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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朝张子坤说:“子坤,你说谁要逮你幺爷?”
这阵子的张幺爷对张子坤说话的口气是越来越客气了,已经到了尊重的程度。
张子坤说:“外面的人。好多人。都背着枪呢!”
张幺爷和张子恒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了。
张子恒朝张幺爷问:“这狗日的疯子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幺爷却说:“他说的话我们还真不能不信。老子现在怀疑这杂种有未来先知的本事。可是话又说回来,谁会在外边等着逮我们呢?我们又没有干啥坏事?”
张子坤听了张幺爷的话,说:“你们刚才围在水塘边磕头作揖被人看见了。”
张子坤的话令张幺爷和张子恒恍然大悟。张子恒就朝张幺爷抱怨道:“幺爷,我就说不能迷信吧?每回都是你带头搞封建迷信,这下好,又来逮我们了。”
张幺爷咬牙朝张子恒说:“老子那是搞封建迷信吗?有些事情你就得信,就得在心里把它供着!刚才接二连三的古怪事情你不是也亲眼看见的吗?冒犯神灵了!还说老子搞封建迷信!”
张子恒觉得张幺爷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就说:“那现在怎么办?出去等着那些人抓?”
张幺爷还真是为难起来了,他朝张子坤说:“子坤,你狗日的是不是故意说这话来骗幺爷的?”
张子坤说:“真的,幺爷,一会儿他们就会到林子里来逮你们。”
张子坤活灵活现的话把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搞得还真是不知所措了。
一直把庹观背在背上的张子恒朝张幺爷说:“幺爷,赶紧拿主意吧。庹师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再不赶回去找人给他开方子医的话,他可就真的死定了!”
张幺爷一跺脚,说:“先出去再说。子坤是个疯子,他说的话信一半丢一半。”说着领头就朝林子外边走。
张子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甩手甩脚地跟在后面。
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对面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个人粗门大嗓的说话声:“给老子挨着林子搜,一定要把这群人给老子搜出来!太不像话了,大清早的就跑到这儿磕头作揖的搞迷信活动了,难怪朝霞寺会出怪事情,原来是这群人在搞鬼!胆子太大了!”
居然是黄部长的声音。
黄部长这时的声音又显得底气十足了!
在黄部长粗门大嗓的声音中,夹杂着的是一大群人朝林子里闯入的杂乱声响,还有几条土狗汪汪的吠叫声。
原本寂静的林子立刻就显得兵荒马乱风声鹤唳起来。
张幺爷和张子恒停住脚,这才彻底相信张子坤说的话是真的。
张子恒问张幺爷:“幺爷,咋办?”
张幺爷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说:“这事情还真是有点黄泥巴掉裤裆里了。要是真被这帮孙子们逮住了,事情说不定还真就麻烦了。”
“要不就明告诉他们我们是来救火的,赶上池塘里出怪物了,才围着池塘磕头的。”张子恒说。
张幺爷朝张子恒骂道:“你傻子啊?不是亲眼看见那怪物,说出去谁信?再给你加个造谣的罪名,你就死得更惨!现在这世道可是帽子满天飞棍子遍地扫的世道。况且这又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人家想怎么摔摆你就怎么摔摆你。”
“那咋办?”
“只有往那边走。”
张幺爷说着指了指林子的深处。
张子恒立刻就叫了起来,说:“还往里面去啊!”
张幺爷说:“不往里面去咋整?未必就让这帮孙子当牛鬼蛇神逮了去?以后说出去了,脸还要不要?”
张子恒抱怨起来,说:“也不知撞什么瘟神了,越来越乱,越来越人心惶惶的了。”
张幺爷已经懒得听张子恒抱怨,带头转身朝林子深处走。
跟着的愣小子们神情惶恐地看着张子恒。张子恒把背上的庹观朝上面搂了搂,无奈地说:“听幺爷的。”
张子坤这时嘿嘿笑道:“这就对咯!进来了就一个也别想回去咯!”
张子恒一听张子坤这么说,瞪眼朝张子坤呵斥道:“你狗日的这个时候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老子在你的嘴里塞鹅卵石!你信不信?”
见张子恒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张子坤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朝衣领子里缩了缩。
而这个时候,几只土狗朝着这边急促地吠叫了起来……
张子恒骂道:“狗日的真把我们当阶级敌人来逮了,连警犬也用上了!”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别在那儿说空话了,赶紧走,被逮着就麻烦了。”
说着率先朝林子深处疾走,张子恒背着庹观,领着愣小子们紧紧跟上。
后面土狗的吠叫声越来越凶狠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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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河对面的枪声
没跑出多远,张子恒开始浑身冒汗,气喘吁吁地吃不消了。他朝张幺爷说道:“幺爷,这么睁眼瞎一样地乱跑一气不是个办法啊!这些龟孙子领着土狗在后面撵,狗是闻得见我们的气味的,你跑到哪儿它就撵到哪儿。”
张幺爷现在也是六神无主,说:“那你说咋办?未必就在这儿乖乖地等着让那些龟孙子来抓?”
张子恒咬牙说道:“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就和他们火并一回也比这么狼狈地跑顺气啊!”
张幺爷说:“火并个锤子!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是地头蛇!恶龙也压不过地头蛇的。何况你知道人家来了多少人?背了多少枪?要是真和人家干上了,人家就可以真的把我们当反革命来逮了,一反抗,人家就可以把枪扣响;要是你们中有谁真在这儿吃枪子被打死了,老子回去咋向张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张幺爷边说边只管朝前面跑,负重的张子恒的确有点吃不消了。
土狗的吠叫声和黄部长带着人在后面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又跑出一段,张子恒累得气喘如牛,喉咙里就像扯着风箱似的朝前面的张幺爷喊:“幺爷,我实在跑不动了。再跑我的气就快跑断了。”
张幺爷这时才停住脚朝跟在后面的愣小子们喊:“你们咋不知道换着背庹师?都狗日的只顾着跑了,成木脑壳了吗?”
