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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别李菁,往所在组别的指定方位走去。运气是出奇地巧,萧夫人的那位堂弟萧呵哒恰好也在此组之内,此人柔柔弱弱,不像是个武人。
在刘驽看来,本组内算得上的高手的,恐怕只有那位使用奇门兵刃的火头陀和一位中原断刀门的大汉了。两人皆是一脸傲色,直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刘驽穿得一身吐蕃小厮服饰,显得更低一等,组里没几个人能看得上他,只有那个萧呵哒不停地瞟向自己。他心知这萧呵哒是想拣一颗软柿子捏,好在这场比武大会能活得更长久些,脸上不禁微微一笑,直当作甚也不知。
当宣令官敲响铜锣,宣布比武正式开始后,火头陀和那位来自中原断刀门的大汉互相将对方选作了对手。两人跨入麻绳内,在擂台上摆开架势,其余人等概在绳外围观。黑脸大汉一身肌肉虬结,练得一身好硬气功。虽然火头陀要比他高出一个头来,此人却是丝毫不惧。
两人绕着场地走了数圈,各自寻找机会。火头陀忽然铁链一扬,一连串镰形刀刃丁零作响地朝那中原断刀门大汉飞了过去。那大汉急忙双手挥起大刀,挡住了飞来的镰刀。岂料铁链在空中一个拐弯,带着镰刀直往大汉背后飞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节 飞空钢镰()
那大汉吓得一跳,他即便硬气功再好,也挡不住何等锋利的刀刃,急忙往旁一跳,镰刀擦身而过。火头陀手腕轻扬,铁链带着镰刀在空中回卷,动若游蛇,复又向那大汉脖颈处反咬了回来。
那大汉再不敢轻心大意,急忙双足一顿,掌间真气盈满,贯以全身气力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多个回合,那大汉开始支撑不住,口鼻间气喘吁吁,手足沉重,招式渐见缓慢。
火头陀见时机已到,呵呵一声冷笑,跟着右手带起铁链一卷,数把镰刀哐哐直响,向着那大汉的胸前直划而来。那大汉见躲避不过,生死即在眼前,急忙跪倒在地,以求火头陀饶过一命。
火头陀为人素来弑杀,怎能轻易住手。他手中发力,掌心真气顺着铁链传递出去。铁链得真气相助,随之变得笔直,直朝那大汉胸口刺去。那大汉哪里还有丝毫逃避的余地,闭眼大声惨叫,只待一死。
刘驽见火头陀随意便开杀戒,心生拔刀相助之意,他右腿攒足劲,在地上用力一跺,一道威猛至极的真气顺着脚下地面传出,朝那大汉直奔而去。那大汉直感膝下一震,整个身子一倾,往旁摔出数尺。
火头陀刺来的铁链从他胸前擦过,划破衣襟,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鲜血随即涌了出来。那大汉侥幸逃得性命,急忙从地上爬起身,拱手认输。
火头陀杀人未成,显得意兴阑珊,想要再杀他,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下手,只得勉强放了他。手腕轻动,铁链带着镰刀倒卷,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如此,他算是轻松胜出了一场,赢得了参与次赛的资格。
他心知这人群中定有人在相助那大汉,但是此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想要从中找到暗中出手之人谈何容易,只能懊恼地连连摇头,一张阔脸越发通红。
刘驽看得出,这火头陀远没有使出真实的功夫,此人的“飞火连环刀”远不止这个水平,想是此人不欲让其他人轻易摸清自己的底细,毕竟所谓的真功夫只有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后才会使出。
刘驽一心想着,这边比试完毕后,便赶紧去李菁那边看看,如此自己心中也好安心些。他随即站出身来,指定萧呵哒为自己的对手。萧呵哒心中也怀此意,他见刘驽一身吐蕃小厮打扮,心想其功夫也高不到哪里去,随即同意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跳入了擂台中,摩拳擦掌起来。火头陀见刘驽一身吐蕃小厮装扮,不禁皱了皱眉头,又见那萧呵哒长得眉清目秀,文文弱弱得不像有甚么劲儿,心想这两人的比赛怕是没甚么看头,索性转身走到了其他擂台,观看七伤老人正在与一名来自苗疆的高手捉对厮杀。
刘驽和萧呵哒先在场中试了数合,萧呵哒手脚颤颤巍巍,还未出得数招,头上已是大汗淋漓。本组之人都已看出这萧呵哒的武艺委实平庸,皆是摇头,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致,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擂台。
刘驽自听了萧夫人的话后,知道这萧呵哒乃是被逼参赛,心中便起了救他出水火之心。他不欲萧呵哒在此后的比赛中遇害,索性决定将其击倒,使其失去继续参赛的资格。他一个闪身靠近了萧呵哒,挥掌轻推向其肋部,仅使出了半成不到的力道。
萧呵哒经受不住,啊地一声惨叫,经脉剧震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来。刘驽急忙上前扶他,趁机凑到其耳边问道:“阿保机还活着吗?”
