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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宝殿左后侧的一处厢房透出点点光亮,想必是不留等人聚首之处。
“是梁大侠么?请过来吧。”一声雄浑厚重的声音传入耳中,使得居然是传音入密的功夫,梁榭吓了一跳,此处相距厢房距离颇远,自己自负轻功了得,落地无声,却不想甫一落地便被不留察觉,且不留能对自己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显然对自己所处之处拿捏精准之极。他心下又是佩服又是惭愧,以不留这样的内外功修为,那日自己几人暗杀不留,焉能不被发觉?
见不留谨慎非常,梁榭也不敢公然应声,三两下蹿到厢房近前。
“请进。”一名老者推开门让进梁榭。
梁榭见这老者身材并不高大,相貌也是平平,既不是童颜鹤发也不是仙风道骨,依稀就是那日不留口中的宗老。
厢房内一共有四人,除了不留和老者之外,尚有一位中年人和一位年近三十的青年才俊,这中年人体态雍容,神色和善,与老者那一脸冷峻截然不同,那青年相貌堂堂,长得颇为俊秀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正气,竟似在哪里见过。梁榭眼光可谓不明,向来不大认得准人的长相,以前与人结交时也往往对方先认得他记住他鲜有他先记住旁人的,所以在暗杀某人时若不是有李二,柳十一等帮助他便要拿着画像看上十遍二十遍方能确定无误,这时他看这人面熟,却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在哪见过。四人见梁榭上身着紧衣,下身只穿了一条外短裤,形象滑稽,不由得一笑。
不留点头道:“嗯,亏你想得周到,小心无大错。”当下不留给彼此作了引荐,这老者正是甘半步的师叔,凌霄大侠宗宇翔,那中年人则是京城八派之一的谭门掌门人谭兴德。三人互相抱拳示意,不多客套,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词也都省了。待引荐到那青年时,那青年笑着抱拳道:“大师无需引荐,我二人早已见过面。”
梁榭也不好意思说认不出,只嗫嚅道:“是啊,是啊。”
不留道:“哦?原来二位是旧识。”
那青年道:“上次在景大哥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当时在下以为这位兄弟是‘八荒谷’钟谷主的弟子,和景大人是师兄弟,原来却是大师的朋友。”
经这一提醒,再仔细听他说话,梁榭这才想起来,他是景熙煌那个最好的朋友,大内高手第九的唐贤。
“唐大人?您怎会来这儿?”
“唉,别提了。在下行刺武阉被识破之后,在皇宫是没法混了,这几天东躲西藏,被武阉的人到处追杀。。。。。。”唐贤叹了口气,解开上杉的衣扣,只见他右肩上帮着绷带,胸口上亦贴着膏药,他给梁榭等人看了一眼复又扣上衣扣,道:“怨自己学艺不精,景大哥在世时若是多向他讨教几招何至于被那孙铭砍伤,好在运气不错,遇到宗老,否则那日我便早已死了。”
听说是唐贤的伤师父砍的,梁榭哪好意思多言,只点头应声,唐贤的武功如何他不知道,但既然是大内第九自然和那日那几个大内高手差不太多,师父居然能打伤唐贤,看来这些年师父自从得了‘恨刀十二诀’之后至少较以前强了三四倍。
宗老道:“不瞒唐大人说,自从听江湖上的朋友说你孤身行刺武阉之后,我们便一直在打探唐大人的下落,希望唐大人能与我们携手对付武阉。”
唐贤道:“这是自然,景大哥之仇非报不可。”
几人简单引荐,交谈之后,不留开门见山的道:“四位既已到齐,那我们便开始吧。”
“嗯。”宗老点了点头,谭兴德笑道:“大师请。”
不留道:“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对付武经国四位有何新的看法?”
谭兴德道:“此事我们谋划了非止一日,也行刺了数回,经唐大人方才一说这武经国势力庞大,不仅掌控‘府卫’身边更有许多江湖高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动其分毫。大师此次邀梁兄弟来想必是另有打算吧。”
不留点头道:“嗯,谭掌门猜的不错。”他转向梁榭道:“当初梁大侠行刺和尚,和尚还以为你是武经国的人,之所以手下留情一者确是因你是狂刀传人,再者也是想劝你倒戈相向,同我们一起对付武经国,后来事情有变先前的打算也只能是搁置了。”
“惭愧!所幸大师无恙。”对于这件事梁榭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留微微一笑,道:“梁大侠客气。武阉位高权重,手下高手众多,这些虽是麻烦倒还在其次,真正让人头疼的是武阉假身太多,若非亲近的人实难见着本尊一面。贸然行刺只会中了圈套,损失惨重,梁大侠行刺过武阉,自知当中难处。”
梁榭道:“大师说极是。”
谭兴德笑道:“梁兄弟行刺武经国还能全身而退,了不起。”
梁榭道:“让谭掌门见笑了,那天在下能全身而退实在侥幸,后来细想,轿中之人多半也是假的,甚或是顶空轿。”
不留道:“正是,那天武经国根本未出皇宫。”
梁榭苦笑道:“想不到我犯的错误和老鹰他们一样。”
宗老冷冰冰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苦笑,道:“犯了这个错误又岂止是你?前两天我和大师也同样犯了这个错误。”
梁榭一怔,这倒令他有些意外。
本章完
第51章 借局(下)()
不留见梁榭那般表情,遂解释道:“前几天我和宗老在武经国东城的院子周围设了埋伏,请了‘百忍精堂’的四个杀手也顺利混入府中,可惜对上的还是假的武经国,我和宗老眼看即使出手也是全无成功的可能,为免暴露也只好眼睁睁看着请的杀手被杀。”
梁榭道:“难道以二位的身手仍然全无胜算?”
