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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怎地只想到大侠这个称呼,叫出口后也感觉有些不妥,但一时慌乱竟想不出更为恰当的称呼。
黑气中沉闷地“嗯”的一声,似乎对这个称呼也颇为惊疑,赵正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磕头如捣蒜般,不住地叫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此时二女已逃得不知所踪,只余下赵正一个孤零零地被妖怪围住,妖怪也似乎对他颇为青眼,只围堵了他一个,并不在意两女童逃到哪。
原来当日石之纷如初出世,力量尚未恢复,又被木蒺藜所惊,一时遁入了赵正头发之中,作为隐藏之所,一直并未被人发现,也就一直在赵正头发之中静养,待时而出。
日日见两女蹂躏赵正,感觉颇为有趣,这日燕语将赵正当头一棍,恰好触着了石之纷如,他再也忍耐不住,是以现身。
他见赵正不住地一个劲地磕头,显是对自己十分惧怕,心里很是诧异,这人体内有一股神奇之气,以致自己伤害他不得,这人却时时显出低三下四的行藏来,这几****细加审察,见赵正都是逆来顺受,受尽蹂躏也毫不反抗,这些当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当日被他口中所喷之气击败是一种错觉?抑或难道这小子深藏不露?
石之纷如百思不得其解。
赵正见黑气并无什么动静,只是弥漫在他身前,氤氲回旋,莫测其意。
正疑惑间,忽见黑气向他劈头盖脸涌来,赵正大吃一惊,但已躲闪不及,“啪”的一下,黑气从他脚底穿过,将他卷起离地两尺来高,又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赵正被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没来得及动上一动,黑气又生生地将他从地上卷了起来,啪地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摔得赵正骨头都似碎裂了一般,他的惨呼声也此起彼伏,连想都来不及想上一想,又惨遭黑气蹂躏。
二女此刻已远远地躲入了一个悬有天心五雷法的小屋中,正从窗空隙中窥探外面妖怪动向,都心想石之纷如原来并未逃出谷中,而是一直在这个人身上附着,这妖怪实在是可恨,竟将师父师叔诳出谷外,凭我两人之力,如何能制服得这妖怪住,大敌当前,这可如何是好?这天心五雷法只能挡得了一时,如何挡得了一世?正思想间,陡见一团黑雾之中赵正忽上忽下,像一个皮球般在黑气中扑来扑去,随着每一次的撞击地面,赵正都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来,二女初时还皱起眉头,只觉赵正遭受之惨,实过于她俩平日之蹂躏,到后来,他俩愈看愈觉得有趣好玩,怜悯之心顿被玩耍之心覆住,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深深遗憾自己先前怎么没想出这般好玩的法子来,两女童趴在窗隙间,看着赵正蜷着身子真如一个皮球般在黑气中蹦来蹦去,但总也黑气之外,两女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便要鼓掌助兴,浑忘了自己正在身处险境。
再看得片刻,赵正的惨呼声渐渐变为了呻吟声,撞动之势也愈来愈弱,黑气止歇了抛掷,重重地将赵正抛在了地上。
二女意犹未尽,见黑气停歇,意兴顿时索然。
赵正头脑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口角已经有鲜血流出,待他恢复了一点点意识,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疯了,疯了,这个妖怪疯了,这是一个疯了的妖怪。”
他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僵硬地卧在地上,他的神智也仿佛正慢慢地从自己身体中逃离,一点一滴地,不再为自己所有,他要努力地想一个字时,精力都无法再聚集,只觉得又什么正在从他的身体里迅速地离去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在潜意识里他很想留住它们,不让它们走,但是那些东西毫不理会他的挽留,正在义无反顾地与他的身体告别,他的意识一下子变得很模糊,很懒很懒,再也不想想什么事情,只想放弃一切的努力,就这样永永远远地躺着躺着,一直,一直地……
他已感觉不到了痛,痛的感觉在他身体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不剩一点一滴,他感到很是温暖,仿佛躺在暖暖的阳光的抚慰中,他想要睡了,一直的睡了,直到亘古,他的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问: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没有声音回答,他的生命里很寂静,也很空荡。
就在他意识即将消逝的一刹那间,突然,丹田内没来由地霍地燃烧了起来,就像是丹田里点着了一把火,而且这火立时向四肢百骸串去,顷刻间,便串遍了他的全身,所有要离开他身体而去的东西都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他的意识里也猛然间杂事纷至沓来,疼痛又重新蔓延了他的全身,但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体内燃烧的感觉倏忽间便沿着经脉四下里游走,炙热所触之处,痛感竟尔消失,不一时,赵正便感全身伤痛完全消逝,全身再无一处不适,头脑中也分外清醒了起来,他不知是甚么缘故,懵懵懂懂摇摇晃晃地便站了起来,心中尚自怀有恐惧,鼠头鼠脑地瞭望黑气妖怪是否还在?
第49章 石之纷如()
赵正这一颤巍巍的站起来身来,却惊煞了身前的黑气和小屋内的二女童。
她们以为赵正经受了这么大的颠簸,即便不死,也绝不可能还有力气再动上一动,没想到赵正不但还有气力能站起来,而且还看起来好好的,完全没有受过什么折磨的样子。
燕语惊道:“他……他怎么还能活者?”
亲眼目睹了赵正被摔起摔下的情景,赵正肉体凡身,在那样的摔打下,不可能还有气力完好无损的。
寒轻的惊异不亚于燕语,她秀眉微蹙,惊讶之中带了思虑,脸色沉重,似是思索着什么,久之,她想到了什么,嘴唇动动,要说不说,最后,终于开言道:“难道……难道他是因为偷吃了我们神药的缘故?”
