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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公,山路难行,您身体不好,学生给您雇个滑竿吧。”一位面容清瘦的白须老者和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走在上山的人群中,停下来休息的档口青年男子提议道。
老者咳嗽了几声,摆手笑道:“老毛病了,没事。趁着脚力尚健,走走无妨,你也可近距离多了解治下百姓,咱们继续上路,早点到山上见一见那位能够写出‘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道长真容。”
“您大可不必亲自前来的,您想见他,学生差人请他前去便可…”青年男子跟着老者步伐,无奈笑道。
老者大步流星,拾阶而上,畅快笑道:“道长拥卧龙之才,又有靖节先生之淡泊,不可怠慢,不可怠慢。”
青年男子只得继续跟上。
第7章 铁杆粉丝()
陆然和平日无异,打坐到深夜,早晨起床后吃完早饭耍了会儿剑,等到日头渐高才沐浴更衣,换上道袍,搬个椅子在门外接客。
穿着宽松道袍的小婵既紧张又兴奋,以前在江宁青元节的时候,她也随老夫人去道观里祈过福,那个时候更多的好奇,现在不一样了,今天她的身份是白龙观的半个主人。
“小婵姐姐,莫怕,有老师在呢。”
看出了小婵的紧张,同样穿着青灰色迷你道袍的刘西瓜小朋友翘起脚牵住了她的手,指了指门外端着茶杯打瞌睡的陆然鼓励道。
“对…对呀,老师在呢,不怕,不怕…”
来喜附和了一句,声音在打颤。
除了刘西瓜小朋友外,剩下三小只都想要装出不紧张的状态,可惜演技太差,全身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
“唉…”
对于几名猪队友,刘西瓜小朋友表示很无奈,这演技完全带不动。
山道上陆陆续续有了人影,陆然坐直了身子,慢悠悠的挥舞着鸡毛扇子,泰然自若。
巳时七刻,道观外的小平台上已经人山人海,陆然挑选了几个有钱的土财主忽悠了一些香油钱,估摸了下时间,觉得良辰将至,才装模装样的回屋准备。
午时,陆然率领四小只和小婵姑娘及十方信众,齐集门外小平台,恭设法坛,讽经演教,朝礼天师,以贺圣诞。
气氛庄严,场面隆重,众人虔诚。
陆然拜进祈福疏文,志心祈愿天师垂荫,福佑天下,泽被人间。愿天地清宁、永无灾侵,国家昌盛、民享太平;苍生安和,慧道常存。远近善信福慧双臻,四季平安;道场众等共沐天师恩典,福生无量。
陆然业务娴熟,小婵四人紧张情绪渐消。
宁公和青年书生混在人群中,跟随众人一起跪拜祈福。
末了,宁公疑惑,向身边一位老农打听:“老哥,这白龙观气势非凡,为何观里人丁稀薄至此,如此重要法会怎就一位年轻道长主持?”
老农不悦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朝皇上年纪倒是不大,放个屁大臣们不还是要当枪扛…老实说张天师灵不灵我不知道,但是小陆道长和元阳道长真的在保佑我们,现在元阳道长升仙,小陆道长就是我们的活神仙。”
这下轮到青年书生不高兴了,盯着老农斥道:“大胆刁民,当今圣上乃真龙天子,岂是乡野小道能比,你…”
白须老人不悦的看了眼青年书生,不怒自威,青年书生悻悻闭口。
老农不傻,青年书生和白须老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刚才只是觉得老人有轻视小陆道长之意,一时口快才说了些浑话,听到青年书生这么说他不由向后缩了缩脖子。
老人拍了拍老农老茧密布的手,歉意道:“老哥勿怪,我这学生没恶意的,我们从外乡来,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老哥切莫挂怀,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慕名而来,不知老哥能否说说那元阳道长是怎样的人物…”
老农受宠若惊,二人便寻了一方没人的石凳坐下来慢慢聊,青年书生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
法会那面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后,信众纷纷拜别,陆然带着四小只一大只在门外恭送。
西坡村一位信众告诉陆然,由山下五个村落组成的“除豹安良”小分队明日就将进山,到时候在道观集合,他们提前知会一声。
待到未申之交,山上的信众几乎已经走完,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的一家六口赶紧进屋热饭。
陆然脱了道袍,换上便装,大宝从水井里拎出“冰镇”西瓜,一家几口吃得正欢,门外响起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咳嗽声。
宁公和青年书生刚才不过找个地方尿了个尿,回来就没人了,二人来到门外就看了院里的场景,为了避免尴尬,于是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陆然扭头看了眼,没瞅着人,便对小婵说:“你去看看是谁。”
小婵抹了把嘴角的西瓜汁,拒绝道:“我要去做饭,二妮去。”
二妮:“我去帮忙做饭,来喜去。”
来喜:“我去搬几个凳子,大宝去。”
大宝:“我还有一篇文章未写完,小西瓜去。”
刘西瓜:“我脸上都是西瓜汁,不可爱,老师去。”
几人抱着西瓜溜之大吉,独留陆然一人风中凌乱。
陆然:世风日下啊,卖橘子的地位现在这么低了?
