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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索敞适逢赶到,见状狞笑道:“南蛮子亦有今日这遭。”脚下使绊,将丰子都重重摔跌在地上,龙爪手抓出,劲透指尖,隔着渔网接连封闭住丰子都身上数处要穴。索敞犹未解恨,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丰子都屁股处。费长翁走过来抱拳说道:“诸葛大人不亏是武当派第一高手,武功玄化,手到擒来。我辈等十分慨叹不如。”
诸葛无恢微笑道:“今日之所以能够擒获姓丰的小子,皆是众位兄弟共同出手之劳。他日皇上得知,定当龙颜大悦。”这干人久居官场,岂有不知皇帝龙颜大悦之后的结果?个个自当心领神会。费长翁又是抱拳笑道:“我辈等一切皆仗仰诸葛大人栽培。”
钟元常望一眼裹缠在丰子都身上的那两张黑黝黝极柔极薄的渔网,不无郁闷纠结,抬头望着诸葛无恢,缓缓说道:“原来察哈总管经已把他的‘天罗地网’交付给诸葛先生。怪不得,怪不得。”言下之意今日之所以能够擒获丰子都,皆因有察哈总管这两张“天罗地网”之故。“天罗地网”是由南海一处孤岛上所产的九节蛛丝织就,极为柔韧轻盈,刀剑难断,劲力难崩,素来是大内侍卫对付那些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的不二所选。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一)()
丰子都被渔网紧紧缠绕住,又被索敞重手劲封截穴道,全身上下更是动弹不得丝毫,强敌环伺,料知再无幸免,心头悲愤难抑,惟有破口大骂。费长翁纵身近来,伸手一巴掌隔着渔网打在丰子都面颊上,疾声喝道:“小子,还不住口?再嚷嚷,惹得老子性起,把你将来一顿剥皮拆骨。”丰子都斜眼睨视着费长翁,只是哈哈大笑。
费长翁大怒,伸出手掌在丰子都颏下一挫,把他牙臼捏离脱臼。丰子都吃痛,眼泪滚眶流出,吱吱唔唔登即高叫不得。费长翁冷笑一声,说道:“倒是笑啊,现在怎么却不笑了?”抬腿在于丰子都腹部踹出一脚。岂知腹部是丰子都抱怀无相真气贮存所在,内息最为雄浑,饶是费长翁功力精湛,强劲内力瞬间反击下来,亦被震得身子一个趔趄,大意之下差点跌坐地上。
诸葛无恢岂能没有听出钟元常话里有话?然而知道自己这次奉令统制出京,钟元常作为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其心里便甚是不忿,一路上暗暗从中拗劲,素就明奉阴违。此刻听到,诸葛无恢心头不禁隐隐有些郁怒,但身为武当派前一辈高人,又兼在乾隆帝身边行走,养气功夫早已炉火纯青。眼见丰子都终于擒获在手,诸葛无恢宽慰之下遂不去多作理会,淡淡一笑,对钟元常说道:“对付那等的莽撞小子,‘天罗地网’足矣,又何须亲自运用到其他精妙武功?钟兄,你说是也不是?”说罢双眼炯炯望住钟元常。
钟元常知道诸葛无恢身份尊贵,一袭玄功修化已进达神通,甚得皇帝的倚重,况且当今武当派掌门人尚为是他的内师侄,众所周知,武林泰斗,少林武当,武当派门徒泛多,江湖势力毕竟不容轻窥。钟元常年轻时遭逢异遇,功力短短数年间飞猛突进,一时无俩,便原本素不把其他什么武林人物放在眼内。直到皖南断云峰上与殷在野接连对拼三掌,惊为天人,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因为那一次的对掌缘故,经脉严重受损,功力从此大打折扣,直到此刻还未能完全有所恢复,钟元常现在既见诸葛无恢如此灼灼相问,尽管心头大不以为然,却哪敢明言来得顶撞?当下淡淡说道:“诸葛先生所见甚是。”
诸葛无恢听言微笑道:“钟兄识见毕竟先人一等。”这时“海东青”索敞大声道:“钟大哥,山下那些人快要赶到这里来啦。为免夜长梦多,我们须得尽快带着这姓丰的小子离开。”钟元常等人一听,抬眼望去,果然见到岩壁下有三个人疾掠而上,当先一人是个肥胖大和尚,衣袖飘飘,襟带劲风,而远处更是有数条人影迅捷出没。
