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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幸村重复了最后两个字,原本还显得有些散漫的眼神此刻格外聚焦。
“当然。”苏墨宸点点头,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她昨日到立海大,不说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至少每个正选的脸和名字都能对得上。
认识不认识本就是单方面的事情,她认识他们就行了,至于他们认不认识她……
她想,有那个会搜集各种数据的柳莲二在,有看上去就会刨根问底的某个人在,他们想不认识她也难吧?
没准儿,早就把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当然,所谓的一清二楚,不过是她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些信息而已。有些人自以为是,却不知一切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那也就是说,你见过……墨澈了?”幸村的脑子转得很快,上一句的重复只是为了确认,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马上得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墨澈,这个名字他已经许多年不曾提及。
不论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当着自己家人的面,他都唤阿宸的哥哥为“柳生”——那个他本不愿说出口的姓氏。
他原以为这样叫,会耗费他一段时间适应,却没曾想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便习以为常了,甚至有时在众人一声声的“柳生”中,在苏墨澈的默认中,恍惚地认为,他就该是叫柳生比吕士的。
以至于他如今说出柳生的真名来,却是极其生涩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他的内心也因此涌上一股浓浓的罪恶感,特别是他此刻,还面对着苏墨宸。
苏墨宸何其聪明和敏锐,她在幸村开口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论是从他的语气还是他的表情。
可是她不说。
因为她能理解幸村的处境,也明白幸村这么多年来保守秘密的不易。
她知道,谎言说多了,是容易把它当真的,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所以她不怪他,一点儿都不,他也没有必要为此感到内疚。
毕竟,他并不欠她什么。他帮她隐瞒,帮哥哥隐瞒,她已经很感激了。
将视线投向幸村的身后,苏墨宸打量起来了上次未曾仔细看过的病房。
幸村的房间还算宽敞,除了病床和床头柜之外,还有很多空间。
他的背后摆着一张木桌子和一把木椅子。桌子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上面搁了一些水果和书籍,想来是他的部员们送给他的礼物。
桌子上的窗沿摆了一盆矢车菊,那是幸村一贯喜欢的花。或许是因为这房间采光不错,又或许是幸村对花倾注了很多心血,这盆矢车菊向着阳光开得很好。
苏墨宸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提起了大盒子,走到床的另一边。
随手将盒子放在木桌上,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幸村也跟着挪了位置,始终正对着她。
“我见过哥哥了,就在昨天。”
她的称呼,让他不舒服()
苏墨宸语气轻快,说这句话就好像是讨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那么平常。
她的反应如此淡然,倒是衬得幸村有些急躁了。
幸村的确是很诧异的,他原以为苏墨宸提起苏墨澈来,哪怕不激动,情绪也会有些许波动。
毕竟那是她的哥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这亲人,已经被迫与她骨肉分离,认贼作母,在柳生家的阴影下生活许多年了。
可苏墨宸如此泰然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感到惊奇。
“你……是如何,和墨澈见面的?”
他不相信苏墨宸会单独约苏墨澈出来。
虽然她在他的面前,有的时候会显得很冒失,但那也仅限于和她十分相熟的人而已,大多数时候,她是非常审慎的。
正因为她谨慎小心,所以她绝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贸然就去见她的哥哥。
一是她如今身份特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看到她的胸牌写的是“玖兰墨”。她变换了身份,活跃在冰帝校园里,在……那个人的身边。
他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些什么,但他知道她的目的很明确——复仇。
这样的她,平时肯定会有许多顾虑。并且,以这样的身份去见墨澈,如若被别人发现,无疑会打乱她的全盘计划,她不可能如此冲动。
二是墨澈寄人篱下良久,虽然通过私下的交谈,得知柳生美惠子最近放宽了对他的限制,甚至将一些事情都交给他处理。
但是他明白,所谓的信任都不过是表象而已,他依然会受到诸多钳制。
只要柳生美惠子想,她还是可以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包括他一天之内去了哪里,待了多久,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不光是苏墨宸这边,苏墨澈这边的麻烦也不少。
这样的两个人单独见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因此幸村十分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见面的。
“这得感谢切原了。”苏墨宸右手的胳膊肘撑在了桌子上,用手撑着头看着幸村。
“你认识赤也?”幸村这下更惊奇了。
“嗯,认识。”苏墨宸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这确定担却不详细的回答让幸村有些懵。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真是发生太多事了,多得让他都有点儿难以置信。