太乙禹余粮与木为西芝这两味神药在东门谷中贮藏许久,两女只知其是神药,却不知其何以为神药,亦不知其食了之后有何功效,今次见赵正一个凡夫俗子被妖怪如此蹂躏,眼看就要变成了死尸,怎地又起死回生,他这神奇之能不是得之两味神药,又有何因?
二女想通了这结,心下都是又气又恨,神药竟被这等无知之人服食了,真是暴殄天物。
却见黑气观到赵正站起身来也是一震,想:“真是作怪,这人体内不知有什么古怪,刚才明明死了,又怎地活了?”
他生而为妖,历经百余年,却从未遇到过此等古怪之事,难道自己隐世多年,世道变了不成?
只见赵正观在身前篷篷然的黑气时,方才被折磨的畏惧之心又再升起,主宰了他的思想,他下意识地又一跪而下,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他只知道自己逃跑无望,现在只得暂时忍辱负屈,他的心思还完全停留在遇见妖怪的恐惧上,一点也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为什么痛感消失不见。
人总是重视自己的身外大于审视自己的内在。
两女童在窗孔中看到赵正这一神态,其奴颜婢膝之态,与自己折磨他时所表现出来的奴颜婢膝之态相比,真是有过之无不及,二女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不但玷污了我东门谷尊严,而且玷污了两味神药。
她俩牙齿咬得咯咯响,低言大骂:“软骨头,软骨头。”
这就好像是一件物品,在自己手里时千好万好,一旦落于旁人之手,成为他人之物,便千不好万不好。
这时只听得黑气中一个声音道:“你叫做甚么名字?”
赵正不提防黑气妖怪会有此一问,止了磕头,匍匐两步,道:“小……小人名叫赵正。”
那黑气又道:“那你知道我叫甚么?”
“你……”赵正稍稍昂起了头,这时记起岗上所见半张符箓所书石之纷如名字以及谷中女子所言妖怪名为石之纷如,但惧怕之下,不敢直呼其名,嗫嚅道:“你……你便是石大侠吧。”
赵正说出这一句话后,趴在窗隙旁的二女立刻喷饭,虽然她们并未吃饭,但也喷了许多唾沫星子,连黑气里也忍不住要喷饭了,只见黑气嘘嘘大震两下,说道:“我的名字唤做石之纷如,你今后可直呼我名,大侠二字,再勿提及。”
赵正唯唯诺诺。
当他听到“今后”两个字时,想:“今后?那的意思是饶了我的性命了?”
心中狂喜,小心问道:“您讲今后可直呼您的大名,你的意思是,你饶了我了,还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黑气中哈哈大笑两声,不答反问,“你可知我为何饶了你吗?”
赵正摇摇头。
“因为我现在还杀不了你,哈哈哈哈。”黑气在大笑中震颤,如筛糠般。
听了这句话,赵正的身体又重新抖了起来,他不知道妖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仿佛话中有话,待我能杀了你的时候再杀你。
二女也不知妖怪有何企图,都面面相觑。
黑气笑个不止,久之,他停笑道:“你是个很难杀死的人,但是,我会努力杀死你的,我不要自己甫出世就栽这么大一个跟头,世上是没有人我杀不死的,哈哈……”
黑气又继续大笑着,突然间,黑气狂涨爆满,蓦地缘地而行,地上尘沙飚起,与黑气混杂一处,黑气便更加的浑浊了。
黑气这一席话说的赵正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女童在孔隙中望见黑气行来的方向,正是自己藏身的小屋,都大惊失色,不知所之。
眨眼间,黑气已临小屋,移时,黑气贴地暴涨,蔓延屋前,正欲破门而入,但见门楣上悬着的天心五雷法倏地生出一道白光,直击黑气。
黑气怒甚,与白光缠搅在了一起,黑白相杂,白光初仅盈尺,既而臂粗,既而楹柱一般间阔,白光愈来愈阔,渐有压倒黑气之势,两色夭矫,似黑白两龙相斗,小屋被震得屋宇皆动,两女在屋内不知所措,俄顷,白光渐盛,黑气明显不敌白光,飕地化为一线烟气退了丈余许,白光见黑气遁去,亦收身回牌,隐了白光,不再一动。
小屋的震颤渐渐平息下来,两女童不敢在孔隙间瞭望,都踱到了角落里。
这时只见丈余外黑气当空而立,幻化为一儒生思索模样,一团黑气之中似有臂支颐,做苦苦思索状,氤氤氲氲的,却绝不一动,少倾,儒生瓦解为一团,黑气渐渐缘地而没,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正见黑气被白光战败而遁,顿时欣喜满脸,想:“黑气妖怪也不过如此嘛,连一个牌牌都斗不过,还说什么能祸害天下呢。”
想起谷中女子所言,原来他们也不过杞人忧天。
他哪里知道石之纷如被镇压数百年,甫出人世,力道尚未恢复三分,再者,天心五雷法又是极其厉害的神器,石之纷如斗之不下,亦在情理之中。
忽然之间,二女所处小屋屋身猛地大震,格格作响,梁间灰尘簌簌而下,而木屋基脚处,却有黑气冉冉溢出,赵正顿时明白,这是黑气妖怪进不得屋,转而从屋底攻击了。
小屋立时大动,摇晃不止,两女站立不稳,险险就要跌倒,她们不知究是何故,都互相伸臂搀住,想要破门而出,但此刻连站立都很是艰难,更别想移动得半分了。
黑气从屋底攻入,本想缘底而入,却没想小屋修筑时竟是连体结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浑然一体,屋底亦为木制,与屋身木料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