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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因站立不稳而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面上以及墙面上那一个个孔洞之中,全部发出‘嚓’的一声金属摩擦之响,随即便从那些孔洞之中探出来一根根碧幽幽的箭头,每一根箭头都冒出来大约5厘米的长度,随着我身子的摇晃而上下沉浮,似乎我的双脚只要离开地面,那些飞箭就会激射而出。而依照这些箭头所覆盖的面积,估计就连苍蝇也是飞不出去的。
就在我板正身子的那一瞬间,耳听得身后传来‘呼’的一响,仿佛是衣襟迎风响动的声音。我连忙站稳脚跟回头看去,就见大胡子正腾在半空向后飞跃,同时口中颇显焦急地大声喊道:“千万别乱动!是机关!”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我前行之际,大胡子始终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意在防止我遇到不测之时难以自保。但我们俩却万万没有想到,我最终还是因疏忽大意触发了机关,幸好大胡子反应迅速,千钧一发之际跳出了箭弩的包围圈,不然的话,他的脚底势必要被穿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大胡子刚一落地就冲到了那些箭头的旁边,他趴低身子在上面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用鼻子闻了几下,抬起头来表情凝重地沉声说道:“是毒箭。”
这一点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从那些箭头上格外扎眼的幽幽绿光,以及不时传来的阵阵腥气就可以大致判定,这些箭头上必定都染有剧毒。尽管不能确定时隔千年之后,这些毒药的药性还是否有效,但这种性命关天的大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又怎敢拿命来试验这些箭头到底有毒没毒?
众人见我身陷毒箭的包围,谁都没敢再多说什么,就连季玟慧也是紧咬着下嘴唇不敢出声。我知道她是怕我分心之后精神不够集中,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当场丧命,即便那些箭头上没有毒药,光是这数以千计的箭弩就足够把我射成筛子的了,还何劳什么毒药再来发挥作用。
此时大胡子正用手轻轻捏动着一根毒箭,想试试能不能将其从孔洞中硬拔出来。可是他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听地面上那些毒箭同时发出‘咔啦啦’的响声,全部箭头不停地拼命颤动,似乎这就要激射而出一般。
我和大胡子都被吓了一跳,季玟慧更是双眼含泪,差一点就哭出了声来。大胡子见状连忙撒手,盯着毒箭愁眉紧锁,一脸严肃的表情更加使我心情沉重。
过了片刻,我极度紧张的心情逐渐地平和了一些,于是我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处境。
眼下我位于那道暗门的正前方,距离那两根铜棍仅半米左右。而我的脚下则是一块圆形石板,面积约有两米上下,此时已被我踩得下沉了寸许。
看来这些毒箭的机关就是这个石板,只要有超过数十斤的外力介入,它便会立即下沉,那些毒箭也会因此激活弹出。如果我的双脚离开地面,全部毒箭势必会飞射而出,如此一来,无论我是躺是卧,是前纵还是后跃,都无法逃出两个方向的上千只毒箭。再加上这些毒箭上沾有剧毒,怕是擦破点皮就会一命呜呼,想要逃离此地恐怕真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但既然是机关就应该有破解之法,我忽然想起那铜像的怪异手势,隐约觉得这两者间定有关联,如果那手势暗指的就是破解之法,那眼下唯一能触及到的事物,也只有我面前的这两根青铜细棍了。
我尽量地稳住双脚,将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公分凝目看去,只见那铜棍的下面确实有一排半米来长的凹槽,而那铜棍的根部正好是探进了凹槽的里面,这显然是一个可以上下推拉的推臂,如果不是开启暗门用的,那必然就是撤销这些毒箭的唯一机括。
这一线索的发现当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我连忙眯起眼睛,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那个凹槽的每一个细节。随后我便发现,在凹槽的边缘画着一道道距离均等的刻痕,就好像是自动挡汽车的档位一般。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铜棍无论是向上推还是向下推,都应该与那些刻痕暗暗契合,就和升降档位一般无二。
此时我再次抬起头望向那尊铜像的双手,那个怪异手势的真正含义已经了然于胸。上三下四,这不正是说,一边的档位向上推动三格,另一边的档位则向下推动四格嘛!
然而更加头疼的难题也随之而来,铜像的左手向上竖起三根手指,右手是四根手指指向地面,这就是说,左边的铜棍向上三格,右边的铜棍向下四格,可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如今我和铜像相当于对面而立,我们两者间的左右方向完全是相反的,是按他的方向来确定铜棍的左右?还是按照我的方向判定?一时间我急得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要知道,只要方向选错,我便再无生还的可能,势必要以刺猬的形态死在这里了。
在我独自斟酌的期间,大胡子早已和王子商量了几套对策,但可行者寥寥,全都因那灵敏的机关而徒然作废,只得盯着那些毒箭苦苦思索,但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子见我半天呆在那里没有说话,还以为我被眼前的困境给吓傻了,于是他提声对我叫道:“老谢,你别着急,我这就想辙把你弄出来!”话语中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调,生怕我听出他情绪中的起伏。但那颤抖的嗓音却难以掩饰,一种担忧和焦急早已显露了出来。
我不愿让他们太过为我担心,于是我指了指头上的那尊雕像,微笑说道:“甭急,我已经想明白了,那手势表达的上三下四,就是关闭这个机关的暗示。等我研究一下,我估计我能把它关掉。”
话音刚落,季玟慧的身子便猛然一震,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惊慌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但一时又不敢哭出声来。随后她呜咽着颤声说道:“你……你先别乱动,这左边和右边……是怎么分的?”