钟元常由不得脸色微变,摇着头皱眉道:“想不到这个野和尚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赶到了这里。”诸葛无恢自亦认出那个肥胖大和尚的来历,轻声叹道:“倘若碰上这等野人来抢夺,怕要真的费些周折。”转头对索敞说道:“索兄,便麻烦你来抱着姓丰的那小子。我们一齐冲杀下山去。”索敞闻言点点头,道:“也罢。”过去一把连着渔网拎起丰子都,丢扛住在肩膀上。
便在这时,忽然听到费长翁惊奇叫道:“咦,大家快来看,这里什么时候插着有支点燃的蜡烛?”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以及索敞等三人一下子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循着声音齐齐瞧去。只见不远处一块石头缝下,一支剩余半截的细长蜡烛火苗跃跃,燃得正欢。
这支蜡烛无色无味,此际方当天色大白,倘若没有细加去察看,还真是难以有所发觉。费长翁说道:“奇怪,我们上来的时候那里尚没有这支蜡烛。却是何人何时所插?他妈的,到底搞什么鬼?”抬头四处去张望。此处岩壁下开阔所在方圆不过数丈,一目了然,又哪里存有什么异状?费长翁心知这间突然出现一支点燃着的蜡烛,实非寻常,暗暗深吸一口气,默默潜运内息遍布全身,凝神戒备。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二)()
丰子都虽然身子不能动弹,眼珠子却可左右转动,伏身在姓索那名大内侍卫肩膀上瞥见那支正且燃烧着的蜡烛,心中猛然一动,想道:“这根蜡烛我曾经见过。”一时之间倒想不起到底曾在哪里来见过。听得索敞喝道:“是谁?是谁在那里故弄玄虚?”饶是索敞历经世事,武功高强,眼前这一幕毕竟出现得太过突兀,声音里竟然微微有些轻颤。
诸葛无恢和钟元常均知这岩壁下突然毫无征兆地现出一支燃烧的蜡烛,绝非索敞说的故弄玄虚那般简单,遂都暗暗屏息闭气,缓缓移身向于风头处。费长翁向诸葛无恢等人望一眼,全身骨骼忽然哔哔啪啪一阵作响,劲随气至,扬声骂道:“他奶奶的,什么破玩意儿?”张嘴旁侧吐出一口浓痰,抬步朝着那根蜡烛所在徐徐靠近过去。
谁知费长翁刚刚走有两步,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一双腿竟是莫名其妙地变得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受力之处,仿佛瞬息间力道就被人从里面抽空榨干,由不得“哎哟”惊呼一声,向后一个仰八叉,咕咚的摔倒在地上。索敞旁边见到,不禁猛吃一吓,长身急急欲要过去相扶,倏忽却觉头昏脑胀,眼前黑絮片片飘飞,心知不妙,大骇之下顿即知道自己经已不知不觉中着了别人布下的毒,慌忙来提气聚力,以抗毒物侵袭。
岂知不提气聚力犹可,一经甫要提气聚力,索敞胸口登时仿若遭受万针攒刺,阵阵撕肝裂肺般苦痛,而双耳间更是嗡嗡的杂响无休,便似有千百只蜜蜂在脑袋里面横冲直撞。这一下索敞既惊且怖,饶再武功如何高强,此刻也禁不住是魂飞魄散,骇叫一声,哪里还来撑持得住?于即连同肩膀上的丰子都一齐重重地摔跌地上。
眼见费长翁以及索敞这两名大内侍卫中的一流高手,接连无缘无故一一来摔倒,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两人脸色剧变,纵算再不明白,也当已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应与那支燃烧着的蜡烛大有关连。那蜡烛燃烧起来的烟雾无色无味,无形无状,断难有所警觉,然而但凡那烟雾所飘到处,吸闻者却莫不是不知不觉中为之毒倒,端的是好生厉害。
如此一来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两个人纵使一身玄功神妙,堪堪已然达至化境,可瞧到那支蜡烛毒性这般犀利厉害,终究还是不敢有所大意。诸葛无恢从怀内取出两颗武当派九炼九制的乾元丹,分递一粒给钟元常,自己把另一颗来塞进嘴里咽下,两人遂望风头处站定。这岩壁下地处半山腰,正是空旷辽阔所在,风势疾急,那蜡烛燃起的烟雾便算毒性再强再猛,毕竟不能来得久聚,转眼间亦当要烟消雾散。
