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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看着伊藤莫,听着她一一历数的那些共同的经历,自己也心痛得难以自持。
他该怎么告诉她,事情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去凡尔赛看玫瑰,是因为没有赶上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盛放,那是他约定和阿宸一起去却最终没有去成的地方。
抽到姻缘上上签他微笑,是因为他在那一刹那想起了阿宸曾经嘲笑他说,信这个还不如跳大神。
教她打网球,是因为阿宸从小天赋超乎常人,身为女孩子和他对局却从来不落下风。
他喜欢的,一直都只是阿宸而已。
也许真的如阿宸所说,他总是习惯在别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
卑劣而无耻,懦弱又可怜。
“行了,我没兴趣听你们那些共同经历的浪漫往事,要怀旧也得找准时间地点。”
那些伊藤莫连哭带泣诉说的话语很有画面感,让苏墨宸的心里翻江倒海,觉得反胃。
“不过,既然如她所说,你们两情相悦情深意切,那你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反正,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要死,那也得死在一起,不是吗?
谁都跑不掉。
打你,手脏()
伊藤莫猛地一回头,望向苏墨宸的眼神狠戾却又隐隐含着畏惧。
这种矛盾的情绪当然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迹部景吾更明白。
苏墨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受人欺凌却不能还手的她了,她连收拾宫本财团都易如反掌,如果想要对他们做什么,也不过只是指掌之间的事情而已。
她之前敢对着玖兰墨百般挑衅,那是因为她自认为和玖兰墨没有根本上的过节,玖兰墨顶多言语上耍耍狠。
可现在,局面完全不同了。
苏墨宸被气笑了:
“我想怎么样?说的像我才是施暴的那一方一样。伊藤莫,你这偷换概念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优秀啊。”
居然还有脸反过来质问她,当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你伊藤家联合迹部家买通了我苏家专机的维修员,让我父母的飞机失事。“
“接着你们以过继我哥哥为条件拉拢了柳生家,三家一起伪造合同将苏氏财团瓜分。”
“除此之外,你们还以哥哥相要挟,逼迫我住在你们家几年,形同软禁。这期间冷嘲热讽设计陷害百般折辱,吃相难看得令人发指。”
“害别人家破人亡,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丁点的罪恶感和羞耻感,你说,我会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那些年痛苦的经历,苏墨宸用百余字寥寥概括,却字字珠玑。
不明就里的人就算再笨,此刻也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不能不报的血海深仇,是蛰伏数年筹谋得当的一夕爆发。
只是……柳生家?哥哥?
众人的目光集聚到了柳生比吕士的身上,一时间惊疑交加。
原来他不是柳生家的亲生儿子?竟然是玖兰墨的哥哥?
刚才仿佛听见玖兰墨说苏家,那他们俩应该都姓苏了?
“大人做事自有他们的道理,苏墨宸,你别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你那儿来的证据说是我伊藤家蓄意谋害你的父母?明明就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两个短命鬼——啊!”
话还没说完,伊藤莫就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你居然打我?”
这一次这巴掌,是柳生比吕士打的。
不,应该说是苏墨澈打的。
“你再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脸上痛到麻木,伊藤莫只觉得像有无数的蚂蚁正在脸颊上爬。
苏墨宸走了几步,向熹微要来了手帕,递给苏墨澈。
“脏,擦一擦。”
打那个人的脸,脏的是自己的手。
苏墨澈没多说什么,接过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了起来。
打脸算什么,诛心才更爽。
苏墨宸还有些后悔,她刚才打完迹部景吾也该擦擦手才对。
“反正跟你这种人,多说无益,我也不指望能把咬人的恶狗变成明白事理的人。大概只有现实,才能让你清醒清醒。”
她抬起手腕一看表,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熹微,去把电视打开一下吧。”
餐前的甜点吃完了,也是时候上正餐了。
不打自招()
伊藤莫和迹部景吾都怔住了,众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开电视?这是要干什么?
熹微没有问为什么,她径直走到一边,拿起遥控器,照苏墨宸的吩咐打开了电视。
画面浮现,正好是新闻频道。
身着职业装的女主播正坐在台前,一脸严肃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最新的一条新闻:
“近日收到有关人士举报,称为赢得东京圣樱大厦的招标,伊藤财团曾向政府该项目负责人行贿上亿日元,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苏墨宸挑一挑眉。
“换台。”
电视转换到另一个新闻频道,这次是一个男主播,内容竟然能够跟上一个电视台无缝连接:
“在伊藤财团被调查的同时,柳生财团也未能幸免,多年来的公司隐形账目被公开,竟通过阴阳合同逃税数百亿日元,令人瞠目结舌。”
苏墨宸的唇角像是绽放了一朵花:
“再换。”
“权力寻租泛滥,家族财团独大,风光之下难掩政商勾结的罪恶,日本商界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连换了几个台,每个主流电视台台都在播相关的新闻,没有一个例外。
盖棺定论的用语,一张张硕大配字的现场图片,两家财团办公大厦外面蜂拥而至的记者将其围得水泄不通的视频,无一不证明着这是一条重磅新闻,足以搅动日本政商两界的风云。
苏墨澈仔细看着各色新闻统一的主题,明显是有人在后操纵的手笔,又一次感叹自己妹妹的广阔门路。
冰帝的人犹自沉浸在震撼之中,青学和立海大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连那么大建筑的招标都能造假,质量堪忧啊,我以后再也不去那附近了。”
“没想到政府的人也跟他们是一伙的,逃税几百个亿,我想都不敢想,真是越上层越腐败。”
“有什么可稀奇的,你没听刚才的话吗,伊藤家和柳生家可是能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的,这些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唉,这样的人赶快被抓进去吧,别祸害更多人了。”
新闻刺痛着伊藤莫和迹部景吾的双眼,众人雪片般的议论更是让他们不堪忍受。
伊藤莫恨得咬牙切齿,冲着苏墨宸大吼道:
“你竟然如此阴险!”