有两个愣小子这才上去把软塌塌的庹观从张子恒背上取了下来,另一个愣小子上去把庹师背在背上。
张子坤在后面朝张子恒幸灾乐祸地呵呵笑道:“累死你狗日的!呵呵……”
如释重负的张子恒现在哪儿还有心思跟张子坤计较,双手支在膝盖上,半弓着身子,呼呼直喘。
而后面土狗的吠叫声越发地近了。
张幺爷朝渴望歇一口气的张子恒说:“赶紧走,别歇,那些龟孙子们撵上来了。”说着转身就走。
愣小子们慌慌张张地紧紧跟着。
立在一棵大树旁的张子恒狠喘了几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咬牙切齿地嘟哝道:“真是他妈的太狼狈了,我日他妈!”
大家只顾着朝前面逃命似的跑,突然间眼前一亮,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冲出了林子。
已经适应了林子里隐晦光线的张幺爷他们陡然间感到眼前大亮,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被山洪冲刷出的裸露河床,干涸的河床足足有六七十米宽。清澈的山泉水在河床的中间形成一条浅浅的溪流绕着嵯峨的大小石块曲折蜿蜒地流动。
河床的对面,又是遮天蔽日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二话没说就下到了河床里,站在河床上,显得既茫然又慌张。
张子恒呼呼直喘地朝张幺爷问道:“幺爷,咋办?”
张幺爷四下里张望着,说:“我们是被撵到哪儿来了?”
张子恒说:“你都不知道我们还能知道吗?在林子里一阵乱跑,根本就没有方向。”
说着话的当儿,林子里土狗的吠叫声也快要靠近了。
张幺爷已经无暇考虑,说:“不管那么多,先躲进对面的林子里去再说。在这儿傻站着等着挨枪子儿啊?”说着就往河床的对面跑。
河床中间的溪流虽然清浅,但也有五六米的宽度。张幺爷他们踩着露在溪流上的鹅卵石过了河床。而这个时候,黄部长他们被土狗引导着也撵出了林子。
见张幺爷他们一群人跑到了河床的对面,牵着一条大黄狗的黄部长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老子站住!站住!不然老子放炮火了哈!”
听黄部长这么喊,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更是心惊肉跳,头也不敢回地拼命朝眼前的树林里跑。
黄部长带的人站在河床边上没有继续撵,但是有三条土狗被牵着的人放了绳子,并喊了声:“冲!”三条土狗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张幺爷他们扑了上来。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早就被撵得手脚发软,在往河床上爬的时候,张子恒居然滑下来了两次,而那个背着庹师的愣小子更是急得像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该怎么上到坎上去。
一帮人被堵在河床下了。
三条凶恶得像土狼一般的土狗凶恶地吠叫着,涉过浅浅的溪流朝着幺爷他们直直地冲了过来。
眼见得一条冲到最前面的土狗就要撕咬住一个愣小子的裤管。愣小子吓得脸色发青,连本能的反应也失去了,只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朝张幺爷喊:“幺爷!幺爷!”
张幺爷又气又急,朝愣小子大声喊:“你不会捡石头给老子砸吗?”
他边说边俯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就朝领头的土狗使劲砸去。
张幺爷离愣小子近,手法也准,石头不偏不倚砸在土狗的脑门上,发出“波”的一声闷响。土狗发出汪汪的惨叫,掉头就跑。另外两条土狗见同伴挨了打,立刻停住了脚,站在离张幺爷他们三四米远的地方,耸毛立尾地疯狂吠叫。
张幺爷见一记奏效,阻击住了三条土狗的追击,就朝背着庹师的那个愣小子和张子恒喊道:“你们先赶紧上去,到林子里躲起来,我来挡住这三条畜生!”
对面的黄部长见土狗受阻,立刻朝手里端着枪的民兵们大声喊:“给老子放炮火!给老子放炮火!这群人一定就是那群怪物变的!赶紧,用炮火打!”
民兵们听了黄部长的话,立刻从背上取下步枪,蹲下身,拉了枪栓就朝着河对面的张幺爷他们瞄准。
张幺爷一见黄部长他们果然要动枪了,心里一凉,又气又怕,苦于光秃秃的河床上没有任何遮挡物可以作为掩体,一帮人成了黄部长他们的活靶子。
“砰”的一声刺耳的脆响,民兵手里的枪响了。听见枪响的张幺爷条件反射似的原地蹦了起来,子弹刚好射在他跟前的大鹅卵石上,啪的一声火星四溅。
三条疯狂吠叫的土狗听见枪响,也是陡然一惊,掉过头撒开腿就跑了。
张幺爷吓得朝对面的黄部长大声喊:“你们狗日的是作孽啊!屁儿黑啊!老子是卧牛村的张韦昌,张幺爷!不是敌人,坏人!我们是来救火的!妈的!”
一直跟在黄部长身后的袁子清听见张幺爷的喊声,朝黄部长说:“黄部长,打不得!是卧牛村的人!”
黄部长这个时候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了,而且似乎找到了发泄心里那股积压已久的恶气的缺口。他朝袁子清说道:“锤子才打不得!装神弄鬼的就该挨枪子!”又朝只放了一枪就停止了射击的民兵喊:“给老子打!打!”
一个民兵又放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在空旷的河床上显得极其应声。
张幺爷见自己的喊话不奏效,就放弃了试图和黄部长沟通的愿望,转身朝河床上爬,但连爬了两次都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