萧呵哒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过来,面前这人是友非敌,惨然道:“死啦,我表姐她肯定伤心……”他还未说完,见书记官走了过来,便赶紧住了口。
书记官见他倒地不起,连忙带着郎中上前为其验伤。萧呵哒伤势本不重,这时倒是会借机发挥,嗓子吼得比公牛还响。刘驽在旁边看得直想笑,心想这萧呵哒和萧夫人同是萧氏族人,这两人的心思怕是都玲珑得紧,远非一般的契丹粗人所能比。
那郎中为萧呵哒搭完脉后连连摇头,叹道:“脉象十分紊乱,几个月之内怕是无法复原了。”
书记官听后,急忙找到另一名书记官商议,其中一人骑上快马往汗王大帐的方向奔去,估计是去向耶律适鲁禀报了。
那名书记官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小队兵士,说是奉大汗之命要带着萧呵哒去精心疗养。刘驽明白,耶律适鲁不过是要用另一种方式囚禁萧呵哒罢了,不过好歹在眼下不会再有性命之危,自己如此做也算是对得起萧夫人了。
本组的其余人士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并不在意,在他们看来,即便是两只雀雀打架怕也是比这两人的比试精彩得多。本次比武招亲大会高手云集,这刘驽哪怕运气再好,也难挨得过明日的比赛。火头陀更是从头至尾都没往这边看过一眼。
刘驽顾不上其他人蔑视的眼光,他在人群中挤开条道,往李菁所在的甲队戊组走去。李菁见他走来,朝他连挤眼睛。原来她一直拖到了现在,不等到刘驽过来,她是绝不肯参赛的。刘驽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打算选哪名对手?”
李菁笑了笑,“随便选谁,有你在我也不怕!”她一扬手,避开那喀巴投来的目光,指向一名白云剑派的男子,觉得其武功稍弱,便道:“你下场,我们比比!”
那男子吓了一跳,“李必胜大侠的威名我早有耳闻,这……这场……我……不……不比了,算你……你赢!”
李菁噗嗤一笑,悄悄向刘驽传音道:“原来都不用我选,他们都怕我,看来咱们那天在伙食大帐里的一战算是彻底扬名了。”
两人走出人群,选了个僻静地而,你说我笑。刘驽将萧呵哒的事情略略讲给了李菁听,李菁白了他一眼,直道他脾气仍是不改,仍是钟情于做滥好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节 仆人无座()
这时一名书记官冲两人走了过来,两人一问,书记官禀明了规矩,不肯让李菁未下场便轻易赢下一场比试,执意要让她下场比一比。李菁无奈地撇了撇嘴,她怎知是那喀巴用金宝财物贿赂了那书记官,一心要看她下场显露功夫。
李菁和刘驽一道回到场地中时,只见甲队戊组的人仅剩下一名来自白浪派的汉子,那白浪派的汉子见李菁归来,脸色随之突变。李菁翻身跳进场地等待比试,而那名白浪派的汉子却迟迟不肯进场。
那汉子抱拳道:“李必胜大侠的骁勇,前几天小可在伙食大帐里已经亲眼见过。李大侠为中原武林人士赢回了颜面,小可对李大侠佩服得五体投地,此番比武我愿意自动服输!”
李菁嘴巴一撇,看来自己今天是白来了一场,甚么都不用比了。她装模作样地跟那汉子行过礼,书记官见接连两人在她面前自动认输,也不好再说些甚么,只好默认下来。那喀巴见计策不成,只得罢手,心中暗思他法。
刘驽见李菁的比试已毕,想要去观摩其他高手的比试,如此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道:“你先去伙食大帐吃饭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条羊腿就行了!”
李菁不愿意,“你要是不去,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突然要和我比试怎么办。况且你也看得出来,今天这些家伙都在隐藏实力,你也未必能看出甚么门道来。”
刘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随她一同离开,临走前往擂台场中回望了一眼,恰好看见七伤老人将那名苗疆高手击得往空中飞起,接着一拳穿胸而过,场面十分血腥,不由地连连摇头。
两人来到伙食大帐时,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李必胜大侠的威名在营地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江湖汉子见李菁走了过来,连忙往旁腾开地方,热情地要将李菁请到上座。李菁毫不客气,一拂袍子,麻利地爬上了榻坐下。
刘驽本想和她一起上榻,却见别人没有给自己腾地儿的意思,只得忍住一口闷气,乖乖地站在李菁的身后,看着她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跟这些江湖人士吹大牛侃大山。这些江湖人士显然已将他当做李菁的跟班,直不将他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刘驽作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仆,本就没有资格与他们这些武林豪侠平起平坐。
刘驽无奈地朝众人龇了龇嘴,唇间粘上的假胡须随之松落,急忙用手拍了回去。李菁见刘驽被人冷落,心中暗爽。她见刘驽饥肠辘辘,眼睛盯着榻上的烤羊腿直放光,怕他饿了,便抓起一条最肥的羊腿递到他手里。
刘驽犹不满足,“还有酒!”
李菁鼻子一哼,“你个死奴才,有你喝酒的份儿么!”
刘驽不敢在众人面前与她顶撞,以免泄露了身份,只得忍气吞声地啃起羊腿来。榻上的众武林人士饮多之后开始有些醺意,不住地夸奖李菁起来,甚么神勇无双、武功高强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便连她训斥刘驽的这副架势,也被诸人夸成了“十分有做主人的范儿!”。
李菁一听哈哈大笑,刘驽站在她背后一声不哼,心中却是气呼呼的。群豪见李菁高兴,趁机向她敬酒,言语间虽是醺醉,其中暗含的讨教武功的意思却从糊涂过。李菁一听酒意顿时醒了几分,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她生怕露出破绽,便赶紧托言时候不早了,起身要与群豪告辞。然而刘驽始终不肯让她下榻,“给我再拿两壶酒,还有三条羊腿!”
李菁怒目一瞪,“你个奴才,反了你了,还给爷加码了!”嘴上虽是骂着,终究是照刘驽的意思做了。
这羊腿和酒皆是耶律氏所供,群豪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李大侠,您尽管拿,尽管拿!”
“李大侠不要客气,这条羊腿比较大!”
“李大侠,这几壶酒您拿上!”
两人带着五条羊腿和三壶酒,在群豪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大帐。李菁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差点就损了大爷我的威名!”
刘驽颇不服气,“坐都没得坐,那我当然得吃得好一点!”
两人回到了帐篷,刘驽爬上榻盘起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