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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忽左忽右,如御风而行,将“踏风寻鹤步”发挥得淋漓尽致,不愧是龙虎山最杰出的年轻一辈弟子。
他的剑法同样很好,软剑乃是用柔铁锻成,本无封挡之力。他却偏偏将这柄软剑舞成了一堵墙。再多的铜钉铜片都无法穿透这堵墙,在撞墙后纷纷落下。
他挥剑在阵中窜闪,企图在纷飞的铜雨中逃得一命。他明白自己的体力终究有限,不可一直将手中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力竭之时若还不能脱离此阵,那等待自己的便只有死亡了。
砰!砰!
刘驽手中长鞭和锁链上所栓的两座铜人紧跟着爆裂,他手中徒剩下两条光秃秃的长鞭和铁链。即便如此,他仍不肯停手。
他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横流无忌”,在铜人大阵中游走,强劲的真气围绕他周身流转,将接近的铜钉铜片皆是弹开。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锁链,继续抽打其余铜人。不断有铜人爆裂,不断碎裂的铜片和铜钉四散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奔向甬道内的每一个角落。
另有一些铜人虽然未被长鞭和锁链扫中,但躯体已被不断飞来的铜钉和碎片打出无数的麻点陷坑。
终于,这些铜人再也经受不住,纷纷爆裂开来。漫天飞舞的铜钉铜片遮住了穹顶上方的火箭焰光,挡住了诸人的视线。
诸人只觉自己好似暴风雨中飘摇的弱草,毫无自保之能,只能仍由尖锐的破空声和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在身边此起彼伏地响起,祈祷自己不会被其中某块铜片划破咽喉并不甘地死去。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冯破声嘶力竭地喊道。
只听叮呤一声,他手中伤痕累累的软剑被飞来的铜钉击碎。手无寸铁的他只得飞身而逃,快速躲至花流雨的铁伞之后。
“有办法离开这里吗?”花流雨再难保持镇静,她手中的铁伞已被不断飞来的铜钉和碎片打出好一个大窟窿。不断有飞来的铜钉碎片继续从撕裂这个窟窿,使其逐渐扩张,成为一道长口。
如蝗般的大量铜钉碎片从长口**涌入伞内,直向冯破和花流雨二人袭来。
“我来保护你!”冯破又一次喊道。
他抽出腰间剑鞘,这剑鞘乃是由硝制的犀牛皮制成,极为结实。他挥舞着皮鞘,将突入进来的铜钉碎片卷落。皮鞘周身不多会儿便已被铜钉碎片击损,出现大小不一的缺口。
“哎!”花流雨幽幽地叹了一声。
她明白,局势再如此下去,自己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至于自己身旁的这个愣头青,恐怕不过是一个陪葬者而已,毫无价值可言。
与冯、花二人一样,夔王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数百枚铜钉碎片先后击中他的身躯,他的身体开始晃动,接着砰然倒地。
如雨般的铜钉碎片不断击打他死去的躯干,毫不留情地将血肉从躯体表面剥离开来。
从血肉下方露出的并非骨骼,而是结构奇特的木制机械,众多大小各异的齿轮在机械内部互相咬合,不停地转动,企图继续维持这具躯体的生命力。
夔王没有死,只不过又损失了一具假身而已。
整座大阵仍处于混乱之中,冯破和花流雨被漫天铜雨遮挡住了视线,无法判断眼前的局势。花流雨手中的铁伞快被击烂,而冯破手中的皮鞘也仅剩下半截。
“他怎么还没有死?”冯破埋怨道。
他所说的人当然是指刘驽,只要此人一死,不再有人搅和,整座铜人大阵自然会消停下来。
“他恐怕不会死,他连夔王的牡丹雨都能躲得过去。”花流雨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武功再厉害,真气再强劲,也无法为他挡住如此之多的铜钉碎片。即便使蜀中唐门的暗器,威力也到不了这种地步吧!”冯破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他不肯相信在自己的同龄人中真有这等强者。
第四百五十六节 莫名力量()
冯破不是个懦弱的人,他虽然年轻,但见过的大风大浪并不少。能够令他胆寒的事情,自他懂事以来几乎没有。他八岁便杀过人,十三岁独自端掉了一个匪窝,从来不明白胆怯是甚么感受。
但此时此刻,他却感到身体有些僵硬,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臂膀,一方面是因为用力过久而脱力,另一方面却是源于内心逐渐强烈起来的恐惧。
花流雨显然感受到了他的这种恐惧,因为对方与她的身体贴得越来越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此人躯体微弱的颤抖,并在纷纷的铜雨中听清此人粗重的喘息声。
她厌恶地想要摆脱开此人,这只不过是一个企图冒充拯救者的胆小鬼而已。但深思熟虑之后,她放弃了这么做,因为这相当于抛弃一面自愿送上门来的肉盾。在如此危险的情境之下,实为不智之举。
啪啦!
