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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嫣摇头,撕心裂肺地喊道“快走,快走!”,殷雪嫣抬头看那提刀的男人,他迈过殷正豪的尸体朝着她走来,陆夫人死死地抱住那男人的脚,哭喊着“嫣儿,快跑!”。殷雪嫣回过神来,转身便跑,眼泪和冰冷的雨水混作一团,她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要跑向哪里。脑子里唯一清醒记得的,是谢媛口中的刹钰令,殷雪嫣将戴在脖间的玉石扯下来死死地攥在手中。殷雪嫣知道,她不能去找尚天泽,不能向任何人求救,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然后听天由命。她本能地跑向的地方,竟是凤岳山的山洞,但是殷雪嫣很清楚,这里马上就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然而她却没有一点害怕死亡的来临。殷雪嫣想着,父母没有了,恐怕年幼的弟弟也已遭了毒手,她还有什么可害怕失去的,她已经没有再可以失去的了。
山洞里很黑,殷雪嫣凭着感觉找到了火石让这里亮堂一点,却无意中发现了玉枫当日手中携带的剑,她将刹钰令与剑穗上的玉佩调了包,然后将剑埋在了石床下面。
雨声依旧很大,却掩不住入洞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在雨里泡了太久,加之亲眼目睹了父亲惨遭毒手,殷雪嫣哆嗦着坐在石床上,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为什么?”殷雪嫣痛恨地看着面前笑容诡魅的谢媛,却控制不住眼泪。她恨不得将扑上去将她撕得粉碎。
“为什么?”谢媛阴阳怪气道,“因为他们罪有因得!难道姐姐忘了当日为什么出手相救,难道姐姐心里对妹妹十年之久的愧疚当真就在这几日烟消云散了?”说着,谢媛走过来蹲在了殷雪嫣面前。
“当年救你们母女于水深火热的是父亲,这些年许你安身立命的也是父亲。你以为这些年他当真觉得我整日与尚泽天早出晚归是为拜师学艺?你容貌虽有变化,左手臂的胎记却是变不了的。当年的事,是妖道妖言惑众,父亲他虽得众人敬重,却如何以一己之力与众人抗衡。”
“当年之事?”谢媛冷笑一声,站起来,怒道,“他既怜悯我们母女身世可怜而出手相救,又为何在生死关头被人言所畏,袖手旁观?”谢媛字字珠玑,却句句在理,竟让殷雪嫣无言以对,因为当日她也是今日谢媛这样的想法。
“不过,我倒是挺感谢他,也感谢你!”谢媛转过身又蹲在殷雪嫣面前,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杀气,却也再不是平日里的楚楚温柔。“若不是他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尝尽绝望,我怎会练就一副铁石心肠,若不是你将我安排在这里苟且偷生,我又怎会识得魑魅大人!”她起身背对着殷雪嫣,撑开双臂,似在做一场豪迈的咏唱。
魑魅大人?难道他就是玉枫口中的魑魅?殷雪嫣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杀父仇人。
“你早就认得他?”殷雪嫣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看着谢媛问道。
“诧异吗?哦对,既然姐姐想知道,那妹妹也不相瞒!我与魑魅大人四年前就已是合作伙伴,他答应我替我娘讨回公道,作为回报,我将自己作为贡品献给他,也帮他找寻新鲜的贡品!”说着,她转过身看着殷雪嫣。谢媛说这些的时候显得那么淡定从容,与平日里那个温柔而懦弱的她,简直十万八千里。却是一向胆大的殷雪嫣,听了她的这一翻话,浑身的鸡皮疙瘩。
