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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责任,有时候是推动人前进的车轮,有时候却又是桎梏人生的枷锁,使人在枷锁中害怕,在枷锁中挣扎,在枷锁中固步自封,最终找了借口认了命一辈子得过且过,遗憾了一辈子。
梁榭本已认了命,但当他在心中看到自己临终时没有一件引以为豪的作为没有一件痛快的事没有一点能留给儿女的东西的画面时,恐惧席卷而来。梁榭全身毛骨悚然,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第220章 快剑圣手()
“执事。。。。。。执事。。。。。。执事?”
“呃。。。。。。嗯?”宜丰叫了三声,梁榭回过神来。
“第二拨敌人已经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宜丰问道。
“好。”梁榭点头道。两人出了院子不疾不徐,不即不离小心翼翼地跟在火光之后。
梁榭知道自己是个有很多想法的人,有用的没用的一大堆,由于想法太多,所以冲突也太多,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瞻前顾后,可事情偏偏又不能不做,于是一边做事一边纠结,一边还得继续,力求事事合乎道理面面俱到,偏偏没几件事能符合他的条件,于是面面俱到便成了没一面照顾得到。
他知道其实自己是个冲动的人,脑袋一热,话语一激有时候就不计后果,说他没有热血,他做事易急躁,情绪易波动,一点就着,说他有热血,多数时候又是死样活气畏首畏尾,搞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什么样的人。
就像他本来甘于平淡,对别人的看法浑不在意,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是在得过且过,而且他觉得得过且过也挺好,可当他在茅房外面听到‘扬刀盟’的那两个弟兄的对话时他依旧很受刺激。
他这次之所以来刺杀兵甲二人是他不想师兄难做,不想堂堂天下四大帮派之一的帮主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可抛开邵鸣谦,就他自己来说他也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指点,哪怕这指点很有道理有道理到连他自己本身都承认,但他依然受不了。
“若是没有大师兄,这一次我还会来么?”梁榭在心底问了自己一句,会不会来他不知道,但他想来。
“如果丁参师徒人品不是很差,‘兵甲帮’这帮人不是这么忘恩负义,自己还会下手么?”梁榭又在心底问了自己一句,他杀人从来都要想很久,分辨这个人是不是好人,做过什么坏事,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不会觉得如何难受,如果这个人还有一点可取之处他便会觉得愧疚,懊悔。
恃强凌弱,残害无辜,奸淫掳掠,烧杀抢夺,那不是人,那连畜生都不如,那种人在江湖上有个专有名词叫‘不死邪尊’;不分正邪,随心所欲,一日千变,捉摸不定,那是狂人,那是盖摩天;精算利弊,衡量得失,有利则动,无利则安,那是孙铭,那是梁榭的师父,也是大多数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为我用,便为我杀,那是‘无根党’,那是武经国;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却四夷于国门,平仇寇于足下,仗手中三尺青锋斩尽人间事不平,那是狂刀,那是疯棍,那是挡不住的剑。
