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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面面相觑,最终由其中一人牵头道:“刘大人实在是误会了,我们并无此意……”
“随我来!”刘驽不容二人分说,转身朝岗楼内走去,顺手衣袖一挥,只听轰地一声,将所过之处的城墙击塌半边。
众将见状惊得面目失色,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们到底去还是不去?”一名将军犹疑道。
“岗楼里面的兵士都上了城墙,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只要此人稍稍不满意,随时可能对付我们。”另一名将军出言提醒道。
“还是去吧,他武功那么高,随随便便就能杀了我们,可他究竟没有出手,说明还是想对我们手下留情。”
“是的,还是去吧,我觉得李将军说得对,且看看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我们再商议应对。”
四人商议一番,最终还是决定随刘驽进入岗楼。他们先是看着刘驽大踏步走进屋内,接着轻声静气地接近过去。在确定屋内并无异动后,四人互视几眼,猛下一番决心后,前后抬脚踏进了门槛。
岗楼内居中摆着一张雕刻精致的太师椅,下首则是数张制式较为普通的常用座椅。这太师椅本是例行给刺史张文正置下的,如今座上却端坐着刘驽。
刘驽朝四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四位请上座!”
四人眼神交流一番后,分别坐到太师椅下首的椅子上,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刘大人,您有甚么话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城外就要打仗了,我们四人不可离开太久。”
刘驽两只手扶着椅把,将身躯往前倾了倾,“各位将军,今晚就让我们在这里坐镇指挥,且看城外的义军能不能打得进来?”
四人一听大惊,纷纷站起身,斥道:“刘大人,你也是朝廷的臣子,怎能帮着反贼攻我大唐京城的门户,简直是太过分了!”
四人转身便要冲出岗楼,突觉一股劲风刮来,刘驽已经站在前方,拦住出门的路。
“诸位,还请坐下!”
他不等四人回应,手动如影,在每人身上皆是拍了一掌。
四人直感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回了原本坐下的椅子中,直是动弹不得,已是被他点住了穴道。
此时只听楼外战鼓雷动,人声如潮,城下的贼军应该已经开始攻城。
刘驽暗叹一口气,自己这位师兄手段果然狠快,趁着刚下了反间计的功夫,守城诸将与自己正离心离德之际,这便要大举攻城。
四将听见外面传来的交战声,气得破开大骂。
“姓刘的,你个乱臣贼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朝廷的栽培吗?”
“姓刘的,你有本事放开我们,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苍天有眼,姓刘的你不得好死!”
“可怜我哥几个忠心为国,今日却落在了贼人手里,天哪!”
刘驽静坐于太师椅中,迟迟不动,过了许久方才睁开双眼,“诸位,眼下形势危急,你们也该心平气和了。比如说,该怎么守住安定门?”
“姓刘的,你还有脸和我们说守城,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放我们几个出去。大仗在即,若是没有将军坐镇指挥,那雍州危矣!”其中一人急道。
刘驽淡淡一笑,“未必如此,昔日楚汉相争时,有张子房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诸位今日不妨一试。”
“姓刘的,你是在存心恶心我们吗?”
“呵呵,做贼还有理了!”
“你他娘的就是在故意帮反贼!”
“小人,你就是一个小人!”
四将皆是彻底怒了,若是此刻他们能够动弹,即便打不过,也要拔刀和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内隐卫拼个你死我活。
刘驽耳朵一竖,似是听见门外传来甚么动静。他急动如风,掠至四将身边,手指连点。四将本想再骂,却都已被点中哑穴,无法开口。
他对准门口掌风一震,门闩铛地落下,将门牢牢关住。
只听楼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煞是紧迫,像是在一路小跑。那脚步声直至门前方才停了下来,门外那人敲着门急道:“禀报各位将军,城下的贼军已经开始攻城了。他们这次带来了更长更大的冲车,我们新修的城门并不牢靠,该怎么办?”
四将一听,这还了得。先前完好无损的安定城门都被敌人的冲车给攻破,眼下修修补补的破城门又怎能抵挡得住对方的攻打?
四人碍于无法出声,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心里却早已经将刘驽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刘驽对此不以为意,他对着门外朗声下令,“四位将军商议已定,敌军若是推着冲车攻至门下,那你们就烧掉城门。”
“烧掉城门?”门外的人一听愣住了。
“是的,越旺越好!”刘驽笑道。
门外许久没有传出声音,坐在椅子中的四将心中也是蹊跷不已。这个刘大人若是想帮反贼,那打开城门放入反贼即可,为何还要将城门给烧掉?
“如果你们觉得火势还不够旺,那就在城门口多堆一些东西,使劲地烧!”刘驽进一步提示道。
椅子上的四将以及门外那人这才明白过来,门外的那人兴奋地叫道:“以火为墙,将军高见,我这就去办!”
接着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远,那人应该已是跑得远了。
刘驽转身望向四将,双手齐动,将他们的穴道解开,笑道:“诸位,你们觉得我这个计策怎么样?”
“还不错,能用。”其中一人开口道,说话还算中肯。
与此同时,四人眼中的敌意已不似先前那般浓重。
刘驽开怀大笑,“你们在这里干坐着肯定干着急,不如我带着你们登高望远,看看今夜的风景!”
