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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那两者只消手里长剑前挺,便可双双刺入丰子都的胸腹。然而此刻他们瞧到丰子都状若疯虎,偏是力大无穷,全身劲气强横外泄,万一不能将之立即击毙,反而势必为其所杀。
此事以后江湖上传开去,都说堂堂两名大剑客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疯小子杀却,那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念及此,持剑那两者心胆俱丧,眼见丰子都疯狂扑到,哪里还来顾念什么身份利益关系?
什么宝藏武学?所谓钱财身外物,性命最重要,遂忙不迭地往两旁着地滚开,再不敢回头,急急遁草夭夭逃离。
丰子都眼前骤地不见持剑那两者,不禁十分茫然,摇头忖道:“奇怪,刚才还在的,转眼间两人却跑到哪里去了呢?”这时耳边益加轰轰雷响,以为要来下雨,可抬头四顾,天边只余一芽弯月,即将沉落,周遭云丝都没有一缕,何来的雷声?
丰子都禁不住怒火勃发,指着天际大声咒骂道:“连你也要来骗我?”弯腰拾起脚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望天便恶狠狠地掷出去。
但天太高太远,掷之不到,更加伤它不及。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钟磬丝竹声,骤急骤缓,时高时低,似乎天都要高高在上,十分来嘲讽。
丰子都益发愤懑,怒不可遏,叫道:“好,你等着,今日我和你誓不罢休。”四处去欲要再寻一块更大更重的石头。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丰大侠果然一身好武功,想那两厮剑法这般高绝,尚且要在大侠手底下走不过三招。”丰子都回头看去,认出是那个跌入草丛里的丐帮什么香主,由不得怒道:“你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来害我的。”俞说心头俞气,猛地回手便抓出。
霍香主大骇,挫动身形待要避闪,怎知丰子都来得好快,手掌瞬间触及肩膀,顿时莫名其妙地再次飞身而起,又重重的摔跌入原先的那草丛堆里,只跌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第十四章 山巅鏖战(二十六)()
丰子都将丐帮霍香主一把掷丢入草丛里,满怀只是舒畅,哈哈大笑,转身来到那株大树前。那株大树有腰围般粗壮,枝繁叶茂。丰子都瞪眼端详许久,耳中嘈杂声益盛,隐隐似乎有个声音尖厉说道:“便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断断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吧,说出来吧,宝藏到底埋藏在哪里?说出来我饶你不死。”风吹叶动,仿若一只只手伸过来要抓。丰子都看到树身上依稀有武当派的不妄道人,百草门的那高矮两师兄弟和可恶的阿三,掌门人荆尝鲜却藏在后面嘿嘿冷笑,还有“有入无出铁算盘”侯登觉,以及众众多多的大内侍卫,敖群峰与鲁大苍更是急急伸手扑来。
丰子都由不得瞬息间是惊怒交集,眼见自己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索性把心一横,狂笑着叫道:“我不说,我偏不说。”砰砰两拳击打出去,砰砰砰又是三拳打出,犹不解恨,抬腿更是恶狠狠地蹬踹。只听吱吱嘎嘎轰的一声巨响,那株腰围般粗壮的大树竟然拦腰断开,撼然倒下。这一下来不妄道人不见,百草门的不见,便连侯登觉和众侍卫等人都统统消失不见。丰子都不禁为得意非凡,嘻嘻说道:“没有了罢,全都没有了罢。我看你们还怎么来抓我?”心头畅达痛快无比,于即张口嘬声长啸。