他忽然记起来,上次苏墨宸进来看他之前,是仁王来探望的他,劝他做手术,他则发脾气把仁王轰走了。
但她一进来,便问及此事,说明她此前肯定或多或少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
而最重要的是……她对仁王的称呼,是雅治。
他当时还在情绪中出不来,因此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拖到现在才回想起来。
她这么称呼仁王,很明显,是认识仁王的,并且很有可能,他们俩关系还不错。
毕竟仁王虽然看上去不着调,可对生人和朋友之间的界限划分得很清楚,而苏墨宸也不是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
叫仁王的名字,肯定或多或少对仁王是不排斥的。
你和手冢…()
那么结论就出来了。她和仁王相熟,又和切原认识,但是——
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不能说是不舒服,至少是一言难尽。
“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幸村觉得,照这样的对话进度,他要是不一直追问,苏墨宸只会给出一个简略的回答,而不会详细地叙述。
所以他必须得不停地就关键点发问,以免漏掉了重要的信息。
“你知道……手冢受伤了吧。”苏墨宸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她微微垂下的眼眸泄露了她此时有些低落的心境。
“知道,真田告诉我了。”手冢是他一直看重的对手,他自然会时时关注着。
即使他身在医院获取最新消息不便,他还有真田这个左膀右臂。
作为他信任的朋友和倚仗的队友,真田会定时告诉他关于比赛最重要的信息。
“他的伤势比较严重,在日本得不到最好的治疗,所以我找gee要了些资料,整理了之后在昨天去青学拿给龙崎教练了。”
虽然提到手冢的伤势苏墨宸的心情难免有些低落,但她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就是在青学的校园内,我看见了切原——他早上坐公车坐过站到了青学,然后就在青学里迷路了。”
本着信息一致的原则,也为了给切原保存面子,苏墨宸依旧省略了摔倒那一段情节。
“因为他已经迟到了,所以我把他带了出来,请他吃了饭再把他送回了立海大。”
“他带着我去了你们的训练场,自然,能见到你们网球部的所有正选了。”
作为部长,幸村当然十分了解自己的部员。按切原赤也那么冒失的性格,睡懒觉坐过站实在不足为奇,在校园内迷路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青学?
他起初并未将阿宸提到手冢、关心手冢的伤势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手冢对她的好,他也看在眼里,他相信阿宸也明白。
凭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既然能来看他,自然也不会不去找手冢。
但如果是顾念手冢的伤势,她大可以直接把有关治疗的资料交到手冢手上,何必托其他人转交?
再说了,这转交的人,是青学网球部的教练……
她不可能以苏墨宸的身份这样做,因为她作为一个不能以真实身份面对外人的人,是不会随意抛头露面的。
这样不明智,也太危险。
但如果是以玖兰墨的身份,她必然得让别人知晓她与手冢是朋友的事实。只有如此,她对手冢的关心和帮扶才说得过去。
如何让别人知晓呢……
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你认识青学的人吗?”虽然是疑问,但是幸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定是认识的,否则,她所做的这一切都说不通。
“?”苏墨宸一怔,她没想到幸村会问她这个问题。
好好地说着立海大和切原赤也呢,怎么会又扯到青学的身上了?
噢对了……她刚才是提到了青学来着,不过这并不是谈话的重点啊。
她心头的刺()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聪明如他,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她。
何况,她现在并不想回答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手冢,现在是她心中的一根软刺。
软刺扎在心上并不会有剧烈的疼痛,但是钝钝的尖一直抵着心口,仍会让她在想起他的时候硌得生疼。
“是。”幸村看得出来苏墨宸并无意愿在有关青学的事情上纠缠,所以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在这个时候,唯有接着苏墨宸的话题讲才不会让她不开心。
反正,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自家网球部的事情。
“你刚才说……是赤也把你带进网球场的?”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切原赤也是什么样的人,除了他父母,恐怕就只有幸村和真田最了解他了。
正因为了解他,幸村知道,要他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带进他最珍视的网球部里,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切原看似是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大大咧咧,可是实际上,他就像狼一般,非常有领地意识。
而对他而言,网球部就是他的领地。除了网球部里正当的部员之外,他拒绝其他任何人进入球场。
所以他对那些后援团的人从来不给好脸色看,哪怕她们想尽办法向他赔笑脸献殷勤也无济于事。
他和真田对于切原的这种态度是非常满意的,毕竟他们也不愿意无关的人进入球场来打扰网球部正常的训练。
那些后援团,出去打比赛的时候撑场面可以,平日训练在一旁加油鼓劲也可以,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他都可以容忍。
如若她们产生了其他的非分之想,那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了。
每次察觉到有这样的苗头,他们都会把切原派出去。见识过切原平时训练状态的人看到他都会退避三舍,乖乖地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可就是这样的切原,却在和阿宸第一次见面之后,不排斥并且主动地带他进网球场,甚至不怕真田的处罚。
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