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何时,他身上开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漆黑的夜空里,多了几分凉意。
山间的凉亭早已化为粉末,不远处有一处湖水,风微微吹过,湖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探头,搅动一池春水。
洁白的毛发已经划过他的脸庞,然后数十道伤痕乍现,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庞。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已经插入了数万道洁白的利箭。
整个人看上去,与死人无二。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脚边的土地已经染成红色。
越清辙站在白狐身侧,轻抚它颈侧的毛发。
时间缓慢的流逝,扎在周浣身上的毛发也缓慢的消失在众人眼前,不知那一瞬啊,忽然就看不见了。
脸上忽然一点冰凉。
是下雨了。
众人抬头。看向天际。无数的雨水倾天而来。
落下来的时候,却有些乱七八槽的叶子一头淋在脸上,有人拂过脸上的叶子。鼻尖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
这叶子,不知被水浸了多久。
越清辙也看见了天上忽如其来的水,但她知道,那并不是雨水。
水里有一条鱼儿。正快速的旋转。
一点水沫落在脸上,冰凉冰凉。她伸手摸向脸庞,却发现,手动不了。
大水倾盆落下的那一瞬间,早已经化成冰。
她被冰住了。
还有白狐。
那是一副多么美的冰雕啊。
红衣的绝色女子依靠在美丽的狐狸身旁。雪白的冰霜环绕在他们身侧。
许多人看呆了。
…………
梅先生身在演练场,心神已经被上方的战斗所吸引去了。
这就是这一届免考学生的实力吗?
不得不说,确实不错。
他赞赏的点了点头。再回头之际,午门处一阵波动。
有人来了!
梅先生整理好衣襟。端正的看向来人。
何所惜带着许忙忙出现在梅先生的眼前,刚刚站定,头顶上便落下一阵大水。
“怎么搞的!一来就下雨!”
他皱着眉头,开始整理自己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发型。
“你就是何所惜?”梅先生开始询问,目光肃然。
“是咧!”何所惜抬头,笑容满面,余光一瞥,看向远处的冰雕,大惊失色,“阿辙!”
空中的冰雕却是很显眼,许多人第一眼往往注意到的是白狐,对于何所惜来说,没有比越清辙更打眼的人或事了。
所以,他看着这场景,眼睛都红了。
“阿辙,怎么会这样?!”
万万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
梅先生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冰雕,目光带着几分诧异,随即说道,“你与她认识?”
何所惜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他只感觉心一阵一阵发慌,与其他人不同,他看到的不只是冰雕的美,他更担心越清辙的安危。
“阿辙!!!”他放声大喊,目光焦急。
一道声音穿破空山,带来些许回音。
冰雕里的女子却毫无反应。
………
……
周浣身上的伤口随着白狐的羽毛消失,渐渐回转。
他面色苍白,看着天空中的那座冰雕,目露嘲讽。
“横渔属水,你不知道吗?有水的地方它就死不了!”
后湖的水都让他抽干了,还不信干不掉她。
他轻轻吐了口气,站起身。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如玉石相撞,如冰山解封,如泉水叮咚。
叮咚。
白狐尾部上的冰块开始往下落。
空中的凉意更甚,白狐的尾巴露了出来,轻轻扫动,如同月色之下僧人扫地一般,冰块一块一块的落下。
乳白色的光晕照满了整个天空,那根美丽的尾巴摇曳在空中,婀娜多姿。
倏尔,在那尾巴的旁边,又生出了第二条尾巴。
不多时,两道卷曲动人的白尾在夜空中招展。
周浣愣了。
什么时候,狐狸有两条尾巴?
许多人都不能理解,然而再不能理解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那是天狐,天狐有七尾。”
………。。
白狐挣脱了冰块,呼啸而来,一道利爪狠很抓向他。
周浣肩膀一痛,半边肉耷拉而下。
他咬着牙,用手捂住,催动念力进行治疗。
然而,天狐的攻击并不止于此。
它快速的闪动跳跃,一个爪子就是一道剑,周浣再次受千道剑的攻击。
越清辙被冰冻的气息上道肺腑,落下来的一瞬间,忍不住擦了擦嘴角。
殷红的血丝在手背之上,很是打眼。
………
梅先生带着何所惜姗姗来迟。
刚一落地,何所惜便跑到了越清辙身旁,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越清辙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闪过一道亮光,说道,“你是,何所惜?”
何所惜差点感动哭。
女神居然记得他!
“是,我就是!”他点头如捣蒜,搀着越清辙就站起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大堆药瓶,挑选了两下,就将其中一个瓶子的丹药递给了她,“来,专治内伤。”
越清辙感激一笑。
远处凉亭之上,几道身影飘过,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问道,“你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战斗还未结束,何所惜送药的行为很不讲究。
梅先生在一旁看的也直皱眉。
想了想,还是上前解释道,“这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弟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轻视()
“参加一泓院考核的?”那人看向何所惜,带着几分打量。
梅先生沉吟一番,说道,“是我阵阁弟子,不过,也是一泓院考核人员之一。”
他的一番话迅速将何所惜划入了阵阁的地盘。
那人侧首,冷淡说道,“他如果过了我们一泓院的考核,便不属于阵阁,梅先生还请慎言。”
“……。”
两人的对话,何所惜听得云里雾里,索性将目光放回了越清辙身上,“你身体没事吧?”