就在此时,草丛里东西北三处地方悄然钻出三人,个个劲衣装束,脸色端严。这三人看到丰子都拳打脚踢之际,居然能够赤手空拳击断一株硕大的树木,都是微微轻吁一声。北面那人忽然瞧见脚边有个昏厥过去的乞丐,细看之下颇为有些诧异,运用密音定向功对另外两人说道:“这个不是丐帮梨花堂那姓霍的香主吗?他怎么半死不活的倒在这里?莫不成是被那小子所伤?”东边那人轻轻打个手势,示意目前办正事要紧,其他的免生枝节,抢先缓缓向着丰子都靠近过去。
原来殷在野强行逆练《抱怀秘谱》,虽然最终尽得大成,毕竟是叛天逆地,猖悖武学正道至理,尽管他苦思冥想要来把之化解消弭,但若若经已陷入无穷魔境,难以自拔,武障如同那附骨之疽,再不能除弊。丰子都予以所授,祸根深种,此后莫不名其不妙,恣意肆行,偏偏旁边没有明白之人矫枉正本,仅从程谷瑶处简单学得运息调气法门。想那《抱怀秘谱》所载武学何等精妙深奥,化臻上理,焉可来得丝毫偏差?丰子都任督两脉贯通,牵引下内力每每勇猛精进,然则虽渐臻化境,可是武障亦然同时恶积祸盈,随时当有爆作。
自踏入药王谷以来,丰子都先是身中百草门的夺命魔针,其后更是机缘巧合融化吸纳“万毒之王”烈火冰蚕这等世间异宝,内息倾俄缺损烈补,致使体内阴阳失衡,列缺并迸。兼且数日来几次激荡无抑,骤起骤落,诸般种种诱因下,丰子都这夜剧斗持剑那两者时,在内力源源不断强自催动过程中,武障再也难以抑压,走火入魔瞬间牵引迸发。
第十四章 山巅鏖战(二十七)()
丰子都听到身后异声响动,瞪着通红的双眼回头看时,见是适才一线天崖下攀登而上的那三个劲衣人。当即嘿嘿冷笑数声,叫道:“遮摸你们也是为着那宝藏而来?很好,我须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却枉费心机。”说罢疾冲上前,抬手一拳就向西边那人打去。
西边那人瞧到丰子都这一来拳正中平和,根本没有什么拳法可言,偏是拳劲势急,拳头尚未到达,一股逼迫气浪已然及身,不禁颇为诧异,忖道:“这到底是什么拳术?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却第一次看到。”生怕其先意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厉害后着自当随在后面,想那殷在野的门人,武功岂能如此低劣,打出的拳没有拳章可言?那人当下莫敢大意,低低沉喝一声,气劲刹那遍布周身,左掌抬起牵过,一招“移形换影”,把丰子都拳劲接住带往旁边,右掌随即虚晃迎上,使一招“野马分鬃”,斜击丰子都腋下。
其实丰子都从来就没有学过什么拳法掌法,仅是因为自己任督两脉贯通以后,于武学一道见识随着异于常人,对方无论施展什么招式,只要甫现,他便能事先瞧到其中的破绽,见机先明,懂得相宜应对,真正所倚仗者,却不过为一身雄厚强劲的内力而已。可这在常人眼中,丰子都所谓拳打脚踢,且当是胡打乱踢,随意而为之,形迹于街头地痞争吵殴斗。
然而这些对于寻常的武者来说,丰子都尚可仗势而有所施治,凭借着震古烁今的一身内力立足不败之地,但当一旦真正面对着武林中一流高手,丰子都毕竟是武功低劣,根本不值一哂。在那些一流高手的眼皮底下,他们岂能不明白其中关窍?自然懂得只要牵制住丰子都,不让他发挥出那身霸道的内力,其便当无为而施。
丰子都但觉自己这一拳打出,重重劲力竟然莫名其妙的倾往一边去,同时身子被带着亦不由自主地要原地转圈,此种情形直是生平未遇,从来未见。丰子都甚为奇怪难解,想道:“怎么会这样?我居然来打不着他。莫非我面前这个人不是人?”急忙凝力稳住身形。就在这时,眼前掌影倏忽晃过,“啪”的一响,自己腋下已经被那人右掌斜斜击中。
这一掌暗力甚劲,丰子都顿时不由得向右边踉跄着跌出三四步,方自勉强能够拿力稳住身子,但已痛得咧咧嘴,倒吸两口冷气。那个人甚为料不到丰子都当真在自己掌下走不完一招,亦是惊讶不已,因为纵使千估万算,都万万难以猜得到世上竟有如此参商人物,内力雄厚千古罕闻,谁知拳脚功夫却为极差。那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已经很是难得。”身形晃动,蓦地里欺近上来,几乎经已与丰子都脸贴着脸。丰子都这一下禁不住是大惊失色,才知自己的武功和眼前这人相比着实差得太远,慌忙转身欲要逃离。
