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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她才会在意自己。
想到这,他决意证明自己,证明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了眼前这个身披长发的讨厌鬼。
他紧握手中变形的伞架,企图以之为剑,趁着刘驽不注意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刚刚发芽,便很快枯萎下去。他发现脚底下的大地又一次开始颤动,不断有细纹在地面上出现,并向四周延伸扩展开来。
“花女侠,快跑,地又要陷了!”他一阵狂喊,随即伸手去拉花流雨的袖子。
“别碰我!”花流雨一把推开他,心中仍怀着对此人的厌恶之情,“我自己会走!”
两人分别施展开轻身功夫,往甬道深处疾冲而去,企图躲开眼前天崩地裂的场面。
那些被夔王射至甬道穹顶上方的火箭,因为大地的剧烈震颤不断坠落,好似下起漫天火雨一般。画面美得让人心醉,同时又危险万分,每一个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一刻。
刘驽没有跟着两人一起逃跑,他脚下所处地势较高,可一眼窥见甬道深处蠢蠢欲动的危机。
危机很快就要到来,如猛兽般席卷洞内的一切。
花流雨和冯破还未跑出太远,眼前景象吓了他们一跳。
在甬道的深处果然存在一池寒潭,潭水并不安静,不断有白浪从中涌起,越涌越高,到最后足有数人之高,直向二人扑来。
水势十分猛烈,转眼间便已经淹没了大半截甬道,距离二人脚下不过数丈远。
花流雨转身就跑,逃跑的方向很明确,直奔刘驽身边,“刘少侠,快救救我们。”
急切之下,她觉得唯一值得依托的人,或许只剩下眼前这位披发青年。
刘驽眼望着白色的巨浪朝自己直扑而来,急忙飞身从铜山上一跃而下。他的双足接触到脚下夯实的地面,坚定而稳固。
他再一次感受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力量从脚心向自己体内传来。他由此获得了一种无法言明的雄厚力量,狂喝一声,使出一招叠浪神掌中的“东海潮来”。
磅礴的真气好似滔天巨浪般,一浪高过一浪,直向甬道深处冲来的白色水浪奔去。
砰!
水浪和气浪撞击在一处,发出震天巨响。纷落的水花和飞旋的气流将花流雨和冯破二人击飞,抛至空中,又重重地砸落在地。
二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疼痛,却不敢停脚,连忙脚下发力,向甬道壁上飞奔而去,皆是施展开壁虎游墙功,企图在激撞的水浪和真气之间寻找一线生机。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六声撞击响起,七层叠浪劲过后,从甬道深处冲来的白浪的势头终于被刘驽的掌力逼退。
三人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一片,满是泥泞。大地好似累了,竟也不再颤抖,又一次平静了下去。
“多谢刘少侠的救命之恩!”花流雨由衷地谢道,弯腰向刘驽施了一礼。
她浑身被水花透湿,丰腴的胸前难掩春光,两抹雪白极其饱满。
冯破透过她的领口看见雪白的峰峦,喉头一阵干热,连咽了几口唾沫。他想上去抹几把,只可惜时机不好,容不得他动手
他知道刘驽救了自己,但高傲的个性令他难以低头,不愿在刘驽面前掉价,因此他既不道谢也不指责,而是径直将头扭向一边。
“不用谢!”刘驽微微欠身还了花流雨一礼。
此时甬道内光色昏暗,穹顶上方由夔王施放的火箭多半已经被震落熄灭,剩下的十几支火箭已是油尽灯枯,恐怕已是难以坚持太久。
“刘少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花流雨口气柔软,在这位来自草原的男子面前,她的刚硬性情似乎都抛去了九霄云外,温柔的好似江南书香女子。
“逃,继续逃!”刘驽肯定地答道。
“往哪里逃?”花流雨心中一阵惘然,往前是咆哮的寒潭,往后的道路已经坍塌,三人可谓是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看看那个人,你们就知道该往哪里逃了。”刘驽镇定地说道。
花流雨和冯破不约而同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甬道内光线虽然黯淡,但那个人的身形却再熟悉不过,不可能认不出来。
“啊!”花流雨失声喊道,她在苗疆曾经听说过无数个鬼故事,但每一个故事都没有她今天的经历这般恐怖。
即便是鬼,也会魂飞魄散,不可能有这么多条命。
冯破连忙伸手去摸腰间的软剑,可软剑早碎,犀牛皮鞘也只剩下半截。无所依靠的他只得向后退开数步,期盼那个人影千万别再走近。
在幽暗的烛光中,那人浅浅吟唱道:“长夜漫漫,临窗低眉泣泪。只恨信笺太短,诉不尽相思之苦,痛哉!”
夔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面前,姿态依然优雅迷人,妩媚的桃眼笑眯眯地望向刘驽,“你终究还是发现了我?”
“是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带来了多少个假身过来,你还可以死几次?”刘驽淡淡地答道。
第四百五十八节 千点剑芒()
“我的假身无穷无尽,恐怕你永远都数不过来。”夔王笑着向三人走来,脚下步伐轻盈,好似闲庭闲步。
“像这种精致的人偶,即便是最娴熟的工匠,每制作每一具也至少需要三年吧?殿下虽然贵为皇室宗亲,但恐怕也无法拥有太多这种假身。否则殿下也不会带着我们三人前来破阵,凭殿下的实力,顶多再牺牲四五具假身,便可破掉八十一座铜人大阵。”刘驽不慌不忙地说道。
随着局势的发展,此刻他心中通明如皓月,那些藏在阴影中的东西逐渐在他眼前明晰起来。
“哦,这又能说明甚么?”夔王脸色稍微一变,瞬即又恢复了笑容,“说明你能有足够把握杀了我?”