“贡…品?”殷雪嫣将信将疑,又惊又怕,声音都是颤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姐姐,作为姐妹,妹妹奉劝你一句,你救的那个活死人玉枫今已被魑魅大人身首异处,你就乖乖地将那刹钰令交出来,或许还可捡回一条命。哦,再过几日就是俊儿三岁的生辰了吧,这生辰若变成忌日…倒也是有趣的很,你说呢姐姐?”。说着,谢媛从殷雪嫣面前慢慢站起来背过身去,殷雪嫣不可思议的目光跟着她移动着。她自然知道,往日山中但凡长得艳丽的蘑菇,都是越美的毒性越是强,却不知面前长相如此温婉的谢媛,生就的,竟是两副面孔,心肠却也是这般歹毒。若非亲眼所见,殷雪嫣又怎会相信与自己姐妹相称十几载的人,陈腐竟如此深,这她在戏本子里都不曾看过。人的这双眼睛,看得清世态炎凉,却看不透人心笸测。只是她却有点庆幸,至少弟弟尚在人世,却又担心这是谢媛与那魑魅为得到刹钰令策划的阴谋。
“刹钰令给你可以,但是要在我到俊儿安然无恙之后,再说,你要的东西,现也不在我身上!”。殷雪嫣心理清楚,这不过是为了保证刹钰令在山洞里暂时的安全,更是为了弟弟的安危而想出的权宜之计。谢媛他们定是不信她的,只是他们清楚,无论她耍何种花样,终究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这一点殷雪嫣倒是与他们达成共识。她随他们下了山,然而,他们还未至医馆,却只见得医馆火光冲天。
同行的魑魅与谢媛二人同殷雪嫣一样惊讶。殷雪嫣冲开门口观状的人们,却被一只手拉住。是尚天泽,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惊慌地拉着她问怎么回事,问她的父母呢,俊儿呢,殷雪嫣才缓过神来。对,俊儿,俊儿还在屋里。殷雪嫣不顾一切冲向火海,这时从正厅冲出几位男子,他们都是昔日在医馆帮忙的人,配药的师傅怀抱着俊儿。
“恐是吸入了烟尘,但是小姐别担心,我已替小公子诊过脉,并无大碍。”那师傅说着,将怀中的孩子交到殷雪嫣怀中。
殷雪嫣抱着年幼的弟弟,将脸埋在他身上的毯子里。谢媛却冲过来将那孩子从殷雪嫣怀里抢了去。
“我会给你你要的东西,你将弟弟还给我好不好?”殷雪嫣哀求道,将玉佩递与谢媛。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媛,你在干什么?”尚天泽站过来拉着谢媛问她。眼神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解。
“少管闲事!”谢媛甩开尚天泽,冷言道,她伸手接过殷雪嫣手中的玉佩。
“没想到啊,这威震江湖的刹钰令却只是一块上好的玉佩!这世间事,还真的是…无法想象。你说是吗,姐姐?”谢媛带着胜利得意地微笑冲殷雪嫣道。
“是啊,就像我没想到真心实意相待十余载的姐妹,却是只披着人皮的狼!我既已将你所要之物交于你,现在你也该将俊儿还于我了吧?”殷雪嫣瞪着谢媛愤恨道。
“那可不行,这刹钰令只有你与那命归西天的玉枫见过,我可不能保证你是不是在蒙我们。看来,还得劳烦姐姐与我们一块儿去验证一下。你放心,若这刹钰令是真的,我和魑魅大人定不会为难于你。”谢媛都能狠下心来害她家破人亡,殷雪嫣自然知道谢媛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不知她不肯放她走竟是因为这刹钰令。这刹钰令究竟是何物,竟惹得玉枫为了它丢了性命,又惹得谢媛不惜为此对自己的父母下此毒手?殷雪嫣心中有疑,却不明所以。
“如何验证?”殷雪嫣沉稳道,心里却惴惴不安。
“去了不就知道了!”谢媛说完抱着尚在睡梦中的孩子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与魑魅径自走了。殷雪嫣知道自己没得选,只能顺从地跟在他们身后。尚天泽拉住她,她只悄声告诉他两个字“石床”。
身后的人们不明所以,却对殷正豪这位养女的行为傻了眼,有说狼心狗肺的,有说不得好死的,却都议论纷纷。
第五章 巧取豪夺()
这谢媛与魑魅带殷雪嫣来的不是别处,正是玉枫口中的锦寰宫。
