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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道:“没有。”
伙计道:“一楼包厢和散座、三楼雅座都已经客满,请三位到二楼散座吧。”说完引着三人沿着宽宽的楼梯,走到二楼。
二楼当中地面中空,用红色木栅圈成围栏。站在围栏前,便可以居高临下,看到一楼散座食客。围栏里侧,绕墙一周,全都是桌凳。
三人在一个空桌前坐下,伙计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胡雪道:“你看着安排一桌好菜,都要当地的特色,你们饭庄的名菜。”
伙计吓了一跳,心道:“看穿衣打扮,不是大富大贵呀,怎么说话口气这么大?”不禁迟疑道:“这位小姐,您想要几个菜呢?”
胡雪道:“十个二十个都行。”
伙计搔头道:“十个二十个……这个……这个……可是要……不少钱。”
胡雪见他支支吾吾,知道他害怕自己掏不出那么多银子。伸手在包袱中拿出两个金元宝,轻轻放在桌上道:“够吗?”
伙计又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哈腰,谄笑道:“小姐!姑奶奶!您这是吓唬我哪!小的马上去安排,马上就去安排。”说完一溜烟跑下楼去,心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可得好好伺候这几位大爷、姑奶奶。”
柳龙安见四周有人向这边张望,轻声道:“小雪,咱别太张扬。上次在商丘,就是因为不小心,才惹上孟洪宗的。”
胡雪埋怨道:“你看看你,想吃大饭店,还不让人家显摆显摆。”
柳龙安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为妙。”
胡雪对龙鲤道:“听到了吗?少说,多吃,别惹祸。”
龙鲤猛劲点头,满口答应道:“是,是,我不说话,我就是吃。”
三人从未见过大饭庄的排场,不禁东瞧西望,看到什么都觉得十分新奇,始觉两只眼睛确实不够用。
不一会儿,伙计端着托盘上来,一边将菜碟摆在桌上,一边介绍道:“这是本店赠送的四个小菜。这道菜叫‘无为熏鸭’。这一道菜叫‘煨海参’。”
忽听有人说道:“上的全是好菜,怎能不喝上几杯呢?”
伙计猛觉被人从后拎起,一下子被推到旁边,转脸看一眼来人,吓得慌慌张张跑下楼去。
把伙计拎开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三十几岁,脸上有个刀疤,从两眉间斜贯到右侧脸颊,扯得眉歪眼斜,面貌很是狰狞。
刀疤汉子向旁一闪,露出三个年轻人。
前面一人,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绿地团花锦袍,右手握着一把折扇,不停拍打着左手,左脚脚跟在地面颠上颠下。他双眼迷离,脸色潮红,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酒。
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大长脸,一个是大圆脸,也都二十来岁。两人都脚下虚浮,醉态尽显。
胡雪和龙鲤都记着柳龙安的话,不想招惹麻烦,于是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吃菜。柳龙安见是三位公子哥带着一个保镖,知道他们都已喝醉,耍一耍威风就会走开。因此脸向别处,没有搭理他们。
头前那位锦袍公子,向左回头对大长脸叫了一声:“张公子。”又向右回头,对大圆脸叫一声:“田公子。”
身后二人说道:“李公子,有何吩咐?”
李公子道:“咱们过来敬酒,他们怎么都不理咱们呢?”
张公子道:“这就叫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田公子道:“咱不跟男的喝,咱跟这个小娘们喝。”
李公子对刀疤汉子道:“他们桌上没酒。老五,把伙计叫来。”
刀疤汉子站在扶手前,对着下面高声叫道:“伙计!伙计!滚上来一个!”
一个伙计端着托盘从楼梯跑上来,向那几人哈腰道:“李公子,我先把菜给他们放下。”
李公子折扇一伸,将他拦住,道:“先去拿一坛子酒来。”
伙计为难道:“李公子,你看这菜……”
刀疤汉子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腰上。伙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托盘飞起,连汤带水泼了一身。刀疤汉子恶狠狠道:“敢跟公子犟嘴!快去!”
伙计惊恐地望了一眼柳龙安,哪还顾得上道歉,连忙拾起托盘,连滚带爬奔下楼去。
李公子晃晃荡荡走到胡雪身边,拉把凳子坐下,道:“小娘子,你怎么这么俊?本大爷一看见你,这魂儿都没了。”
田张二公子也在桌下拉出木凳,一屁股坐下。
李公子又道:“小娘子,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我爹叫李刚,是本地首富!”说着,身子向胡雪靠过来。
胡雪急忙向旁边躲开,几乎挤到了柳龙安身上。
忽听楼梯上有人喝道:“你爹是李刚,就可以到处欺负人吗?”
楼梯口“噔噔噔”上来两个年轻人。前面一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嘴唇又厚又红。后边那人身材细高,瓜子脸上一派宁静神色,眼神中透着一股逼人气息,仿佛能洞察对方心思。
国字脸回头道:“师傅,你先找张桌子坐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瓜子脸淡淡地道:“试试手而已,多伤无益。”转身走向一张空桌。
李公子乜斜着眼睛道:“我当是哪个鬼呢。刘福通,怎么哪都他娘地有你呀?当了个破巡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刘福通道:“你们都回到自己酒桌上去。”口气虽然低沉平和,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田、张两个公子站了起来,李公子伸手向下按一按,示意他们重新坐下。对刀疤汉子道:“老五,我记得三个月之前,你把他的腿打折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瘸呢?”
刀疤汉子道:“那就让他接着瘸!”