这些人都不是梁榭,梁榭虽然杀过人,但他不喜欢杀人,即便是对‘坏人’,对敌人,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很少下死手,他喜欢和平,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他听到的道理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诸如此类,他觉得做人本该如此,就像墨家说的‘非攻’一样,我过我的日子,你过你的日子,你不抢我的,我也不抢你的。
‘恨刀十二诀’出现后他发现师父教他的,师叔们挂在口边的,和他们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些东西他们不信梁榭却信了,遇事也习惯了这么去想,这么去做,但怎么想和想是两回事,应该怎么做和内心深处想怎么做又是一回事,此刻当他在心底彻底问了自己第二个问题之后,他有了两个答案,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第二拨敌人一共五十一人,领头之人腰间悬着长剑,剩下五十人分为五列十排,每隔一排的左边第一人拿着火把,整整齐齐地跟着,前两排和后两排都是穿着铠甲的,看来是为了应付敌人的突袭。
“是‘快剑圣手’李恭武,丁参四大弟子中最狂的一个。”宜丰仔细看了一遍后心中已有主意,此间房舍较多,待稍后队伍拐弯时可向最后一行的人下手。
走出半里多地远方再次出现烟花,与方才的一模一样,方向却有些不同,原本西南方向的烟花,现在却出现在了正南方,李恭武止步看了一眼,略作判断立刻转向向正南方追去。他一改变方向第一排的人立刻也随之转向,后边的九排跟着改变了方向,宜丰知道机会来了,内息运转一触即发,第六排、第七排已转了过去,紧跟着是第八排,第九排,在街角房屋的遮挡之下这边的火光已暗淡了许多。
宜丰蹑足紧走几步,等到第十排第一个拿火把之人将转未转之时,宜丰身形陡然一动,双手齐出,立掌如刀分别斩在两人盔甲(头盔,铠甲)相接缝隙的颈侧,两人眼睛一黑登时昏厥。身边两人听得声音转身举枪刺来,宜丰左手在一人枪杆接近枪头处一搭一按,枪长臂短杠杆优势之下宜丰几乎不用什么力气拿枪那名帮众的枪便不由自主转变了方向挡开了刺向宜丰的另一杆枪,宜丰右掌电闪而出在他颈侧狠狠一斩,接着身子一矮从枪下钻过在左掌反手又斩在了另一名拿枪的帮众颈侧,两人缓缓软倒。
宜丰出手快如闪电,一举击倒四人,掌起处又斩在第十排拿火把那名帮众颈上,却已被第九排的发现,五人一起转身,五杆长枪分五个方位刺来,宜丰足下连动避过两枪,双掌一搭一按将另外两杆枪带歪双枪交叉架住第五杆刺来的长枪,三人长枪刺空同时用力回夺,三杆枪的枪头立刻别在一处,宜丰趁机一掌又斩在其中一人颈侧,先前两人长枪回转,第八排五人挥刀杀来。
宜丰贴身游走‘半步封神掌’封锁之招展开,枪刺出去一半不是互相别在一起便是被一搭一按之下改变了方向,刀砍出去一半不是被托住了手腕就是被撞着了手臂,好好的刀招使的乱七八糟,宜丰以一敌九数招之间占尽上风。
“哪里来的野种敢打老子的主意?给我围起来,别让他跑了。”声到剑到,一道寒光在刀枪空隙之间直取宜丰胸口,宜丰不敢大意侧身让过,那一剑不等用老立刻反挑宜丰咽喉,宜丰向左让开,两柄刀随后砍来,不等宜丰躲闪一剑快过双刀后发先至斜削宜丰肩膀,宜丰侧身闪避,右手手掌搭上剑脊,李恭武变招极快手腕一翻剑刃在宜丰手掌中一带,宜丰手掌随之翻转贴着剑脊一搭一按,长剑一偏挡开两柄砍来的刀,宜丰的左手几乎已搭在了李恭武右腕之上。
李恭武撤剑收手,长剑向下落去,他双腿一别身子旋转坐盘在地左手反手又将长剑绰在手中,手腕急速抖动之下一连串的剑花朵朵绽开,宜丰撤掌后退,像这种速度极快的虚招他也不敢轻易封拿,李恭武身子反向旋转,复又站的笔直,长剑平指宜丰,五名拿刀的和四名拿枪的也停了手,围成一个半圈隐隐将宜丰包围。
“好溜的手法,你是哪个门派的?”交手数招李恭武险些丢了武器,气势不由得收敛了起来,说话也客气了许多,他问出一半忽然觉得对方长相和武功都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宜丰道:“在京城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四师叔断腿那一次也有你的功劳吧。”
