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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二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双手死死抓着地面。以至在被人向后拖曳时,十根纤美的手指弄得血肉模糊,而那张迷惑众生的脸也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
黑暗中的人没有一丝恻隐,依旧指着那裂开一道缝隙的大门吼道:“拉下去!”
“慢!”一声洪亮的吼声随即响起,那声音来自门口。
一双粗糙的大手用力推开两扇大门,金色的光辉将那人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被拖长的人影覆盖了夜二和三个黑影的身体,一直连绵到黑暗中的人的脚下。然而只是脚下而已,再近一分,却被无限的黑暗吞噬了。
“贺兰广清……”黑暗中的人嘴角划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他这戏谑一笑,却又不知包含着多少诡诈。
“你不能杀她。”被称作贺兰广清的人影淡淡地说,然而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根儿里挤出来的,那是恨吗?
“呵呵,我不能杀她。”黑暗中的男人拍手冷笑,忽然用手一指贺兰广清低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贺兰广清一步一步地走出金色的光芒,走到夜二身旁。这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满头银发略微有些清瘦的男子,整个人如雪雾一般纯净和冷漠。虽然长长的银发轻垂在他的两肩,但那容颜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双眸中依稀闪烁着淡淡的怒意:“因为我会帮你带回那两个人!”
“阿弟!不要啊!”夜二拼命挣开按着自己的手,一把抱住贺兰广清的双腿,扭头看向黑暗中的人颤声说道:“主人,您杀了我吧!我阿弟还小,他不能……”
“小?呵呵……”黑暗中的人冷冷笑道:“你不是已经让他成为男人了吗?既然是男人了,那他就没甚么不能做的。不是吗?贺兰广清……”
贺兰广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帘低垂看向夜二,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擦出了某种悔恨和伤痛。夜二好像被刺痛了什么抱着贺兰广清的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她无力瘫坐在地上,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到底是亲姐弟,就是情深异常。”黑暗中的人故意把“亲姐弟”咬得很重,似乎在强调着甚么,他的目光在眼前这对男女的身上扫视很久后,才幽幽说道:“怎么样,贺兰广清想不想救你姐姐一命?”
贺兰广清微微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黑暗,一字一顿地说:“我—答—应—你!”
“很好。”黑暗中的人得意地点了点,他早就料到贺兰广清会这么回答。看来这场戏,他没有白花功夫。夜二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可她的弟弟却是个“可造之才”。他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这对姐弟也该回报他了,现在就是回本和收利息的最好时机。
黑暗中缓缓竖起一根手指,指向贺兰广清。
“你的目标是荒原以西的荒原上的两个人,一个叫刘龙枪,另一个叫萧逸。不过你别以为这次任务会很容易完成。这两个人身边有两个狠角色,一个是受过特种训练的特种兵,另一个是唐门中人。唐门虽然在湘西势力庞大,但此次行动无须顾及他们。记住!我要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要的人带回来,我要活的!至于那两个蹩脚的家伙,生—死—无—论!”黑暗中人把“生死无论”四个字咬得很紧,露在黑暗外的手五指缓缓握紧,指间立刻发出“咯咯”,那便是杀气!
“还有……”黑暗中的人又竖起一根手指缓缓说道:“据最新消息,我们的新盟友已经进入湘西境内,不日便会进入荒原,你和慕容雪去接应一下。不得有失!”
“是!”贺兰广清咬牙应道,双目中闪出丝丝寒意。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姐姐我会好好照顾的,尽管放心。”黑暗中响起一阵冷笑,冲刚才按着夜二的三条黑影一挥手。
三条黑影听话地跳回黑暗中,石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贺兰广清面对着黑暗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夜二。用袖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阿姐,等我回来。”
夜二泪眼迷离地望着贺兰广清似要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却不知为何生生卡在喉咙上,又随着泪水咽下了肝肠。她黯然地摇了摇头,无力扑进了贺兰广清的怀中,双臂如青藤一般缠绕住男子的腰。
“阿弟,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如果我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贺兰广清没有回答,只是那双冷漠的眸子中忽然迸发出一丝激情。只见他双臂一挥,雪白的长袍猎猎扬起,裹住了夜二的身体。在一片黑暗中,这一点雪白仿佛在燃烧着。雪白之下的两个身体慢慢拥紧,十指交错,那两片唇便暗暗吻了上去,可唇齿交汇间却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
注:
“贺兰”一姓源出自古氏北方鲜卑族姓氏,鲜卑族人世代居住贺兰山,以山名为氏。据《泾阳图经》载:“贺兰山,在县西九十三里,山上多有白草,遥望青白如驳,北人呼驳马为贺兰,鲜卑族等类多依山谷名为氏族之姓,称为贺兰氏。今贺兰姓者,皆因此山名。”
后据《魏书?官氏志》等所载:“南北朝时后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实行汉化,将鲜卑族复姓贺兰氏、贺拔氏、贺狄氏、贺赖氏、贺敦氏皆改为汉字单姓贺氏。是为河南贺氏。”
又据《晋书、北狄匈奴传》载:“西晋太康五至八年(284…287年),由北迁内地的匈奴人约有十几万人。‘十九种,皆有部落,不相杂错。’此十九种匈奴部落中,有一种叫‘贺赖部。’盖内入者为贺赖氏,留北方者为贺兰氏。兰(赖)语转耳。”
第十五章 我是鬼?
第十五章 我是鬼?
