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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瞎子便是守卫中的一员?
可真是罕见呐。
他心思一转,多了些主意。
正是阳光明媚,冷宫里的阴冷气息也散了不少,只是那股子酸味一直在空气中弥漫,虽淡,可偶尔闻到,还是不舒服。
既然决定呆在这,赵区区肯定是不允许居住环境有这种味道的,她开始打方面探查这股子味道的来源。从屋里屋外,扫视个遍,硬是没找到气味的来源地,正当她放弃寻找准备采些香草来掩住这股味道时,一个大坛子进入了她的视线。
那真是一个大坛子,灰黑色,半人高,坐落在偏殿的座椅后,与两个半人高的花瓶并立,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很难看见这个大黑坛。
今天她也是狠了心要祛除这味道,所以看得很仔细,她慢慢靠近那坛子,果不其然,味道浓郁了许多。
“就是你了。”她扬唇一笑,捂着鼻子走了上去,另一只手打开坛盖。
嘶----
一股子酸臭味扑鼻而来。
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不停的扇着空中的味道。
瞎子刚踏进来,也闻到了这股子味道,一甩袖子,就准备出门,赵区区眼尖,叫住了他,“瞎子,你过来一下。”
瞎子一僵,不甘不愿的回过身,他可不像赵区区那样没皮没脸没良心,遇到不好的事就跑。他年少便喜欢多管闲事,自诩为热心助人的好少年,到了这年纪,仍旧不改这习惯。他以为,整个修行界,除了儒门那些家伙,谁的德行也没他好。
当然,知道他这么自恋的人很少。
赵区区隐约看见一丝苗头,“瞎子,你过来帮我看看,里面是啥呀。”
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说道,只是那双杏眼却闪过几分光芒,让瞎子有些踌躇。
“过来呀!”赵区区像他招手,“怕什么,你这么厉害。”
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很久没人这么夸他了。
瞎子笑了笑,屏息走了上去。
那坛子刚好到他的腰腹位置,他微微伸头,便望见了坛子里面的东西,一时间,肚子刚吃的东西就往嗓子眼冒。
要吐了。
他翻了个白眼,迅速消失在殿内。
……。。
“呕…。呕”
瞎子在门口树下吐得一塌糊涂,两眼发晕。
赵区区看他这个反应,大致明白坛子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好奇心驱策,她终于上前,探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过后,她努力的闭上眼睛,装作镇定的走出门口。
只是那步子有些飘。
吐完的瞎子看见她这样子,幸灾乐祸的笑了两下。
“呕”她开始干呕,一闭眼睛,便是坛子里的东西,让她更加恶心。
“老师!”殿外传来一阵惊喜声,周浣到底还是追过来了。
这个蓝衣少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白净的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
瞎子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的老师。”
周浣不在意他的否认,继续说道,“老师是天启院首阁之人,我是天启一泓院的学生,你不是我的老师,那谁是?”
瞎子哼了两声,显然不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呕…。。”赵区区在一旁恶心个没完,丝毫没注意到周浣的存在。
可周浣已经看向她了。
这时候,赵区区没有戴面具,还是一样的肤色,还是一样的丑陋。
这个少年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跳了起来,指着她便开始一阵嚎丧:
“好丑好丑好丑好丑好丑啊啊啊啊啊!!!”
“天吶天呐,为什么有人长得这么丑!”
“瞎了我的眼!”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周浣捂着眼,很受伤,不停的表示对自己对赵区区丑陋容颜惊扰圣驾的不满!
……。。
很多年后,周浣一直有些后悔自己是外貌协会这件事。
年少不懂事,老喜欢看外貌,长得好看态度就好,长得丑就不愿意再看一眼,因此错过了许多机遇,一想起来这个毛病,他后悔的心肝疼。
与赵区区的第一次见面,他一个人唱起了独角戏,说了很多很多后来不想回忆起来伤人的话语。
可这时候的他,一心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哎哟我去,皇宫何时出了你这等丑陋的人,赶紧滚!”
周浣转过头,不肯再看一眼赵区区。
瞎子被这忽如其来的情况给搞懵了,一时间居然让周浣骂了一会,等反应过来,赵区区已经走进屋了。
“啪”他使劲打了一下周浣后脑勺,狠很的骂了一句,“臭小子!不长眼睛!”
……
周浣不明所以,但老师的责骂,他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捱了一记,然后睁着大眼睛,准备卖萌。
“看着我干什么?!”
瞎子一双眼又开始散光,对周浣喝到,“给老子进去道歉!”
周浣很不愿意,继续睁着大眼睛,望着瞎子。
“欠揍!”
