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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若是去松都,不可不瞧这两处。”
“松都美景自然不容错过,不过王某此行更是为了寻人,夫人既然在松都生活如此之久,不知可曾听闻明月此人此事?”
陈浮生见文氏说起冬比忽城的风光景色来,言之凿凿,不似虚言,也就顺口问道。
“松都明月?!”
文氏面色微变,点点头道:“唤作明月的女子,松都之中,怕是没有上千,也有八百,但能够有资格被仙长提到的却是只有真娘一人。”
“真娘?”
陈浮生疑惑道,他还真没想到扶余璋师父让自己寻找的人居然这么有名,只是随意问了一句,就能确定下来,说起来,对方的名声比起扶余璋这个私生的王子名气可要大上许多。
清清嗓音,文氏神色有些复杂,先是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这才开口道:“妾身在入洪家门之前,便是松都的妓生,艺名唤作玉英香,这明月姑娘更是松都名妓,号称人间绝色,艳名才名远播全国,只不过她真正成名是在妾身跟随老爷来到这里之后,妾身却是没有真正见识过她的风姿,只是时常有人谈论关于她的风流韵事,再加上当时的姊妹来信时偶有提及罢了。”
“名妓?”
陈浮生心中念叨几句,却是没有想到扶余璋的师父居然会让他去寻找这样一个人。
扶余璋虽然身份有些尴尬,却毕竟也算是王族宗室,明月就算是名妓,也是贱民一级,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可见这位明月的身份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陈浮生一边向文氏打听有关这位明月的传闻,一边则是悄悄在大阵当中祭起百鬼经变图,对扶余璋的魂魄仔细搜索起来。
凡是被炼入百鬼经变图的阴魂,都已经被抹去了本我意识,虽然记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准确,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在灵活应变上就要差了许多。
可以说只会有一答一,呆板至极,绝对不会多回答一句话。
陈浮生上次问出了扶余璋师父的指示之后,因为扶余璋回答并不认识明月此人,故而以为扶余璋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直到今天文氏偶然提及,陈浮生才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想岔。
扶余璋对于明月的事迹比起文氏来可要详细许多,似乎也曾专门收集过对方的信息,陈浮生这一次将两人口中脑中的描述综合起来,瞬间就有了些猜测。
“这位明月,不出所料,应该和扶余璋一般也是个魔教弟子,只是不知两人的辈分修为比起来谁高谁低?”
道门弟子多有花街柳巷炼性之举,魔教以心欲入道,自然更不会有所例外。
世间最为污浊,红尘之意最重的所在,一是官场,第二便是这烟花之地。
这两处的人,俱是欲望最重,心思最为诡谲,手段最为阴狠,在此处修行自然也最能打磨道心。
只不过这种地方,如若修士心志不坚,道力不足,不能保持本心操守,一旦沉迷其中,稍有不慎,就会堕入小人与淫棍的境地不能自拔。
调心炼性便成了乱心迷性,非但无益,修为反而要折损许多,最是凶险不过。
但是,与男子相比,女子在这其中修行的艰难更是要凶险十倍不止。
《诗经》有云: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此言得之。
第二十二章 三十年面壁,一朝破戒()
男子在这花街柳巷之中修心,即便沉沦于皮相色欲之中,心中多少总能保持一分自信。
而女子就要困难矛盾许多,在这烟花之地,势必要放下身子,切身体会这些肮脏阴暗之事,但一旦沾惹风尘,自身也会逐渐堕落。
下去容易,重新上来极难。
男女终究有别。
这是先天的体质与千万年来教化潜移默化的结果。
毕竟对于男子而言,这些轻易可以摆脱的东西,对于女子而言就是洗不净的污垢,愈合不了的伤口,永远不能平复。
而且女子心性狭窄,本就不如男子开阔,更易走上极端。
不过如果明月真是魔教弟子,就不算太过稀奇,毕竟美室当年为修行《极乐相思咒》行事放荡,也不逊色妓女分毫。
“真娘,本姓黄,单名一个真字,故而亲近的人都称呼真娘,明月乃是她的艺名,色貌才艺均妙绝一时,据说琴歌舞均为当世之冠,她的玄琴承自她母亲陈玄琴,据说能够令招来玄鹤盘旋,当世名唱李严守赞其歌为世外洞府余韵,作舞之时更是让知足禅师一朝破戒,不知有多少人前往松都只为看她一眼。”
说到这里,文氏神采飞扬,声音也是忍不住激荡高昂了几分。
“知足禅师?”
闻听此事,陈浮生眉毛就忍不住皱起,陈浮生是修行人,自然对牵连到佛道两家的人物多加留心。
而且这种行事作风,实在与《极乐相思咒》中种下魔种,掠夺他人修为的手段太过类似。
文氏不过是妓生出身,大户人家的妾室,不可能知道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陈浮生直接就问起了百鬼经变图图中的扶余璋。
高句丽与百济距离中土更近,又是出身扶余一族,故而比起新罗来,引进三教的时间要早上许多。
虽然后来新罗因为将花郎道与佛教教义相结合起来的关系,将其奉为护国佛教。
但真正有修为的僧人道士大半还是出自两地。
在扶余璋的记忆中,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知足禅师,却也听说他一颗佛心,已然修行到八风不动之境,为了突破境界,更是早已在天马山闭关面壁近三十年,认定对方修为还要在自己之上,乃是三地少有的高人。
却没想到,居然会在一个妓生身上破戒。
恐怕一身修为也随之尽化为流水。
“这个明月能够以琴声招来玄鹤,歌声有世外洞府余韵的评语,料来在音律方面已然入道,最起码也是感应天地的修为。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位知足禅师到底是什么境界,到底是眼耳鼻舌四识圆满,卡在了身识一关,还是差一步就能把意识成就?”