我顿感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虽说我的确是不想让她过于担心,但她此时已然看破了实情,而这也正是令我头疼不已的最大难题,面对着如此的窘境,我哪里还想得出什么良言劝她安心?
大胡子面色沉重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腰间掏出了缠阴锁端详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就开始拆卸手中的缠阴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行的办法。
那缠阴锁是由一条条极细的丝线组成,每一组有八根之多,而每一根的长度都达到了五米有余。这些丝线都可以单独的拆卸下来,变成一根根独立的丝线。每根丝线的顶端都带有弯钩,有些像钓鱼用的鱼钩,但弯钩的中段却多了一个极小的圆孔,是为了将其他丝线穿过去而特意设置的。
只见大胡子将十六根丝线分别卸下,随后便将所有的丝线穿在一起,如此一来,一条八九十米的细索就算制作完成了。接着他把一个飞爪栓在了细索上面,又用力地扽了扽,确定结实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抬起头来向上仰望。
我看着他忙活了半天,始终想不通他意欲何为,正要开口问他,却听他高声叫道:“别乱动,我来接你出去。”言罢便单手持索,把飞爪提在手里抡了起来。
只听‘呜呜呜’的破空之声越来越响,那飞爪也如同一个乌黑色的圆球飞速旋转。紧接着就见大胡子向上猛一撒手,那飞爪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奔半空中那铜像的一只手臂飞了上去。
那铜像虽然甚高,但八九十米的长索也已绰绰有余。那飞爪以极强的冲力飞过铜像的手臂之后,大胡子手腕一抖,飞爪顿时向右急转,围着铜像的手臂转了七八个圈,‘咔啦’一声,紧紧地钩在了其中的一根手指上面。
随后大胡子使足力气向下拉了几下,见飞爪抓得足够牢固,便带上军用手套,向后退出了数步。紧接着他奋力疾冲,临到毒箭的边缘之时,猛然间腾空跳起,靠着惯性朝我荡了过来。
身在半空之时,他双手连倒,身子陡然拔高了几米,随即便轻飘飘地落在我头顶上方,双脚站在了铜像的基座上面。
大胡子站稳之后,俯下身去仔细查看基座墙壁上的那些毒箭,然后又盯着我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大胡子将我在瞬间提到半空,但这毒箭的覆盖面积太广,不管我们的动作多么迅速,恐怕也避不过这铺天盖地的箭阵。眼下之计唯有关闭机括,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保住性命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对大胡子苦笑道:“别研究了,我都看半天了,你动作再快也没用。照这个密度,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我这大活人了。”
以大胡子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眼前的困境?他不敢让我太过沮丧,便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有办法救你出去。”
我摇头叹道:“应该是没办法了,这机关设计的太他妈狠毒,能形成逃脱的因素全都被考虑进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死角。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那上三下四的提示进行破解。”说到这儿,我忽感脑子一热,一股悲怆之感涌上心头。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一直潜藏在内心之中,虽然长时间的强行控制,但面临着苦无对策之时,那种恐惧还是因此而爆发了出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无法控制了。
于是我稍显激动地对大胡子悄声说道:“如果我死了,替我带王子和季家兄妹出城,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罢也不等大胡子回话,突然伸手攥住了那两根铜棍,双眼一闭,心中默念着上三下四的规律,随即便两手用力,一上一下地同时搬动了手中的机关。
第一百四十八章 石碑
我之所以这样毫无先兆的采取行动,主要是有三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长时间被困在局中,内心深处早已产生了抑制不住的焦躁。况且我一直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就算我心理素质再好,也难免会情绪暴躁,急于脱离眼前的苦海。
二来是因为我担心大胡子会涉险救我,一旦触发了这箭阵的机关,我和大胡子势必会同时殒命。我死不死的倒还好说,但只要大胡子一死,众人再无安全的保障,保不齐会在这里全军覆没。所以我只能抢先下手,若迟得一步,大胡子必定会将我阻止下来,再想拉动机关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三来则是因为我没有胆量再去惊动季玟慧,如果让她知道我要铤而走险,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恐怕她会当场疯掉,甚至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强行阻止我。这疯婆子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倾注自己的一切,这一点我和她接触的越多就体会的越深。若是让她因此送命,那恐怕我也没什么心情活下去了。
基于这三点因素,再加上我细想了半天也参不透到底哪边是左哪边是右,情急之下头脑一热,竟不计后果地搬动了面前的机关,彻底将自己的性命赌出去了。
在那一刹那,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左右的概念,只知道两只手应该一上一下。耳听得大胡子以及王子和季玟慧齐声大叫,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自己这一死,也不知他们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但此时已毫无退路可言,由于过分的紧张,我两耳之中嗡嗡直响,全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导致我的胸口都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我的双眼始终紧紧地闭在一起,霎时间只觉口干舌燥,仿佛自己已经死去了一般。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