她居然把这些消息全捅给了公众媒体!
苏墨宸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阴险?伊藤莫,你是在贼窝里待久了,不知什么叫黑什么叫白了吗?这可是最光明正大的手段,比起你家老头当初下的黑手,不知磊落多少。”
她苏墨宸行得端坐得直,别妄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别狡辩!这些事情这么隐秘,集团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你安插了眼线在集团内部,否则哪儿来那么多绝密的爆料!”
苏墨宸抬了抬眼皮看了伊藤莫气急败坏的脸。
哟,这是到了逆境之后激发出潜能来了?连丢了十几年的智商都找回来了?
“隐秘?集团内部?你这是承认伊藤财团做过这些事情了?”
我只是,看在侑士的面子上而已()
伊藤莫原本理直气壮的姿态一瞬间萎靡了下来,她慌乱地转了转眼珠,声音都弱了几分:
“我,我没有。”
苏墨宸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只甩下一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相较于伊藤莫,迹部景吾要冷静得多。
虽然已经心如乱麻,可他还是一直看着滚动播放的新闻,像是在搜寻什么字眼。
渐渐地,他发现那些新闻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不用再看了。”
苏墨宸发现了迹部景吾的动作,白了他一眼。
“暂时,还不会有你迹部财团的事情。”
迹部景吾有些怔忪,身体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阿宸这意思……是要放过迹部家吗?
还是说她心里其实还是——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更不要自作多情,认为我会念在往日的所谓的情分上对你手下留情。”
苏墨宸知道迹部景吾在想什么,所以无情地浇灭了他心头将要燃起的火焰。
“我从来没有说要放过你,我说的是暂时不动,而已。”
她来日本就是为了复仇的。
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心存幻想,她是该说迹部景吾太有自信呢,还是太蠢呢?
“警察和检方的调查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定时间,如果你想迹部家不像其他两家遭受灭顶之灾,最好趁着这空当把所有的关系都整理清楚。”
“什么该断掉什么该销毁,迹部大少爷那么聪明,应该再清楚不过,不用我多说吧。”
“当然了,不要妄想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更不要肖想能够全身而退。如果你做得过分了,仅凭销毁会计凭证这一点,你们公司财务部的人通通都得进监狱,到时候,我会亲手推你进地狱。”
进了泥潭沾满了泥泞想要抽身,杀了人手上沾满了血想要改过自新,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她对迹部家,从来就没有什么道德期待。
他们的信誉值在她这里为负无穷,不可能再高。
“你别忘了,当年我父母的案子虽然没有证人,但只要我想提起诉讼,证据总可以慢慢找。毕竟,追诉期二十年,剩的时间还多得很。”
经济犯罪再多也只能判无期监禁,可故意杀人,上限是死刑。
苏墨宸可以告他们,但她没打算这样做,因为她在今天之后,不想再把自己囚禁在牢笼里。
更何况,搜集证据远没有她说得那么容易,否则她早就选择这种更加合法的方式了。
她比任何人都想让罪魁祸首去死,去赎罪,只可惜,在法律的框架下,她做不到。
所以她现在这么说,只是增强恐吓的威慑力而已。
迹部景吾的面色变了又变,由黑转红,由红转黑,心中万般话语沉积,最终只化作三个字。
“好。”
“多谢。”
“你不该谢我,”苏墨宸偏过头去,并不看他。
“我只是,看在侑士的面子上而已。”
迹部景吾是他的朋友,他帮她隐瞒已经是为难,她不能再让他难做。
到我的公司来当保洁如何?()
突然被点名的忍足侑士身子一僵,看向苏墨宸。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回应他的只有苏墨宸的歉意的微笑。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他心里一定不是欢喜的。
天知道,他从来不需要她的抱歉。
苏墨澈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在他心目中,迹部家应该和伊藤家受到一样的惩罚,落得一样的下场,那是他们作为始作俑者应该得到的报应。
小宸明明说好的不会放过他们,如今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真的只是为了和忍足侑士之间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