“门外的客人请进来说话。”陆然站起身,继续啃着西瓜。
门外二人对视一眼,缓步而入。
看到院内场景,老人微微讶然,青年书生的脸色有点挂不住。
“二位请坐,来喜上瓜。”陆然随口说道,二人本想拒绝,可看到鲜嫩多汁的西瓜便接了下来,这么热的天,吃口西瓜正好解暑。
“我观二位气质不凡,怎么说,算卦还是求平安?”陆然一看他们就是有钱人,今天他已经诓了好几个土财主,不在乎再发一笔小财。
“算卦当如何,求平安又当如何?”青年书生已表露不喜,陆然这把戏在世面上很常见,骗骗这穷乡僻壤的乡野村夫还可以,想要骗他简直痴心妄想。
陆然知道这二人是老头说话管用,便看向老人,老人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老先生勿怪,我看您面相,您这一生多富贵,可惜了,操心的命,还总是受累不讨好。”
陆然说完看着老人,老人轻抚胡须,神情似追忆,又似缅怀。
陆然一看这形势,知道这头大鱼上钩了,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一个苦差事,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受累不讨好。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都在为了生活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哪个不操心?
“我有一符,可……”
就在陆然准备砸大招的时候,老人忽然爽朗一笑,道:“小道长误会了,老翁此来非算卦也非求平安,只为寻人。”
老头你咋不按套路出牌?
“老先生既为寻人,何以至我山门?”陆然不动声色的把剩下的几块西瓜端进了房间,回头问道。
旁边的青年书生嘴角一抽,如果不是老汉在,他说不定会跳起来暴打这吝啬道士一顿。
“老翁所求之人就在此山中。”老汉不觉尴尬,笑眯眯的看着陆然的眼睛。
“您说的是我?”陆然很意外。
“曹操大宴铜雀台。”老人随口说道。
“孔明三气周公瑾。”陆然自然而然的接了下一句。
“柴桑口卧龙吊丧。”老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小气财迷年轻道士,眼神越发明亮。
“耒阳县凤雏理事!?”陆然说完这句话也猝然一惊。
这老头,莫非也是穿越而来!!啊啊啊,好激动!!!
“哈哈哈,”老人拱手作揖,对一脸亢奋的陆然接着说道:“自去年拜读先生大作至今已有十月,不知先生为何只写到五十六回便没了下文,每每思来,老朽常夜不能寐…”
老人话没说完,陆然的脸便垮了下来,白激动了,原来是铁杆书迷。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年陆然在山上无事,翻到史书《三国志》的时候,自己的文豪梦再次被唤醒,便恬不知耻的对《三国演义》进行了中译中,不过他也算是有良知,笔名用了“湖海散人”,后来这本书慢慢在歙州的文人圈子里流传,不过陆然手残,两三年时间只写到五十六回,自去年老道去世之后他还可耻的断更了。
没想到狂热粉丝追到这儿来了。
“抱歉,自先师故去,小道承接白龙观,事情实在太多,力有不逮,无以为继,让老先生失望了,抱歉抱歉。”
陆然诚恳道歉,看了半本《雾谷真法》之后,他特别能够理解读者的心情,对于断更狗断章狗之流简直深恶痛绝。
“呃,这书…”老人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家中可还有存稿?”
老人本就认为这书乃是元阳先生所著,因为元阳先生故去,所以才没了后续。听到陆然坦然承认这本书是他写的,老人第一感觉是胡扯。
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能,这小道士八成是爱吹牛逼吧。
好在老人心地善良,并不打算揭穿他,但抱有一丝希望。
陆然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再写过,老人随之叹息。
“道长年轻有为,何不续写?”青年书生同样反复读过那五十六回,觉得那一幕幕气势磅礴的战争场面以及书中兵法计谋,非大才者不可书,故而挑衅的问道。
他实在见不得这小气道士继续装逼,哪怕他是“湖海散人”的弟子。
“待有时间再说…”陆然同样想着能够续上,总不至于再等两三百年后罗贯中写后续吧。
“先生,饭做好了。”刘西瓜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道。
闻言老人和青年书生只得起身告退,陆然挽留,小西瓜笑嘻嘻的说道:“小婵姐姐做了翁翁和叔叔的饭,留下来一起吃吧。”
“那怎么好意思…”老人再次拒绝,只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
小西瓜嘻嘻一笑,老人便不再忸怩。
小西瓜牵着陆然的手走在前面,偷偷扭头看着一脸失落的白胡子老人,问道:“爷爷刚才是在和老师讨论《三国演义》吗?”
“嗯?”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姑娘真厉害,还知道《三国演义》呢。”
小西瓜自豪的仰起头道:“我不厉害,我家先生才厉害,他知道好多故事哩,先生上回讲《三国》好像已经讲到第102回‘司马懿占北原渭桥诸葛亮造木牛流马’了……这个故事不好玩,我还是喜欢齐天大圣孙悟空,大宝喜欢三国,先生说完他就能记住…”
老人和青年书生同时止步,愕然的看着碎碎念的小姑娘。
第8章 小试牛刀()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晚风拨开树荫遮掩,露出静谧祥和的白龙观。
书房里传来辗转反侧的窸窣声,这房间之前元阳老道住过几天,后来闲置了被陆然改成了书房。
山里不时响起几声骇人的兽吼,青年书生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朦胧的夜色,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青年书生名叫梁悰译,字希肴,是临安大族梁家年轻一代最有出息的读书人,他天资聪慧,自幼便展示出了过人的才学,参加科举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鱼跃龙门,一路平步青云,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便已官拜歙州知州,是大宋政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