多次,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刘寄奴又将寿儿的上衣解开,翻转他的身子,在他背后一寸一寸的摸过,隔了一会儿,似有所得,向公羊有命道:“好了。”然后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道:“徒儿刚才查过了,此人是被人用大力将脖颈扭断,而断了生机,身后督脉受损而遭致生命气息散失,至于那脉息中若有若无的一线生机,徒儿刚才摸过了,那线生机是从此人的督脉灵台穴中发出,也许是此人还苦苦留恋世间,是以一线生机还苦苦挣扎在灵台穴中,不肯散失,所以这脉息过了三个时辰依然如此。”
刘寄奴说完了,恭敬地看着公羊有命,公羊有命脸色如常,什么也没说,还似深思的模样。
刘寄奴见师父没有示下,继续说道:“此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坚韧心智,实在是百中难见,不过,要是细细说起来,此人脉息实则为鬼脉。”
公羊有命默默地听着,点点头,在自己的黑发上挠了一把,道:“好小子,有点道理。不过……”他顿了顿道:“你由此就想不到什么吗?”
刘寄奴有些诧异,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公羊有命挠了一会儿头,将那黑发顺手摘了下来,原来是一顶假发,抖了一抖,又戴在头上。
狐秃和粗子有听着刘寄奴的论述,都惊讶了张大了嘴巴,他们虽然不懂,但觉得刘寄奴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当听到寿儿苦苦眷恋着不肯散失最后一丝生命气息,他们都感到了内心的极大震撼。
白芷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寿儿,虽然寿儿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但不知怎么,她鼻子里觉得酸酸的,眼角也觉得涩涩的,这么小年纪的一个小孩,就遭到了这样的命运,真是悲惨。
公羊有命将假发戴周正了,点点头,又道:“真的想不到什么吗?”
公羊有命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提出这个问题的,刘寄奴也隐隐觉得师父话外还有话,但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这时又摇了摇头,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示下。”
“嗯。”公羊有命点了点头,似乎是很同意刘寄奴说自己愚钝的话,道“肾为先天之本,你可诊过他的肾脉。”
刘寄奴听了,恍然大悟,脸上也罩上了层喜色,道:“是。”
伸手向寿儿的肾脉诊去。
肾脉在太溪穴,太溪穴在双足内侧,内踝的后面,太溪穴是人体决生死的一个大穴。
第504章 劫走()
当下刘寄奴缓缓地将食指中指二指慢慢地按向寿儿的左足太溪穴,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认准穴位,双指摸了上去。
几乎是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感觉到了,刘寄奴平息静气,静静地感受着寿儿的脉搏。
缓缓地,他的手腕悬在空中,竟然感受到了生命的发源处砰砰的跳动着。
和缓有力,源源不绝。
这个小孩的生命力竟然这么的顽强。
刘寄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因自己的孤陋寡闻差点将一个稚嫩的生命判了死刑,他忽然跪倒在地上,向着公羊有命,眼光中交织着惊喜与愧疚,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道:“师父,他……他还活着,弟子……无能……”
此言一出,狐秃如被一个惊雷劈倒,浑身战栗了一下,脑袋中有那么一瞬的昏晕,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拽住粗子有道:“他,他说什么?”
粗子有也是很高兴,又重新把刘寄奴的话说了一遍,狐秃激动的有些受不了了。
白芷眼中泪花闪烁,但还是充满了不解,疑惑地看着刘寄奴。
公羊有命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既然没死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刘寄奴道:“徒儿晓得。”
当下便招呼白芷,去拿了一些用的工具,先用一只木板将寿儿的脖颈摆顺了,然后又裹上厚厚的纱布,最后又熬了一些药,撬开寿儿的牙关给慢慢灌进,初头一灌进去就从嘴角流出,但是刘寄奴和白芷都是很好的耐性,耐着心地几次三番地试验,慢慢地才给寿儿灌进去了一些药。
公羊有命也不问他配的是什么药,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边朝这边看时,一边还要向粗子有和狐秃看上两眼,好像是说等老子治好了这人,有你们的好看。
诸事做好以后,白芷又给寿儿穿好上衣,又将他嘴角的药渣擦干净,她看着寿儿一张满是稚气唇红齿白的脸,默默地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动作很轻很轻。
时间在狐秃内心的焦急中过着,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寿儿许久不动的身子竟然缓缓动了一动,狐秃吃惊地跳跃了过去,眼睁睁地看着寿儿的身子又动了一动,心里又是惊又是喜,见寿儿的脸上苍白退去,慢慢地回复着,又过了一会,寿儿的眼皮瞤动着,微微地睁了一睁,但旋即又闭上了。
竟然真的活转了。
狐秃欢喜的什么似的,跳动着,叫道:“神医啊真是神医,多谢神医了。”
它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像人一样作揖着,不时地向着公羊有命,又向着刘寄奴。
刘寄奴没有说什么,公羊有命哈哈大笑,道:“知道老子的手段了吧。”
内心十分的自负,脸上的神情也飞扬跋扈,他笑了一会儿,止住笑,向着刘寄奴道:“刚才用的是什么药。”
刘寄奴恭恭敬敬地说:“人参四逆汤。”
公羊有命点了点头,道:“药是对症,会不会有些霸道了?”