殷雪嫣跟着他们行了五日的路方到驿孤城,入了锦寰宫的门,谢媛便教人将殷雪嫣看起来,抱着殷俊和那魑魅径自去了。折腾这么久,不知道何时殷雪嫣竟睡着了。梦里都是这十三年,她与谢媛还有尚天泽偷偷入凤岳山祭奠谢姨娘,在山上捕小兽烤来吃,给谢媛过生辰…
“你是不想要他活了吗,竟敢骗我们!”谢媛气急败坏的质问声将殷雪嫣从梦中拉回现实。她当然知道谢媛说的,是何意。
谢媛手放在殷俊的脖间“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谁让你那狠心的姐姐不肯救你呢!”她目光阴毒地看向瘫坐地上的殷雪嫣,嘴角带着上扬着。
“在石床下面”殷雪嫣开口道,心里也希望尚天泽尚未将剑取走,她要救弟弟。
“什么?”谢媛收了手看着她道。
“真的刹钰令,在山洞里的石床下,我将它与玉枫剑穗上的玉佩调换了!”殷雪嫣低头哽咽道。
“魑魅大人,这玉佩的确是玉枫之物,属下虽无幸见得刹钰令,却有幸在玉锦寰生辰之日见得那玉枫,这玉佩的确是他佩戴之物”讲这话的是一个独眼的男人。
“即是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魑魅听了那独眼人的话,喝道。那人便带一干人随即出了锦寰宫直奔凤岳山而去…谢媛将殷雪嫣姐弟俩关在一起,锦寰宫上下灯火通明…
“什么,没找到?”
魑魅一脚破门而入,殷俊吓得躲进殷雪嫣怀中。“俊儿不怕,有姐姐在”殷雪嫣虽心里充满恐惧,却在年幼的弟弟面前装做很淡定。
“殷雪嫣,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谢媛说着,动作身边的人将弟弟从殷雪嫣怀中抢将过去。
“俊儿俊儿”殷雪嫣哭着朝谢媛爬过去,却被魑魅用刀架住脖子。
殷雪嫣流着泪瞪着魑魅,“你们可以不信,但是我所言句句属实,那刹钰令于我有何用,要我搭上家破人亡的代价,和年幼的弟弟。”
“魑魅大人,她确实没有说谎,属下带人去的时候,却被人捷足先登了!”独眼人道。
魑魅收起刀,殷雪嫣顿时瘫坐在地上,只是她心里却清楚,是尚天泽拿走了剑。
“那玉枫以为没有了刹钰令,本尊就拿锦寰宫没法了吗?没有它,本尊照样统帅锦寰宫。”魑魅喝道。
“但是大人,锦寰宫向来只认刹钰令,就是玉锦寰,没有刹钰令,能号令的,也只是那几个分宫的首领,他们可都是他昔日的心腹。锦寰宫数万的死侍,也只听各分宫首领的号令。”独眼人继续解释。
“玉锦寰竟为了一个玉枫从此隐匿江湖,将他们弃之如敝履,也配不起他们的忠心。你且去告诉他们,若能为我所用,他们还是各分宫首领,若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是祸患,尽数除去便可!”魑魅气急败坏地命令那独眼人道。
“大人,不可!”谢媛拦住那独眼人,对魑魅道。
“嗯?有何不可?”魑魅转身反问。
“大人您想啊,那些个分宫头领即是玉锦寰的心腹,虽玉锦寰今已弃之不顾,却不能肯定他们如此便背叛昔日的主人。若不然,您就算将他们除掉,难免他们手下的人没有忠心不二之人,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大人杀了他们的头领,难免他们不会为首领报仇而反将起来,如今我们不明形式,若真如此,那终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溃败结果,大人若再培植势力,岂不耗时耗势,不划算。”谢媛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追根究底的给魑魅分析。
魑魅对谢媛的分析很是赞同,便点头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大人何不派玉钦大人先去摸个底。他是锦寰宫里的人,又是分宫首领,派他去与各分宫首领商谈此事,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