“如今殿下身上的假身不会超过五具,殿下若想与我们为敌,还请多作思量!”刘驽断言道,他的袍袖中隐隐有涛声响起,已做好和此人撕破脸的准备。
“呵呵,你不过是空想而已,你凭着自己的空想就要与我为敌?简直是可笑至极!”夔王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很开心,很舒怀,笑了片刻后连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只得掏出香帕去擦。
“哎呦,我的妆又花了!”他心疼地轻喊了一声,连忙掏出黛笔镜子补妆。
“殿下也只是空想而已,我并没有想和你为敌。”刘驽对此人的行径嗤之以鼻,声音依旧不温不火。
草原上四处征战的日子将他磨砺得粗糙,不会在敌人面前过多地流露无谓的情感。
情感是毒药,是致命的伤口,是敌人可利用的机会,对于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尤为如此。
“是的,你本没有这种打算,但是你现在有了,你的姿态说明了一切。你背着我们大家偷偷解开了这墓穴的奥秘,这种心情很爽快吧?”夔王满怀深意地点了点头,“你从未像现在这般感觉有力过,或许正是这股力量给了你叛逆我的理由,竟敢带着他们二人将整个大阵搅得稀碎,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他曾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派遣无数人马,牺牲了数百精英隐卫,方才调查清楚这袁岚墓穴中的秘密,其中便包括了藏着甚多玄机的铜人大阵。
根据他手下线人的禀报,铜人大阵其实是整个墓穴的关键所在,只要降服了所有铜人,这些铜人会自行旋转,朝向同一个方位,到那个时候,会有一道通向终极秘密的石门向进入破阵者敞开。
可如今这些铜人被刘驽悉数毁坏,除了满地堆积如山的铜片铜钉外,甬道里哪里有石门的半点影子。
他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一如从甬道深处传来的寒潭中的咆哮。寒潭中巨浪在此兴起仍需要时间,但他心中的怒火已是按捺不住,顷刻之间便要爆发。
“我带着他二人只是想逃命而已,没有地方可去,所以索性只能闯阵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刘驽不慌不忙地答道。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心里踏实,“老实说,我并不明白现在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你毁坏了我十年的心血,夺走了此地的秘密,如今我让你必须用命来偿还!”夔王突然毫无征兆地抛弃了保持已久的优雅,向刘驽厉声吼道,“你们几个,都得死!”
眼下铜人大阵已是不存,冯破、花流雨等人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意义,留下来只会是祸患。至于刘驽,他可以用一百种不同的办法折磨此人,不怕其不交待出墓穴中的秘密。
只见他手中剑光闪烁,随即化作千点剑芒,如濛濛秋雨般直向三人疾射而来,令人无处可躲,此招正是“秘剑。秋雨”。
冯破见状急忙使出踏风寻鹤步,准备飞身远遁。可身后追来的剑芒始终太快,一眨眼便已追至背后,剑风撕破他的衣衫,刺得他后背肌肤生痛,眼看就要取了他的命。
他索性咬牙骂道,“罢了,不能白死,李滋,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话说归说,他仍旧逃不过一死。
花流雨比他莽撞的行事方式略微好些,她神情镇静,从腰间药囊中掏出一把绿色药粉,脚尖掂着地面一旋,将药粉挥手洒出。
药粉呈一道绿色的弧线,向前方扩散出去。
这一招正是毒圣门精英弟子的保命绝招,“毒王圈”!因为撒药手法复杂难练,所用药材又极难配齐,整个毒圣门中会这一招的人不足十个。
所谓的毒王圈,乃是将一种特制的酸性药末挥洒出去。这种酸性药末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可快速腐蚀袭来的金属器物,在瞬息之间将其化作尘泥。
江湖上众所周知,苗疆毒圣门乃是蜀中唐门的克星,便是指“毒王圈”对唐门的绝招“漫天花雨”有明显的克制之效。
再多的暗器,再凌厉的暗器,只要碰到了毒王圈,那注定都会化作尘泥,一无用处。
花流雨施放出的毒王圈很快扩散开来,挡住了数千点秋雨剑芒的去路。只见这些剑芒忽闪忽闪地变暗,似要消失。
她见此方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这毒王圈对剑雨有用,自己终于逃得一条小命。
然而好景不长,那数千点剑芒在触及毒王圈之后只是暗了暗,随即光芒又暴涨起来,变得无比夺目,直刺得三人无法睁眼。
夔王见状掩嘴笑道:“雕虫小技,这北海百炼寒铁岂可是你一个南蛮所能破的!”
毒王圈的腐蚀性虽强,但终有局限,产自北海之畔的百炼寒铁十分耐蚀,正是此毒的克星。
花流雨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奔袭而来的剑雨,不知该如何招架。
刘驽一闪身挡在了冯、花二人身前,将花流雨推至一边,他闭眼凝神,腹间寒流围绕着新穴疾速旋转,莫名的力量从他脚下源源不断地涌入。
他直感力量倍增,口中呼喝道:“呵!”
他双掌轮挥,真气从指间激荡涌出,汇成迅猛无比的巨浪,正是叠浪神掌中的一式“浪遏飞舟”。
只见巨浪冲天而起,将纷飞而来的剑芒尽皆挡下。这些剑芒闪了闪,便如转瞬即逝的短命流星,永久消失在了浪花之中。
第四百五十九节 猝不及防()
剑雨甫消,甬道内恢复如常,黯淡,光线微弱。穹顶上方所剩不多的几支火箭的焰光,照的三人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