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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严格说起来,这片曾经与君岛万石园并列齐名的万竹园其实是有主之地。傅先生在世时,也是所学庞杂,不但是出身道门,而且还身兼天机阁阁主和白莲教教主两职,后来他分别收了两个徒弟,蓝玉得了他的天机阁,唐圣月得了他的白莲教,所以两人虽然不是同门同派,但仍是按照入门先后以师兄师妹相称。后来蓝玉又娶了唐圣月的堂妹唐锦绣,两人的关系更是越发亲厚。
定鼎一战之后,傅先生身死,白莲教大败,正所谓成王败寇,白莲教如剑宗那般倾覆已成定局,幸而有当时贵为大齐朝廷二号人物的蓝玉多有出手相助,帮助唐圣月重整白莲教,所以唐圣月投桃报李,在两人“分家”时,便将这片傅先生在生前的居住之地转送给了蓝玉,只是蓝玉久在帝都为相,不曾前去,直到君岛之战,蓝玉觅地修养疗伤,也是打算颐养天年,这才去了这处万亩竹林。
真正主人回家了,鸠占鹊巢的赵廷湖自然只能灰溜溜地滚蛋。按照先前白沐所说,这家伙竟是不知怎么拜入了鬼王宫的门下,而且还颇受重视,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地仙三重楼的境界,无论是放到哪个门派,都是未来的扛鼎人物,毕竟像徐北游这种个例,终究还是极少数,并且难以复制。
就拿徐北游眼前的白沐来说,三十岁入鬼仙境界,四十岁入地仙境界,如果运气好,再有些机缘,可能在花甲之年迈过地仙境界的门槛,至于门槛之后的十八楼之高,那就是有心无力了,而赵廷湖的花甲之年?最少也在地仙十二楼境界之上,甚至地仙十六楼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差距。
不得不说,徐北游已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有些晦气,但又不得不想的问题。
在碧罗湖之畔,秋思说他一人即是半个剑宗,听着很霸气,可如果他不在人世了呢?飞升也好,身死也罢,总之是不在人世了,那剑宗该怎么办?
如今的徐北游高居“三圣”之列,若是单打独斗,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敢说有十成把握可以杀他,可摩轮寺一战已经说明,哪个宗门都有其底蕴,若不是秋思最后关头“反水”,徐北游恐怕就要栽在大雪山下,更何况这还仅仅只是摩轮寺而已,若是换成底蕴更为深厚的中途佛门呢?徐北游岂不是有死无生。
所以徐北游不得不年纪轻轻就开始考虑身后之事,虽然现在剑宗有三大长老,就算他不在了,也能勉强支撑,但三名女子毕竟都是上了岁数的,接下来呢?只有吴虞和李神通,反观剑宗的敌人,一个萧殊,一个赵廷湖,都是有望在未来支撑门户的扛鼎人物,更何况还有一个有望成为下一个天下第一人的齐仙云。
徐北游此时在想,要不要提前把一些苗头扼杀在萌芽中?就像当年的萧煜,如果他狠心一些,不顾什么青史名声,也不顾什么兄弟之情,直接将萧瑾杀死,那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
虽说如今的徐北游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心想做人上人的年轻人,但他还是剑宗宗主,必然要为剑宗的日后考虑,更何况萧煜和萧瑾是兄弟,萧煜愿意以德报怨,容忍这个异母弟弟,他和赵廷湖可不是兄弟,反倒是先前还有过一段仇怨。
徐北游轻声低语道:“萧元婴,赵廷湖。”
一个是要带回帝都的,一个是要斩草除根的。
比起杀穿南疆或是攻打摩轮寺,真是简单太多了白沐没有听到徐北游的轻声自语,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还请宗主示下。”
徐北游从青石上起身,“你们原来应该怎样就继续怎样,秦长老在哪?”
白沐回答道:“回禀宗主,秦长老曾经传下命令,要我们在三天后到百里之外的十八里镇汇合。”
徐北游嗯了一声,没有多想什么,区区两名地仙修士,想来还不至于让秦穆绵束手无策才是,毕竟这位秦姨当年也是仅次于秋叶的人物,就算后来有点不思进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随意挑衅的。所以燕州这地方,用不着他过多操心,他只要把小姨子带回帝都,顺手再把那个曾经跟自己齐名的卧虎除掉,此行圆满。
下一刻,徐北游整个人化作长虹拔地而起,直接往那个小镇而去。
百里的距离,对于化虹而行的徐北游而言,不过是片刻之间,很快那座小镇便出现在徐北游的视线中。
一座本该是烟火袅袅的镇子,不过出乎徐北游的意料之外,此时这里却再无半点往日里的平静,反而是血腥遍地。
在这片血腥之上,还有许多人正在厮杀,有远道而来的剑宗弟子,也有燕州本地的地头蛇。
众多剑宗弟子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秦穆绵的命令就是让众多剑宗弟子在此集合,不过如今看来,却是出了一些意外,大批燕州本地修士也被吸引过来,或者是早就埋伏在此地,双方自然而然地展开了厮杀,而且看这架势,两边还不断有援军赶到,竟是要在这里形成一锤定音的决战之势。
不过双方的地仙修士都还未赶到这里,最起码徐北游没有见到秦穆绵的踪迹,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地仙修士的踪迹。
徐北游想了想,伸出五指虚握一下。
然后在他的手中出现一剑,剑身如血,氤氲着一股几乎化解不开的血煞之气。
不是先前的殊归,而是杀意最重的赤练。
也是最不挑食的一剑。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久不饮血今开锋()
徐北游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没用所谓的剑仙神通,只是手提赤练朝镇子走去,一步一剑杀一人。
就像小湖小泊里来了一条走江大蛟,张口一吞,便吃掉满湖鱼虾。
当徐北游步入小镇之后,原本还与剑宗弟子们势均力敌的江湖散修已经是溃不成军,纷纷逃离此地,只恨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一场厮杀大战,就此落下帷幕。
不过对于徐北游而言,却发现许多其他意味,似乎这燕州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平静,表面上偶有波澜,实则已经是暗流汹涌。
秦穆绵去哪了?