宗老抢白一句道:“能明着打得过还用得着暗杀?”
梁榭讨了个没趣,没再问下去,谭兴德笑着解释道:“梁兄弟年轻,对老一辈的江湖人物不了解也是正常。武经国手下的高手中令师自不必说,‘津海神剑’端木先生你也是领教过的。。。。。。”
梁榭点了点头,别人他不知道,‘津海神剑’端木先生实在是厉害得很,不愧为神剑之称,虽然这个神剑范围小了点,名头倒也不假。那日他携盛怒出招,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所使刀法威力之大也是从未有过的,饶是如此再加上偷袭在前也没能打得过端木,何况端木之前除去师父之外尚有两人。
谭兴德继续道:“那瑞婆婆则是欧阳世家***的夫人,***在世时我‘谭门’中便无人能及,据说这瑞婆婆武功不在丈夫之下,瑞婆婆之上司寇元焽更是了得,他的‘弥罗亘天指’那是在魏先生的‘泼墨山水乱涂鸦’的手中都占尽了上风的武功,‘钧天九鼎’九位鼎主也曾有三位败在他的手下,京城除了龙神肯定强过他之外,其他人还真不敢夸这个口。此外尚有‘不死邪尊’的徒弟霸公,此人武功如何暂且不论,一身打不死的功体着实让人头痛,加上其他高手,粗略估算一下,武功在你我之上的少说也有二十人,更何况只要拖得一时半刻‘金衣卫’‘内督府’甚至大内‘龙禁卫’的大批人马就会赶到,大师和宗老虽是绝顶高手也不能在这些人手中三招两式杀了武经国,一旦失败,我们的行踪便会暴露,在京城将无立锥之地。”
谭兴德用你我二字显然是把自己的武功和梁榭的武功放到一个层面论的,以谭门在京城不依靠‘无根党’却仍旧颇为兴旺的情况来看,恐怕这笑容可掬的谭掌门绝对简单不了,他肯把自己和梁榭放在一起说已是给足了梁榭的面子,梁榭心中不由得一暖。谦道:“在下见识浅陋,让三位见笑了。”
谭兴德笑道:“梁兄弟忒谦了,咱们也是交了不少学费才知道的。”
宗老也道:“司寇元焽的武功我亲眼所见,功力之深身法之快放眼天下不敢说前十,前二十中必有其一席之地,单打独斗我远非其敌。”
唐贤也道:“在下那日刺杀武阉坏事就坏在这人身上。”
不留道:“是啊,所以我们的计划也只好改一改了。此前一直千辛万苦安插眼线,就是为了得到武经国信任,然后伺机刺杀,不瞒你说,你被武经国的人捉了去,也是我们其中的一步棋,以令师在武经国身边的地位想找到他的本人想必不是难事,我们正好利用你和令师的关系从中得到消息,最不济我们的人也会得到武经国的信任。”
梁榭道:“这么说,沈南武是你们的人?”话出口,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道:“是郁栖柏?”
不留笑而不答,摇头道:“如今看来,这些想法还是幼稚了些,且不说武阉小心谨慎真假依旧难辨,即便见着了武阉本人待我们的人传回消息,再安排刺杀也是迟了。只要不能得知武阉下一步的去向或是单独接见刺杀终究是妄谈。”
梁榭一头雾水,问道:“那大师叫我来能做什么?”
不留笑问道:“武阉叫你做什么?”
梁榭道:“出卖‘誉王’。”
不留又道:“然后呢?”
梁榭道:“然后借我之手行刺‘誉王’,或者由他们布局将‘誉王’势力一网打尽。”
不留笑道:“果然如此,以武阉的作风,无论如何不会留一个隐患在身边的,这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谭兴德道:“大师是想。。。。。。?”
不留点点头道:“不错,武阉懂得借刀杀人,我们也可以借局杀他。”
“借局?”梁榭和宗老同时问了出来,不留点了点头。
“妙哉妙哉,只要梁兄弟不动手,武阉就得动手,杀‘誉王’这条罪名一旦坐实皇上想饶过他都不可能。”谭兴德轻拍手掌笑道。
谭兴德拍手称赞,宗老却毫无喜色地道:“以现今局势武阉一手遮天,兵权在握,皇上还能动得他么?”
谭兴德道:“宗老为人侠义却也未免将‘无根党’这些人想的太过于君子了,只要皇上下了令自会有聪明人见风使舵,即使他们上下一心如铁板一块,难道古榆一派的旧臣就不能登高而呼,声讨逆贼么?宗老莫忘了,前任北川侯是皇上的老师,北川的士兵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到时候即使没有兵符也未必不能调动。”
宗老缓缓点头,问道:“这么做胜算有几成?”
不留道:“保守一些三到四成,若能得梁大侠的师兄邵盟主相助少说也有五成胜算,远高于我们行刺。”
梁榭心中一凛:“原来不留招揽我还有这层意思,可大师兄盟主当得好好的,我怎能叫他卷入这场纷争?”
宗老道:“只是如此一来牵连甚广,颇为耗损国力。”
谭兴德道:“若是单单为了报徳临兄的仇的确不该牵连旁人,但武阉为国之巨蠹,不及早铲除更损国力。”
宗老道:“嗯。具体做法大师和谭掌门可有腹稿?”
谭兴德道:“搞关系拉人扯淡这些我在行,动真格的谭某就不行了,还是听大师怎么安排吧。”
不留看了梁榭一眼,梁榭点了点头道:“愿听大师差遣。”
不留点点头道:“此事难处有四,其一、武阉必然不会用‘府卫’之人公然动手,想必会借武林人之手在城外行动,若不能迫其动用‘府卫’终难以坐实其罪名,以他今时地位若无实证皇上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