随笔()
第十四章 山巅鏖战(二十八)()
西边那人摇头说道:“晚了,可来不及啦。”伸出左腿拦在丰子都的脚下一个斜勾。丰子都转身正起步要走,没有顾及脚下,猝不及防,登即失却重心,顿时重重地摔跌在地上。这一下丰子都不禁大怒,跳起身来,圆睁着红眼瞪着那个人甚有片刻,猛地大喝一声,叫道:“管你是人是鬼,我都是不惧。”双拳抡起,狂风暴雨一般,朝那人身上胡乱打去。
便在这时,东边北面另外两个人已经晃身同时赶到,见到丰子都状若疯狂,拳打脚踢间劲力雄浑,方圆丈余内都是逼人气浪,偏偏身不设防,上下到处都有空门破绽,露弱于敌,俱为暗暗惊悚,莫名其妙。东边那人问道:“陈兄,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啦?难道疯了不成?”西边姓陈那人黑暗中双眼炯炯,处身惊涛骇浪般的拳劲下,不敢大意,小心只来应付,闻言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恐怕这小子练功太过,此刻经已走火入魔。”
丰子都瞧见又有两人欺身近前,现在正当天色将亮未亮那一刻,周遭一片昏沉黑暗,甚看不清楚他们个个的面目。混沌之下心头傲气犟劲顿起,哈哈大笑,叫道:“都上来,都上来。来啊,你们却是来啊!”身前猛地砰砰砰打出三拳,趁着西边姓陈那人趋避间,丰子都转身斜斜抢至东边那个的前面,“嘿”的一声,抬腿踹去。
东边那人由不得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喝道:“他妈的,还要想着来打群架么?”眼瞧目前形势,知道丰子都当就心智已失,异于常人,想道此际可犯不着来与他硬碰硬,忙即斜身避开丰子都这力大势沉的一踹。丰子都一脚踹不中东边那人,也不以为意,大笑声中,已经扑身来到北面那一人身前,左右手攥拳,一上一下,囫囵呼呼打出。
北面那个人孰料不到丰子都竟然来得如此迅捷狠猛,眨眼之间双拳经已扑近及身,此刻真正方知眼前这小子内力果然强悍霸道,远远地面目都要被他那拳头发出的劲气震得隐隐作痛。饶是胆大技高,那人也不禁暗自有些惕惧,扬声叫道:“来得好。”急忙凝气沉劲,周身骨骼哔哔剥剥一阵骤响,压步挺胸,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双掌前面疾推迎上。
岂知丰子都见状却为欢喜,亦大声叫道:“来得好。”跨步扬身,翻手由拳变为掌,依模如样,双掌对着北面那个人双掌上也是推将过去。手掌甫触,只听得“波”的一声闷响,两人各自噔噔噔后退三四步。北面那人更是身子摇晃不已,把持无住,差点便跌落身后的悬崖。
丰子都但觉胸腹一阵气血翻腾,十分难受,不由得张口接连喷出三口黑血。哪知这三啖黑血出口,一直混沌肿胀着的脑袋却为得到片刻清明,耳中嘈杂的声音也因此减少了许多。山风徐徐拂面,眼前景致渐渐清晰,丰子都既就清醒过来,心境瞬间明朗,不禁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想道:“刚才我不能把持自己,变得混混浊浊,疯子似的一个,根本难以明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莫非是腹中淤血阻塞太过的缘故?若然如此,可须得趁机吐多几口,以绝后患。”遂伸手擦拭去嘴边血迹,对那三个劲衣人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到处要找丰子都的吗?我就在这里。哈哈,你们有本事的便奈何了我去。”说着猱身向北面那人重新扑过去,双掌一竖,又是劲推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