以她的性子,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无动于衷。
既然十八里镇都出了如此大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秦穆绵本人遭遇了更大的麻烦?
毕竟当初慕容玄阴都能在江都撞了个头破血流,剑宗在别人的地盘上遭遇挫折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徐北游突然看到远处一个背负剑匣的瘦弱身影,犹豫了一下,身形一闪而逝。下一刻,那个身影似乎是灵犀所致,立刻停下脚步,然后就看到徐北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原本还有几分冷面美人风范的女子立刻破功,下意识地双手捏住衣角,双眼微红地喊道:“公子。”
徐北游为世人所知的名头很多,诸如徐公子、徐宗主、小阁老、帝婿、平虏大将军等等,亲近之人则多会称呼他的表字南归,唯一坚持称呼公子的只有宋官官。
当年徐北游还一文不名时,就连剑气凌空堂的绝大部分剑师都不愿认他这个少主,唯有在剑气凌空堂中排名最末的宋官官愿意称呼他一声公子,主仆两人也算是曾经生死与共,所以徐北游在发迹得势之后,宋官官在剑宗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不但掌有剑气凌空堂的实权,而且还得了上官青虹的传承,被剑宗中人视为有望在几十年后接替三大长老位置之一的人选。
这次燕州之行,宋官官身为剑气凌空堂中的话事人之一,自然责无旁贷地随行,这次在十八里镇汇合,也是由她率先抵达,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大批燕州修士在此埋伏,双方激战,她身先士卒,此时几乎是浑身浴血,不说身上衣衫和手中三尺,就是脸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与杀人不沾血的徐北游自然是天上地下。
徐北游帮她轻轻抹去粘在脸颊血迹上的一缕发丝,问道:“没事吧?”
宋官官的脸色微红,赧颜道:“没事,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
徐北游稍稍环顾四周,入眼尽是鲜血伏尸,摇头道:“恐怕不是乌合之众那么简单,燕州虽然谈不上天子脚下,但也距离帝都不远,这些人明知道剑宗入主燕州是萧知南的意思,还敢如此行事,恐怕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宋官官脸色微变,“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徐北游点了点头,“一个沈庚,一个练飞月,敢跟堂堂太妃掰手腕?就算他们能联手击败秦姨,那又能如何?不说我这个剑宗宗主,咱们剑宗可还是有一位大长老冰尘,同样是十八楼境界剑仙,就算我在江南脱不开身,只要冰尘亲临燕州,就凭两个地仙修士,无疑是自寻死路。”
宋官官乃是聪慧之人,立刻明白徐北游话中所指,“公子是说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而且这个撑腰之人完全有底气面对一位十八楼境界的剑仙,难道是道门吗?”
徐北游轻声道:“不怕十八楼剑仙的宗门不少,三教九流都可以做到,可那都是在自己地盘上,能在别人地盘上还有如此底气的,无非是道门、佛门、儒门、玄教。儒门历经大变,八大先生面不和心更不和,几乎是一盘散沙,玄教因为教主慕容玄阴之故,也不比往昔,这两家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无非的佛道两家,道门如今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江南,若有什么对付十八楼境界的手段,早该用到我的身上,没有道理会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地跑到燕州来耍弄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
徐北游轻轻叹息一声,“那就只有一个佛门了。”
其实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天下宗门并非一味关起门来求长生,毕竟真正能够证道长生的不过寥寥数人,诸如秋叶或者完颜北月,所以才会一人枯坐玄都,另外一人在大梁城画地为牢,等闲不会现世。至于其他人,既然求不得长生,更难以证道飞升,那就只能在俗世中打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看似超然世外的宗门也不能免俗,所以才会有了当年扶龙大郑的剑宗和从龙萧煜的道门。如今亦是如此,道门为自身之谋求,与魏王萧瑾合谋,萨满教随林寒出征,剑宗同样是为了自身利益,站在了大齐朝廷这一边。
位居东北三州的佛门,历来就与牧氏交好,上代佛门方丈牧观更是出身于牧氏,如今东北牧氏连同萧瑾、林寒一起起兵反齐,扶持牧氏多年的佛门没有道理无动于衷。
也只有佛门才会给沈庚、练飞月二人如此大的底气,就是明知如今的剑宗有两位十八楼剑仙也丝毫不惧。
宋官官忧心忡忡道:“如果真是佛门,那事情就复杂了。毕竟佛门和道门齐名,道门这段时间里折损严重,数位大真人被公子斩于剑下,已经是伤筋动骨,反倒是佛门在这段时间中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就算先前比不上号称三十位大真人的道门,此时也已经相差无多,更何况佛道联手也不是常事,当年如日中天的玄教就是惨败于佛道联手,如今我们剑宗已经对上道门,若是再招惹佛门,就算剑宗今非昔比,恐怕也要步当年玄教的后尘。”
徐北游笑着打断她道:“那也未必,道门想要一个千秋万代,做了这么多年老二的佛门肯定不会甘心,所以他们不会助道门一臂之力,我们也不必担心,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