瞎子拎着他后衣领,将他提拉进去。
屋内一阵恶臭,周浣捂着口鼻开始挣扎,瞎子封闭无识,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赵区区盖上了坛盖,气味稍微好了一些。
“区区,你没事儿吧。”瞎子凑过来,关心问道。
赵区区面色如常,“有什么事,疯狗叫,我还跟他计较啊。”
瞎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看着提在手里的周浣,拍了拍他脑袋,“疯狗。”
这个字眼明显激怒了这个少年皇帝,他意念一动,真元化刀,直袭瞎子手腕。
瞎子眼光一动,周浣念力化为虚无,随即看了他一眼。
一眼千斤之重,几声骨折声响起。
“老师,我错了。”
周浣开始叫喊,眼角毫不在乎的挤出了两滴泪水,“快放我下来。”
瞎子哼了一声,将他放了下来,脚刚沾地,后背便一股大力将他往坛子那边一推。
赵区区眼睛一亮,配合着瞎子的推搡,将坛盖迅速揭开。
瞎子力道精准,周浣一跌之下,情急扶向坛子口。稳住身体之后,下意识向里面看了一眼。
“呕…。”
他干呕几声,像弹簧一般迅速弹开来,脸色惨白的看着那坛子。
脑海中的一幕再也挥之不去。
一坛子的肉泥,上面爬满了白色蛆虫,不停地蠕动着,几只人手骨架直直的伸向他,发黑的油水看起来恶心无比,扑面而来的酸臭让他差点晕过去。
第六十八章 疤痕()
周浣坐在庭院里,脸色不太好。
瞎子和赵区区没理他,俩人正合计怎么处理这一坛子腐肉。
“搬哪儿?”她看着那半人高的坛子,心想里面到底是几具尸体堆堆积而成。
“隔壁吧”瞎子当机立断。
赵区区抬头,看了一眼瞎子,说道,“要不……搬到周婉那里?”
她不是一个好女孩,真的,她心眼小,喜欢报复,周婉得罪她算是得罪惨了,这辈子不分个高低上下你死我活她都不乐意。
瞎子咧嘴一笑,准备实施这个计划,周浣却忽然走了过来。
“等等。”他脸色惨白,目光却有些坚定,伸出颤抖的手,揭开那盖子。
赵区区与瞎子互相看了一眼,心说这孩子是不是有病,看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退后几步,瞎子护着她,两人静静的看着周浣再次探头看向坛子里面的东西。
手骨上已经爬满了蛆虫,但其长度形状,隐约可以看见这是一个女人的手指。
他心跳的厉害,退后几步,狠狠的踢向坛子。
“你疯了!”赵区区瞪大双眼,一瞬间想了许多,这坛子要是倒了这地方谁收拾住不下去了啊啊啊尼玛谁愿意整天对着一坨脏东西生活不行还是要早点换地!
瞎子未能及时制止,两人淡定的看着坛子稀里哗啦破了一地,至于那些黑黑黄黄白白的东西,当他们瞎了吧。
腐肉流的满地都是,呈红黑色,一些骨架在中间堆积曲折,周浣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木棍,将中间的骨架挑了起来,从房里提出两大桶水,狠狠的冲刷那骨架。
“把我哥洗澡水给用了。”赵区区挑眉,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骨架渐渐变得清晰,周浣蹲在地上,辨认了许久,从中挑出一截踝骨,仔细凝视。
瞎子眼睛一直散着光,与平时算命的瞎子无二,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当他聚精会神的看向某个东西时,目光很犀利。
“那踝骨似乎受过损伤。”
…………。
周浣认识坛子里的尸体,并且交情不浅。
赵区区从他的表情得出结论,随即跟瞎子商量转移阵地的事。
“我们得换地方。”她认真说道,“这事情不小,会有人来查。”
不管什么时候,宫里发生的命案,大都是阴谋下的牺牲品,有些牺牲品大白于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死的冤枉,但谁也不会可怜她,有些牺牲品藏匿于某个角落,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可能谁也不会去揭穿,后宫的战斗,残忍的无法想象。
但周浣这个样子,明显很不甘心。
所以这件事会捅出来,他们不想掺和,只有离开。
瞎子很赞同她的看法,进屋就准备带着赵尔尔撤。
……。
蓝衣少年目光有些呆滞,他望着地下的尸骨,眼里闪过泪光。
诚然如赵区区所猜想的那样,他的确认识这人,并且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是他的生母,一个异国公主。
……
所有人都知道大周傀儡小皇帝无能,政权只能放任给长公主周婉。
可谁知道,他的无能为力是从出身便开始的。
先帝只有一子一女,周婉的母亲据说是他的真爱,太宗后宫三千,独宠周婉之母,韩氏。而他的母亲,不过是先帝某次征战外族所获得的战利品,没有丝毫情爱可言。
后宫每个人的生存都步履维艰,特别是那个男人一直只爱一个人,还晾着他们其他人,整座皇宫内,只有一对秀恩爱的,其他全都是实际上的单身狗。
狗急了,当然得跳墙。
在某个月夜,某个大胆的妃子开始往太宗茶里下药,当然,不过是一般的**,处理好了,情趣还不小。可惜,太宗不领情,盛怒之下,一掌劈死那妃子,转身便去了韩氏的宫殿。
可路上,出了点波折。
这波折,便是他的母亲。
周浣是这波折里生出的皇子,太宗还是没杀他们母子俩。
而韩氏也大度的原谅了她的母亲,表示可以送她去太后身边伺候,周浣放在她手下养。
一分别便是许多年,而在他七岁那年,也是先帝垂垂老矣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清宁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过后,他便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九五至尊,接她回来。
他亲眼看见,他的母亲,面黄肌瘦坐在角落里,给人刷痰盂。她过得很不好,而且脚也受了伤,一跛一跛,与瘸子无二。
她的脚踝受了伤,是用铁丝勒得,并且已经伤到了骨头,据说是因为没有伺候好那个老妖婆而受的惩罚。
是了,在他眼里,清宁宫那位,不过是个老妖婆。
…………
这么些年,她的下落一直不明,直到踢开这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