宜丰这么一说李恭武登时想起,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甘十二的大弟子,都说冤家路窄,想不到老子来了‘中州’你巴巴地跑来‘中州’送死。”
宜丰道:“是不是送死你不妨回头看看再说。”
李恭武心头一凛,忽然身后传来阵阵惨叫,他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他带来的手下纷纷栽倒,一个个头顶冒血,眨眼之间死了十来个。
“小心,房顶有人。”李恭武向身后喊了一声,飞锥却已先他的话到了,登时又有五人中锥,只见一条黑影跃在空中,手一挥三枚飞锥齐头并进向这边打来,一打向李恭武两枚打向两个拿刀的帮众,三枚之后又是三枚飞锥打来,一样的角度,一样的目标,李恭武长剑连抖三朵剑花绽开迎向飞锥,‘叮叮叮’三声连响,却是击落了后发先至的三枚飞锥,先发的那三枚却稍慢了半拍在剑花消散的刹那钉了过来。
李恭武心下大骇,手挽剑花身形向后暴退,‘叮’地一声,剑花与飞锥相碰,李恭武手臂一颤只觉得一股沛然的内力从飞锥上传来,未及他再行变招宜丰一记掌刀已斩在他颈侧,李恭武眼一黑倒了下去,与他同时倒下去的还有那两名拿刀的帮众以及两名身着铠甲拿着长枪的帮众,这两人并非为飞锥所伤,而是各中了宜丰一掌。
梁榭身子落地,五枚‘落羽锥’一撒而出,迎面对上冲过来的五人,那五人急忙躲避,三人躲闪不及胸口中锥,两人武功稍高侧身堪堪躲过,颈上一痛却被梁榭手中的两锥刺了进去。
变化的步法,诡异的暗器,在没有组成任何阵型的敌人队伍中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又是十人殒命。
逃跑,不知是哪个人发明了这个好办法,有人反应过来立刻采用,转身即走,一人落跑,剩下的人放弃抵抗一哄而散。他们不知道合力抵抗尚有一线生机,逃跑却哪里跑得过暗器,又有谁能在宜丰‘一步登天’的轻功之下顺利逃生?
半刻间,五十一人全数倒地,有受伤的,有死亡的,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宜丰捡起一柄长枪将受伤的挨个补上致命一枪,梁榭则快速回收擦拭暗器。
第221章 摘花圣手()
‘摘花圣手’楚南风带着四十名手下朝着烟花处追去,昨夜搜了半夜今天满城搜了一白天都没有找到兵綦印夫妻,想不到直到此时才有了消息。
楚南风是丁参四个徒弟中做事最谨慎的一个,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年纪不大却精通三十四套刀法,十八套剑法,比起刀剑他更擅长的是掌法——‘丁火繁星手’,楚南风嫌这个名字不好听,为其改名为‘万花飞雪掌’,他喜欢花更喜欢雪,他甚至在每套衣衫的肩膀上都要绣上一朵大大的六瓣雪花,所以他很喜欢自己为这套掌取的名字又有花又有雪,他是喜欢了丁参却认为这名字还不如不改。
丁参不理解人们为什么喜欢花,在他认为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几片红的黄的白的破花瓣么,比绿叶没好看到哪去,他更不理解有人喜欢雪,雪有什么好的,北方的冬天一下雪好久都化不开,冷的要命。
南方的雪倒是化得快,结果一融化到处都是泥泞一片,搞得哪哪都是,推个轮椅出去没走几步就沾了厚厚的泥卡得死死的,所以他还是喜欢这套章法的原名。
这是一套繁复无比的掌法,练起来繁琐,枯燥极耗功夫,又难记又难练,四位师兄弟中只有他一人练成,甚至在招式上他比他的师父丁参更加熟练,他所差的不过是功力,火候和临敌之间的应变而已。
当然以‘大隅天城’的标准来说这套武功算是垃圾,不是威力不强,招式不精,而是当年创招之人性子太过细腻,力求没有破绽,面面俱到之下致使这套武功越来越繁琐,麻烦,这也就加大了练习难度,对练习者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