越清辙面色苍白,嘴角边的鲜血凝成细长的血枷,看起来有些脆弱,他忍不住上前,出手搀扶。
一柄剑拦住了他的动作。
何所惜回望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冷冷的看着他。
“一泓院,霍琰。”年轻男子轻轻说道,眉宇间满是煞气。
何所惜皱着眉,拂开了挡住他手的剑,说道,“我是何所惜,你想干嘛?”
霍琰没有再说话,将目光放在了梅先生的身上,说道,“你可以走了。”
梅先生挑眉,“现在就考?”
“不然呢?”霍琰拔剑,蹭的一声剑响,那柄带着些许蓝光的剑尖就放在了何所惜的脖子上。
“你干嘛?!”何所惜大怒,推开指着自己的剑尖。
手指刚碰到剑身,指尖便被割出一个口子,何所惜愣愣的看着那道白口子,还没说出话,鲜血就顺着伤口往下流,他死死的摁着,气愤无比。冲着霍琰喊道,“你是不是有病?!”
霍琰皱眉,“你认输,或者痛快的战一场。”
如果按照平时的情况,何所惜肯定早就蔫不拉叽的说认输。
可…可越清辙在一旁呢。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何所惜一脸扭曲的看着霍琰,低声问道,“兄弟。你看。多少钱可以摆平?”
霍焰怔愣,肃然的面孔难得有些疑惑。
………。
凉亭之上。
周浣已经被白狐折腾的够呛,身上的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
但他对自己够狠。以血肉为引,使出剩余的念力,生生揪住天狐刚长出的新尾巴。
其力道刚猛,天狐的小眼睛已经被痛出两滴泪水了。
“我让你挠我!”他死死的扯住尾巴。转动着踉跄的步伐,将天狐往地上砸。
“砰。砰”
两声响之后,狐狸的身躯开始渐渐缩小,再也不见之前的威风。
他惨淡一笑,松开了手。
大喊。“越清辙。你的狐狸还要不要了?”
如之前推断的一样,天狐这时尚处于幼儿期,还未真正显现出战斗天赋。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迫自己生长,不亚于拔苗助长!
小狐狸躺在地上呜咽的叫了两声。便化作白光飞往越清辙这边。
周浣盘腿坐下,擦了擦满是血迹的脸,喃喃说道,“这畜生一定不知道打人不打脸这句话,老子过几天还要见人呢!”
………。
越清辙伸手接过天狐。
眸中掠过一丝疼惜,随即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清辙!”何所惜轻轻的喊了一声,目光复杂。
他一直是爱慕眼前这个女子的,爱慕她的一切,包括此时此刻顽强无比的战斗力,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心酸,他从来不知道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受伤,是这样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越清辙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与霍琰,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也好好打。”
何所惜在她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看着越清辙渐渐走远的身影。
他回过头,看着霍琰,问道,“你还没想好价格吗?”
“……”霍琰不解的看着他。
“三十万?四十万?哎,兄弟,你可不能坐地起价,就六十万两!好吧?”
霍琰忽然明白了何所惜说的意思了,他瞳孔一缩,勃然道,“怎可用阿堵之物来轻贱于我?!”
“我这不是在商量…。。啊啊,你干什么?”
霍琰满眼怒火,盯着他,举剑便刺来。
剑光清冽,剑意先出,何所惜额前长发碎成两截,缓缓飘落。
耳畔一阵凉飕飕的,何所惜冷汗一出,正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就见霍琰不屑的看着他,“也许我是选错对手了,我还以为今年每个免考的学生都如越清辙一般不可小觑,现在看来,院长也许错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一字出来,何所惜笑意冉冉的脸就僵了一下。
“只会谈钱的废物!你以为六十万两就值得我放下手中的剑吗?”
“……。”
“你将永远不知道战斗的可贵。”
“…。。”
霍琰冷冷一笑,再也不看他,默默将剑收了回来。
转身离去。
如此明显的轻视,令何所惜心有些钝痛,他无措的站在一旁,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女子。
……。。
越清辙的脸色很白,在夜色的衬托下如同一张白纸。
何所惜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变成这样,他只知道,有点难受,鼻子有些酸。
可能他来的太突兀,见到如此的战斗场景还未恢复过来。
便是这样,他才会下意识的逃避锋芒毕露的霍琰。
他开始给自己找理由。
可是下一刻,他看见那战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就想扇自己嘴巴子。
他们已经用尽气力了,却依旧靠着本能在战斗,一来一往之间,全是用生命再战斗。
可他呢?
他一心只是在逃避,甚至喜欢给自己找理由。
何所惜你还很弱,你不需要战斗,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
他看着那女子,生生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