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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高,半空中盛开了一朵诡异的猩红色花朵。
仅剩的几个年轻僧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忽听黄帽僧喝道:“跟我来,咱们跟他拼了!”
这些年轻人正自侥幸,听到黄帽僧高喊,向前冲了几步,又都退了回来。心道:“我们手上的罡风,连石头都能打碎。这人被打倒,却是毫发无损。咱们凑上去干嘛?找死吗?”
黄帽僧自忖功夫不及那些武僧,旁边众人又不听指挥,一时间不知所措。
柳龙安偷眼看到这些人的情状,知道他们已经气馁,便停止舞动,将手上的人轻轻放在地上。
说是轻拿轻放,又哪有那么小心。众僧已经转得习惯,乍一停下,相互碰撞,全都咚咚落地。他们晕头转向,站不起身来,或坐或趴,翻肠倒肚,恨不得把腹内东西,全都呕吐出来。
柳龙安走近黄帽僧,闻到一股骚臭气味,问道:“没下雨呀,怎么你脚下都湿了?”
黄帽僧不用低头,却早已自知。
他见柳龙安径奔自己而来,不知道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早已吓得屎尿齐下。
柳龙安并起食中二指,向他双腿轻轻一挥。黄帽僧身下一空,“枯通”矮了下去。低头一看,双腿齐膝斩断,鲜血汩汩涌出。猛觉痛入心扉,本能地叫道:“饶命……饶命……”
柳龙安挥手帮他止住鲜血,又点了他心肺旁的穴道,防止他晕倒。问道:“说吧,明了在哪儿?”
黄帽僧道:“去……去了……大佛寺……”
柳龙安道:“大佛寺在哪儿?”
“在……在甘州……”
“明了去哪儿干嘛?”
“不、不知道,接到飞鸽传书,就急匆匆……就走了……”
“谁的飞鸽传书?”
“……”
“快说!不说?我再把你双臂斩掉!”
“我说、我说!说是……说是白莲教……白莲教的内线。”
“走了多长时间?”
“三天,走了三天。”
柳龙安长舒一口气,忽然又问道:“最近,有没有女魔头,再到卢邱寺来?”
“有,有。半个月前,来过一次。”
“来做什么?”
“来捣乱。被明了大师打跑了。”
“女魔头受伤没有?”
“没有吧?好像没有。”
柳龙安点点头,对他道:“看你这多不小心,双腿都断了,以后只能安心念佛了。祝你早日修成正果。”
说完又向众僧望了一眼,道:“等我调查明白,再来找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唤出天子剑,一飞冲天,向西方驰去。
僧侣们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又是惊诧,又是后怕。一个年龄稍长的武僧慨叹道:“不冤!不冤!受到活菩萨教训,可是不冤。”
另一个年轻武僧,指一指石佛塑像,道:“咱们成天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气得一佛出殿,二佛飞天……”
年老武僧道:“那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有没有一点文化!”
黄帽僧捂腿痛道:“哎吆、哎吆,疼死我了!还不快救我!”
众僧急忙将他抬走,寻医治伤。
柳龙安飞在云中,心中早已有了主张。
“看来刘雨菲所谓闭关,并不是两耳充塞。她一定知道明了远赴甘州,早已跟了过去,我不妨到那里跟她汇合。即便她不在那里,我也能摸清明了行踪,早晚和她联手,杀了明了报仇。”
情急之下,不及避讳被俗人看到,驾着天子剑直飞赴甘州方向。
第121章 我梦早已真空()
这次远行,没有了胡雪指路,柳龙安顿觉愁苦犯难。
飞在天空,看到山河远大,茫然不知甘州在哪儿。
远远望见一片大山,其中城镇星罗棋布,急忙在附近收了法术。
走入一片大城,向人询问所在方位,知道刚刚来到大同境内。急忙又问甘州方向,有明白人给他指明了道路。
考虑到明了已出发三天,不知他现在何处,更不知他是否在大佛寺停留,柳龙安心中倍感焦急。简简单单打尖吃饭,急忙又再上路。
白天踏剑飞行,到了夜晚便换乘佛珠。佛珠明亮,以防被夜鸟袭击。
如此飞飞停停,边打听边赶路,过了四天,才来到甘州张掖地界。
此地处在河西走廊中部,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地,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而得名。张掖素有“塞外江南”的美称,十分富庶繁华。
大佛寺建在张掖西南空旷处,与一座小城比邻。那小城以它命名,叫做卧佛城。
时已傍晚,柳龙安在卧佛城中,找到一家大店住下。他出门时,胡雪给他很多银两,嘱咐他不要委屈自己,尽量住在条件较好的旅店。
在外面吃过晚饭,正想返回店中,忽见一行四人,从他身侧匆匆而过,先行走进旅店。
那四人当中,他认识两人,一个是白莲教增长天王路有宝,一个便是他拜盟的大哥韩山童。
柳龙安心中奇道:“他们怎么也在这儿?竟然在这里遇到他们!”
猛然想起黄帽僧说过,明了是接到飞鸽传书,才赶往大佛寺。
心道:“明了接到的,是白莲教线人传报。难道他与白莲教也有瓜葛?不知道他与韩大哥是敌是友。”
由于心中纳罕,便没有追上去相认。悄悄回到房间,打开天眼神通,找到韩山童。
那四人正在一屋聚谈。
其中一人道:“路天王,咱们是不是被姓张的给骗了?分头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他的住址。”
这人年近四旬,长着一副刀削脸,一双三角眼,看上去十分阴险。
另一个陌生人三十几岁,团圆脸上满是轻松笑意,显然是个乐天派。
路有宝道:“林护法,咱们一路走到甘州,除了布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林护法三角眼一挤,道:“愿闻其详。”
路有宝道:“因为此事干系重大,事先没跟大家明说。一会儿,咱们就到大佛寺拜访一个人。”
林护法道:“谁?”