他双掌齐挥,磅礴的真气自掌间鼓出,将楼顶屋瓦顶开一个大窟窿。他顺势使出一招白浪滔天,强劲的气浪将四将连带身下的座椅卷起,顺着楼顶窟窿向外飞出。
刘驽纵身一跃,跟着从窟窿处跳上楼顶。他双掌一挥,风声渐息,四人连带座椅稳稳地落于楼顶屋瓦上。
第四百八十九节 火守之法()
岗楼并不高,足以将城下情形一览无余。同时也正因为不高,官兵们的呼喝喊杀声清晰可闻。
城墙下方,数百贼军已推着冲车气势汹汹而来。冲车长有两丈许,阔约四人合围,果真比先前攻城的冲车还要大出许多。
亮如白昼的火光下,冲车所过之处留下的轮印入泥颇深,据此推测,车身重量应是极其沉重。
不过半晌,贼军已推着冲车来到城门之下,而城内的官兵已经准备好了用来烧城门的火把。
不仅有火把,还有热油。雍州乃是盛产菜油之地,最不缺的便是此物,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咚!咚!咚!
伴随着贼军将士的呐喊声,冲车的铁尖很快刺破了新补的城门。数千贼军骑兵见状紧随而来,看样子是准备故技重施,像上次那样趁着门破之际突入城中。
“泼油,点火!”城门正后方,一名身穿暗红盔甲的副将拔刀大声下令。
须臾之间,安定城门熊熊燃烧。火光大亮,城门崩塌,火势很快烧至冲车之上,烧得噼里啪啦一阵响。门外的贼军猝不及防,只得弃开冲车。他们纷纷亮出兵器,本想强行冲入城内。可火势极大,被烧死数十人后只得乖乖后退。
“放箭!”四将缺席的情况下,那名穿着暗红盔甲的副将独撑大局,再次下令。
一时间箭雨如蝗,将撤退的贼军纷纷射倒,足足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刘驽对这名红盔副将颇感兴趣,他听得清此人的声音,正是先前敲门求令的那人。
他转身向四名将军问道:“这人叫甚么名字?”
“张德芳。”其中一人赶紧答道。
“刺史大人的亲生儿子。”另一个人补了一句。
“甚么?”刘驽听后颇感惊讶。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张文正是个甚么样的德行,他再清楚不过。这张文正为人惫懒,没想到倒生了个好儿子。
四将见他惊奇,便连忙解释一番:
“这张德芳乃是张文正的第五个儿子,张文正来雍州上任时,其余四个儿子都留在长安享乐,唯独这个张德芳跟了过来。这张德芳看不惯他老子贪污受贿,跟他老子不对付,整天跟一堆兵士瞎混。张文正对这个儿子怨气很大,索性将他编入行伍,做一个不高不低的副将,已经好久没召他进过刺史府了,宛若没有这个儿子。张德芳也是倔强,说不见就不见,在军营里从来不提他老子。说起来这父子俩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刚刚张文正来的那一遭,也不知道张德芳看见了没?”
“呵呵,没看见还好。若是看见了他老子那副熊样,张德芳还不得气死!”另一人道。
“就是,张德芳经常说,这个老子最给他丢脸。”
“凭良心说,张文正虽然不是个东西,这个儿子却是条好汉!”
刘驽听了诸将的话后,对这个张德芳有了初步印象。此时安定城门口的火势越烧越急,足有冲天之势。
城外的贼军骑兵不得其门而入,只得紧勒马匹,徐徐往后退去。与此同时,如蚁般的数万贼军紧扶云梯,直冲城墙而来。而城上官兵所剩不多,大部分都已被张德芳带到城下烧门去了。
刘驽回望向四将,“诸位以为,眼下战局,该如何应对才好?”
诸将远望着城下局势,已是心急如焚。他们中不少人的子女家眷多在城中,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还等甚么,让所有的人都上城墙死守啊!”
“就是,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那些贼人的云梯都是特制的,末端带有倒刺铁钩,一旦搭上了城墙,推都推不下去。”
“孟将军说得对,这些贼人只要有一人登上城头,其余的人便跟着鱼贯而上。前几天我们便是吃了这亏,结果伤亡六百多人才将他们赶了下去。”
刘驽笑着微微摇头,“依我之见,敌众我寡,光是守城不是办法!”
他丹田潜运真气,将一缕声音向城楼下正在奋战的红盔副将送出,“张德芳,带五百人抬着火油上城墙,准备烧墙!”
四将一听愣了,古有周郎用火攻破曹操百万大军,如今这个刘大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一味使用烈火防守。
城楼下,张德芳听见刘驽的声音后不禁心生惊讶,“这人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这声音又十分熟悉,正是刚才那嘱咐自己火烧城门之人。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立即带着五百军士重新登上了城楼。他不是个孬人,经刘驽点醒后胸中已自有主意。他命令众兵士三步一人,分持油桶立于城墙之边。
城下的贼军兵士见城上守城官兵并未放箭,一时间攻势愈加勇猛,皆是抬着云梯嗷嗷叫着向城墙狂奔而来。
顷刻间,几百架云梯搭上了城墙,数万贼军扶梯直上,距离城墙近在咫尺,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清晰可见。
张德芳瞅得贼军接近,大声呼道:“倒油,点火!”
一时间,热油顺着城墙雨注而下,烈焰砰然升起,延绵出数里之远,好似一条壮阔至极的火龙横亘于夜空之下。
那些本来势在必得的贼军衣甲触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