说完,走到刘福通面前,左脚向前虚探,身体扎成马步,左手在刘福通面前一抖,跟着身形一晃,右侧肩肘猛地欺近刘福通,正是通臂拳的一招“顺手撑捶”。刘福通右脚后撤,侧身躲开。
这些都是近身武术招式,在柳龙安看来不值一提。他所练的仙功,距离数丈、数十丈均可杀敌。那些功力高深之人,即便是相隔十里、百里、千万里,也可以用元神、法器追杀。
柳龙安知道事情由己方而起,刘福通是为了帮助自己而出头,因此自然心向刘福通。但见双方只是拳脚功夫,场面容易控制,因此好整以暇,先看看热闹再说。
第55章 豪气惊四座()
柳龙安看一眼刘福通那个师傅。他坐在不远处一张桌前,眼睛望向三楼,一根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地轻点,仿佛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见他只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而那刘福通也有二十岁出头。两个年岁相仿的年轻人,怎会是师徒关系?
猛听旁边“咔嚓”一声,转脸一看,只见那个叫老五的刀疤汉子,将身后胳膊粗的围栏撞散,四脚朝天向楼下跌去。
又听到楼下“砰”地一大响,紧跟着是碗碟摔碎、女人惊叫的声音。显然是刀疤汉子从天而降,砸在酒桌上,杯盘落地,众人吓得离座躲避。
刘福通复道:“你们都回到自己桌上去。”
李公子一脸见鬼神色,没见他用什么招数,刀疤汉子便被他打下楼去。心道:“三个月不见,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后悔今天带的打手太少,自己又丝毫不会武功,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当下认栽。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嘴硬道:“刘老三,今儿个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挥一挥手,带着两个跟屁虫似的公子哥,趔趔趄趄向楼下走去。来到一楼,见刀疤汉子兀自趴在酒桌上,旁边一圈食客围观。高声喊道:“滚开!都滚开!”上前搭起刀疤汉子,一起走出饭庄。
刘福通喊道:“店小二!”
两个伙计颠颠跑来,道:“刘巡检,请您吩咐。”
刘福通道:“楼上楼下所有的损失,都记在我的账上。改天叫你们掌柜的,到我府上去拿银子。”
两个伙计忙不迭点头称是。见刘福通走向旁边饭桌,都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我的娘唉!这地头蛇打架,掌柜的成了缩头乌龟,推着咱们小伙计上来顶雷。”一个要跟着刘福通去点菜,一个要下楼禀告掌柜的。
忽听有人说道:“慢着。刘巡检,店小二,都请留步。”
柳龙安站了起来。
刘福通转过身来,双眉微皱道:“你有事吗?”
柳龙安道:“刘巡检,事情因我们而起,饭庄里里外外的损失,都由我们承担。还要感谢你拔刀相助,见义勇为。”说着深深作了一个揖。
刘福通微微一笑,抱拳道:“本人刚刚当上巡检,自然要维护本地治安。赔他们区区这点损失,刘某根本不放在眼里。”说完又向他的师傅走去。
柳龙安见刘福通高傲豪爽,知道拗不过他,但身在他乡异地,怎好欠他人情。于是拉住那个伙计,轻声道:“你们不用到他府上去取银子,我这里有现银,你拿去算账,咱们多退少补。”
说完,望着胡雪。胡雪会意,极不情愿地掏出一小锭金元宝,递了给他。
柳龙安递向伙计道:“把我们这桌酒菜一起结了。”
伙计知道大户人家都很霸道,到人家府上去取银子,少不得低三下四,被人家当狗一样对待。接受现钱赔付,何乐而不为?于是拿着金元宝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那个伙计又跑上来,捧着一把散银交给柳龙安,道:“这是剩余,请客官过目。”
柳龙安留下一块散银,其余交给胡雪,又对伙计道:“那二位的酒菜钱,这些银子够不够?”
伙计道:“这些银子能吃一大桌,富富有余。”
柳龙安道:“索性将他们那一桌的帐一起结了,剩下的你留着用吧。”
小伙计见钱眼开,恨不得给这位爷磕上几个头。
他收了银子,径奔刘福通桌前走去。来到刘福通面前,小声嘀嘀咕咕,不时向柳龙安这边指指戳戳。显然是将赔付酒店损失、酒饭结账的事,告诉了刘福通。
刘福通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向柳龙安走了过来。
到了桌前,他将自己酒碗斟满,又将酒坛递给龙鲤,对柳龙安道:“看你们桌上无酒,不知道公子可会饮酒?”
柳龙安在一药堂有过一次经历,知道白酒虽烈,不过一时口辣。于是对龙鲤道:“给我倒满。”龙鲤捧起酒坛,哗地倒了出来,酒水撒了一桌。
刘福通赞道:“痛快!干了!”举碗一饮而尽。柳龙安被他豪迈所染,学着样子一口喝干。
刘福通道:“在下刘福通,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柳龙安道:“我叫柳龙安。”
刘福通道:“柳兄弟,还能再喝吗?”
柳龙安一大碗酒入肚,毫无反应,心道这有何难?道:“再来。”
龙鲤又为二人碗中倒满。刘福通举碗与柳龙安一碰,道:“干了!”又是一口吞下。柳龙安毫不示弱,一举而尽。
这时小伙计又端上菜来。柳龙安道:“刘巡检不如坐下,咱们慢慢喝。”
刘福通回头望向师傅,见那人正点头微笑,于是道:“我师父从不喝酒,这些天我都没喝痛快。我见你豪气干云,还想再与你喝上几杯。”
只听胡雪轻声道:“龙安,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