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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法原和尚心中隐隐觉出一丝不妙,他没有料到夔王在救了自己后会这么快索要回报。
“这铜人大阵是不是和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有些像,法原你不妨试试!”夔王脸上笑容不改。
“殿下,这阵法虽然与‘十八铜人阵’形似,其实相差殊甚,贫僧身负重伤,恐怕会有负殿下重托!”法原和尚央求道。
“哦?”夔王故作惊讶,接着叹了口气,不无可惜地说道:“那看样子只能把你扔到阵里试试虚实了,毕竟不能让你白来一叹。”
法原听后哭笑不得,他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是为了探查古冢中的秘籍,可不是为了送死。他开始明白,所谓的废人在这位心狠手辣的夔王面前只会是死路一条,求饶并不能从此人手底下换得一丝半点的怜悯。
“殿下,殿下。”他急促地连喊了两声,生怕夔王下定了主意,要把自己扔出去当探路石,“贫僧可以舍身一试,仰仗殿下的雄威,或许能破开此阵也未可知。”
“雄威?”夔王一听皱起了眉头,略略颔首,“嗯,你若是能破开这铜人阵,倒算是大功一件。”
映照在铜人大阵上方的烟花,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快速湮灭。他往前向铜人大阵方向走出数步,手臂微扬,只见数百支大小不一的火箭从宽袖中射出。这些火箭皆是向甬道上方飞去,最终钉在了穹顶之上,如一支支的蜡烛般照得甬道内灯火通明。
“你要知道,这八十一座铜人中的每一座都代表着江湖上一个流派的武功。八十一座铜人,总共有八十一种不同的功夫。”他指着其中一座持刀怒目的铜人为例,“比如说这一座铜人,看姿态使得应该是塞外昆仑派的七星刀法,刀势刚猛无匹,你须得用柔性功夫来化解。”
法原和尚望了眼不远处的持刀铜人,点了点头,“嗯,殿下所说的这些,老僧都知道,否则这么多年在达摩院算是白待了。”
他迈步上前,冲入阵中,与那座持刀铜人交上了手。只见铜人所使昆仑派七星刀法来势虽猛,但势头过后便会陷入强弩之末的境地。他使出一式韦陀掌法,右掌绕开铜人手中的长刀,径直拍中其右臂。只听铛地一声,铜人突然停止动作,铜刀从手中掉落,全身开始剧颤。
老僧心知不妙,急忙向一旁闪去。就在他躲避的瞬间,铜人的身躯突然爆裂开来,数不清的铜钉直向法原和尚射去。
法原和尚伤躯沉重,难以避得开来,口中大声惊叫。
“蠢才!”夔王口中骂道,他一伸手,一支甚物从袍袖中飞出,直奔法原和尚而去。那物在法原和尚面前展开,原来是一柄铁伞。铁伞在空中旋转不停,将射来的铜钉尽皆挡下。
坠满铜钉的铁伞砰地一声落地,露出了伞后法原和尚惊慌失措的面孔,“多谢殿下,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蠢材!”夔王复又骂了一句,娇俏的脸上略显愤怒,“法原,我都跟你说过了,要用相应的功夫化解铜人的招式,千万不可硬攻。你在少林达摩院钻研了那么多年的武学,难道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是,是!”法原和尚连连答道,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对付昆仑派的七星刀这种刚烈招式,你不该使用韦陀掌,菩提掌更为实用。上去试一试其他铜人,不可再自作主张!”夔王强忍住内心的不耐烦,给老僧指点。
“多谢殿下指点!”法原和尚紧张得汗如雨下。
“嗯,去吧!”夔王一扬手,背过身不再理会他。
法原和尚听令后只得拖着伤躯强自上前,先是用少林派摘花手,与一座使用河北唐家拂云剑法的铜人对了数十招。七十三路拂云剑法使尽之后,铜人果然力尽不再动弹,彻底地成了一座死疙瘩。老僧这才松了一口气,忍着身上伤痛,向下一座铜人走去。
刘驽望着阵中有些筋疲力竭的法原和尚,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和尚虽然精通诸派武功,但估计支撑不了太久,迟早会倒下。他又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站在身前的夔王,心中想法逐渐明晰。
这夔王应该早已探明了袁岚墓穴中的阵势布局,甚至连破阵之法也已知晓,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批为自己破阵的替死鬼,而这些替死鬼又必须兼通诸派武功。夔王之所以任由他在大内集武阁中学武三年,想必也是为了今日此行,可谓深谋远虑。今日法原和尚等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使他幸运地不用再打头阵,但死亡的阴影终会向他笼罩而来,只是迟早而已。
第四百四十九节 流火之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法原和尚已经破了十九座铜人,外加先前爆裂的铜人,已是整整二十座。
老僧虽然有伤在身,但武学渊博。他打败每一座铜人所用武功均有不同,既有少林本门绝技,亦有其他门派的扛鼎武功。
夔王见状略略点头,这少林寺的般若院首座倒也不是空架子一个,究竟还是有些真本事。
因为老僧的奋力开拓,众人往前的道路被拓开二十丈许。众人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从铜人丛林中穿过。
冯破虽看不起这老秃驴的为人,可看出此人究竟有些真本事,竟能在重伤之下有此成就,实属不易。
他想到老和尚先前的行径,颇有些幸灾乐祸,鼓掌喊道:“老秃驴,做得不错啊,不错!”