陈浮生细细推算,却还是有些不好估测这个明月的境界。
扶余璋没有亲眼见过知足和尚,但既然断定对方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肯定也有所依据。
扶余璋已是感应巅峰,只要得了善花公主,就可以开始凝煞,知足和尚比他修为还要高,那是至少四识圆满。
至于六识开辟,成就舍利的可能,陈浮生却是直接舍弃,三地毕竟远不如大齐,绝无可能出现这么一位丹成级数的修士。
明月既然是以舞蹈使知足禅师破戒,两者之间的斗法必然是最凶险不过的道心相争,境界修为的高低反而不是最关键。
不过那位明月既然有信心去撩拨这位佛门高僧,修为怎么看也不会太低,得了这位高僧一身修为,境界说不定还会再涨上一层。
大致知道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陈浮生便将祭炼法器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炼化乾天罡气之上。
以他目前的修为,本来就不可能将这九天剑阵的威力彻底发挥出来,祭炼相思红线是为了更好地伪装身份,至于其他的时候等他会过了扶余璋的师父与那位明月之后也不迟。
“可惜了,还差两层才能炼罡大成,到时候罡煞合一,无论是练习那本雷法精要,还是将修为更近一步化生神光出来,实力都能够大大提高,就算再次遇上那个袁通天都有一战之力。”
陈浮生缓缓降落在善花公主面前,心中却是有些可惜,凝煞炼罡这两关若是寻到合适的地煞阴脉,有着炼罡的心法,本来就是最为容易修成。
他有着避水珠可以无视那处海眼的涡旋之力,有风雷翅与藕丝步云履助他飞遁至乾天罡气层中,又有两部十界金刚胎藏曼陀罗大阵护身,助他毫无顾忌地吸纳地煞阴脉与乾天罡气,速度已经比常人快了近五六倍,结果在他全力运转法力的情况下,两个月下来,修为却还是没有从第六层的巅峰推进到顶,堪堪卡在了第八层之前。
感受一下善花公主与洪吉童身上外泄的气息,陈浮生点点头,也不开口问话,大袖一挥,便将两人连同文氏一起挪移进了大阵之中,然后再次腾空而起,一路向北。
如果只有善花公主一人,以他的法力,将善花公主护住,带契着飞遁不算什么难事,但是再多上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一点儿修为都没有的文氏就要麻烦许多,转不如将他们收入大阵之中来得稳当。
不过陈浮生为人心细,虽然料定三人见识有限,不知道这件法器到底有多珍贵,却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得更为详细,没有将他们放入五方五行阵中,而是在大阵之中另外隔绝了一处空间安置三人。
没有了拖累,饶是陈浮生没有将遁光尽数运起,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便已行了上千里的路程。
居高临下,一望千里。
松都四面环山,被一南一北两座山脉近乎环绕起来,地势特异,极为容易辨认,决计不会认错。
眼见着松都近在眼前,陈浮生却是按落遁光,从天而降,将三人放出,手指前方,看着文氏道:“前面五十里处便是松都,王某初次来此,远不如夫人熟悉此地,等到了松都,还有许多事情要劳烦夫人。”
第二十三章 有花潭邻于花潭()
“明月乃是当世名妓,想要见她一面的人不下千万,王公子固然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但教坊里面的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怕是不会让她接见您的。”
文氏毕竟是在松都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已经有十数年不曾来此,对其中的门道却是十分清楚。
只不过一边说着,文氏却是悄悄打量着陈浮生的神色。
她出身风月场所,又以妾室的身份在洪府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心思远比其他人剔透。
陈浮生如果将一身法术显露出来,自然无论去哪里都是座上的贵宾。
但是陈浮生特意在松都几十里开外就收敛了法力,同常人一般行路,又让她代为指引,那是显然不想暴露自身身份的缘故。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浮生这位在她眼中和神仙无异的人物为何对一个妓生如此关注,但是眼下洪吉童被陈浮生收作记名弟子,也练就了些其他手段,前途与陈浮生有着大大的干系,由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上心。
“无妨,这件事情虽然紧要,却并不着急,我也不过是受人所托,洪夫人暂时只需为我多打听一下这位明月姑娘的事迹行踪即可。”
陈浮生衣衫翩翩,怀抱一只大猫,右手则是悄悄抚弄左臂上缠绕的相思红线,运用本身法力加以遮掩,随口说道。
一入松都,相思红线便自感受到一股同源的法力,弹跳不休,彻底印证了陈浮生之前的猜测。
不过,到了这里,陈浮生却是将动作放慢下来。
扶余璋的师父让他来这里寻找明月,却又不把话说清楚,之前也没有告诉他在这松都还有一位同门,其中许多古怪,由不得陈浮生这个半吊子的魔教修士多加小心。
对方留的时间是半年,如今却是不过花费了四个月,陈浮生提前两月来此,自然是想要对这位名妓明月多加了解一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