日至晌午,荒原之上烈日炎炎,野草滚着阵阵热浪扑面吹来。
沈牟白一动不动地站在土路上盯着唐四老人施针,我真搞不懂是不是当过特种兵的人都有一种受虐倾向,这么大热的天竟然还能笔直站上六七个小时,这家伙真不知道是不是人来的。
当然除了沈牟白以外,还有唐四老人也是一副雷打不动地捏着那根银针一点一点在男人颈三寸处刺入又拔出,随着老人的银针抽动,那个只剩半条命的男人脸上开始一点点泛起红润。看来这银针刺穴果真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就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针就直奔死穴而去,一般人还真是不敢尝试,稍有不慎那就要立刻去阎王殿报道了,当然就算被救活了,依唐四老人所说也要短十年的阳寿,因为这救命绝招对身体是极大的损害。
良久后,只见蹲在地上的唐四老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冷汗扭头对我们说道:“活了。”
说完,老人两眼一翻,手中银针落地,身体颓然倒地。
我和沈牟白见势不好,赶忙上去扶起唐四老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口,折腾了半天,老人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只是目光中已满是疲惫。我抱着唐四老人心说多亏救得及时,不然救活一个又得搭进一个去。
沈牟白松开托着唐四老人的双手对我说:“你先照顾大叔,我去看看那个人。”
我点点头,双臂用力把老人搂得更紧。不知是唐四老人太过虚弱还是怎么地,他微微睁开的双眼忽然闪出了一些泪花,苍老的手挣扎着抬起摸向我的脸颊。我顿时不知所措地看着老人,也不敢动弹。
唐四老人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而且还在微微颤抖。
“修儿,我的儿啊……”说完,唐四老人顿时老泪纵横,在我的怀中放声痛哭。
修儿?
我的儿?
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茫然地看着老人,难道这“修儿”是唐四老人的儿女,从字上看应该是个男的。见唐四老人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哭得这么伤心,我也不忍心推开他。想一想,老人常年在外面赶尸,儿女不在身边,今晚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老人心中孤独悲凉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能是刚才操劳过度让老人出现了幻觉吧,以至于把我当成了他的儿子。
想到此处,我当下心一软,接着又想起老人几次的救命之恩,双手便用力将老人抱紧伏在他耳边低声唤道:“爹,修儿在这儿呢,您老别哭了。”
没想到我这一唤反而让唐四老人哭声更大,他双手在我后背轻轻捶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爹啊。爹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啊……想得爹肝肠寸断啊……”
我的眼眶也湿润了,心下也想起了远在北京的父母。现在自己身在湘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给他们尽孝,又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不孝行径,心里顿时苦涩难言。再看看怀中老泪纵横的唐四老人,当下把牙一咬,既然都装儿子了,那就装到底吧!
“爹,修儿再也不离开您老了,以后天天陪着您,守着您,尽人子之孝……”我说得情真意切,也是泪如雨下,当然这也是有感而发,不算什么虚情假意。
唐四老人把头用力地抵在我的胸口,哭声依旧不止,一双粗糙枯槁的老手在我的后背颤抖着抚摸,不再言语。
安抚下唐四老人,我看向沈牟白。这个家伙正用手绢在那个男人脸上的泥土和嘴角的污秽东西,沈牟白的动作很慢,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时而扭过头看我这边。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又又下意识地拉开。
“娘的……”沈牟白怀中的那个男人忽然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注视着那张被沈牟白擦得渐渐干净的脸,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再加上刚才那个家伙发出的呻吟声,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刘龙枪?
隔着沈牟白消瘦的后背,我探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淡淡的眉毛,宽宽的脸,稀疏的头发,下巴上一层青虚虚的胡子茬儿。虽然脸上泛着蜡黄色,一看就知道遭了不少罪,可圆滚滚的身体仍旧是一副地主老财的丑恶模样。
这个男人不是刘龙枪还能是谁!刚才光顾着救人了,再加上他被沈牟白和唐四老人围着,我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我指着那家伙喊道:“刘……刘龙枪!”
沈牟白猛然回头看向我,又看了看怀中的人问道:“你说他就是刘龙枪!”
刚才在树林外,我已经把过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沈牟白,当然也包括如何认识的刘龙枪。这个家伙可是把我带往厄运的一个重要角色。
我点点头。
刘龙枪在沈牟白怀里抽搐了一下,那双适才还混沌不堪的眼中竟然有了些神采,他张了张嘴巴嘶哑着问了一句:“老子这是在哪儿?”
沈牟白说:“在湘西。”
刘龙枪哆嗦了一下,双眸中闪出惊恐,他整张脸开始扭曲。
“湘……湘……湘西!嘿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我看着刘龙枪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问沈牟白:“嘿!你不是说这家伙神经不正常吗?可我看他挺正常的呀?”
沈牟白也诧异地说:“不是,原先他是不正常啊!难不成他被这一吓愣给吓好了?”
我心说正常人都能给吓疯的事,说不定还真能把疯子给吓明白喽。
这时,我怀里的唐四老人忽然缓缓推开我,他坐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我来看看……”
唐四老人挣扎着站起身,我上去要扶他,却被他有意无意挡开,然后他蹒跚地走到刘龙枪身旁。他蹲下身,左手抓起刘龙枪的手腕,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脉门上切了一会儿,又伸手在刘龙枪身上各个穴位按了按,才缓缓地说:“脉序中正,体态安和,这小子不光没事儿,而且肾虚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