法严和尚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座铜人,面露难色。他喘着粗气,不看冯破一眼,转头向夔王求道:“殿下,能不能……能不能换个人来,贫僧实在坚持不住了。”
他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看样子不像是作假,“殿下你看,他们三个精力正盛,可以替我一替。”
夔王远远地盯着法原身前的两座铜人,这两座铜人中一人执鞭,另一人执链,仪容姿态皆是相同,宛若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这两座双胞铜人所使的应该是剑南姜氏孪生兄弟的“火蛇功”。这火蛇功需要两人同时发招,招式缜密无隙,极为难破。
当年姜氏兄弟便是凭这套武功横行剑南二十余载,无人能敌。后来姜氏兄弟身故,武林中便再没有人知晓这门武功的底细。让一位身受重伤的老和尚来破这等神秘而厉害的功夫,显是有些勉为其难。
然而夔王并未作如此想,他显然另有打算,向老僧莞尔一笑,“法原,你的意思是不想再活下去了?或者说,你太喜欢这两座铜人,以至于想留在这里和他们作伴?”
一个伤躯沉重、不能再战的老僧,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留下来只会是累赘,甚至祸害。
阵里的法原和尚缓慢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肉使劲抽了抽。他已是没剩下多少气力,违抗这位天下武林宗师的命令,只会带给他死路一条。
他只得无奈地回道:“一切谨遵殿下吩咐,贫僧定当奋力向前!”
他转过身,用僧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滴血珠从他胸前的伤口处滴下,落在芒鞋上,鲜红如花。
夔王见此情形,笑道:“妙哉,妙哉!”,随即口中轻唱:“二月春风惹人目,吹落桃花三两枝……”
法原和尚显然没有他这般闲情逸致,老僧正对着两座铜人吐纳真气,随后展开了起手式,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飞天摩云手”。须臾之后,老僧又放下手来,回头向夔王求道:“殿下,您能不能帮贫僧一帮?”
“哦,帮甚么?说说看,是老和尚思凡了么?”夔王笑道。
若是能彻底榨取出这位老和尚的剩余价值,他倒是不介意伸出一次援手。
“这两座铜人所使武功估计煞是诡异,贫僧恐怕难以自顾,还请殿下帮我盯紧了左边这座使鞭铜人的招式,时时提醒于我。光是贫僧一人,恐怕实在有些自顾不暇!”法原和尚涨红了脸,强忍羞辱,诚恳地求道。
眼望着这座阻挡众人去路的大阵,他料定夔王即便是为了这墓穴中的秘密,也不会轻易拒绝自己。
“好!”夔王点了点头,这等事情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你去吧!”
“多谢殿下!”法原和尚恭敬地向夔王施了一个僧礼,转身上前与两座铜人搏斗。
只见他身形飘忽,在两座铜人之间游移不定。果然如他所说,左手边那座铜人手中所使鞭法极为凌厉,加上鞭子的攻击方位极为诡异,是以很难防备。幸得夔王数次出声提醒,他方才逃过一劫。
三十招过后,这两座铜人的动作并未慢下来,反而愈攻愈烈。老僧在两座铜人的连环攻击下气喘吁吁,逐渐有些难以招架。左边铜人手中的鞭子舞成了一团影,令人难以看得清楚。
夔王见状皱了皱眉头,又向前走近了几步,只为能看清铜人手中所使招数,为老和尚支招。
“啊!”正在此时,法原和尚突然惨叫一声,原来是右臂被右侧铜人手中的铜链缠住,无法得脱,“殿下,救命!”
只见右侧铜人手臂一扬,法原和尚便随着铜链飞向了半空,惨叫声在甬道里回响。
“蠢材!”夔王嘴中咕喃了一句,他原想借着法原和尚看清这门“火蛇功”的套路,未曾想这老和尚一点都不禁打,这便落败。
他正生闷气间,被铜链卷至半空的法原和尚突然身形一转,右手一扬,一把带着流火的短禅杖直向他袭来,好似夜空之流星,声势之迅猛令人猝不及防。
这“流火杖”乃是少林寺为数不多的暗器绝技,数百年来练成此功的人不足十人,法原和尚便是其中一位。
流火杖乃是采用百炼精铁制成,每一枚足有三十斤重,拿在手里十分沉重。此杖经由施功者绝强腕力射出后,势头极其迅猛,与空气摩擦后快速生热,高温之下,杖身变得赤亮透红,故而人称流火!
“魔种业火在人间,佛指一弹是流火”,说的便是这门少林绝技。相传达摩祖师曾用此功降服了当时涂炭中原大地的“胡地三圣奴”,传为一时美谈。
只不过流火杖虽然威力奇大,但射程不远。法原和尚骗夔王为其观摩铜人的招式,便是为了诱其越走越近,不知不觉间进入到流火杖的射程之内。
流火杖不愧是一等一的少林功夫,夔王大惊之下未及闪避,被流火杖击中了脑袋。一阵火焰崩飞之下,他的头颅被沉重的精铁短杖击碎成了数块,徒剩下无头身躯,软软地倒在地下。
法原和尚在空中一扭身子,挣脱开铜链的束缚,稳稳地落于地上。他跳出左右两座铜人的攻击范围之外,望着地上夔王的尸首,忍不住一阵嗟叹,“阿弥陀佛,即便是鼎鼎大名的夔王也不过如此!”
他的此番突袭看得冯破和花流雨二人一阵目瞪口呆,没人能够想到,这个老和尚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竟连聪敏绝顶的夔王也被他骗过,大意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法原和尚见夔王已死,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心知自己伤势不轻,若是眼前的冯破、花流雨和刘驽三人共同与他为敌,恐怕难以招架。
为了得到墓穴中所藏秘密,为今之计只有一条,那便是分化三人!
第四百五十节 真假难辨()
他选择分化的目标是刘驽,这个披发青年虽是武功不错,成功地避开了夔王的一轮牡丹雨,但自从见面以来一直沉默寡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