路有宝向门口张了一眼,又对着窗子倾耳静听,才压低声音道:“我们去觐见合尊大师。”
团圆脸笑笑,轻声道:“路天王,这合尊大师又是哪一位?”
林护法道:“赵护法,不该问的咱就别问。”
路有宝道:“不妨事。合尊大师便是瀛国公。”
团圆脸赵护法一愣,道:“终于找到他了!当年为了找他,山童在大都还变成过大白兔。”
韩山童轻笑道:“还是你把我的身体弄回分舵的呢。”
路有宝道:“马上就到约定时间了,咱们说走就走。”
赵护法道:“路天王、路天王,我这水土不服,您容我先去趟茅房。”
韩山童笑道:“赵护法这一路走一路拉,身子都拉瘦了。”
众人尽都莞尔。
稍倾,赵护法如厕回来,几人迅速走出旅店。
此处距离大佛寺不过五六里地,几人心无旁骛,脚步轻快,一盏茶时分,便来到寺院门口。
两个小沙弥在门口迎候,将他们引入寺院深处,进入一个单独的院落。
那是一个四合院,仅留一个门洞出入。四面房屋金顶红墙,状似宫殿。
院中青砖铺地,四周是一圈人高的石灯。倘若是夜晚时分,石灯内蜡烛齐明,足以将整个院落照亮。
正房屋内又走出两个小沙弥,合十道:“各位施主请进,佛爷正在屋内等候。”
四个沙弥两个在前,两个在后,将路有宝等四人肃入客厅。
客厅其实是一间禅房,四周挂着金黄色帐幔,正面供着一尊丈高的如来佛铜像。
厅房中央摆着五个蒲团,门前四个虚席以待,迎门蒲团上,则坐着一位五十几岁的和尚。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合尊大师。
他本是大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名叫赵显。
宋亡以后,元世祖忽必烈将他封为瀛国公,后来遣送到吐蕃萨迦寺出家,释号合尊大师。赵显悟性极高,竟成为一代高僧,做到萨迦寺住持。后来辗转来到大佛寺,世间称之为“皇家佛爷”。
路有宝急步上前,双膝跪地,叩首道:“弟子路有宝,拜见皇家佛爷。”
林、赵二位护法以及韩山童,都跪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合尊大师道:“各位施主,快快请起。”
一个沙弥指指空余蒲团道:“各位请坐。”路有宝等人与合尊大师相对而坐。四个沙弥奉上茶来,随即走出客厅。
合尊大师道:“哪位是徽宗后裔?”
韩山童向前爬出,跪在他的面前,以头拱地,道:“孙儿韩山童,为徽宗第八代孙。”
合尊大师道:“抬起头来。”
韩山童将脸仰起。
合尊大师点头道:“虽是相隔数代,骨相面相却是依然。”
韩山童哭道:“孙儿此次前来,是要敦请大师,回返中原。赵家遗老遗少、全体子民,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盼望您老人家,早日驾临。”
合尊大师哈哈大笑,道:“贫僧皈依佛门四十载,我梦早已真空,随处都是清净妙处,何必再去寻梦。”
路有宝向前爬出,道:“白莲教徒众二十万,恭迎佛爷早日回返中原。佛爷登高一呼,我辈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迫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合尊大师道:“白莲教广结佛缘,贫僧早有耳闻,一直万分敬仰。奈何贫僧心如止水,四大皆空,没有能力与你们一起传经布道了。”
路有宝再要说话,合尊大师摆手,颂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吟罢禅宗六祖的偈语,合尊大师将一张纸铺在身前,悬笔写了数字,而后将纸折叠起来,递与韩山童,道:“贫僧长子叫做赵完普,也早已出家。还有一个儿子,便是这一位。你回去拆看吧。”
说完,合尊大师双手合十,微阖双目,不再说话。猛然间嘴唇微张,黑血夺口而出,将胸前染污。
路有宝惊得面如土灰,伸手沾一点血迹,拿到鼻下一嗅,道:“合尊大师中了剧毒!”
第122章 连番落在人后()
路有宝再探合尊大师鼻息,发现他已经圆寂,不由得悲怒交加。
大家进入禅房不过片刻,一直暗中掌控屋内动静,未见有任何异状。
一定是有人提前一步,将毒药施于大师体内。大师忍着腹内剧痛,与我们几人相见。
路有宝猛地长身站起,窜向门外。其他三人急忙跟出。
两名小沙弥静静坐在门边,面目扭曲,嘴角都流出黑血,早已气绝身亡。
其他两名沙弥则不见了踪影。
路有宝打个冷战,急道:“快!快去万寿寺!”
几人不敢声张,风也似向寺外奔去。
柳龙安见闻了白莲教与合尊大师会见的全过程,想到:“听刚才韩大哥和路天王所说,似乎是要敦请合尊大师,回中原主持大事。”
又想到:“白莲教寻找他多年,看来此人十分重要。我这里有解毒神药,不妨将大师救活,暗中帮韩大哥一把。”
急忙到药师国采药,随即赶赴大佛寺。
他回忆韩山童等人进寺经过,