她手中的铁伞终于被纷飞而来的铜钉碎片彻底撕裂,惊得她手足无措,拿着残剩的伞架呆立于地。
“啊!”片刻之后,她方才回过神,发出迟来的一声惊呼。
“花女侠,小心!”冯破大喊一声,将她扑倒在地,一丛铜钉从她头顶上方疾飞而过。
“你……你闪开。”花流雨挣扎着想把冯破从身上推开,经过瞬间的犹豫之后又住了手,悄悄挪动身体,躲到了此人的身下。
她发现,这肆虐的铜雨竟毫无停歇的意思。
冯破更不愿意挪开,在发现花流雨不再反对之后,他紧紧地贴到了对方身上,感受那一丝似无可察的幽香。他更迷恋对方胸前两抹令人遐思无限的绵软,以至于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并伸手探进衣服去摸。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于冯破来说,他更愿意死在这朵带刺蔷薇花上面。
“滚开!”花流雨彻底怒了,大声吼道。
她作为少女的羞耻感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求生欲。
她宁愿死,也不肯被这无赖之徒所玷污,即便这个无赖曾数番救过自己的命。
冯破在她的喊声中惊醒,好似被雷电劈中了一般,身躯整个被电得麻木住,无法动弹。
花流雨骨子里的倔强被唤起,她从地上跳起身,揪住冯破的衣领,奋力想要将此人推开,“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正在此时,一大片数不清的铜钉碎片直向两人急飞而来。二人没有防备,大惊之下,哪里来得及闪躲,皆是自以为必死。
正在此时,这些铜钉、碎片突然伴随着一阵恢弘的潮汐之声倒飞而去,宛如从沙滩上退去的海浪一般。
说是海浪,其实是由无数铜钉、铜片组成的浪潮。在浪潮之巅,一位披发青年昂胸挺立,傲然好似与狂潮对峙的临崖之岩。
坚硬,而不失气度!
这些由铜钉铜片组成的浪潮退回之后,便围绕着刘驽开始旋转,渐渐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
“天哪!”花流雨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她本是个十分自信的人,却突然间感到,在此人面前,自己渺小得好似明月下的一点萤光,简直不足为道。
冯破同样吃惊不已,但他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咬了下自己的手臂,皱了皱眉头,忍住痛楚,向花流雨提醒道:“花女侠,或许这是阵法的力量,接下来这个小子该倒霉了。”
他的话部分是对的,因为就连站在浪潮中心的刘驽也已觉察出来,这股强大的力量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远非他自身力量可及。
他本来只不过打算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万流归海”,以便将袭向冯、花二人的铜钉吸回。
恰在此时,在他腹间集聚的寒气围绕新穴越转越快,形成的漩涡急流足有滔天之势。
他感到有无穷的莫名力量从脚下的地面传来,经由脚心涌入他的体内,并最终融入以新穴为中心的寒流漩涡中,使得漩涡越来越强大。
他所使出的那招“万流归海”不经意间已是具备了他本来难以企望的威力,磅礴的真气围绕他周身卷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涡旋流,将大阵中散落满地的铜钉、铜片席卷而起,冲他而来,并随着气流飞旋不停。
他感觉自己被这股急速旋转的气流托起,脚尖逐渐脱离地面,从地下传来的莫名力量随之减弱。
在失去这股莫名力量的支撑之后,他再无能力支撑气流继续运行。
气涡越转越慢,不断有铜钉铜片脱离气流,伴随着一阵叮零声纷落在地,逐渐在他脚下堆成一座高耸铜山。
气流渐息,将他托至半空的力量也随之远去。他终于落回了地面,站在了铜山顶上,将甬道内的状况一览无余。
那具已被夔王抛弃的假身,早已被纷飞的铜钉铜片剥光了血肉,徒剩下的机械骨架也被砸得粉碎,只剩下散落一地的齿轮。
“呵……呼!”他试着吐纳体内真气,发觉与平时无异。经历过刚才的异状之后,他无法再如刚才一般唤醒地下那一股神奇的力量。
他踩着铜钉铜片从山顶走下,心情颇为失落,却又隐隐含着一丝希望,“或许,再找下去就能发现其中的因由。”
冯破见他走了过来,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做甚么,别过来!”
他不怕任何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近乎神怪,所呈现出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
花流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做出决定,一阵笑意随即在她妩媚的脸上荡漾而起。她抬头望着刘驽,眼中皆是炽烈的光芒。
她将手中那把残破的铁伞扔至一边,伞骨架连带着一块残破的伞面,在地上旋转了几圈后方才停了下来。
冯破走了过去,弯腰将破伞捡起,拍了拍,又吹了吹,“丢了可惜。”
“放下,我看着恶心!”花流雨狠狠瞪了他一眼,转眼看向刘驽时,目光却极尽妩媚。
她款款向刘驽走来,笑道:“虽然你差点害死了我,但是我仍然佩服你。你不愧是从草原上来的人,总是有让人吃惊的地方。”
第四百五十七节 惊魂不已()
刘驽徐徐从铜山上走下,每一步都极其稳健。稳健的步伐中带着刚猛之风,好似雄狮下山。
他从容的气度令花流雨感到迷醉。花流雨默默地看着他,喃喃道:“刘少侠,我……”
“都活着,很好。”刘驽笑着吐出了这五个字,心中如释重负。他凭心中直觉作出了搅乱铜人大阵的决定,所幸结局并不太坏。
八十一座铜人尽皆成了他脚下的碎片,他魁梧身躯经过的地方,每一步都踩得脚下铜渣吱嘎作响。
“姓刘的,我们差点被你给玩死!”冯破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见刘驽笑吟吟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他手中紧攥着伞骨,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伞尖插入这个披发疯子的咽喉里。这个疯子不仅抢走了他心爱女人的心,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花流雨对他的神态举止感到不屑,甚至恶心,“没有人想要你死,会死的人终究要死,只有强者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并向武林中人昭告此地的秘密!”
“我,我……”冯破不知该说些甚么是好,他想说的话都已被花流雨堵住了由头,他算是看清了,这个苗女只喜欢强者。只有成为强者,她才会在意自己。
想到这,他决意证明自己,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