钟元常瞧见那支蜡烛即将燃尽,点放蜡烛之人还是尚未现身,心下只为郁怒无比。那边费长翁和索敞等人自从中毒倒下后至今一动无动,实在难以看出其是生是死。又过得一会,钟元常终究忍禁不住,于即屏住气闭住息,嘴唇没有启动,运用“腹语功”怒声喝问道:“是谁?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便给老子滚将出来!”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三)()
过不多时,从岩壁下面托托托相继跳上来三个人,当先一人正是那个大和尚,巨手粗脚,肥头胖耳,双眼精光炯炯,睥睨间只是十分霸横。他身后两人为一男一女,男的脸容愁苦,一副乡下老汉的模样,女的则是个中年妇人,生得妖艳娆媚。三人瞧见地上有个被渔网紧紧裹缠住的少年,样貌但与昆仑派青年剑客从云子描述的不差相异,不禁均为欢喜异常,齐声说道:“姓丰的小子果然是在这里。”那大和尚捋臂卷袖,便要踏步过来提取。
那乡下老汉毕竟心细,抬头看到站在风头处的诸葛无恢和钟元常,虽然觉得眼前这个高瘦老人似曾相识,然而一时之际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反而认出他身边那人须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当年钟元常凭着一对肉掌雄踞河溯地区,远近莫不敢不给其三分面子,正当钟元常赫赫如日中天的时候,可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此刻才知原来却是拜入了官家门下。
那老汉不禁是暗自摇头叹息,眼见钟元常与那高瘦老人神色严谨慎重,只远远地避身在岩壁风头处,转眼又忽然瞧见地上躺倒着不能有所动弹的费长翁以及索敞,远处更伏有一名不知生死的壮汉。费长翁和索敞的武功他是曾经见过的,这一下由不得大吃一惊,顿知目前情形十分有异。那老汉急忙伸手拦住那个大和尚,叫道:“大尊者,且慢。眼前可是有些不大对头。”
山风时急时缓,石头缝隙下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虽有烛泪点滴,倘若没有细加察看,甚难来得发现。那大和尚听到老汉叫声疾急,吓得一跳,转头向那边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两人望上一眼,哪里却来识得?遂摇了摇头,鼻中重重哼的一声,大大咧咧说道:“只不过是两个鹰爪子而已,可有什么对头不对头的?韩先生终究惊惊咋咋。”当下怒声喝道:“大和尚今日已经吃过人肉啦,可不想破戒,你们两个破鸟要想不给吃,便趁早给大和尚滚下山去罢。”
诸葛无恢和钟元常看到来者三人咋咋呼呼,身子尚没有扑地瘫倒,便知那支蜡烛燃烧起的无色无味毒气经已给山风吹散除尽,暗暗顿吁一口气。钟元常冷冷哼了两声,说道:“素闻法天和尚一向悖经逆常,专为嗜好吃人肉,此刻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无法无天。你们听着,现今众御前侍卫奉旨缉拿要犯,没有心思再来顾得上尔等贼匪,就姑且让你们多活两日命。兀那秃驴,还不快快给我们滚将开去!”
那大和尚法天听到鹰爪子们竟然喝破自己的来历,有些吃惊,但转念想到对方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病恹恹一根瘦竹竿似的,自己只要一拳过去还不把他拦腰捶成两截?狂怒之下哈哈大笑,从怀里取出一坨尚没有吃完的人肉腿块,张开大嘴咬下一块咕噜一声吞下肚,剩余的兜头兜面便向钟元常掷去,叫道:“告诉你们两个破鸟得知,姓丰的小子从今往后是大和尚的了,你们就甭动什么歪心思啦。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