刘寄奴看了一眼脸色正在变化的寿儿,道“此人阳气尽皆失去,只有用四逆汤回阳,人参以巩固之,使得百脉通合,生气才能渐回。霸道是霸道,但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公羊有命点点头,道:“不错,好手段,好手段。”
刘寄奴没有说什么,公羊有命这么夸奖他,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喜色,似乎还为自己方才的失误而耿耿于怀。
寿儿呼吸渐渐也通畅起来,脸色潮红,生命活力大大地焕发了出来。
公羊有命道:“现在好了,把这只死狐狸给我抓起来扔河里吧。”
他随口这么一说,阿魏阿胶立刻迎上,狐秃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猛地被大力抓住,接着急剧向外扑出,几乎是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他已被阿魏阿胶从船上的窗口扔了出去。
公羊有命很是欣慰,道:“这只狐狸临死之前能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也算是没白活一场了。”
因为阿魏阿胶的身法太快,又是突起发难,粗子有根本没有提防,等他反应过来时,便亲眼看着狐秃的身子从窗口倒穿出去了。
他大叫一声不好,也从窗口跃出,满以为外面依然是一条大河,跃出后才发现船已搁浅了,如今正在一片广阔的沙石地中,地上满是淤泥淤积。
啪啪两声,狐秃和粗子有都掉到了淤泥之中,幸亏淤泥并不深,只漫过脚踝,狐秃站起来时,已是全身沾满了淤泥,而粗子有也跌了一跤,手上腿上都是泥,他看到狐秃并没有生命危险,心里舒了一口气,过去将狐秃抱起放在自己的肩上。
虽然被这样对待,狐秃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反而心里洋溢着的喜悦一直没有散去,拍拍粗子有的头道:“快点上去。”
这时船上的人也已经发现大船搁浅了,都从舱里走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一会儿,赶去船下看视的人仓皇失措地跑上来,道:“老爷,不好了,舱底的两名舵手被人无端杀了,他们不知用什么法子把船偏离河道,引到了这里。”
公羊有命大惊失色,看四周一片荒凉,道:“怎么会这样?”忽然记起女儿还在船底,大叫道:“紫花,紫花,紫花呢。”
一名绿衣使者又匆匆禀报道:“老爷,紫花小姐和青松道长都不见了,他们刚才都在船底来着。”
公羊有命这一惊又是非同小可,大骂道:“你们这些饭桶,带着你们有什么用。”
匆匆地从船仓里走下船底,只见掌舵的位置两名绿衣使者软软地倒在地上,公羊有命又左右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迹象,又匆匆地从船底走了上来,只见刘寄奴白芷阿魏阿胶都走出了舱板上,拉住一名绿衣使者询问发生了什么,那名绿衣使者又将发生的事详述了一遍。
粗子有见船上大乱,又跳了回去,想趁机将寿儿劫走。
刚才为寿儿治病时,众人一心都在这件事上,也不知过了过长的时间,现在无端地到了这么荒凉的一个地方,都是莫名其妙,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第505章 法术()
公羊有命像只没头的苍蝇般,窜上窜下,想找出什么线索来,但越是焦躁,越是毫无任何头绪可循。
只见身处之地荒凉一片,四周都是烂泥满地,没有一点水源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大船如何在这陆地之上走到这里来的,而远远望去,茫茫的一片,最远处似乎与天相接,望着这莫名其妙的所在,众人又是惊又是慌,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主张。
公羊有命站在舱板上,极目远望,什么也看不到,气得哇哇大叫,“什么鬼地方。”
粗子有带着狐秃跃进船舱,本待要背起寿儿而走,但见寿儿虽然呼吸渐渐和畅,但依然好像昏睡模样,现在要走,不知寿儿是不是全部好转了,会不会中途又有什么变化,正在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